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單蘭金伸手進(jìn)去，拉著這木製的壁板猛地一拉，我隻聽見一陣聲響，接著這一整麵牆的壁板就這樣被拉了下來，露出後麵的牆壁來。


    隻見在牆壁上有一個人形的凹陷，看著剛好就是用來放置和壁板一起倒在地上的那具屍體的，單蘭金見是這樣子，於是用同樣的方法把另外的壁板也“嘩啦啦”地拉了下來，而且他並不就此罷休，連同壁頂上的也不放過，這種架勢看著就是要將整個屋子都給拆掉一樣。


    終於全部都露出來之後，我看到了四壁上的四個人形凹槽，隻是隻有一具屍體，就是剛剛我們拉下來的那一麵，另外的三個凹槽完全是空的。


    我走到凹槽跟前看了看，這種樣子像是建造出來的時候就應(yīng)該建造成型的了，否則是挖不出這麼工整的形狀來的。


    單蘭金說這或許就是劉墨這裏隱藏的秘密，最後他看了看倒在壁板上的這具屍體，其實是我先入為主，這不是一句屍體，而是一個人偶，隻是弄得和人實在是太像了，所以會被誤認(rèn)為了屍體。


    單蘭金說一共有四個人偶，此前偽裝成李明和柳池夫婦用掉了兩個，之後又被施虎撕爛了一個，所以這裏還剩下最後一個沒有用。


    單蘭金摸了摸人偶，然後看著我說，其實我們一直都忽略了，這雖然是人偶，可一直都是用人皮做成的表層，而我們卻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既然是人皮，那麼就是四條人命，單蘭金卻搖頭，他說一個人身上不可能有這麼完整的人皮，這一個人偶用了幾個都很難說，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說，其實不用活人的也是可以的。


    我說：“用死人的？”


    單蘭金點點頭，他問我是不是還記得廣福路上挖出來的那些屍體，屍體已經(jīng)腐爛成了骸骨，自然就沒人去關(guān)心是否還有皮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單蘭金讓這個人偶站了起來，但是很快他就找了床單把它給包了起來，他說：“這個人偶或許能幫我們的大忙。”


    這人偶我還親自摸過，現(xiàn)在隻覺得一陣陣的難受，原本我還以為是塑料製成的軟皮，想不到竟然是真皮，而且施虎自己竟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我一邊想著，單蘭金讓我包住這個人人偶，雖然隔著床單，但我依舊心上難受，有些抗拒。單蘭金說劉墨的死就是和這些人偶有關(guān)，應(yīng)該說是和我們在廣福路挖出來的屍骸有關(guān)，或者說，就是他們索了劉墨的命去。


    而關(guān)於那些人的線索，隻有兩條，第一是還在昏迷中的施虎，因為那個被剝了皮血淋淋的男孩；第二是楊博文，因為他就是當(dāng)時的死者之一，而且難師傅不會無緣無故把一個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人的相片給我，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我和單蘭金說：“劉墨的皮並沒有被剝掉，可她是怎麼死的？”


    單蘭金說：“那三壇子泥土就是她的死因，這個地方如果沒有猜錯，應(yīng)該是劉老頭建造起來的，所以她替代了劉老頭去死，被這些人索了命，而她根本不知道在這裏有這四個這樣的人偶，這樣就說得通了。”


    我說：“虎毒不食子，可是劉老他……”


    單蘭金卻說：“人心的險惡，你永遠(yuǎn)無法預(yù)料，既然劉墨能是這樣一個死法，那麼可能從劉墨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jīng)在謀劃這件事了，所以要解開劉墨身上的所有謎團(tuán)，隻有破解了劉老頭的謎團(tuán)才能完全清楚，但有一點已經(jīng)毋庸置疑，劉老頭給她安排了一門冥婚，並設(shè)下了這個陷阱，之後自己再用假死躲過追殺，用了劉墨來做替罪羊，最後自己再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


    我為劉墨感到可惜，她竟無緣無故地就這樣為劉老頭送了命而不自知。


    單蘭金卻說：“弄清楚劉墨的死因，我想知道的是，張應(yīng)全在這件事裏麵扮演了什麼角色，劉老頭為什麼會選這樣一個死人。”


    我問：“那麼人偶是誰造出來的？就是劉老頭？”


    單蘭金說：“這就要問張應(yīng)全了，因為人偶是和他一起出現(xiàn)的。”


    第十四集


    第一章 張應(yīng)全


    要說張應(yīng)全就要先從魯飛說起。之所以要說到魯飛，那是因為張應(yīng)全是魯飛媳婦的姐姐的兒子，當(dāng)我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我們之所以知道這裏麵的這層關(guān)係的時候，是魯飛的妻子從老家趕來之後，打算將魯飛的房子給出售掉，因為牽扯到魯飛的案子，所以物業(yè)那邊知會了警方，畢竟魯飛的案子還沒有了解，他的房子能不能賣還不知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見到了魯飛他媳婦。


    這個話題其實並不是我們問出來的，而是魯飛他媳婦自己說出來的，她見到我的時候，就忽然和我說：“我見過你，我侄子經(jīng)常提起你。”


    當(dāng)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因為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我更是一頭霧水，心裏頭劃過幾個朋友的名字，可都我否決了，我問她：“那你侄子是？”


    她便驚訝地說：“老魯在的時候沒有和你提起過嗎，就是張應(yīng)全啊，隻是可惜他年紀(jì)輕輕的就，要現(xiàn)在還在的話……”


    後麵的話他就沒有說下去，然後我看看單蘭金，發(fā)現(xiàn)單蘭金也看著我，不過他的眼神就有些可怕，我隻能和魯飛他媳婦說：“我和他不是很熟，不知道他是怎麼描述我的。”


    魯飛他媳婦反倒是更驚訝了，她說：“不熟？可是我看張應(yīng)全在描述你的時候好像和你很熟的樣子，還讓老魯多關(guān)照著你些，因為他知道你和老魯住在一個小區(qū)。”


    我說：“魯師傅從沒有和我說起過這迴事。”


    聽見我這麼說，魯飛他媳婦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是怎麼一迴事了，她忽然說：“我不會是認(rèn)錯了人吧，你是叫喬傑對嗎？”


    我的笑臉頓時就掛不住了，尤其是在聽見喬傑這兩個字的時候，頓時覺得有什麼忽然練成了一條鎖鏈，已然成形。


    我就問了一聲：“就是在殯儀館幫開車的那個小夥子嗎？”


    魯飛他媳婦連聲說：“對對對對，就是他，原來我真是認(rèn)錯人了，你倆長得有些像，我一時間沒分清楚，不好意思啊。”


    我在心裏說，她這眼睛是怎麼長的啊，我這喬傑一點都不像好嗎，名字像難道人就要像嗎！


    然後這個女人就開始絮叨開了，我才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幾乎沒有什麼眼力健的女人，根本就不會察言觀色，不過話又說迴來了，她要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們也就不會知道這裏麵的這些內(nèi)裏了，用一句話來說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這才第一次領(lǐng)悟到，不管是人也好，還是查案也好，不光光是需要耐性和時間的，還需要緣分，你要能遇見那個給你提供線索的人。


    魯飛他媳婦隻是一句話，就引出了三個人來，而且還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三個人，而且巧合的是，都是死人，魯飛，張應(yīng)全和喬傑。


    而她說的喬傑也住在這個小區(qū)裏，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也從來不知道，怪不得他能一直這樣纏著我，原來就和我住一起。


    隻是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就又把話題給轉(zhuǎn)開了，她說：“我這個侄子命苦，才二十出頭就得了怪病，很快就死了，我們那裏保守，我姐姐後來幫他尋得了一門冥婚，本想找個死人的，後來想不到找了個活人，也是這小子有福氣，能有一個活人媳婦。”


    我們聽她絮絮叨叨地說著，都沒有打斷她，聽到關(guān)鍵的地方，才插嘴問一兩句，果真就能問出一些別樣的線索來。


    而且聽她這麼絮絮叨叨說了幾個小時，基本上張應(yīng)全的線索就全了六七分，他是哪裏人，有過一些什麼生平等等的都清楚了。


    隻是這裏頭有個疑點，就是既然張應(yīng)全已經(jīng)在他們老家就被葬下了，那麼我們發(fā)現(xiàn)的張應(yīng)全的屍骨又是誰的，而我們都沒有見過張應(yīng)全長什麼模樣，還是單蘭金問了她，她就翻出來了一本相冊，看到的時候我隻覺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單蘭金雖然不動聲色，可是卻也有些異樣的神情，因為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張應(yīng)全，而完全是另一個人，與在光盤裏出現(xiàn)的也不是一個，那個人也不是李明柳，那麼被劉墨一起進(jìn)出又被殺死的人又是誰。


    我們就覺得這事情裏有蹊蹺，好端端的一個死人怎麼又活了，又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當(dāng)中。


    隻是話又說迴來，魯飛他媳婦給我們看的這個人也夠嗆，所以單蘭金就多問了一句說：“那麼你這個侄子的屍體後來是怎麼處理的？”


    這時候魯飛他媳婦就悄悄地和我們說，她說：“警察同誌，因為你們信得過我才餓你們說過，其他的人我可是從來沒有說起過的，按照我們那裏的習(xí)俗，沒結(jié)婚的年輕人算是夭折，是不能下地的，要被火化掉之後再把骨灰埋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或者直接就撒到山林裏。我這個侄子也不例外，可是他的屍體後來不見了。”


    我驚訝道：“不見了？”


    魯飛他媳婦說：“是呀，就在一天夜裏忽然就不見了，棺材就成了一口空棺材，我們一大家子人找了一天一夜都找不見，後來這件事又不敢張揚，這樣的事說出去多晦氣，於是所有人就忍下來了，後來才想到了配陰魂這一出，因為配了陰魂人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下地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