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心思跟他多說,直接打斷,看向秦懿:“我問你一句話,你的父親厲害嗎?”
涉及到這個話題,秦懿的臉色頓時變了:“那是當(dāng)然,我父秦方,一代玄學(xué)大師,天下聞名。”
我點了點頭:“那麼好,秦方大師這等強者,都無法逃出村子,我們憑什麼可以?秦懿,難道你覺得你要比你父親更強嗎?”
如果承認(rèn),那就是大逆不道了,秦懿語塞,搖了搖頭:“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感覺氣氛已經(jīng)越來越不對勁了,懷疑,期盼,厭惡,憤怒等等,不一而足,明明人不多,但是他們的眼神卻是讓我倍感壓力,尤其是,我感覺還有一雙眼睛,看不見,但卻實際存在著,冷冷的盯著我,似乎是在威脅。
見我不說話,大金牙冷哼一聲,抓著小水晶的手說道:“不理這個瘋子,我們走!”
“站住!”我豁出去了,有些話不吐不快:“好,既然你們想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那我就毫無保留的說出來!我懷疑,紅衣小女孩就在我們中間,她想要利用我們,逃出鎮(zhèn)魔碑的範(fàn)圍!”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李長生踏前一步,按住我的肩膀:“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猜測?”係女場巴。
為什麼?
難道要我把覺得小水晶不對勁的地方都說出來嗎?可那明顯不成立,帶著太多我的主觀推測,最後,我隻能說道:“是直覺。”
可以感覺到,本來緊張的眾人一下子都鬆懈了,大金牙看我的眼神更是帶著幾分不屑,轉(zhuǎn)身就要走,然而我卻是握住拳頭吼道:“紅衣小女孩就在我們中間,她附身了小水晶!”
也許是早就有所猜測,大金牙的反應(yīng)非常快,我的話音剛落,他就轉(zhuǎn)身衝過來,一拳頭打在我的臉上,紅著眼罵道:“你他媽放屁!”
看著他明顯過激的反應(yīng),我揉著疼痛的臉蛋,倒是反而堅定起來:“你為什麼這麼激動?何大元,你告訴我,作為小水晶的父親,你是不是早就察覺出不對勁了?我就奇怪,明明我都能看出的東西,你一個當(dāng)爸的看不出來?”
他的眼神明顯在閃躲,轉(zhuǎn)身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好,你不懂,那我就讓你懂,看著大金牙,我鼓足氣力叫道:“你他媽就是個懦夫!你他媽就是不願意麵對,何大元,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有點擔(dān)當(dāng)!小水晶,你當(dāng)然要護(hù)著,但是,她已經(jīng)不是小水晶了,你難道可以把她當(dāng)成是你的女兒嗎?你這是在騙誰?你他媽的騙的是你自己!”
這一番話,吼得的是歇斯底裏,大金牙身子晃了晃,仿佛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但他卻沒有迴應(yīng),繼續(xù)往前走去,對著小水晶伸出手:“寶貝,跟爸爸迴家。”
小水晶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將手放在大金牙的掌心。
我看著無可救藥的大金牙,恨的牙癢癢,也不管許多了,繼續(xù)喊道:“月月死了,她是被我殺死的!”
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yīng),父女二人越走越遠(yuǎn)。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胡亂叫了一句:“你那個天師教的父親還活著,我認(rèn)識他!”
話音剛落,小水晶的身子驟然一滯。
066:重演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喊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可能就是腦子一熱,想著既然月月刺激不了你,那我就用你爹刺激你!
然而在我喊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她就這樣有了反應(yīng),停滯的身子緩緩轉(zhuǎn)過來,一張冷漠的小臉盯著我。
就像是被一頭老虎盯著。那種恐怖的感覺根本無法形容,我心中湧出一絲後悔,難道說我喊這句話錯了嗎?
仔細(xì)想想,對於渾身怨氣的小女孩來說,你別指望感動她,所以我說月月是沒有用的,也許她會本能的有些觸動的,但這並不會影響她的偽裝。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永遠(yuǎn)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試圖跟石頭講道理,那隻能是浪費口水,與小女孩談感情,必然是白搭。可談仇恨就不一樣了!
縱觀月月的一生,真正的轉(zhuǎn)折點還是遇到了那個天師教的負(fù)心人,若不是此人,月月豈會如此悲慘?可以說,真正導(dǎo)致發(fā)生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灼鋵嵳沁@個負(fù)心人,村民們玷汙了月月,所以小女孩殺光了村民,讓他們陰魂不散。永世沉淪,僅僅對待村民們都如此惡毒,那要是對付這個負(fù)心人呢?仇恨,才是讓他露出狐貍尾巴的關(guān)鍵!
小水晶的突然變臉,讓所有人都不安了起來,李長生和秦懿一左一右站在我的兩側(cè)。二人隨時準(zhǔn)備踏步罡了,以他們的實力,已經(jīng)可以感覺到周遭的消散的怨氣重新開始匯聚。
“你、說、什、麼?”
小水晶仰著脖子,鋒銳的目光鎖定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每說一個字,我周圍的怨氣就更重一倍,當(dāng)四個字說完的時候,我渾身都已經(jīng)冷透了,強烈的陰氣湧入骨髓,我冷的牙齒直打架,李長生掏出一張符篆,猛地拍了一把我的下巴:“張嘴!”
在我張嘴的瞬間,他把符篆塞進(jìn)去,然後又把我的下巴合攏,味道實在是不好,朱砂混合著唾液,那種感覺讓人欲仙欲死,我強忍著一口咽下,仿佛吞下了一團(tuán)火球,從小腹開始燃燒,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將陰氣衝散了許多。係女爪技。
“居然真的是你,險一些釀出大禍!”
李長生冷著臉,已經(jīng)開始踏步罡了,看其架勢,又是中茅之術(shù),我隱隱擔(dān)憂,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施展中茅之術(shù)了,每施展一次都是巨大的消耗,這一次再施展,簡直要比之前吃力十倍以上,看著李長生額頭沁出的汗水,我心知不妙,如果再讓他繼續(xù)踏下去,不等步罡完成,恐怕他先會力竭而死,所以我拉住李長生:“先不要衝動!”
他看了我一眼,咬著嘴唇,內(nèi)心在激烈的權(quán)衡。
“你把小水晶怎麼樣了!”
我問出了最關(guān)心的問題,那個可愛的,機靈的,像是個天使般的小家夥,到底是否安好?雖然怨鬼上身,一般情況下並不會害死被上身的人,但她可不是一般的怨鬼,我根本不敢想象被她上身的後果。
一切都解釋通了,小水晶的高燒,臉上的傷疤,對口水的嫌棄……這些其實都是紅衣小女孩的性格,我迴想著月月給我看的那個畫麵,她還是嬰兒的時候,就用小手抹平了母親臉上的疤痕,因為她喜歡完美,這是一個很有完美傾向的怨鬼,聽起來似乎有些滑稽,但這個讓人驚懼的恐怖存在還真是有這樣的偏執(zhí)。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我們跟小水晶對峙著,可以感覺到,在被發(fā)現(xiàn)之後,陰煞之中那些聲音片段,重新開始匯聚,竟是在陰煞之中,幻化出一個個人形,我們都驚呆了,出現(xiàn)的這些人形,不是別的,正是那些已經(jīng)被陰兵們帶走的村民!
這是怎麼迴事?
難道說村民們還在嗎?但這不可能啊!
很快,我們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村民們的區(qū)別,他們的臉色是蒼白,眼神是空洞,隻是徒有其表,而無其魂,秦懿諷刺道:“用這等伎倆,是想要騙自己嗎?憑著這些貨色,你也想重新構(gòu)建怨氣世界?”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就已經(jīng)有了新的變化,在這村子裏,走出一個個白色的魂魄,領(lǐng)頭的是老教授,他滿眼都是迷茫,亦步亦趨的走著,在他前麵的,是小女孩創(chuàng)造的根子叔,老教授走著走著,直接就撞了上去,並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彈開畫麵,而是融合,老教授的魂魄與根子叔的外形直接融合在了一起,空洞的眼睛瞬間有了神采,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根子叔出現(xiàn)了,提著自己的煙袋,重新迴到了村子。
“這……”
完全無法想象這樣的畫麵出現(xiàn),小女孩竟然還保留著這樣的後手?
在這無窮無盡的陰煞中,有著村民們十幾年前留下的痕跡,她將這些痕跡提取出來,與科研隊死去之人的魂魄融合,竟然就變成了村民,當(dāng)然,還沒有怨氣,隻是這是早晚的事情,等故事進(jìn)行到最後,他們依然會經(jīng)曆死亡,然後慢慢變成血衣怨鬼,為這方怨氣世界提供能量。
就在我們的注視下,科研隊那些死去的人,全部都和村民們?nèi)诤狭耍会峋妥兂闪舜迕瘢咿捔舜遄樱^續(xù)那個重複了無數(shù)遍的故事,可是,科研隊加起來才幾十個人,似乎並不能湊齊村民們的數(shù)量啊!
就在我剛剛產(chǎn)生疑惑的時候,又有新的魂魄,這迴是從山外走來,是那幫學(xué)生!
之前被蟲子咬死的,還有被秦懿的煉屍之術(shù)控製的,魂魄也都被招了過來,他們加起來,也有十幾個人,再次融合了十幾個村民,就在他們踏進(jìn)村子的一瞬間,陰煞驟然濃鬱了幾分,小女孩的嘴角勾勒出一絲淡淡的嘲諷,又有新的魂魄出現(xiàn)了。
這次是在濃霧之中出來的,就像是徘徊在村子周圍的孤魂野鬼,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前麵的十幾個人,穿著杏黃色的道袍,都是年輕人,看起來都是修道的人,見到他們,秦懿臉色大變:“這是第一批死在村子裏的龍虎山年輕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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