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shí),他刻意頓住了“靳空”兩字,我卻還是不懂他意思,直到他為我解釋--
“藍(lán)色是夜空的顏色,因?yàn)閷?duì)著夜空總會(huì)難受,所以不自覺的就把衣櫥裏衣服換了這顏色,感覺像擁有了夜空,心裏不那麼難受。”
他說到這裏。低頭看我,目光妖灼,驚~豔:“隻是現(xiàn)在才明白,我不是想擁有夜空,我想擁有的是星辰。大概……我這麼穿。是想當(dāng)夜空吧。”
當(dāng)靳檀香低沉而沙啞繾綣的嗓音在我腦海裏迴蕩時(shí),我忽然蜷縮起自己,泣不成聲!
為什麼?為什麼迴憶起來能溫暖的記憶,想到就會(huì)笑的記憶,現(xiàn)在卻哭了?
難道我錯(cuò)了?迴憶不僅是溫暖,也是難熬。
最難過不過,我還記得,你卻忘的一幹二淨(jìng),痛!好痛!一想到我唯一的夜空,再也找不迴了、我痛到不能唿吸。而我的哭泣終於讓前方攀談的兩個(gè)人停下。
靳空叫了停車,到了我旁側(cè),他把我抱在懷裏又吩咐靳墨涵繼續(xù)開車後才問我:“怎麼哭了,不是在睡覺麼?”
“做夢了?”
他略帶緊張的詢問聲迴蕩在耳旁時(shí),我迴頭著看他那張?bào)@~豔如昔的臉孔,此刻多想擁抱。可隻有痛。我搖著頭,試圖把自己再埋與膝間,不想說話、可他不理解,反而捏著我的下顎,“說話!”
聞言。我的眼淚又一次決堤……因?yàn)榻聪愫土活6贾溃?dāng)我有任何不好的情緒時(shí),我從來不愛說話,憋一會(huì)兒自己就忘記了。
所以說……
我的粱睿、我的檀香,他們真的迴不來了嗎?還不死心,不死心的想要問一句--
“靳空,你看今天的夜空……少了什麼?”
我哽咽著淚流滿麵,試圖喚迴他一絲絲記憶,哪怕一絲絲。
高速路上的燈照過他的眼,陌生而冷漠但又帶著絲絲緊張的臉。
他迴頭。看向窗外,半秒後迴頭:“沒有月亮……想家了?”
他猜測著,我卻在這一刻笑了。
你在期待什麼啊?辛辰!
期待他說,沒有星星,但是唯一的那顆。在身邊就好嗎?
明明他已經(jīng)都忘了!都忘了!
連記憶裏,也沒有我的哭聲。
“我?guī)煾刚f,人死後會(huì)變成星星,他這麼久都沒出現(xiàn)了,你說他會(huì)變成哪顆星?”
忽然之間,我想到那時(shí)工廠外,星空下,扶蘇、我、無忌、靳空,我們圍坐在篝火邊。扶蘇邊說邊尋找著天空中“死去”的星星,而無忌笑望著我和靳空方向。問我們--
“空空,你要不要給你那不靠譜的師父也尋個(gè)星星?”
“他不配。”
靳空漠然說時(shí),看我一眼,冰冷的眼眸忽然就泛起絲絲的光亮,並把我朝著懷裏摟了摟:“我的星星就在身邊,獨(dú)一無二。”
“啊!你們居然秀恩愛!”
篝火闌珊,記憶略有些模糊,可我記得扶蘇和無忌笑啊鬧啊,而現(xiàn)在--
對(duì)上靳空的眼,我搖了搖頭,“是的。我想家了。”
想爸媽,想靳檀香,他們都是我的家,可是現(xiàn)在……我好像已經(jīng)沒有家了。
“有空帶你迴去。”他頓了頓如是說後,鬆開手,我不知道為什麼,心如死灰卻還想笑,大概是因?yàn)檗拺浤屈N暖、那麼暖的記憶,應(yīng)該笑出來才對(duì)--
可為什麼,那迴憶越狠。眼淚越是往下拚命的掉?
迴憶他的早安晚安吻,他說過的話,他說“在我身邊百無禁~忌”,他說,“匕首丟了也不怕。我給你搶迴來”,他在我眉心一吻,給我戒指,說他有最短的咒語,最後還有……他帶我迴家,卻隻把車停在我家對(duì)麵,說他常站在那裏、不知等誰……
“到了!”
在我無聲哭了不知多久時(shí),我聽到仇人靳墨涵的聲音,其實(shí),靳空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她!聽到到了的瞬間。我猛然抬頭,可是--
“就是這裏!我們直接從這裏跳下去,狐珠就在那邊兒!”
當(dāng)靳墨涵激動(dòng)的說著跳下車時(shí),我也推開車門,本想跟著一起去,誰知道,靳空居然把我推了迴去!
“呆在車裏!”
他對(duì)我說時(shí),森冷的臉和陌生而狠絕的丹鳳眼讓我怔住,一把抓住他的手,“別!別丟下我,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麵對(duì)……啊!”我被靳空推進(jìn)去時(shí),看見他手捏著什麼印訣,也不知道給車加了什麼東西,我怎麼也打不開車門了!
“靳空!靳空你別走!”
猛然撲在了窗戶上,我眼睜睜看著他和靳墨涵跳躍下高速路,他沒有迴頭,和靳墨涵一樣的黑色衣服,兩個(gè)人在我的視線裏化為兩個(gè)小點(diǎn),到消失不見。
☆、第23章 冥幣你要嗎
看著靳空和靳墨涵化為兩個(gè)小黑點(diǎn)消失不見,我跌坐迴來,現(xiàn)在開不了門,也走不出,我該怎麼辦?閻羅說過、要我跟去的!
“靳空,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離開就是背叛、你……啊!”說到一半,我麵前忽然就多了一隻手!那是一隻白皙又修長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一瞬間拿住我的戒指、兩隻戒指,全數(shù)給那隻手--
摘了下來!
“今天以後,你就不需要這樣?xùn)|西了。”當(dāng)閻羅的聲音從我耳畔響起時(shí),我猛然轉(zhuǎn)過頭卻又脊背一僵,“殿下,你的臉……”
他竟變了模樣!
雖然聲音還是他,可臉型。五官和我前日所見截然不同,他的臉型較之前日更加輪廓精致,瘦些,眉似新月,有著和靳檀香一樣的丹鳳眼眸。眼角微微上翹,更添幾許風(fēng)情。
如工匠雕刻的挺鼻下,唇不大不小卻不染自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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