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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上掛著的長明燈籠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淡橘色的燈光射入黑暗的房裏,黝黑的窗外現(xiàn)出黑衣人的身影和被他捉了的唐三娘。昏暗的光線下,唐三娘披頭散發(fā)地靠在黑衣人身上,朝向房裏的麵容蒼白如紙,雙眼緊閉,暗紅的舌頭都吐了半截出來,似乎被人勒緊脖子喘不過氣了。


    “狂徒,快把三娘放了,休得傷害無辜!”向都頭高聲怒吼。


    黑衣人並沒理會向都頭的厲喝。撲通一聲水響傳來,黑衣人與唐三娘一起落入窗外的河水中。


    衙役們衝到窗邊往下看,河水上燈影浮動,哪裏還有黑衣人和唐三娘的影子呢?


    向都頭氣得一拳捶在窗欞上,差點(diǎn)兒把窗框給砸爛了。他心裏倍感屈辱,自己就如一隻遭受老鼠戲弄了的貓,被對方戲耍般逗著一直跟在屁股後頭追,最後故意嘲笑他的無能般當(dāng)著他的麵,從從容容地逃掉了。以他多年的經(jīng)驗(yàn)和敏捷的身手,從沒像今天如此窩囊過,他的肺都快氣炸了!直到竇威聞聲上樓詢問之前,他一直不停地臭罵著,捶打著。


    “天亮了再去搜索吧,這會兒黑咕隆咚的也沒法子找。”竇威一臉挫敗地道。


    “那廝太可恨了!”向都頭不停嘴地怒罵著,嗓音開始略帶沙啞。


    “明天一早把城門給守住,我跟那廝照過麵,他雖然蒙了臉,燈光也暗,但還是能認(rèn)個特征。”


    “大人,是什麼特征?”向都頭雙眼快要噴出火般定定地看著竇威。


    竇威沉聲恨恨地道:“那廝在兩眼間的鼻梁上有顆黃豆大的黑痣!”


    第二天一早,京兆尹急匆匆地坐上轎子直奔趙府。在他的轎子後另跟著一頂轎子。跟前兩次不同,當(dāng)他被帶到偏廳時,趙昊啟早在那等著他了。


    草草打過招唿,趙昊啟幾步衝到緊跟著京兆尹被抬進(jìn)偏廳的擔(dān)架前。


    “你還好吧?”


    擔(dān)架上用布條包紮了整個頭部的阿甲掙紮著要下地行禮,“有負(fù)公子所托,阿甲慚愧!”


    “別動,人沒事就好!”趙昊啟阻止阿甲的動作,滿臉挫敗的表情,“是我考慮得太不周全了,沒想到會讓你遭到危險!”說著,懊惱地以右拳捶打著自己的左掌,顯然心裏難受極了。


    本以為是件絕對沒有危險的活兒,他讓阿甲和阿乙兩人輪流監(jiān)視瀠香樓後門,考慮到跟蹤的問題,他讓兩人一旦發(fā)現(xiàn)疑似小丫鬟的人出現(xiàn)在後門,監(jiān)視的人留下條子,當(dāng)接替的人到達(dá)藏匿地點(diǎn)之時便可知曉。當(dāng)日,阿甲一去就是好幾個小時,他也隻認(rèn)為是跟蹤對象藏匿之處遠(yuǎn)離京城,阿甲很快就能迴來。怎料,過了一天,到了七月十四日的晌午,阿甲依然全無蹤影。趙昊啟焦心起來,馬上修書一封命人送到衙門。京兆尹接到信後立即派人四處找尋,終於打探到西郊一個樵夫在一條荒僻的小路旁救了一名受傷暈倒的大漢。大漢蘇醒後拜托樵夫捎口信給趙府。誰料樵夫才到趙府門前,看到威嚴(yán)的黑漆大門便怵了起來,掉頭就走,但又憂心傷者,正在大街上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恰好碰上官差四處查問,樵夫連忙將大漢的事告知。官差跟著樵夫迴家,把受傷頗重的阿甲抬迴衙門。京兆尹得訊,早叫了大夫候著,替阿甲治療,又派人捎信通知趙府。當(dāng)時已經(jīng)入夜,趙府的下人沒敢去報給趙昊啟知曉,押後至第二天早上才將信件送交趙昊啟。


    待趙家的家丁把阿甲抬進(jìn)裏頭,京兆尹趁著空當(dāng)對趙昊啟說起幸運(yùn)閣大門被人潑血之事。趙昊啟點(diǎn)點(diǎn)頭,“這事絕不隻是簡單的意氣之爭,定然是某人處心積慮所為,還請京兆尹大人予以重視。”


    京兆尹聽他這麼說,連忙告知自己已派人夜裏埋伏在幸運(yùn)閣附近,定會輕易解決這事。趙昊啟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人此事處置甚為妥當(dāng)。”隨之他又輕蹙了眉心,語帶憂慮地道:“不知這是何人所為,又是所為何由,叫人心焦。”


    京兆尹一瞧,心裏忖度一番,認(rèn)定該是自己表現(xiàn)表現(xiàn)的好時機(jī)。“九公子,這貴府的人被歹徒所傷應(yīng)是與幸運(yùn)閣潑血之事有些關(guān)係,本官已命竇提轄親自帶人埋伏。公子且安心,以竇提轄的本事,不消多久定能把惡徒緝捕迴府,到時候本官立刻親自審問,必定嚴(yán)懲惡徒,給公子一個交代。”


    滿意地瞧見趙昊啟臉上的憂色有所減輕,京兆尹滿懷高興地迴衙門去了。


    京兆尹離去後,趙昊啟向阿甲詢問他當(dāng)日之事的前後經(jīng)過。


    七月十三日早上,阿甲瞧見一名農(nóng)夫打扮的人才從後門走進(jìn)瀠香樓,不到一刻時間馬上就有一名披了同樣蓑衣、戴了一模一樣鬥笠的人鬼鬼祟祟地從後門而出。阿甲肯定這人不是剛才進(jìn)門的人,因?yàn)榇巳朔浅0荩瓷硇尉透⊙诀卟畈欢唷0⒓讛喽ㄟ@就是趙昊啟讓他盯著的人,他便靜悄悄地尾隨其後。蓑衣人拐了幾個彎,在一處行人稀少的小巷,上了一輛小馬車,馬車慢慢出了城門,向著西郊而去。阿甲租借了一匹驢子騎著遠(yuǎn)遠(yuǎn)跟在後頭。小馬車在一個山腳停下,馬車中下來了一名仆人模樣之人,扶著蓑衣人下了馬車,沿著小路往山上拾級而上。阿甲偷偷跟在後麵打算跟蹤他們,誰知太專注於對方的行動,被人自身後靠近而不知。沒走多遠(yuǎn),一棍子自腦後敲來,阿甲被打得頭破血流,當(dāng)即暈倒在地,幸虧後來有名樵夫經(jīng)過才得救,不然說不好還有性命之憂。


    “能認(rèn)出馬車是哪個府的嗎?”


    阿甲搖頭,“是街上雇的。”


    “仆人的服飾呢?”


    “認(rèn)不得是哪家的。”


    趙昊啟不由得深深地蹙起了眉,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道:“在那山附近有誰家的別院?”


    阿甲說了好幾名富戶權(quán)貴,趙昊啟邊聽邊搖頭,最後阿甲想了想又補(bǔ)充了兩家。趙昊啟聽後一挑秀眉,露出一抹澀澀的苦笑,“果然真的是他。”


    背著雙手,趙昊啟掛著鬱鬱寡歡的神情,踱迴位於孤島上的住處——暖晴閣。他站在窗前,凝望著窗外微波輕漾的湖麵思索著,右手不經(jīng)意輕輕拂過琴弦,一串淩亂的琴聲響起,更是擾動了他的神思,一抹落寞之色隨即浮上了他黑如點(diǎn)漆的眸子,俊美的容顏浮上了一層憂鬱。


    一連串疾奔的腳步聲傳來,“公子,出大事了!”元寶急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氣也顧不上多喘幾口,兩手輪番抹著兩頰的汗水,劈裏啪啦地說了起來,“在幸運(yùn)閣正門搗蛋的潑皮被逮住了,瀠香樓的唐三娘被躥進(jìn)樓裏的匪徒給拉著跳河裏去了。”


    “唐三娘?”趙昊啟訝異地?fù)P起眉,睜圓了眸子。或許是自小一起長大,彼此熟諳得很,元寶毫無條理的話語他居然完全聽明白了。


    元寶咕嘟咕嘟地往嘴裏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茶,連灌了五杯才停下開始敘述聽到的事情。然而才說到半途,家仆來報京兆尹去而複返,再次求見。


    趙昊啟擺了擺手,“元寶,你先別急著說,我們一起去聽聽那個豬腦袋的京兆尹是怎麼說的。”


    京兆尹的臉色之差幾乎可以用麵如土色來形容,才隔了不到兩個小時,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年。已經(jīng)部署了足夠多的人手,歹徒依舊在幸運(yùn)閣如入無人之境,更逃竄到瀠香樓輕輕鬆鬆劫持人質(zhì)逃掉。如今人質(zhì)生死未卜,匪徒蹤跡難料。前兩樁人命案尚無頭緒,現(xiàn)今又再添如此事端,叫他怎不為之憂愁?


    京兆尹緊鎖著眉頭,讓特意前來的向都頭對趙昊啟說明一切。向都頭雖然猜不透這事跟趙昊啟有什麼關(guān)係,更不明白京兆尹為何一聽到消息就馬上領(lǐng)著他來求見,但他還是一五一十地將當(dāng)時的情形全說出來了。


    向都頭說明完畢,趙昊啟問道:“那潑皮前來搗亂是何時?”


    “淩晨一時剛過。”


    “黑衣人在幸運(yùn)閣出現(xiàn)又是何時?”


    “約是一時十五分。”


    “那人是竇大人先發(fā)現(xiàn)其蹤跡的,是吧?”趙昊啟求證道。


    “是的。”


    “你跟那黑衣人打過照麵嗎?”


    “不算是打過照麵,隻是看見了背影。”


    “你確定在幸運(yùn)閣和瀠香樓裏見的都是同一人?”


    “或許是吧,都沒看清樣子。”向都頭猶豫了一下才迴答。


    “個子高嗎?”


    “不高。”


    “肥還是瘦?”


    “有些瘦。”


    “難道是阿甲跟蹤之人?”身後的阿乙插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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