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不用說,她既然已經繼承我的僵屍血脈,為血所感染,就應該類似於僵屍後裔一樣的存在,雖跟天然僵屍有區別,能夠存在自我意識,可是已經與我形成血裔聯係,她的出現,我應該是知道的。
至於林櫟萱,更不用說了,我相信,就她的那種小性格,就算她真的變成鬼出現在我的眼前,也不可能是這個態度,她隻會兒女情長的很生氣,然後不理我,絕對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那麼,隻剩下一個當初不知所蹤的小芳了。
她是小芳?
我依稀聽王春貴說起過,說當時的小芳已經繼承了百鬼幡裏的萬般鬼力,化身為厲鬼,準備血祭天下,難道真的是她?
可是,百鬼幡裏的鬼力,怎麼會讓她變成畫皮?
我眼中一瞥之下,見到了畫皮女鬼手中的小花傘,忽然想起當初的百鬼幡,心中已經有些明了:或許這小花傘,就是百鬼幡化成的!
而畫皮那漫天的兇厲之氣,也正符合百鬼之力!
這時候我已經有七八分的肯定,驚訝的問:“你是……小芳姑娘?”
實話說,我還真不知道小芳全名叫什麼,姓什麼,甚至連她的模樣當初也隻是驚鴻一瞥,記不太清楚。
這個普普通通的姑娘,根本就沒有在我的心裏留下太多的記憶。
我也有過一絲愧疚,可當時的情況不能怪我,而且她已經被水鬼附體攝魂,奪了性命,僅多也隻是有點小遺憾,要說其他的想法,還真沒有。
王春貴的話,我本來是不信的。那家夥,因為吸收了我的血脈,一直不能正麵傷我,可是看他的意思,似乎是不殺我不甘心,一直拐彎抹角想著法子的對我動手,所以我對他的話並不是很信。
畫皮女鬼點了點頭,眼角竟是滴下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一落到空氣裏,就化成了虛無。
她癡癡的看著我,想要伸手觸摸我,卻又不敢,然後用一種恨恨的語氣說:“那三個女子既然不聽你的話,我就把她們都殺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我卻有苦說不出,這……這也太強詞奪理了吧。
然後,她眼睛一瞪,忽然看向了陳小恩和白樂樂,然後芊指如蔥的指向她倆:“這兩個女人,跟你是什麼關係?是不是喜歡你?”
很明顯,如果我迴答一個“是”,看她的樣子,就打算將她倆當場殺死。
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擺手否定。
她如果真是小芳,那麼她說的沒錯,我還真是欠她的。
僅僅隻是一份露水姻緣,居然就讓她對我這麼在意上心,這實在是讓我有些無法理解。
怪不得有人說過,人一生裏最難忘懷的,就是男子的初戀,女子的初夜。其實,我是當了一迴壞人。真如她所言,我明明毀了人家的清白,還假裝毫不認識一般。
唯一讓我想不通的是,難道人變鬼之後,性情就會大變麼?她以前給我的感覺一直是一個靦腆的姑娘,為什麼忽然就變得這種心性殘暴,動不動就殺人為樂?
又或者說,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小花傘——是百鬼幡的原因?
陳小恩與白樂樂在旁邊也嚇得臉色煞白,不敢接口。
我真怕小芳一動怒就將她倆給剝了皮,連忙叉開話題:“既然這樣,為什麼你昨晚要嚇我?”
這個時候,我總算相信了影子的話,眼前這個畫皮女鬼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還真沒有奪取我性命的打算。
怪不得以她殺人不過風吹過的本領,一連幾次都沒有直接對我出手,從昨晚和剛才的情況來看,反而更像是在逗我玩。
“調戲一下你唄,誰讓我想你了。”小芳捂著嘴,很害羞的樣子。
這……我抹了下額頭的冷汗,表示有些不能接受:我一大老爺們的,居然被女鬼給調戲?
難道真的要我犧牲“美男”色相,去取悅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情人”,才能夠保住另外兩個女孩的性命?
既然成鬼,就少了倫理綱常的約束,所以小芳才會有這種敢愛敢恨、視人命如草芥的想法,而且她的性格定然已經被百鬼幡所左右,喜怒無常,變幻莫測。
爺爺跟我說起過,大凡大兇之物,天下至陰至邪的法器兵刃,絕非普通人能夠駕馭的,就算是落在普通人的手裏,也會潛移默化的影響持有者的性格,讓持有者沾染貪、嗔、癡三毒,最終被喜、怒、哀、樂四情所主導。
眼下看來,小芳已經陷入其中,畢竟她隻是陰鬼之體,加上自百鬼幡中凝練而出,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有些樸素善良的女孩。
當然,這樣極端的情緒也有個好處,那就是敢愛敢恨,敢人所不能。
隻要小芳真的如她所言的對我那般癡心,那麼最起碼的一點,除非我嚴重傷透她的心,否則她不但不會加害我,還會萬般保護我。
想到這裏,我我心神大定。
怪不得黑房子裏有張人皮,原來因果在這裏呢。
隻不過,為什麼小芳會出現在這裏?
“其實,我也想過你的,猜測過你失蹤後的下落,你還好麼?”沒辦法,我隻能順著她的意思,用一種很“在意”她的語氣問她。
隻希望能夠順利說服她,讓她放過白樂樂和陳小恩。
“當真?”小芳的眼裏閃過喜意,忽然就要想著我靠來!
看她的架勢,居然是打算把腦袋靠在我的肩頭上!
我心裏有些發毛,我沒有忘記昨天在池塘裏見到的情形,畫皮之下,盡是白骨。我擔心的是,萬一她真的靠到我身上,會不會臉上的肌肉直接凹陷下去,貼到骨頭上?
因為皮的下麵,就是白骨了。
就在我考慮是舍身取義犧牲自我保護白樂樂和陳小恩,還是一把將她推開的時候,小芳猛地停住了身軀,然後怔怔望著我,又是大把的眼淚掉了下來。
虛無之中,蕩起陣陣漣漪,那是眼淚融化在空氣的情景。
她搖了搖頭,用一種很堅定的目光看著我:“你會等我麼?”
“等你?”我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虛,不解的問。
“等我殺夠一百個女人,那樣,我就能真的跟你在一起了。”她的口氣,是那樣的不容置疑,同時還帶著隱隱的期盼,眼神清澈如水,我卻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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