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完三個頭後，老者的眉心又鑽出一個符文，還沒等我看清，就沒入我的眉心，我隻感覺腦海一痛，然後有股鼓脹的感覺。


    我也顧不得失禮，同樣來到一旁坐下，快速的入定起來。


    在我的腦海深處，一個立體符文靜靜的懸浮在那裏，這個符文由無數的線條勾勒而成，充滿了玄奧，令人著迷。


    不自覺的，我分出一絲靈魂力量跟符文接觸。


    “轟！”


    在靈魂力量接觸到符文的瞬間，整個符文直接炸開，那光芒如流星般璀璨閃耀。


    同時，我的意識也被吸入一個莫名的空間，一名老者站在聖山之巔，負手而立，仰望天空，突然，沒有任何征兆，老者抬手一指點出。


    恍如一輪大日從雲海深處升起，清晨的驕陽，充滿了無盡的生機，在他的腳下，一顆顆小草快速的鑽出地麵，迅速形成一片鮮綠的草地，這一指，代表著生。


    當大日淩空之際，光芒達到鼎盛，老者複又一指，這一指，大日遁去，無盡黑夜降臨，隻有一輪殘月懸掛天邊，黑夜之中，草地迅速枯萎，萬物凋零，這一指，代表著死。


    一指救命，一指殺人。


    相同的一指，卻蘊含著兩種不同的真意，可斷生死，威力無窮，難怪龜仙會說，這神通蘊含著一絲天地法則，也隻有法則，才有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而且這一指跟法力無關，而是直接引動法則，但想要明悟法則，太難太難，觸摸法則，等於已經觸摸到了第五境界的邊緣。


    不過好在，這神通有三層境界，並非觸摸到第五境界邊緣才可以學習。


    我腦海中想著那一指，然後輕輕點出，風雲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顯然，第一次試驗以失敗告終，不過我並未就此失去信心，蘊含著法則的神通，如果這麼容易學習，那才叫怪了呢。


    我一遍又一遍的點出，腦海中模擬著老者點出時的畫麵，一輪大日從雲海中跳出，但可惜的是，無論我怎麼去想，都無法真正的將那一指點出。


    直到我感覺靈魂之力消耗過度，才停止模擬，然後睜開眼睛。


    在我身旁，李青三人早就已經站在那裏了，均都神色古怪的看著我，顯然我之前的模擬動作被他們一一看在眼裏，這神通，既然跟法力無關，自然消耗的是靈魂之力。


    雖然三人都已經達到半步第四境界的極限，輕輕推，就能夠將那扇大門推開，但隻要一天沒有推開，就無法靈魂出竅，不能真正隨心所欲的使用靈魂力量，所以他們接受了傳承以後，隻能等著突破以後再修煉，速度自然要快，所以在見到我在那裏模擬，修煉的時候，難免會覺得不可思議。


    我起身朝著三人點頭致意，卻也沒有說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去過問。


    隨後，我朝著龜仙看去，得到這一式神通，我已然很滿意，我甚至可以預見，等我真正學會這式神通以後，實力絕對大增，哪怕麵對真正的第四境界，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這式神通的威力，將來絕對遠遠超出靈魂馭劍。


    第688章 四問


    “你們如果能修成神通，或許可以讓你們將來少走一些彎路。”龜仙看著我們四人說道。


    “多謝龜仙前輩成全。”我自然明白龜仙的意思，借助神通，提前接觸法則，將來無論是觸摸第五境界的邊緣，還是明悟法則，都能省去不少的功夫，更重要的是，這是一條光明的路。


    李青三人的神通中蘊含著什麼法則我不知道，但那一指神通，卻蘊含著生死法則，先明真意，後知法則，這一指無名，亦可用生死命名。


    這最後的通關獎勵絕對是賺大了，別說是道種，哪怕擁有器靈的靈器都無法比擬，這是通天路。


    “無需如此，這也是你們的機緣所在，命中定數。”龜仙淡淡地說道：“好了，最後你們每人可以問一個問題。”


    “敢問龜仙前輩，這世上是否有仙？”玄素大師首先問道。


    “當年我也曾問過老爺這個問題，而老爺給我的答案是：天上無仙，至於其中含義，你可自己去悟。”雖然是玄素大師問的問題，但龜仙的答案，卻是所有人都能夠聽到。


    天上無仙？意思是沒有所謂的仙界嗎？而且到底怎樣才算是仙？


    “什麼是仙？”李青問了第二個問題。


    “長生不死是仙，天下無敵是仙，大自在大逍遙是仙，我就是仙。”龜仙的迴答類似禪理，乍一聽，跟迴答玄素大師的話充滿了矛盾，但是細細深想，卻又截然不同，仙是什麼？主要還是看在你心中的理解。


    “我想問一下傳我神通的這位前輩身份。”薑禍望著樹下的老者說道。


    “老爺生於上古之末，三皇之前，貫穿五帝時代，單名一個乄（wu）。”當龜仙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整個世界似乎都顫動了一下，隱隱的，我好似看到樹下的老者動了一下。


    不過就連我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但是龜仙的話還是令我驚駭莫名，短短幾句話，卻包含了大量的信息，上古之末。


    對於上古，我早就充滿了好奇，天地鏡來自上古，洞天圖也有那個時代的烙印，但是縱觀所有的史書，人類的起源卻是從三皇五帝開始，從未有任何關於上古的記載。


    但是隨著我不斷的接觸，很多證據都表明，上古的確是存在過，隻不過當時發生了一場大劫，讓一切都泯滅在曆史的長河中，或許也因為別的緣故，讓那個時代變得不為人所知。


    從上古之末，到三皇時期，貫穿五帝時代，這些話無一不在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位前輩活了很久很久，久到超出想象，而對方生前又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境界？第五境界？還是超出了第五境界，真的成為了天下仙？


    不僅是我，就連玄素大師三人也陷入了沉思，而薑禍的眼中，更是充滿了一絲向往，以及鬥誌。


    如今四個人已經迴答了三個問題，隻有我一人未問。


    “我們這次能贏嗎？”這一刻，我想到了金山，想到了天柱山，想到了花老坐鎮的八卦地，想到了蜃龍前輩所在的儒碑林，陰間跟陽間一體兩麵，早已經交手數次，而按照蜃龍前輩的話，也許三年，也許五年，但絕對不會超過十年。


    雖然我之前的進步可謂是突飛猛進，一年不到從未入門，到了現在第三境界後期，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的成功，有老道從小給我打下的基礎，有太多的不可複製，屬於獨一無二，但這種進步是有後患的，而且隻限於第四境界之前，等達到第四境界之後，絕對不可能再如此快的進步。


    至少三年的時間，我沒有任何信心能夠觸摸到第五境界的邊緣，但時間真的不多了，所以，我才問龜仙這個問題。


    而且我問的是我們，而不是我，我想龜仙一定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很難。”龜仙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說道，顯然，它聽懂了我的意思。


    至於旁邊的三人都麵帶疑惑，不明白我打的什麼禪機。


    “龜仙前輩，我相信人族不滅，我也相信我們一定會贏的。”我深吸了口氣，突然說道。


    “年輕人，大膽的去做吧，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到時候絕對不是你一個人在戰鬥。”龜仙看著我鄭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