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到這裏,還是有些心驚膽顫的:“也不知那晚的經(jīng)過是不是一個夢,是事實發(fā)生過的還是我因為勞累而產(chǎn)生的幻覺,醒來後的第二天倒是再也沒有遇到過同樣的情況,反正我膽子小,從那以後就再也不敢走這條路了。”
原來是這麼一個情況,怪不得胖子說邪門呢。
“我想,如果當(dāng)時不是那三個漢子有事離開,可能你就會永遠(yuǎn)留在這山頭上與他們?yōu)榘榱恕!蔽业恼f。
我幼年有過這種經(jīng)曆的,而且對我造成的傷害很大,所以對這種鬼魂誘惑一類的事情曾經(jīng)苦學(xué)過。
那時候,我就是因為太過於相信一個陌生的玩伴,跟一個素不相識的同齡女孩在一起玩耍,結(jié)果沒想到她會是剋孢鬼,從而被她拐走了主魂,要不是姥姥後來用指魂燈給我指路,可能我連這一魂都難以保住。
那三個漢子很可能就是在這山上勾魂奪魄的野鬼之流,離開的原因我不得知,但是正要按照胖子的說法,他是在墳頭上醒來的話,那是鐵定遇到鬼了。
有了胖子的前車之鑒,我愈發(fā)的小心。
路行漸遠(yuǎn),前方的薄霧漸淡,我沒有再跟胖子說話,而是專心致誌的趕路。
很快,我心頭一緊:在我的前方路邊,一座四四方方的四角古石亭就出現(xiàn)在我的麵前!
石亭由四根大石柱和一圈石欄桿組成,頂上是青色的瓦片,四角滴水簷上雕刻著的一種不知名的野獸,分四方矗立。
這亭子,好像沒有什麼古怪的,至少我現(xiàn)在看不出來,而我身後的邱小山也沒有動靜。
等到愈發(fā)近了,我這才發(fā)現(xiàn),在石亭的裏麵,居然有一個人影!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發(fā)現(xiàn)那個人影有些佝僂,背有些駝,等到再近,才看清人影的模樣:那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嫗,手裏拄著一根彎彎曲曲的木質(zhì)拐杖,灰白色的襖子穿在身上,正在那靜靜的看著我們走來的方向。
仗著我的目力,能夠看清她的臉上溝壑叢生,歲月的痕跡已經(jīng)相當(dāng)明顯。
在老人的身邊,放著一個竹簍,裏麵也不知有些什麼東西,用一塊紗布給蓋著。
她這麼一個行就將木的老人,為何獨自出現(xiàn)在這深山之間?
我不由得有些警惕,可是看著她那渾濁的目光和彎的幾乎要成直角的背,我又有些不忍心懷疑她——我的姥姥,也是這麼老了。
在我小的時候,姥姥就老的已經(jīng)快不能走路,她也有一根這麼拿來支撐身軀行動的拐杖,想必也是經(jīng)常獨自一人,在遠(yuǎn)處盼望著我的歸去吧。
想起姥姥,我有些心酸,也不知她老人家到底怎樣了,現(xiàn)在還在幫別人掐算或者過陰麼?
“老奶奶,你在等誰呢?”我喊了出來,快步上前,向她靠近。
老嫗揉了揉昏花的眼睛,用手蓋住耳朵,偏頭側(cè)耳過來聽著,顯然聽力有些問題,然後用一種當(dāng)?shù)氐姆窖詥柫宋乙痪洌骸笆前⒋竽兀俊?br />
阿大?
可能是老人的某個兒子吧,我想著,笑著否認(rèn):“老人家,我不是阿大,你在等人麼?這麼晚了,趕緊迴去吧!”
老人不光聽力不好,視力也不好,這聽我說著話,就佝僂著腰,強自撐著湊近來把我望了一眼,然後才搖了搖頭:“你不是阿大,我等阿大呢,他幫我找醫(yī)生去了。”
“找醫(yī)生?您生病了麼?”我問。
人老了,筋骨鬆散,隨時會出現(xiàn)問題,而且細(xì)胞漸漸停止分裂,身體的各個機體功能都會受到影響,比如說腸胃一類的,就連姥姥,雖說她老人家常年養(yǎng)蠱,身上也會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毛病。
相對來說,隻要是“人”,病痛就會存在。
老嫗沒有迴答我,隻是再次眼睜睜的盯著遠(yuǎn)方,看樣子是在等‘阿大’。
我苦笑了一聲,想了想,翻了翻錢包,將裏麵僅剩的六百塊拿出來,輕輕放到了老人旁邊的竹簍裏——我相信,如果老人的兒子一類的到了,是肯定能夠看見的。
這是當(dāng)時“出差”的公款,我後來在迴家後急於尋找林櫟萱,就隻帶著一千塊出門加加油交交過路費什麼的,其餘的都放在了單肩包裏丟在家中。
這不,後來幫林櫟萱買衣服用掉了四百塊,對於這麼一個小縣城來說,已經(jīng)算是“高消費”了。
錢不多,可能會對老人有幫助,看病這種事情,誰都不能保證要畫多少錢,我不知道老人的家境是否拮據(jù),可這,隻是我的一點點心意。
人到了這個年齡,我不希望見到她連病可能都看不起,甚至吃不起藥。
積善因,得善果。
我見到了老人之流,總是願意盡我所能幫助他們的。
因為我始終相信,我在今天幫助了他人,或許在明天,就有其他的陌生人在遠(yuǎn)方,幫助一下姥姥或者爺爺。
然後,我沒有多說什麼,輕輕走出了亭子。
邱小山和胖子跟在我身後,站在亭子外麵,或許受到我的氣息影響,邱小山居然也沒有吼叫什麼的,胖子也知趣的沒有說話。
好在老婆婆的視力不好,不然真讓她見到邱小山青麵獠牙的模樣,那還不嚇個半死?
真要嚇到她,那可就罪過了。
這時候,那個婆婆忽然說話了,她大著嗓門問我:“年輕人,你是來找一個女孩的吧?她順著這條路過去了,你往前走就能找到她。”
女孩?
我想起了朱姝,難道說婆婆口中的女孩就是她?
我心裏隱隱有些激動,對於朱姝,我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相對來說,或許在接觸親近上不比我跟林櫟萱的距離,可要說到心靈上,我似乎覺得,朱姝更能夠懂我些,我也不知道我這個莫明其妙的想法來自哪裏。
我謝過了老奶奶,繼續(xù)往前。
不久之後,前方似乎隱隱傳來了火車鳴笛的聲音。
第189章 被釘在鐵軌上的女人
是火車!
我連忙加快腳步,很快,在我的眼前,或者說我的下方,就出現(xiàn)了一座橫跨瀾滄江、連接兩個山頭的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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