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不會很久吧?我想出去看看……還有……”
“想出去看看?好啊,媽媽肯定支持。然後呢?還有什麼事嗎?”
“媽,最近我在做一件大事,這件事很可能改變我的一生,也很可能什麼也不會改變。”他有些猶豫地說道,當然,他並不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盤托出,隻是覺得,跟媽媽說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麼好處。
“哦?這好啊,是什麼事情,能跟媽媽說說嗎?”
她果然還是這麼問了。不過仔細一想,異世界的部分可以略去不談,還是稍微提一下白鈴蘭吧。
“媽,你聽說過白鈴蘭嗎?就是附近的那一所高中。”
她略微顯得驚訝的樣子,好像沒有反應過來似的。
“你是說白鈴蘭嗎?你在做的事情和那裏有關嗎?哦,我想我明白了,你是想上山救人吧?真是個好孩子啊,我就知道我孩子非常優秀。不過比起民間救援隊,還是等官方的消防隊出動吧,畢竟他們是專業訓練過的,你們的話萬一出了意外把自己也賠了進去怎麼辦啊?而且,你是沒看到啊,那地方可詭異呢,最好還是不要靠過去。”
蕭朝陽敏感地抓住了“等”這個字。
“你是說,消防隊居然還沒有出動嗎?”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拜托,這都第三天了,馬上就要第四天了,消防隊居然沒有動靜?他們都在幹什麼啊?知道那上麵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看電視上說白鈴蘭的家長在山下找到了一個叫做曾 偉的老師,他當時奄奄一息馬上就要死了。之後救了過來卻說不出話。醫生看他還有意識就問他山上的情況怎麼樣,讓他用點頭或者搖頭來迴答,最後得到的是山上一切都好,沒有異常,無需消防隊出動這樣的話。”
媽媽說的這幾句話深深地刺進了蕭朝陽的內心。消防隊還沒出動?他們就這麼幹坐著?他們難道不知道山上的情況嗎?就算不知道有殺人事件,這種大暴雨還把路掩埋了的情況他們就不管嗎?
“他們是傻子嗎!整整三天都沒有人從山上下來,這叫沒事?”蕭朝陽徹底怒了,他本以為山下早就會有消防隊之類的上山救人了,結果原來下麵都還沒有出動啊。
“我這也是聽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如果你急著的話那我幫你去問問?”
“還問什麼?事情不是明擺的嗎?”蕭朝陽不說下去了,他不知道此時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比較好。
“是不是有認識的人在上麵?需要媽媽明天去找人嗎?”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能行。”蕭朝陽沒好氣地說道,他的這句話引來了媽媽擔憂的眼神,這眼神讓他想到了高三的時候,每次媽媽轉身準備離開時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眼神,這讓他非常難受,“別這麼看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覺得我什麼事情都幹不成,你覺得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人!我都知道,從那個暑假開始我就知道了,到現在依然是這樣。”
他的媽媽察覺到了他話中的異常,連忙說道:“不不,我從來沒有這麼說過,你不是個一無是處的人,你也很優秀啊,隻是一次考試沒有發揮好,我相信,如果高三那年沒有遇到那場車禍的話,憑你的水平——”
這句話算是觸碰到了雷區。蕭朝陽聽後勃然大怒,差點就把桌子掀起來了。
“什麼叫憑我的水平?我的水平根本什麼都做不到!廢物終究隻是廢物而已,這一點我知道!就算沒有那場車禍又能怎麼樣?我的人生會有改變嗎?還有,知道這些的你為什麼從來沒有把我從歪路上拉迴來?如果你能把我拉迴來的話,我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自己的媽媽還是無法理解自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真正明白自己內心的痛苦。
蕭朝陽帶著怒氣站起身來,徑直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重重地關上了門。
躺在自己的床上,他默默地留下了淚。不僅是因為沒有人能理解自己,更是因為自己又做了明知道是不正確的事。
自己為什麼就是管不住這張嘴呢?明明想著不要和媽媽吵架,不要任性地思考問題,不要把責任推卸到媽媽身上,為什麼自己就是做不到呢!明明知道自己錯了,卻永遠無法改正過來,這樣和那些愚昧地一直在錯誤的道路上前行的人又有什麼區別呢!這樣的自己又和廢物有什麼區別呢!
說到底,自己不就是個一事無成的社會廢物嗎?自己不就是個沒有責任心不敢直麵自己的懦夫嗎?自己不就是個重蹈覆轍的愚者嗎?
這次的白鈴蘭事件,如果能通過自己的手解決的話,這樣的困境是不是能改變些什麼呢?就像以前在電視或是電影中看到的那樣,陷入低穀的主角遇到了特殊事件,然後在其中獲得成長的故事。自己是不是就是這樣的主角呢?自己奇跡般地獲得的這種能力是不是就是這一點的證明呢?
蕭朝陽將自己的命運賭在了白鈴蘭的事件上。或許,解決了這次的事件,就能改變自己廢物般的未來。他對此仍抱有一絲希望。
接下去,他想去異世界看看。之前和莉莉安討論的時候,還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襲擊者的動機。說不定在異世界也有線索呢。現在再去通知莉莉安也許來不及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去一趟吧。
他拋開之前所有的那些令他煩惱的問題,靜下心來,做出睡覺的樣子之後,發動能力,隨即,自己的視線便被白光包圍。
2
陳迎春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仍是教室裏單調的灰色。他用餘光掃視了一下視線所及的部分後,再次閉上眼,迴憶著剛才所見之景。
這次的異世界之行,帶給他的是強烈的震撼感,那裏的所見所聞使得這一切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他迴想起剛才抵達異世界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皮膚不是藍顏色的了,而是稍顯正常的人類膚色。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什麼,因為在自己的身後,長著一對大大的黑色翅膀。伸出手來摸摸自己的嘴巴,發覺自己的嘴已經變成了鳥類的喙,而且尺寸非常大,不像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可以看到的那種。
望向外麵的世界,也不再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種紅色的高山,而是一片銀色的平原。而且地上的銀色也並非地表的顏色,而是天空中飄落的雪花堆積而成的。
所有的這一切都說明了一個事實,名為歐裏斯的身體已經死了,說不定原來的凱爾斯王的身體也死了。這是怎麼迴事呢?如果襲擊者逃到了那邊的世界的話,歐裏斯和凱爾斯王的身體又怎麼會死呢?難道說這是障眼法?實際上襲擊者還在這裏?可是空間穿越這個能力又是怎麼迴事呢?空間穿越的目標地點是跟隨著那個襲擊者的,如果他仍然在原來的世界的話,自己和凱爾斯王又怎麼會穿越到白鈴蘭的陳迎春和莉莉安身上呢?要說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的話也沒有那麼巧兩個人都到了那裏吧?
還是說從一開始就出了問題呢?自己一直以來關於能力的說明都是聽凱爾斯王講的,然而他的話是否真實呢?打個比方說,現在的一個關鍵問題是帝王之氣能力究竟有沒有別的用途,凱爾斯王是真的不知道嗎?又比如說,關於空間穿越這個能力的使用,是不是凱爾斯王隱瞞了什麼呢?可是這樣做有什麼用呢?是為了騙自己到白鈴蘭去嗎?可是凱爾斯王拉著自己去白鈴蘭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莫非他才是那個兇手?不,也不對,莉莉安也是受害人之一,而且關於莉莉安遭遇襲擊的證詞也是有很多,隻要花時間去找依然可以找得到,所以凱爾斯王在這上麵撒謊不太可能。
那麼又如何解釋歐裏斯與凱爾斯王的身體都被殺害這件事呢?難道是襲擊者特地又迴去了一趟嗎?不,這也不對,通過能力置換換到帝王之力能力的襲擊者應該沒有穿越空間的能力才對。
就在他萬分苦惱的時候,一個老婦一樣的生物出現了。她雖然是老婦的樣子,但是身上的皮膚都是凹凸不平的,就好像是人臉上的皺紋深度加深,寬度加大後的感覺。不管怎麼說,這張臉讓人看著感覺不是很舒服。
“你醒啦。我看你倒在雪地上還以為你凍死了呢。”雖然看上去很惡心,但是她的聲音倒是意外地很溫柔。
“我已經沒事了,請問你有空嗎?我想問你一些有關凱爾斯王的事。”
一聽到凱爾斯王這個名字,那個老婦立刻嚇得後退了幾步,用警覺的目光盯著他。
“我們家已經和那個家夥沒有關係了,你到底是誰,想要對我們做些什麼?”
聽老婦的口氣,似乎他們和凱爾斯王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樣子。
“不不不,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凱爾斯王的人,我隻是想了解一下而已。說起來,聽你剛才的口氣,好像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但是據我所知,他是個賢明的君王啊,而且戰功顯赫,在他的國土上生活的人們都很幸福啊。”
“真的?”
“真的,不瞞你說,我就是經過那邊過來的。”
老婦警惕的目光總算是緩和了下來。
“看來這家夥也不是那麼頑固不化的人啊。”
“聽你剛才說的話,好像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算不上是過節吧……看來你還不知道啊,凱爾斯王,是個暴君啊,疑心很重,濫殺無辜,封鎖教育,還時不時地進行殘忍的殺戮表演,真的是民不聊生。而且他也很好戰,一年到頭都在打仗,百姓都哀聲載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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