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的話看來今晚是要在這裏過夜了,我聽了也沒有別的什麼想法,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隻是當(dāng)我看向門邊的時候,我好似看見門後有一團影子一樣的東西,看得我心驚,我在心裏暗暗說這是有什麼東西跟了來嗎,保不定又要出事。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淩晨兩點左右的時候,我忽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陣的嘈雜聲,有病房外麵的,也有樓下的,範之東也被驚醒了,我不好起來,怕頭重,於是就問範之東說這是出什麼事了,怎麼都驚驚慌慌的。範之東到了窗子邊去看,隻是在他走到窗子邊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他前頭站著個人,而且範之東就這樣穿了過去,那人就不見了。
我心上一驚立刻喊道:“範警官,不要靠近窗子。”
範之東被我這突如其來的驚唿給嚇到了,他迴過頭來看著我問說怎麼了,我說讓他小心點,不要太靠近窗子,小心掉下去了。範之東笑笑說不會的,我過於擔(dān)心了,說著他就探出頭去往下麵看,我擔(dān)心地看著他,生怕忽然之間他就這樣掉下去了。
還好隻是我多想,他看了一陣折迴來說,好像是有人跳樓了,好多人圍在下頭,我說他是警官,他下去看看吧,我這裏我自己會照看著,他不用擔(dān)心我。
範之東點頭,然後給警局撥了一個電話迴去,那邊說已經(jīng)收到醫(yī)院的報案,已經(jīng)在趕過來了。範之東下去之後,我就一個人在病房裏,病房的門開著,我卻一直盯著門後,因為我總覺得門後有什麼。
大概是過了半個來小時的樣子,我看見門自己合上了一些,露出門後的一些光景來,隻是門後卻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但是我的神經(jīng)繃得更緊了,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從門後出來了一樣,我似乎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在朝我走過來。
然後我聽見我躺著的病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這聲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走在了床上才發(fā)出來的一樣,而且我明顯感覺到腿邊上的被子有被壓下去的感覺。我盯著那裏,隻見被子的確凹下去了,也就是說有人坐在那裏,隻是我看不見是誰。
我躺在病床上一動不敢動,正有些提心吊膽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進了來,我起初以為是範之東,但是再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施虎。
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他身上,我問他說:“你怎麼過來了?”
施虎在椅子上坐下,我看了一眼剛剛被子凹陷下去的地方,似乎忽然之間那東西就不見了,施虎問我說好些了沒有,我說不礙事的,休息下就好了,我又問他說他半夜來是不是因為樓下的跳樓的事,施虎卻搖頭,他說不是。
我說那是為什麼的,施虎說單蘭金還沒有告訴我吧,今天他們在我出車禍的荒地裏,挖到了一件東西,我問是什麼,施虎說在橋另外一邊的空地上,挖出了和在我家門後一樣的鬼觀音。我愣了下,問施虎說那裏挖出來的是鬼觀音?
施虎點頭確認,他問我我之前倒底去過那裏沒有?
第十二章 驅(qū)散
我肯定是從來沒有去過,施虎說他並不是懷疑我,而隻是想再確認一下,我於是耐著性子和他又說了一遍,我覺得施虎有些古怪,怎麼會一聲不吭地來到我的病房裏,我覺得有問題想問他可是又一個也問不出來,最後隻是問說他知道下麵跳樓的人沒有。
施虎波瀾不驚的說辭卻讓我多少有些意外,他說這件事不會是一件能善終的事,因為很快他們就會知道跳樓的不是個活人,而是他們在太平間裏的死人。我問施虎他怎麼知道,因為範之東下去才剛剛不一會兒,按理說警方那邊還沒有到,施虎又是怎麼知道的。
施虎說他已經(jīng)看過死者了,他跳下來的時候他就在底下,所以目睹了全過程。我說怎麼又會是這種事,施虎卻說我還沒有明白嗎,隻要跟著我的那東西沒有被驅(qū)散掉,隻要我到過的地方,就會發(fā)生這些事,不是因為這些地方怪異,而是因為我。
施虎說的斬釘截鐵,而且非常直接,我反倒有些迷惑了,我說我身上跟著的倒底是什麼,施虎卻說這隻有我自己才能知道。說完施虎就起身要離開,他說我床底下的骨灰盒,和今天廣福路邊荒地上挖出來的屍體,它們之間應(yīng)該是有聯(lián)係的,我自己小心著些吧,這些都是衝著我來的,沒有達到目的,它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施虎就徹底離開了病房,之後我隻聽見樓下傳來嘈雜的喧囂聲,像是警局的人已經(jīng)到了,我在上頭聽著下頭的動靜,心卻想著剛剛施虎說的話,隻是短短的兩天時間,危險一步步在朝著我逼近,而我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喬傑每次出現(xiàn)都想置我於死地,倒底是為什麼,我和她按理說並沒有交集才對,可是為什麼他會如此恨我?
我正想著,隻聽病房的門發(fā)出“吱呀”的一聲響,我看過去,隻見房門站在自己移動,那情景就像是又有人在拉動它一樣,這次我沒忍住,於是喊出了聲來:“是誰?”
可是沒有人迴應(yīng)我,正在我神經(jīng)緊繃的時候,忽然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我從桌子上把手機給夠過來,隻見又是那個號碼發(fā)過來的,上麵寫著——趕緊離開這裏,危險!
看見上麵的內(nèi)容之後,我?guī)缀跏橇⒖叹蛷拇采舷铝藖恚m然頭還有些昏沉,但卻兵不礙事,我於是拿著手機走到外麵的走廊上,隻見走廊上根本連人都不見一個,我於是找到樓道口,就往樓下下去,在我走進樓道口的時候,我似乎聽見身後有什麼怪異的生意,像是巨大的敲擊聲,但我壓根沒有再去管,也沒工夫去管。
我一口氣到了樓下,直到到了下麵的大廳,看見了外麵嘈雜的人群,心裏這才稍稍迴落了一些,我來到外麵,當(dāng)時幾乎所有人都注意著那個跳樓的人,我出來也沒人注意到我,就在我出來到外麵,抬頭往樓上看的時候,隻見樓上有一片火光,然後下麵就有人喊上麵著火了。
我有些拿不準這是不是我住的那一層樓,而我一個人站在稍稍偏僻一些的地方,也沒人注意到我,正在我看得也出神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身後拉了我一把我,我驚慌去看,卻是難師傅,難師傅朝我做一個噤聲的手勢,他說我剛剛差點被燒死。
我看著難師傅,情急之下問說是他給我發(fā)的短信?可是難師傅卻一頭霧水地問說什麼短信,我才意識到自己猜錯了人,說漏了嘴,隻是難師傅卻並沒有在意這個細節(jié),而是和我說這裏不安全,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說實話我當(dāng)時有些猶豫,想著要不要和難師傅走,隻是接著難師傅說我留在這裏隻怕還會連累其他人,我想著難師傅要害我的話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於是就和他離開了,中途我說給單蘭金發(fā)一條短信,告訴他我已經(jīng)離開了,難師傅沒說什麼,隻是短信發(fā)到一半我卻自己停住了,我想起剛剛施虎偷偷來見我的事,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是在暗示我他和單蘭金之間有什麼問題嗎,或者說單蘭金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裏於是我把打出來的字給刪掉,看向難師傅,問他說現(xiàn)在我們要去哪裏,難師傅說我們現(xiàn)在去他二嬸家,也就是去阿婆家。因為已經(jīng)到了淩晨,路上的車很稀少,難師傅車子開的也很快,到了護國路難師傅把車子停靠在邊上,和我下來,敲了阿婆家的門,然後阿婆的兒媳婦就來開了門,見是我和難師傅也沒有絲毫驚訝的神色,隻是和我們說阿婆已經(jīng)等了好一會兒了,我們快進來吧。
我問難師傅說阿婆知道我們要來?難師傅說是阿婆讓他去醫(yī)院接我的,我更奇了,說難道阿婆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難師傅就沒說話,而且我們這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院子裏,我隻看見院子裏站著一個稻草人,也不知道是拿來幹什麼的,當(dāng)我走近的時候,阿婆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而且劈頭蓋臉就把什麼東西朝著我撒了過來,砸了我一臉一身。
阿婆邊砸還邊念叨著什麼,然後她兒媳婦又在後頭拿什麼樹枝蘸了水灑在我身上,阿婆又抓起一把這東西往我身上砸下來,而且力道上絲毫不留情,接著我聽見難師傅和我說讓我看我的影子,我隻看見我的影子在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掙紮一樣,我知道這不是我的影子,而是別的東西。
阿婆就拿著這東西一直在我身上砸,每砸一次,我身下的影子扭動就劇烈一次,最後阿婆又抓了一把什麼東西砸過來,我感覺這迴的東西有些不同,好像有些硬重的東西,砸在身上疼的厲害,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我看了一下,才看清這竟然是銅錢。
而就是阿婆的這一砸,我看見扭曲的影子忽然竄出去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就是那樣黑乎乎的一團,緊接著我就感覺身旁一團火光傳來,阿婆他兒媳婦已經(jīng)點燃了我身邊的稻草人,隻是我卻看見稻草人的身子竟然在動,用草紮出來的手竟然在揮舞,而且我還聽見有一陣陣的尖叫聲,都是從稻草人身上發(fā)出來的。
隻是隨著稻草人燒的越來越厲害,它的掙紮和尖叫聲也變得越來越虛弱,最後直到變成了一堆草灰,阿婆她兒媳婦拿了一瓢什麼水澆在上麵,阿婆這才讓我和難師傅從院子裏到屋簷下,阿婆說跟在我身上的那東西總算是驅(qū)掉了。
原來阿婆剛剛是在幫我驅(qū)邪,我看著被誰澆滅的草灰,問阿婆說那是什麼東西,阿婆才說這東西打她第一次看見我就已經(jīng)跟在我身上了,隻是這東西卻也算不上是什麼厲害的,隻是一般的亡魂而已,阿婆說他去了我家很多次,也看見這東西很多次,可是有個問題她卻很納悶,盤踞在我家的東西沒有一個是跟著我的,可唯獨這個不像是我家的東西卻一直跟著我,後來難師傅去查了這東西的來曆,竟然是從殯儀館裏惹來的。
殯儀館?我說初次見阿婆的時候,那時候我還沒去過殯儀館,可是難師傅說是從殯儀館惹來的不錯,他說我沒去過,可是劉老頭去過,黃偉倫去過,難師傅說他在殯儀館這麼些天,就是為了查這人是什麼來曆,我看向難師傅查到了沒有,難師傅說自然是查到了,要不今晚怎麼能把它就這樣給驅(qū)散了。
第十三章 藥引
我問這纏著我的倒底是什麼“人”,難師傅說如果說起來可能會讓我有些失望,這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亡魂罷了,接著難師傅從阿婆家裏拿了一份檔案袋給我,讓我自己看,檔案上寫著這個人的名字叫蘇芮,看見是個女的我有些疑惑,因為我自認為自己是個正派的人,並不曾沾花惹草,怎麼會有女人的亡魂無緣無故跟著我。
於是我繼續(xù)看下去,發(fā)現(xiàn)這人入館的時間是四年前,而且也是個無人認領(lǐng)的,見是無人認領(lǐng)的,可能是最近調(diào)查這類的檔案有點太多了,所以產(chǎn)生了思維慣性,於是就問難師傅說這人是被火化了,還是屍體被一直被保存在冷藏庫裏。
難師傅說讓我繼續(xù)往下看,我於是繼續(xù)往下看,發(fā)現(xiàn)處理一欄那裏寫著已火化,而且是她的骨灰當(dāng)時正好趕上殯儀館推行樹葬,於是他的骨灰就被作為當(dāng)時樹葬的普及,埋在了殯儀館的樹下頭。難師傅說他到埋著蘇芮的那棵樹下看過,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他沒有試圖去挖她的骨灰。
隻是後來他去詳細查了蘇芮的身份,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有些不簡單。我問怎麼一個不簡單法,難師傅說我看到的檔案裏頭並沒有提及她的死因,我可能不知道,她是跳樓死的。
“跳樓死的?”我立刻敏感起來,於是看著難師傅,想讓他繼續(xù)說下去,難師傅說她的確是跳樓死的,而且她的事我還聽說過,這個女人就是我們小區(qū)封頂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跑到了樓頂上跳下來死掉的那個女人。
我驚唿道,竟然是她,可是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纏著我的,他跳樓的那一棟樓明明不是我住的那一棟。難師傅說我怎麼招惹上的,這可以從李明和柳池夫婦身上調(diào)查,雖然李明和柳池是否真的存在還有待證實。聽見難師傅說到這裏,我問難師傅說:“你也覺得李明夫婦有問題?”
難師傅點點頭,說他們是不是真的存在他暫時還不敢肯定,隻是魯飛說他們是一對假人也並非空穴來風(fēng),而當(dāng)初蘇芮的出現(xiàn),又是因為柳池看見之後傳出來的,而李明夫婦住在我樓上,如果他們真的是那對假人的話,那麼就是說是他們將蘇芮引到了我身上。
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而且那對假人也已經(jīng)被阿婆給驅(qū)散掉了,身體也早已經(jīng)燒到,如果真如魯飛所猜測,那麼他們應(yīng)該算是不存在了吧。現(xiàn)在阿婆和難師傅又幫著我燒掉了蘇芮的亡魂,是不是說這一脈纏著我的東西就算是徹底解決了?
可難師傅卻說恐怕這隻是一個引子吧,就像熬中藥一樣,熬藥之前總要加了引子藥才能起效,而現(xiàn)在李明夫婦和蘇芮,就正是像這藥的藥引子,藥引子下了,才是出藥性的時候,所以最近這兩天,我已經(jīng)明顯開始感覺到了不對勁,每一次發(fā)生的事都是衝著我的性命來的,也就是說蟄伏的東西已經(jīng)開始動作。
我原本已經(jīng)送下來的心忽然又再次繃緊,而且難師傅說他覺得蘇芮的事並沒有到此為止,雖然她的亡魂已經(jīng)被驅(qū)散,可是在調(diào)查過程中確有一點讓他覺得很疑惑,就是無論他怎麼調(diào)查,都無法調(diào)查到蘇芮的身世,來自哪裏,是什麼人,好像她忽然就出現(xiàn)在這裏了,完全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一樣。
我聽了說是不是她從外地來的,可是難師傅卻搖搖頭,說我可能沒有理解他的意思,難師傅重新說他說的是,就是根本查不到蘇芮是怎麼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的,無論用什麼手段,說到這裏的時候,難師傅加了一句,他說我如果質(zhì)疑的話,可以去問問單蘭金或者施虎,他們絕對調(diào)查過這個人,我隻需要問問他們是否也是得出一樣的結(jié)果。
難師傅既然能這樣說,那就是說他對單蘭金和施虎調(diào)查的事已經(jīng)了解了一些,我於是就沒有再說什麼,腦袋裏有念頭在盤旋著,我終於問難師傅說,那麼他假造警方的文件拿走劉老頭的骨灰又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帶走劉老頭的骨灰?
難師傅卻問我說,我是否得到了提示,告訴我劉老頭的骨灰不能放在殯儀館,我驚訝難師傅連這種事都知道,莫非他說的那個提示就是他給的?可是難師傅卻拿出了一張字條給我,他說我看見的,包括這張字條的筆跡我應(yīng)該分得清楚,而且我自己也能分辨倒底這事是不是難師傅自己在故弄玄虛。
我於是接過這張字條,隻見上麵是這樣寫著的——劉老頭的骨灰不能放在殯儀館,你需要盡快將它送到指定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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