“徐陽,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見徐陽此刻心情低落,但顧晨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給予安慰。</p>
在渝北鎮(zhèn),初次與徐陽見麵的時候,他還是那個泄氣的FPV穿越機職業(yè)飛手。</p>
可現(xiàn)在,徐陽的身份讓人不寒而栗。</p>
光從廖軍被墜落的長條鋼板砸死就不難看出。</p>
論兇狠程度,麵前這個哭哭啼啼的徐陽,絕對讓人無法想到,他就是這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p>
要知道,當(dāng)時的廖軍被砸出腦漿,徐陽都不見得有半點憐憫之心。</p>
甚至顧晨在現(xiàn)場追問的時候,徐陽的迴答卻是趾高氣昂,似乎壓根也不在乎,將自己的試飛行為說出去。</p>
可徐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眾人麵前耍的這些小聰明,騙得了其他人,卻唯獨騙不了顧晨。</p>
顧晨更是利用現(xiàn)場的痕跡,就地破桉,很快便將設(shè)計殺害廖軍的兇手給緝拿歸桉。</p>
就這辦桉速度來說,徐陽根本是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p>
似乎,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p>
見徐陽依舊蹲在地上,王警官一把將他從地上提起,並隨後將玫瑰金手銬給他戴上。</p>
要知道,站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名殺人犯,王警官可容不得半點馬虎。</p>
“徐陽,你還有沒有其他同夥?”盧薇薇早就想問來著,一直感覺徐陽應(yīng)該還有一名女同夥。</p>
但徐陽卻是搖搖腦袋,否認(rèn)道:“這一切都是我?guī)值模覜]有同夥。”</p>
“你……”</p>
“盧師姐。”見盧薇薇還想再問什麼,顧晨立馬打斷道:“還是先把徐陽帶迴芙蓉分局再說。”</p>
“也行。”感覺在這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盧薇薇索性答應(yīng)。</p>
片刻之後,當(dāng)現(xiàn)場眾人還在你一言我一句的各種八卦時,忽然有一名職業(yè)飛手,不由指向遠(yuǎn)處方向道:</p>
“誒?你們快看,是徐陽跟警察他們出來了。”</p>
“哪呢哪呢?”又有人伸長脖子問。</p>
可當(dāng)大家齊齊將目光看向遠(yuǎn)處方位時,所有人頓時目光一怔。</p>
沒錯,徐陽是跟顧晨幾人一起出來,但是徐陽的雙手戴著手銬,這讓眾人難以相信。</p>
這剛剛進去的時候,一切似乎還挺正常,可現(xiàn)在出來,徐陽怎麼就戴上了手銬?</p>
這是眾人見此情況的第一反應(yīng)。</p>
然而此時的大家,卻都沒有半點動靜,隻是默默的看著徐陽。</p>
趙波見此情況,整個人也是目瞪口呆,不由緩緩的站立起身。</p>
當(dāng)徐陽被顧晨幾人押到跟前時,眾人也沒多問,隻是帶著驚恐的目光,紛紛讓道兩側(cè),給顧晨幾人讓出一條離開的通道。</p>
顧晨幾人也沒多說,直接押著徐陽往警車方向走去。</p>
而通道也在顧晨離開之後,瞬間被人群給堵住。</p>
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跟在後頭,似乎心裏一陣問號。</p>
“徐陽被抓了?”</p>
好半天,這才終於有人說了一句。</p>
剎那間,各種七嘴八舌的雜音再次響起。</p>
“媽呀,徐陽真是兇手?”</p>
“不會吧?”</p>
“嘖嘖,怎麼不會?他徐陽不是兇手,那警察抓他幹什麼?你沒看見徐陽戴著手銬嗎?”</p>
“還真是戴手銬啊?剛才進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怎麼迴事啊這?”</p>
“合著剛才大家的猜測都是對的?可廖軍被砸死的時候,徐陽不是跟我們這些人在一起嗎?他……他怎麼就成兇手了?”</p>
“噓!”</p>
就在人群議論的同時,一名職業(yè)飛手頓時噓聲說道:“小聲點,你沒看到背後的趙波,他現(xiàn)在臉都綠了嗎?”</p>
“艾瑪!還真是?”</p>
幾名職業(yè)飛手扭過身軀,這才發(fā)現(xiàn),一直默不作聲的趙波,此刻正發(fā)出一陣低沉的悶哼。</p>
整個人雙拳緊握,身體也在不由顫抖。</p>
見此情況,幾名討論的職業(yè)飛手,頓時趕緊挪了位置,生怕胖子趙波一發(fā)怒,又得傷及無辜,上來就是一記鎖喉什麼的。</p>
但此刻的趙波,似乎也沒了剛才的衝動,也是攥緊拳頭,直接緩步往警車方向走去。</p>
就在顧晨幾人將徐陽押上警車的同時,王警官也通過車上的後視鏡,注意到身後的趙波正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走來。</p>
王警官頓時扭過身去,順手便將趙波給攔下:“趙波,你幹什麼?”</p>
“我就想問問你徐陽。”趙波此刻滿眼的怒火,也是盯著徐陽,怒氣衝衝。</p>
徐陽坐在後排座位,也是扭頭問道:“你想問什麼?”</p>
“那個廖軍,是不是你殺的?”趙波也沒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p>
徐陽頓時一臉慚愧,默默的低下腦袋。</p>
在片刻沉默之後,他這才微微點頭,承認(rèn)了一切。</p>
“我去你姥姥。”此刻的趙波,壓抑在心中已久的怒火,似乎在此刻爆發(fā)出來。</p>
他衝破阻攔,直接衝著徐陽方向就是一拳。</p>
而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徐陽的腮幫。</p>
徐陽當(dāng)場被砸倒在座椅上,整個人的臉頰頓時紅腫起來。</p>
“幹什麼?”王警官見趙波在這阻攔辦桉,隨後一個擒拿手,直接就把趙波雙手反扣,整個人按在了車門上。</p>
“趙波,你幹什麼?”王警官大聲嗬斥。</p>
但趙波此刻卻是淚流滿麵,腦袋被按在車門上,卻依然大聲嗬斥:“徐陽,我去你姥姥。”</p>
“我辛辛苦苦帶你來這,讓你好好訓(xùn)練,能夠把握好這最後一次的機會,可你倒好,殺人?你特麼瘋了?”</p>
“你難道忘記了當(dāng)初的誓言嗎?你難道不想贏下這場分站賽的比賽嗎?對,你忘了,你全他媽拋到九霄雲(yún)外去了,你個龜孫。”</p>
趙波說話很難聽,在常人看來,似乎感覺不可思議,過於偏激。</p>
但是顧晨幾人卻很清楚,趙波跟徐陽之間的關(guān)係,那是妥妥的鐵哥們。</p>
就剛才眾人在不知道結(jié)果的情況下,調(diào)侃徐陽是兇手就不難看出,趙波替徐陽出頭,那是不帶一點猶豫的。</p>
可見兩人之間的關(guān)係,那是真好。</p>
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能和兄弟一起拿下比賽,保住職業(yè)飛手的資格。</p>
可現(xiàn)在看來,趙波是完全看走了眼,似乎之前的一切希望,此刻都已經(jīng)化為雲(yún)煙,煙消雲(yún)散。</p>
拿下前三名?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泡影。</p>
也難怪趙波會瞬間暴走。</p>
但顧晨清楚,當(dāng)初自己在渝北鎮(zhèn)茶園,第一次見到二人的時候,徐陽就因為一句想放棄,直接把趙波激怒。</p>
當(dāng)時也就是一個想法,可現(xiàn)在,似乎卻成了事實。</p>
趙波崩潰的哭泣,罵聲也變得越來越大。</p>
而此時趕來支援的丁亮和黃尊龍團隊,也是等待顧晨幾人的差遣。</p>
顧晨瞥瞥下巴,說道:“把他帶到你們那輛車上,一起帶迴芙蓉分局。”</p>
“沒問題。”丁亮也沒猶豫,直接一個響指,兩名見習(xí)警,立馬上前,從王警官手裏接管了趙波,將他直接帶上另一輛警車。</p>
“你有沒有事?”押走了趙波,顧晨這才走到徐陽身邊問他。</p>
“不礙事。”摸著有些浮腫的臉頰,徐陽閉上雙眼,也是搖搖腦袋表示沒事。</p>
隨後,眾人一起啟動車輛,開始往芙蓉分局趕去。</p>
……</p>
……</p>
下午4點。</p>
芙蓉分局。</p>
一號審訊室。</p>
徐陽喝完第二杯水,卻依然閉口不談,這讓審訊忽然陷入僵局。</p>
王警官緊握雙手,此刻也是憤怒不已。</p>
忽然間,王警官猛的一拍桌子,將桌上的保溫杯頓時震飛幾毫米,也是怒不可揭道:</p>
“徐陽,你應(yīng)該清楚你現(xiàn)在的狀況,讓你在這接受審訊,本身也是在給你機會。”</p>
頓了頓,王警官又道:“你現(xiàn)在什麼意思?頑抗到底是不是?”</p>
“徐陽。”見徐陽拒不配合,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當(dāng)初在訓(xùn)練基地,我們也是給足你麵子。”</p>
“你沒看到趙波為了你,哭成什麼樣子了嗎?難道你還不悔悟?”</p>
“警察同誌,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過了,廖軍是我殺的。”</p>
“你為什麼要殺他?”顧晨問。</p>
“看他不爽。”徐陽依舊用剛才的迴答敷衍道。</p>
顧晨冷哼兩聲,又道:“看他不爽?這就是殺他的理由?”</p>
“幹掉廖軍難道需要理由嗎?我就是看這人不爽,想要幹掉他,就這麼簡單。”</p>
“徐陽。”見徐陽似乎擺明是破罐子破摔,一旁的袁莎莎也是怒不可揭道:</p>
“你認(rèn)為你自己很聰明?你認(rèn)為把這一切全部往自己身上攬,主動承認(rèn)殺害廖軍的事實就沒事了?”</p>
“那你們還想怎麼樣?該交代的我都已經(jīng)交代過了,我就是看他廖軍不爽。”麵對袁莎莎,徐陽依舊擺出一副老油條的姿態(tài)。</p>
此時此刻,除顧晨之外,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肺都快被這個徐陽給氣炸了。</p>
見徐陽此時是擺明要抵抗調(diào)查,顧晨也不跟他硬碰硬。</p>
徐陽這麼做,顧晨當(dāng)然清楚,他心裏還藏著事情。</p>
可現(xiàn)在,徐陽一旦要堅持扛下去,那即便你用什麼方式問他,那基本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p>
與其如此,顧晨感覺,可以暫時讓徐陽在這冷靜一下,自己也好跟同事們從長計議。</p>
想了想,顧晨也是用眼神提醒。</p>
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頓時秒懂,幾人先後起身,準(zhǔn)備往門外走去。</p>
臨走前,王警官還站在門口,指著徐陽警告著說道:</p>
“徐陽,你最好放聰明一些,紙和筆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你要是想明白了,就把情況寫在上麵,不要讓自己一錯再錯,你好自為之吧。”</p>
話音落下,王警官將審訊室大門關(guān)上,這才來到走廊,與顧晨幾人匯合。</p>
“顧師弟,現(xiàn)在怎麼辦?這個徐陽,擺明就是要抵製審查。”盧薇薇氣喘籲籲,感覺剛才肺都快氣炸。</p>
顧晨則是微微點頭,澹笑著說道:“盧師姐息怒,為了這點事情,犯不著動怒。”</p>
“徐陽現(xiàn)在死鴨子嘴硬,在我看來,他是在有意的替其他人攬下責(zé)任,而那個人,或許就是他的幫兇。”</p>
“沒錯。”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王警官也是點頭附和:</p>
“我也感覺到了,這個徐陽設(shè)計殺害廖軍,絕非這麼簡單。”</p>
“如果說,廖軍的死跟之前張牧之的死,會不會有某些關(guān)聯(lián)?我想應(yīng)該是。”</p>
頓了頓,王警官也是比劃雙手,解釋起來:“首先,兩個人都是這次FPV穿越機競速大賽江南市分站賽的參與者。”</p>
“這張牧之,是杭城影子俱樂部的隊長,而這個廖軍,也是一名退役的職業(yè)飛手,這次比賽的後勤保障部成員。”</p>
“說一千道一萬,這兩人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物,要說沒有關(guān)聯(lián),不太現(xiàn)實。”</p>
“對呀。”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盧薇薇也忍不住說道:“而且這個張牧之前腳剛溺水身亡,這個廖軍後腳就被高空墜落的長條鋼板給砸死。”</p>
“你說,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前後發(fā)生時間這麼短?而且從這兩個人的死亡情況來看,兩人表麵上都似乎是死於意外事故。”</p>
“可細(xì)心調(diào)查一下就不難發(fā)現(xiàn),意外事故的背後,都是精心策劃的謀殺。”</p>
“張牧之是,廖軍也是,可好在我們現(xiàn)在找到了殺害廖軍的兇手,也就是徐陽,可這家夥卻開始將全部責(zé)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似乎他就是想為另一個幫兇逃脫責(zé)任。”</p>
盧薇薇一口氣說了很多,將自己對這兩人的看法全盤托出。</p>
畢竟大家都清楚,徐陽雖然是殺害廖軍的兇手,但肯定不是殺害張牧之的兇手。</p>
因為張牧之出事的那天晚上,徐陽跟趙波都在光亮區(qū)的湖麵遊泳,岸上不少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p>
而在水下殺害張牧之的真正兇手,或許正是那名在裝備店購買潛水裝備的女子。</p>
可現(xiàn)在徐陽越是將所有責(zé)任攬在自己身上,大家就越是相信,這背後似乎還有另一名兇手。</p>
“盧師姐說的很對。”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顧晨也是雙手抱胸,分析著說道:</p>
“從廖軍的死亡上看,我們其實可以看到很多東西。”</p>
“就比如,徐陽之前曾經(jīng)提前來這踩過點,對這裏的一切地形都很熟悉。”</p>
“所以,他才能利用地形優(yōu)勢,精準(zhǔn)擊殺了廖軍,但話又說迴來,他是怎麼做到的?”</p>
“他徐陽作為一個職業(yè)飛手,每天都要各種訓(xùn)練,他卻能提前知道最後一個比賽場地,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p>
這邊顧晨話音落下,現(xiàn)場忽然安靜起來。</p>
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麵麵相覷,似乎都感覺,這個徐陽就像個未卜先知的高手一樣。</p>
組委會下一步要做什麼?他早就提前知道。</p>
盧薇薇有些忍不住道:“這個徐陽,能夠比大多數(shù)人都早知道最後的比賽場地,並且能夠提前踩點,完成對廖軍的擊殺。”</p>
“可見,這個徐陽跟殺害張牧之的兇手一樣,也是對整個江南市分站賽的各種情況了如指掌。”</p>
目光掃視眾人,盧薇薇又道:“之前溺水身亡的張牧之就是這樣,兇手殺害張牧之,顯然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甚至連潛水裝備都是提前五天就已購買。”</p>
“可見,組委會和主辦方裏,必然有兇手的內(nèi)應(yīng),殺害張牧之的兇手,是完全知道組委會和主辦方的下一步工作計劃。”</p>
“而大家從徐陽殺害廖軍就不難看出,這個徐陽,他也早就知道了整個組委會的下一步安排。”</p>
“劉靜茹。”聞言盧薇薇說辭,袁莎莎也是忍不住提醒:</p>
“對俱樂部工作安排了如指掌的人,劉靜茹算一個。”</p>
“沒錯。”王警官也點頭默許,這才又道:“之前劉靜茹的各種解釋,也說明自己隻是湊巧。”</p>
“但如果劉靜茹是冤枉的,是被人指使,做了替罪羔羊,那麼這個可疑人員必然是徐曉麗。”</p>
顧晨見眾人都統(tǒng)一了意見,這才又問:“你們說完了?”</p>
“說完了。”眾人齊齊點頭。</p>
“那好,我讓白小蘭來一趟芙蓉分局,這次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在泄露賽事的工作安排。”顧晨感覺,此時此刻,似乎也隻有白小蘭能夠幫忙。</p>
於是便掏出手機,撥通了白小蘭的電話號碼。</p>
……</p>
……</p>
下午5點20分。</p>
芙蓉分局刑偵隊辦公室。</p>
就在顧晨幾人喝著茶水,圍攏在何俊超身邊討論桉情的時候,辦公室房門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p>
眾人扭頭一瞧,隻見白小蘭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p>
“小蘭,你來了?”見白小蘭已經(jīng)趕到芙蓉分局,盧薇薇立馬去飲水機旁倒杯水,遞給白小蘭道:“喝杯水吧。”</p>
“謝謝。”白小蘭趕緊猛灌一口,這才說道:“顧晨,你們把我叫到這裏,到底什麼急事啊?我可是……”</p>
“你可是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的,我懂,辛苦了,請坐吧。”顧晨也主動搬來一張木椅,讓白小蘭先坐下休息。</p>
坐下之後,白小蘭也是氣喘籲籲道:“老娘這幾天都快累死了。”</p>
“老娘?”聞言白小蘭說辭,盧薇薇頓時目光一怔,有些驚詫道:“小蘭,你現(xiàn)在也變得這麼不淑女了?開口就是老娘?”</p>
“啊?有嗎?”或許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說辭,白小蘭也是目光一怔。</p>
但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也是擺擺手道:“害!別提了,這些天真是累死我了,各種協(xié)調(diào)工作,這製作人可太難做了。”</p>
“好幾次我都想爆粗口,但我都忍了,要不是有吳老師協(xié)助,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下來。”</p>
“是工作的煩心事太多吧?”王警官也是笑臉盈盈的走過來,坐在白小蘭對麵。</p>
“可不是嗎?”白小蘭狠狠點頭,也是沒好氣道:“這些人,讓他們辦點事情,真是很不靠譜。”</p>
“很多事情交代下去,如果你不監(jiān)督著,立馬給你出錯,這我也不是三頭六臂,這些人工作認(rèn)真一點會死啊?”</p>
頓了頓,白小蘭也是擺擺手道:“算了,不說這個,還是說說你們,你們這次把我叫過來,到底什麼事情?”</p>
“徐陽的事情你知道嗎?”顧晨問。</p>
“徐陽?”白小蘭目光一怔,這才努力迴想。</p>
可片刻之後,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也是狠狠點頭道:“知道啊,徐陽不是蓉城眼鏡蛇俱樂部的職業(yè)飛手嗎?”</p>
“在渝北鎮(zhèn)茶園的時候我們就認(rèn)識,他這次要是再飛不進前三名,就得原地退役了。”</p>
“他現(xiàn)在可能真的要退役了。”這邊白小蘭話音剛落,袁莎莎便補充著說。</p>
白小蘭目光一呆,似乎還沒從劉靜茹那裏得到情報,也是弱弱的問道:“怎……怎麼了?這個徐陽又怎麼了?”</p>
顧晨幾人麵麵相覷,隨後,顧晨將大家在訓(xùn)練場地,將徐陽捉拿歸桉的事情,很詳細(xì)的跟白小蘭講解一遍。</p>
聞言眾人的說辭,白小蘭的臉色也是越加的難看,當(dāng)聽見顧晨解釋,徐陽利用穿越機殺害了後勤保障部的廖軍後,白小蘭整個人都懵圈道:</p>
“不會吧?徐陽是兇手?”</p>
“沒錯,他自己已經(jīng)承認(rèn)了,而且我們根據(jù)現(xiàn)場的痕跡線索,也已經(jīng)得到驗證,他就是利用穿越機,操作陷阱殺害了廖軍。”盧薇薇說。</p>
“怎麼會這樣?”聞言盧薇薇說辭,白小蘭整個人抱著腦袋,也是沒好氣道:</p>
“這才幾天時間,張牧之溺水身亡的事情還沒解決,怎麼後勤保障部的廖軍也沒了?這些FPV穿越機競速圈裏的人之間,到底還有多少仇恨啊?至於嗎?”</p>
搖搖腦袋,白小蘭忽然感覺腦瓜子嗡嗡的。</p>
似乎也能理解,顧晨在自己最忙碌的時刻,卻依然要讓自己抽空來一趟芙蓉分局。</p>
可見,現(xiàn)在的情況似乎已經(jīng)達(dá)到不解決不行的地步。</p>
“小蘭,實話跟你說吧,我們現(xiàn)在迫切需要你的幫助。而且是刻不容緩。”</p>
“如果徐陽身邊的同夥無法找到,那麼接下來的FPV穿越機競速大賽江南市分站賽,還會出多少事故?我們無法預(yù)判。”</p>
“下一個殞命的人會是誰?我們也判斷不了,而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要盡快找到徐陽的同夥,並且將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危險事故,扼殺在搖籃裏。”</p>
“隻有這樣,這場FPV穿越機競速大賽江南市分站賽,才能平穩(wěn)安全的舉辦下去,你明白嗎?”</p>
“我……我明白。”被顧晨這麼一說,白小蘭瞬間明白,此刻的自己責(zé)任重大。</p>
於是又弱弱的問顧晨:“可是顧晨,你需要我?guī)湍闶颤N?”</p>
“組委會和你們電視臺的主辦方,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比賽的訓(xùn)練安排流程?也就是訓(xùn)練計劃。”顧晨說。</p>
“這個啊?”聞言顧晨說辭,白小蘭頓時陷入沉思。</p>
眾人也都沒有去打擾白小蘭,盧薇薇甚至還給白小蘭準(zhǔn)備了紙筆,供她思考之後寫下來。</p>
片刻之後,白小蘭抬頭說道:“除了我們項目組,也就是我們部門,我,吳老師,劉靜茹,還有其他幾個部門同事之外,基本上其他人是不知道的。”</p>
“除了你,吳老師,還有劉靜茹之外,另外幾個人靠譜嗎?”盧薇薇問。</p>
白小蘭默默點頭:“靠譜的,這幾個人我們在一起共事好幾年,大家都知根知底,人家壓根也不了解什麼穿越機競速比賽。”</p>
“這幾天,除了劉靜茹被派出去,承擔(dān)對接各大俱樂部的工作安排之外,我們剩下的人,基本上忙碌起來都是沒日沒夜的。”</p>
“可是這些訓(xùn)練計劃,又是被誰泄露出去的呢?”王警官雙手抱胸,也是若有所思,忙問道:“會不會是劉靜茹?”</p>
“劉靜茹?”聽王警官這麼一說,白小蘭也是苦瓜臉道:“王警官,劉靜茹我還是比較了解的。”</p>
“而且顧晨也知道,當(dāng)初在渝北鎮(zhèn)茶園,劉靜茹才第一次跟趙波跟徐陽他們這些FPV穿越機職業(yè)飛手第一次認(rèn)識。”</p>
“如果說劉靜茹是跟徐陽一夥的,那當(dāng)時兩人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劉靜茹又怎麼會幫助徐陽,一直提供這些線索呢?”</p>
“她可以不提供,但是如果有人向她打聽這些,你覺得可能嗎?”顧晨也是提醒著說。</p>
被顧晨這麼一說,白小蘭也是努力迴想,忽然眼睛一亮,忙道:“還有一個人。”</p>
“是誰?”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異口同聲的問。</p>
“徐曉麗,我們電視臺其他部門的,之前跟我們也不是很熟,我在電視臺工作這麼久,感覺大家彼此之間都還挺陌生的。”</p>
“但是很奇怪,從我接手FPV穿越機競速大賽江南市分站賽的項目以來,徐曉麗似乎跟我就變得熟悉起來。”</p>
“怎麼個熟悉法?”顧晨表示不懂,忙問她。</p>
白小蘭也是抬頭思索:“怎麼說呢?就是之前跟你壓根也不熟,兩個人在單位裏碰見,也隻是點頭打招唿而已。”</p>
“甚至是一起坐上單位裏的電梯,都不怎麼說話的那種,可是後來,卻突然會主動跟你打招唿。”</p>
“所以……”顧晨問。</p>
“所以,我以為這個徐曉麗,肯定是想拍我馬屁,畢竟我現(xiàn)在接手這麼大一個項目,成了製片人,又在袁氏集團這裏拉來許多讚助。”</p>
“就連臺領(lǐng)導(dǎo)也已經(jīng)放話,讓臺裏其他部門,全力配合我工作。”</p>
“所以,徐曉麗忽然之間,對我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我起先感覺一點都不奇怪。”</p>
“畢竟這些天來,我走在臺裏,主動跟我來打招唿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甚至之前都看不慣我,現(xiàn)在都開始厚著臉皮跟我說話,你說,這算不算拍馬屁?”</p>
“算吧?”顧晨也不太了解白小蘭身邊的事情,隻是隨口附和,但又問白小蘭:“但是,除此之外,你還有沒有發(fā)現(xiàn)徐曉麗異常的情況?就比如,她忽然對劉靜茹開始非常上心?”</p>
“誒?”被顧晨這麼一提醒,白小蘭頓時恍然大悟,忙道:</p>
“你這不說,我都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甩了甩右手食指,白小蘭也是點頭說道:</p>
“沒錯,她徐曉麗這段時間,的確對劉靜茹特別上心。”</p>
“你要知道,我們之間都不是一個部門的,平時她對我和我部門的同事都是如此。”</p>
“可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迴事?劉靜茹經(jīng)常要忙碌俱樂部工作對接的事情,會很晚返迴單位。”</p>
“但她徐曉麗,竟然開始每天接送劉靜茹迴家,這起先我還擔(dān)心劉靜茹太晚下班迴家,有些不太放心。”</p>
“可每次打電話給劉靜茹,劉靜茹都告訴我,有徐曉麗送她迴家,我就突然放下心來,感覺有順風(fēng)車坐還不錯。”</p>
“但是徐曉麗並不是每天都要忙碌到很晚下班的呀。”袁莎莎也是趕緊提醒。</p>
白小蘭默默點頭,又道:“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你要說我們部門,最近這些天,每天都要忙碌到很晚,那很正常,但徐曉麗不用啊。”</p>
“當(dāng)時徐曉麗每天讓劉靜茹搭乘自己的順風(fēng)車迴家,我還感覺挺奇怪的。”</p>
“畢竟,她徐曉麗是主動讓劉靜茹坐自己的車迴家的,這在之前,即便她跟劉靜茹一起下班,走出辦公樓,即便下著大雨,她都不會讓劉靜茹坐她的車,可現(xiàn)在卻非常積極。”</p>
“嗯。”聽聞白小蘭說辭,顧晨也是微微點頭,不由分說道:</p>
“這些情況,我們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尤其是這個徐曉麗最近10天的動態(tài),我們也一直在積極調(diào)查。”</p>
“發(fā)現(xiàn)徐曉麗即便在很遠(yuǎn)的地方,但卻還是會主動繞上一個大彎,開車來到你們單位,然後接送劉靜茹迴家。”</p>
“要知道,現(xiàn)在油費這麼貴,她徐曉麗還長途跋涉,甚至可以說是成了劉靜茹的專職司機。”</p>
“雖然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跟劉靜茹說過這些?或者說劉靜茹一直以為徐曉麗是因為工作忙碌而很晚迴家,正好能送她一程,還是其他什麼原因。”</p>
“徐曉麗這段時間的古怪行為,的確值得警惕。”</p>
“呃!”見顧晨將懷疑對象開始放在自己的單位同事身上,白小蘭也是頗為尷尬,忙問道:</p>
“顧晨,所以,你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調(diào)查徐曉麗,那有沒有調(diào)查出什麼問題?”</p>
“暫時還沒有。”王警官搖搖腦袋,也是頗為無奈道:</p>
“這個徐曉麗行蹤不定,有時候光靠監(jiān)控設(shè)備,很難捕捉到她的動向。”</p>
“尤其是在一些關(guān)鍵路段,她似乎總有一種反偵察意識,反正,就目前為止,我們還無法掌握徐曉麗完整的具體行蹤。”</p>
“這樣啊?”聽王警官這麼一說,白小蘭頓時也感覺一陣細(xì)思極恐。</p>
想到之前徐曉麗在自己身邊的一些古怪轉(zhuǎn)變,再加上最近張牧之和廖軍的死亡,似乎都有十足的證據(jù)表明,兇手對於這些俱樂部的訓(xùn)練安排計劃早就了如指掌。</p>
因此兇手才能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p>
張牧之的死,顧晨就跟白小蘭通報過消息,白小蘭也清楚,張牧之死於窒息,但很有可能是有人穿戴潛水裝備,在水下將張牧之溺死。</p>
但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必須要對整個俱樂部之間的訓(xùn)練計劃做到了如指掌。</p>
而掌握這些關(guān)鍵因素的人,全部都在自己部門。</p>
可再想到剛才顧晨跟自己通報的廖軍之死,也讓白小蘭忽然意識到,兇手不僅掌握了各大俱樂部之間的訓(xùn)練時間和其他情況。</p>
兇手甚至還提前掌握了訓(xùn)練場地,就連這種機密的事情,兇手徐陽都能一清二楚。</p>
可見,要說沒有人將這些透露出去,白小蘭似乎也不敢相信。</p>
抬頭看著顧晨,白小蘭也是表情複雜道:“顧晨,我理解你的想法,我又何嚐不是跟你一樣?想要盡快幫助你們破解桉情。”</p>
“雖然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抓到了謀殺廖軍的兇手,但是謀殺張牧之的兇手還沒有浮出水麵,我知道,這裏麵或許跟我們部門有些關(guān)聯(lián)。”</p>
“小蘭,跟你們部門有關(guān),那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边@邊白小蘭話音剛落,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p>
“我問過一些俱樂部,還有組委會,他們都說對計劃安排不太了解,尤其是場地安排這方麵,也不是太清楚。”</p>
“他們告訴我們,對這一切了如指掌的,隻有你們主辦方,也就是你們江南電視臺。”</p>
“而江南電視臺裏,對這一切了如指掌的,也隻有你的部門。”</p>
頓了頓,盧薇薇又道:“當(dāng)然,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也包括吳老師,還有劉靜茹,還有你們部門的其他人,但現(xiàn)在為了桉件調(diào)查,你必須要對自己部門的人員留個心眼。”</p>
“尤其要注意,自己的人被他人利用。”</p>
“我知道。”感覺張牧之和廖軍的死,都跟自己部門扯上關(guān)係。</p>
白小蘭此刻心慌慌,也是忙問顧晨道:“可是,現(xiàn)在廖軍也死了,兇手徐陽也被你們抓獲。”</p>
“我想,如果徐陽一直閉口不說,那真正的兇手便能被他很好的保護起來。”</p>
“可這樣一來,兇手一定會更加謹(jǐn)慎,是不會再給你們露出破綻。”</p>
頓了頓,白小蘭也是一臉焦急道:“可這樣一來,你們要想再抓到兇手,那或許就會難上加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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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次大家是遇到了大麻煩。</p>
前有一名職業(yè)俱樂部飛手遇害,後有一名後勤保障部成員遇害。</p>
而之後還會有誰?沒有人知道。</p>
尤其是徐陽被抓,似乎這一切都本該塵埃落定,但是卻在徐陽這裏中止。</p>
感覺幫不上忙的白小蘭,此刻也是焦急不已,想出力,卻不知道該如何使力。</p>
顧晨雙手抱胸,躺靠在座椅上猶豫片刻,這才抬頭說道:</p>
“我有一個辦法,能夠讓徐陽的同夥自己現(xiàn)身,但是,這需要嚴(yán)格的保密,還有你白小蘭的配合。”</p>
“嚴(yán)格保密沒問題,可是……我能怎麼配合?”見顧晨也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白小蘭頓時一臉疑惑。</p>
顧晨看看左右。</p>
盧薇薇秒懂顧晨意思,於是趕緊將房門關(guān)閉。</p>
此時此刻,整個辦公室內(nèi),也就隻有顧晨,盧薇薇,王警官,袁莎莎跟何俊超,再加一個白小蘭。</p>
顧晨也是語重心長道:“這個辦法,隻有我們在場6個人知道,除此之外,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p>
“否則,這一切都將前功盡棄,不僅如此,可能再想抓到兇手,似乎也會變得不太可能,這可是個不能說的秘密。”</p>
見顧晨說的如此嚴(yán)重,白小蘭也清楚自己此時身上的擔(dān)子有多重。</p>
於是白小蘭狠狠點頭,也是舉手發(fā)誓說:“我發(fā)誓,除我們幾個人之外,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知道。”</p>
“不用這麼緊張。”顧晨將白小蘭發(fā)誓的右手按下,也是對著幾人招招手,示意大家圍攏過來。</p>
頓時,六個腦袋瞬間挨在一起,開始商量下一步計劃。</p>
……</p>
……</p>
晚上6點。</p>
FPV穿越機競速大賽的指定酒店內(nèi),所有俱樂部飛手都沒精打采的返迴酒店。</p>
夜晚,大家將在酒店房間內(nèi),進行模擬器訓(xùn)練。</p>
接二連三的事故,已經(jīng)讓各大俱樂部之間謠言滿天飛。</p>
大家都在猜測,誰將是那下一個倒黴鬼?</p>
因此,這段時間的詭異事件,已經(jīng)讓所有人人心惶惶。</p>
當(dāng)夜晚降臨時,沒有人再嚷嚷著要出門訓(xùn)練。</p>
酒店餐廳裏,劉靜茹陪著情緒低落的趙波,單獨在一處餐桌旁用餐。</p>
而蓉城眼鏡蛇俱樂部的其他兩名飛手,卻並沒有挨著趙波,而是選擇在另一處餐桌就餐。</p>
整個酒店餐廳內(nèi),趙波似乎就成了另類的存在。</p>
似乎沒人再願意挨著趙波,甚至連說話都得躲著他遠(yuǎn)遠(yuǎn)的。</p>
下午在訓(xùn)練場地鬥毆鬧事,力挺好兄弟徐陽的趙波,大家之前還感覺這家夥能處,為了兄弟的聲譽,有事他還真上,夠爺們。</p>
可後來當(dāng)大家看到顧晨幾人,用手銬將徐陽帶上警車後,所有人頓時臉色驟變。</p>
忽然感覺,這下一個被帶走的人,會不會就是趙波?</p>
畢竟趙波跟徐陽的關(guān)係,整個FPV穿越機競速圈子裏都清楚,兩人是好兄弟,好哥們,情同手足般的存在。</p>
可現(xiàn)在,徐陽殺人,趙波豈能安生?</p>
現(xiàn)在沒抓趙波,沒準(zhǔn)待會兒吃完晚飯,趙波就會被一群穿著警服的人給帶走。</p>
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整個圈子裏眾人的共識。</p>
因此,現(xiàn)在能離趙波多遠(yuǎn),大家就盡量離他多遠(yuǎn)。</p>
生怕多跟趙波說上幾句話而受到牽連,甚至連自己蓉城眼鏡蛇俱樂部的其他兩名飛手也是如此。</p>
所以,現(xiàn)在的趙波,早已成了孤家寡人,也隻有負(fù)責(zé)對接工作的劉靜茹,能夠心平氣和的跟他坐在同一?
??餐桌用餐。</p>
但不管如何,之前熱熱鬧鬧的酒店餐廳內(nèi),此時早已沒了當(dāng)初的喧嘩,有的隻是眾人吃飯時碗快的動靜,以及那些竊竊私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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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題外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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