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蘋果,還是這個吻?”
她笑了,然後跑開,去追趕大家。我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我們的關係有點荒唐,有點脆弱,但我喜歡這種感覺。我把蘋果塞進口袋,跟上了她。
到達沼澤,我說我該迴家了。她假裝生氣,撅起了嘴。“最起碼得讓我送你,”她說。於是,我們揮手和其他孩子告別,穿過沼澤,走向古墓。和昨天一樣,我還是盡量踩著她的腳印。
到達古墓時,我說:“和我一起到另一個世界去看看吧。”
“不行。我得迴去,不然那隻鳥會懷疑的。”
“懷疑什麼?”
她害羞地笑了,“懷疑……一些事情。”她說。
“你是說我們的事?”
“她時時刻刻都在注意呢。”她笑著說。
我試著改變戰術,“要不,明天你過去找我?”
“找你?去你那邊?”
“不可以嗎?佩裏格林女士又不會一天到晚跟蹤我們。你還可以見見我爸爸呢。當然,我不會告訴他你是誰。見過你之後,他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不停地問我要去哪兒、要去幹嗎了。他還巴不得我交一個性感迷人的女朋友呢,這可是他作為一個父親最大的願望!
我以為說她性感迷人會讓她高興,但她反倒更嚴肅,“那隻鳥隻允許我們一次出去幾分鍾,這還是為了保持時光圈入口的暢通,你知道的!
“所以,你幹脆告訴她就是為了這個才出去。”
她歎了口氣說:“我就是這麼想的,而且這麼做了。但這個主意確實不好!
“她給你係上狗鏈了吧。”
“你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生氣地說,“謝謝你把我比喻成狗,你太聰明了。”
剛才還卿卿我我,不知為什麼這麼快她就生氣了!拔也皇悄莻意思!蔽艺f。
“不是我不想和你出去,”她說,“而是我不能。”
“這樣吧,我有個主意。你不用一整天都在外麵,隻出去一分鍾,就現在,這總可以吧?”
“一分鍾?一分鍾我們能幹什麼?”
我咧嘴笑了,“先不說,到時給你一個驚喜!蔽艺f。
“告訴我!”她叫了起來,推了我一把。
“給你拍張照片!
她的笑容不見了,“我沒穿好衣服!彼q豫地說。
“你現在很漂亮,真的。”
“就一分鍾嗎?你說話可得算數。”
到達古墓,我讓她先進去。出來後,世界又變得霧蒙蒙的,彌漫著寒意。還好,雨停了。我拿出手機,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在時光圈這一頭,手機可以正常使用。
“你的相機呢?”她一邊打冷顫一邊說,“我們快點拍完吧!”
我舉起手機,對著她拍了一張。她隻是甩甩頭發,隨意擺了個姿勢,似乎對我生活的這個世界一點也不感興趣。接著她躲起來,我圍著古墓四處找她。我們哈哈大笑。她一會兒跳出來,一會兒又藏起來,我則不停地按鍵。一分鍾後,手機內存滿了。
拍完照,艾瑪向古墓入口跑去。離開之前,她送我一個飛吻!懊魈煲姡瑏碜晕磥淼哪泻ⅲ 彼f。
我揮手跟她道別,片刻之後她便消失在古墓裏。
我蹦蹦跳跳地跨過滿地的羊糞,終於迴到鎮上。天氣有點冷,走在街上,我抱起胳膊,咧嘴打著冷顫,看上去像個傻瓜。離酒吧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有個聲音在叫我的名字。循聲望去,我看見了爸爸。他站在街道中間,身上的毛衣濕透了。我走到他跟前,上氣不接下氣,似乎寒冷耗盡了我所有的力量。
“雅各布!我正找你呢!”
“你讓我迴來吃晚飯,現在我迴來了!
“先不說晚飯的事。跟我來!
爸爸從來不錯過晚飯的。他這麼著急,一定是哪兒出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
“路上再跟你說,”他一邊說,一邊拉我向酒吧走去。他仔細看了我一眼,“你渾身濕透了!”他說,“看在上帝的分兒上,你得說實話。你是不是又把夾克扔了?”
“我,呃……”
“你的臉為什麼紅了?看上去像是曬傷了!
這不是廢話嘛,在海邊待了一個下午,又沒抹防曬霜,不曬紅臉才怪!拔遗芰说模瑹岢蛇@樣了,”盡管胳膊正在發抖,我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發生什麼事了?哪兒死人了嗎?”我轉移了話題。
“不不不,”他說,“就死了幾隻羊。”
“這事和我們有關係嗎?”
“他們認為是小孩兒幹的。因為那些羊看上去是被蓄意殺死的。”
“他們是誰?‘綿羊警察’嗎?”
“那些農夫,”他說,“他們對二十歲以下的孩子進行了逐個審問。顯然,他們很懷疑你,非常想知道你一整天到底去哪兒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得編一個故事,而且要滴水不漏。在前往“神父密室”的路上,我的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
酒吧外,一群人圍著幾個神情狼狽的農夫。一個滿身是泥的農夫靠在一根草叉上,麵目猙獰;另一個農夫抓著沃姆的衣領。沃姆穿著一條尼龍條紋褲和一件襯衫,襯衫上印著“我喜歡他們叫我大伯”,他一定哭過,因為上嘴唇還掛著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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