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該醒了，如果想看，今晚上有的是時間讓你看，現在咱們先去幹正事。”我在葉葉眼前晃動了一下手，直到她反應過來才開口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葉葉立即起身，嘴裏快速地說道，實際上以前她不是這個樣子的，對不起這三個字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恐怕以往一年說的還不如今天晚上說的多。


    “走吧。”見到她的反應，我幹脆不再說什麼，直接牽起她的手，就朝外走去。


    葉葉的小手如果用一番修飾詞來形容，那就是手如柔荑，柔若無骨，攥在手心裏，涼涼的，軟軟的，讓人不願意放開。


    葉葉驟然被我捉住小手，本能的就開始掙紮，不過幾次之後，見我沒有放開的意思，隻能任由我牽著，一直來到一樓。


    “今晚他們都不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我看著葉葉眼睛四處亂看，就知道她的心思，所以直接說道。


    “就我們兩個嗎？”葉葉忍不住開口問道。


    “對，就我們兩個。”我說道。


    “這會不會……”葉葉話說到一半，似乎想起什麼，頓時止住。


    “會不會有點小孩子過家家？”我微微一下，問道。


    “嗯。”葉葉點點頭。


    “放心吧，既然要給你交代，自然不會讓你失望，今天我們雖然沒有外人見證，但卻有天地主婚，這叫天婚，被老天所承認，你覺得跟一張結婚證相比，哪個更重要？”我直接問道。


    “你真的要娶我嗎？還是隻是單純的為了救我？”葉葉沉默了片刻，突然抬頭看著我，她的眼睛裏有執著，還有認真，顯然，這個答案對她而言很重要。


    “有區別嗎？”我心裏歎了口氣，這實際上也是我一直逃避，或者說說服自己的理由。


    “有，你放心，無論什麼結果，我都不會纏著你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去勉強你喜歡我的，你能救我，我已經很感激不盡了。”葉葉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


    這次沉默的人反倒成了我，不僅僅是因為我內心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更因為不想傷害到葉葉，雖然她嘴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實際上，如果真的不在乎，她也就不會問出這些話了。


    “如果說喜歡，的確談不上。”我話一出口，就明顯的看到葉葉身體抖動了一下。


    “不過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娶到你這麼漂亮的女人，的確是很榮幸的事情，上輩子估計沒少做好事，曾經我很喜歡過一個女孩，甚至認為自己這輩子非她不娶。”


    “可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我們分開了，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海誓山盟了，甚至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這段感情，都不會再愛了。”


    “但實際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發現，我所謂的刻骨銘心，終究抵不過時間的侵蝕，我對她的感情開始慢慢地變淡，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提起她的時候，我會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似乎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說徹底忘了有些自欺欺人，但平日的生活中，卻幾乎不會再想到她，現在即便談起她，也能夠做到心如止水，坦然麵對。”


    我慢慢的說著，葉葉微微仰著小腦袋仔細的聽著，從一開始的聚精會神，逐漸變得神情恍惚，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又究竟聽進去了多少，不過對我來說卻不重要。


    與其說這些話說給葉葉聽，倒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算是一次內心的剖解，一次整理，對過去也算是一次徹底的告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感情的世界裏沒有誰對不起誰，隻有誰不懂得珍惜誰，有的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刀子割在身上，時間久了也許會忘記當初的疼痛，但那道傷疤卻始終的留下了。


    “我對你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感情這種東西是不受控製的，有多少人一開始愛的死去活來，可最後卻拔刀相向，對薄公堂，成為了銘記一生的仇人，有多少人是冤家，可到了最後幹戈化玉帛，幸福美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啊，啊，明白！”


    葉葉一個恍惚，然後用力點頭，一副我剛剛沒有走神，都聽到的樣子。


    見此，我微微一笑，因為她的這種迷糊，心裏突然波動了一下，“好了，別想太多，以後的路還長著，而且你也還年輕，遵循自己的心走下去，如果以後，你愛上了別人，我也隻會祝福你的。”


    “不會的，從小奶奶便教過我，作為女人，要從一而終，選擇了，就不要去後悔，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隻要今天咱們拜堂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去喜歡上別人的。”葉葉很嚴肅地說道，顯然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那現在你還有什麼疑問，或者說想問的嗎？待會開始了，你可是連反悔的餘地都沒有了。”我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輕輕一笑。


    “你，你，你現在有女朋友嗎？”葉葉擰巴了一會，終於還是問道。


    “女朋友？”我忍不住一愣。


    “對啊，你這麼帥，這麼優秀，肯定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難道你都沒有一個喜歡的嗎？”葉葉看著我問道。


    “嗬嗬，看來你的眼光不怎麼樣啊，以前可很少有人誇我長得帥，至於優秀嘛，這麼跟你說吧，在幾個月前，我還是一個小刑警，老家的農村的，從小父母雙亡，跟著爺爺長大，沒有房子，沒有車子，省吃儉用，也不過隻有幾萬塊錢的存款，你覺得這種狀態的我，有幾個女人能跟看得上？”我慢慢地說道。


    “怎麼可能。”葉葉第一反應便是不信，甚至在她看來，我描述的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


    “為什麼不可能？我可沒有騙你的必要，幾個月以前，我真的這個樣子。”我坦然地說道。


    “那，那隻能說明那些女人沒眼光，如果是我，肯定會一開始就抓住你不放的。”葉葉想了一下說道。


    “現實版白雪公主跟小矮人嗎？你想多了。”我搖搖頭，如果那個時候葉葉遇到我，甚至根本就不會看一眼，無關秉性，隻是一種下意識的本能而已。


    正如你不可能看一個人的外表就知道他的內心一個樣子，而現實社會中，無論是高富帥，還是窮矮搓，每個人心中都有著自己的一個夢，白日夢。


    “不會的，我肯定會喜歡上你的。”葉葉有些著急，極力的辯解著。


    “那你說說第一次你見到我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我直接問道。


    “第一次？”葉葉一愣。


    “對，就是在天柱山的那次。”我提醒了一句。


    “那次，那次……”葉葉的臉微微一紅，顯然不是因為害羞。


    “是不是對我沒什麼好印象？”我不在意的問道。


    “也不是，那個時候就感覺你跟個騙子差不多，人家老板好心好意給你免費，你居然還不領情，感覺你挺能裝的。”葉葉想了一會，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才慢慢說道。


    “對於老板來說，幾個炊餅不值錢，但對於我來說，一枚銅錢同樣不值錢，在我的價值觀跟他的價值觀裏，兩者實際上是對等的，不能單純的看值多少錢，更何況給他銅錢也是有用意的，好心，必然有好報。”


    “因為你不了解，所以想法自然會有偏差，所以說人的主觀，跟臆想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我沒有救你，沒有要娶你，你還會覺得我很好嗎？別急著否認，好好問問你的內心。”我見葉葉本能的想要反駁，伸手在她嘴唇上點了一下，觸碰柔嫩，還帶著點點濕意。


    葉葉認真的想了一會，最終搖了搖小腦袋。


    “那你現在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最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