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話啪的掉在地上時,我看著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絕對不是驚喜--
“粱睿!你醒了……粱睿,你別死……你別丟下我!”
我記得我那時怕極了,我語無倫次,而他緩緩地抬起手,給我擦著眼淚,他說,“辛辰,別哭……也不用……打電話……沒……沒用……”
他那時一邊說話一邊吐血,鮮血一大片一大片的往下落,我不斷的搖頭:“不!你流好多血……粱睿,我害怕……”
“沒關係……我……你……等……會……迴……”
那天,他聲音特弱,大雨又滂沱,我幾乎聽不到!
而也或許……是他根本沒說完。
總之--
他在我哭泣中,手重重的落下來,頭……偏向一側,重重垂下來!
記憶的大門一旦打開好像就難以關上,靳空順著我的背,溫柔的,輕緩的,小心翼翼的,“別想了,辛辰……別再想了。”
我在靳空的懷裏搖頭,“我沒事,我知道他迴來了……我是高興。”我真的是高興,因為,我就知道,我沒聽錯,粱睿當時對我說的就是--
“辛辰,你等我迴來,我會迴來!”
深吸一口氣,我努力的壓下那種悲傷,粱睿已經迴來了,我不能再哭,我不能讓靳空擔心、心疼!
努力的深唿吸,我調整好後,繼續道:“你去世的一周裏,我有去玩筆仙、招魂,我把我所知道、查到的方法都用遍了,可是你……沒出現。梁家的人,將粱睿的屍體帶走火化,我追過去,哭昏在了火葬場,至於後來,墓地我不知道在哪,而詢問警察粱睿的死因,他們居然說……粱睿是遇到劫匪!而那劫匪已經被判死刑,執行過了……沒有了。”我說完後,心裏其實還是很難受--
為什麼我就不能夠乖乖在家等他呢?或許我能和他多說幾句話,而最主要的是,那一天……他手裏還握著每天要帶給我的花。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別再說。也別再記起。”
靳空再度把我抱在懷裏,他按壓著我,用下巴抵住我的額頭時,我卻歎口氣發現,我沒再哭了,抬起頭,我想看他,而他也低頭看我,“好些了麼。”
冰冷的一張臉,卻是關切的語調,讓人如此心安。
我點點頭,試著給他一個寬心的微笑:“嗯,好多了,我這些事情憋了三年,始終不敢麵對,今天對你說出來,舒服很多,像是放下一塊大石頭,終於不用再背著前行了。”
他的手微微一震,然後低垂了眼眸:“我寧願失去記憶的人是你,這樣……或許沒那麼痛。”
他這麼說我的心也跟著疼起來,怎麼會呢?什麼都不知道才更痛吧?腦海中想著我卻不願意和他身陷在過去的沼澤裏,趕緊轉移話題道:“其實,我不相信你是劫匪殺得,屋子裏那種味道我很是熟悉,可是我難以描述……”
“會是我……現在的沉檀味道嗎?”他忽然打斷了我,眉頭皺得很深。
☆、第30章 唯一的夜空
在他蹙眉冷目之下,我迅速的搖頭,“怎麼會呢?如果是沉檀香,我早就認出來了!那種味道聞了一次就不會忘記!有薄荷,麝香……我這幾年除了大街小巷的尋找雞豆花、也有尋找這種味道,我有很深的預感,那個味道一定是背後主導一切的……兇手!”
這個念頭我在三年來,一千多個日夜裏想過很多次,但是從未告訴過旁人,這次能親口對靳空說出來,我的心裏十分舒暢--
“你那麼厲害,一個小小的劫匪絕不能把你傷成那樣!”
“嗯。”
靳空隔了好幾秒才“嗯”了一聲,我微微一怔,不由的抬頭看他,然後又怔了半秒--
好陰鬱!
他的表情很是暗沉冷漠,像是第一次見到的樣子,我嚇了一跳,試著伸出手,想觸碰他,他卻一瞬間又抬頭,看我的瞬間眼中冷意盡收,唇抿了抿:“睡不睡覺?明早,無忌肯定能打開我設下的封印了。”
他說的時候,我想到他剛才忽然的冷漠,咬了咬下唇:“我……我還不困,靳空,你有沒有其他還記得的事情?我不懂也沒聽過你說的地獄和紅蓮還有火焰……”
這次,他倒是不冰了,反而有些說不出的奇怪表情,並且還清了清嗓!
“咳,是還有些,你很快會知道。”
“咦。”在這一刻,我感覺我和他還是有距離感的,怎麼說,都三年了,三年來他過著神仙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生活,三年來,他一直不曾記得我。
我有些興致盎然的低頭,而他這時忽然就把手掌貼上我的後腦,在我沒反應過來時,拉我過去,直接吻上了我的唇!
那瞬間我一怔,隨後,就在他雋美的黑眸注視下,緩緩閉上眼……
可數秒後,臆想中的熱吻並未來臨,他就隻在我唇上一吻,就鬆開,我睜開眼時,見他眼底的光芒,璀璨如星。
“這件事、比起說,我更喜歡做!”他說著,不等我反應過來就俯身壓下,吻住了我的唇。
這次……是深吻!
我本就沒有拒絕他,任由他攻略進來,檀香的氣息遊走在我口中各處時,我微微一怔,因為……粱睿也很喜歡從左往右、這個家夥,居然連接吻的技巧也在靈魂深處印刻下來了嗎?
隻不過,粱睿沒有他這種沉檀木香。
口齒間陌生的味道令我有些不適,但我覺得,我應該從現在開始適應起他的味道!
我仰起頭,努力的迴應他,感覺他的手也和以前一般,單手極輕易的解開我衣扣,一顆、兩顆,然後,停下來,轉向我的耳垂。
當靳空輕咬我的耳垂時,我幾乎是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的發出一聲悶悶愉悅的輕哼,身體更不由自主的抖起來--
“嗯~靳空~”
那一瞬間,我的聲音陌生極了,陌生……而有女人味。這是粱睿說的,他說我這幅樣子,像極了貓。
貓一旦被拎著後脖頸就動彈不得,而我的耳垂就是貓脖頸。
“我有直覺……這裏你最敏感。”
靳空含著我的耳垂對我說的時候,那暗沉的聲線在耳旁清晰入耳,那聲音從無形一下變成了有形,就如同粗粗的麻線繩般,一絲絲、一寸寸的穿繞過我的聽覺神經,纏繞著,從麻線上散發出電流。
電流遍布全身,讓我渾身發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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