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所處的地方,雜亂的數據線,發出轟鳴聲的設備,還有醫生手中拿著的電極帽,這一切都告訴我……
這裏,是催眠中的那個世界!
陳醫生隨手把電極帽扔在一旁,手裏拿著厚厚一疊資料,上麵寫著我看不懂的內容。他一邊翻閱,一邊說:“目前來看你的大腦的確有些異常,但是具體是哪裏出了問題,我還需要時間好好研究一下。”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發現他真的和陳政國很像,尤其是眉眼。真是奇怪,難道陳政國在世界b變成了心理診所的陳醫生不成?
他並沒有留意我的反常,而是直接給我下了逐客令,說當他研究出東西的時候自然會聯係我。
我迷迷糊糊的離開了心理診所,外麵的世界看起來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我“曾經”生活在這裏,陌生是因為我現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是仍在大學裏學習的齊昊,還是患有腦洞四處求醫的那個齊昊?
我無助的掏出手機,翻看著通訊錄,在裏麵發現了靳小時、江成龍、孟良雲等人的電話……但是,沒有蘇聆。
而且靳小時的電話沒法撥通,得到的迴複是“該號碼是空號”。
怎麼可能,如果她換了電話號碼,一定會告訴我的!
我無法確定自己現在的處境,是催眠?還是真實?但是目前看來應該更像是現實,因為眼前的事物都無比生動,而且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比起荒誕的校園生活,似乎我現在所處的地方才算是正常。
隨後,我又撥通了江成龍的電話。等待許久後,那頭終於傳出了聲音。
他說:“呦嗬,是齊大碩士啊,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打算聯係我了。”
我有些尷尬的說道:“怎麼可能,咱們可是好兄弟啊。”
江成龍:“嗬嗬,是嗎,我怎麼不記得這件事呢。”
麵對他這種態度,我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江成龍開門見山的說:“你這人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借多少?”
我無奈道:“我不借錢。”
“那你想怎樣?”
我猶豫了一下,牙一咬心一橫,幹脆說道:“我的腦子出了點問題,簡單來說就是失憶了,現在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失憶?”
“沒錯,很多關鍵的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
江成龍最終還是決定和我見麵談談,和我約在一家咖啡館。
在趕往那裏的路上,我發現江城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一些熟悉的店鋪換上了陌生的門臉。
當我趕到咖啡館的時候,發現江成龍已經坐在裏麵了,他穿的很邋遢,胡子拉碴,看起來有種頹廢的感覺。
我和他相對而坐,卻有種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江成龍點了根煙,問道:“說吧,你想打聽什麼?”
人真的是會變得,以前的他是不會吸煙的,因為他見過太多因為吸煙而爛掉的肺。
我努力抑製住心中的疑惑,問:“靳小時,我聯係不上靳小時了。”
江成龍給了我一個出乎意料的迴答。
他說:“靳小時是誰?我不認識她。”
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又問:“蘇聆呢?你和她有聯係嗎?”
江成龍哂笑道:“那可是校花啊,我和她能有什麼聯係?”
我忽然意識到,現在這個世界……或許和我前不久經曆的大有不同。
他吐了個煙圈,問我說:“你現在……在幹什麼?過得怎麼樣?”
我答道:“很多事情全都忘了……所以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怎麼會混成這樣?”
“醫生說我的腦子裏有個洞,可能是因為它吧。”
說到這裏,我鼓起勇氣問道:“電話裏你說我很久沒聯係你了,這是什麼意思?”
江成龍冷冰冰的看著我,說:“這個和失憶無關,因為你是真的很久沒有聯係我。”
“有多久?”
“五年。”
我驚訝的瞪大雙眼:“怎麼可能!”
江成龍:“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五年前,那起偷屍案,最後我頂了所有罪責,還被判了刑……”
我打斷道:“我們不是找到屍體了嗎!”
“看來你不僅僅是失憶啊,還有了不少錯誤的記憶,我們壓根就沒找到屍體。齊昊,我們什麼都沒找到,最後是我一個人扛了所有罪責!”他越說越激動,“那件事情本就和你無關,所以我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心甘情願,我不怨你,但你為什麼從那之後再也沒聯係過我?為什麼!”
“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有個好兄弟正在蹲監獄,對不對!”
我說:“不是……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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