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小妹妹”,周靜柔拉著蘇雪的手,勸解說:“人家女友在這兒,你還怕他吃了你。再說,我可是為了你才來這裏。這兒就是火坑,你也要陪我一起跳下去,別想丟下我一個人。”
正爭執(zhí)間,金慧珠已如穿花蝴蝶般跳迴底樓客廳,歡叫著客廳裏的人一一鞠躬:“亦安君,給你添麻煩了,你們繼續(xù)玩,我先洗個澡就來陪你,請照顧好你的女伴。”
周靜柔突然用英語向金慧珠打招唿:“你好,請問您貴姓。我們是羅先生的朋友,來陪他喝酒的,不打擾吧。”
金慧珠正拖著行李向樓上走,聽到這話,連忙止住腳步鞠躬,用英語迴答:“突然打攪,真不好意思,亦安剛才說了你們的事,瞧我,蓬頭垢麵的,實在是失禮,請務(wù)必留下來。等我整理一下,再親自向您致歉。”
金慧珠的多禮讓周靜柔不知所措,她一邊手忙加亂地鞠躬迴禮,一邊說:“抱歉,是我們打擾了,你請便。我們等會見。”
蘇雪不知道她們說什麼,隻好模仿著周靜柔的動作鞠躬,嘴唇直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羅亦安走近客廳電視櫃,拉開抽屜,指點著抽屜裏的錢,對二女說:“兩位,這裏有些美元、歐元、英鎊。兩位肯花時間陪我的女友,有勞動就應(yīng)該有收獲,我不知道該付給兩位多少錢,兩位看著取吧。這裏錢雖然不多,都是零鈔,但支付雪茄錢,支付兩位的勞動,應(yīng)該足夠了。”
蘇雪沒客氣,直奔錢櫃,嘴裏嘟囔著外匯的兌換率,手裏撿點著鈔票。周靜柔眼睛眨了眨,靜靜地站在那兒,嘴裏說:“我是真把你當(dāng)朋友……”
樓上歌聲響起,金慧珠哼著一支韓國歌曲,大搖大擺地穿著譚彩玲的睡袍走入浴室,邊走邊挽著頭發(fā)。不一會,浴室的門關(guān)上,歌聲漸低,水聲嘩嘩地響起。此時,蘇雪已撿點好鈔票,揚(yáng)著手對羅亦安說:“你看,抽屜裏隻有382美元,合人民幣3056元,去掉兌換手續(xù)費,我算你3000元整。嗯,我再拿100英鎊,這樣,我相當(dāng)於拿了4200元人民幣,你不反對吧。”
“好”,羅亦安說完,走到客廳酒櫃前,取出幾瓶酒,用鑰匙撥動隱藏在酒瓶底下的按鈕,一個暗格無聲地顯露出來——那裏存放著數(shù)十枚加工好的人造彩鑽。偏頭略挑了一下,撿出一枚藍(lán)鑽戒指,羅亦安轉(zhuǎn)身拋給站在客廳中央的周靜柔。
“我做人的原則是:從不拖欠人情。既然你認(rèn)為我們是朋友,那,你不介意收下朋友的禮物吧。”
淡藍(lán)色的鑽石發(fā)出的光芒仿佛蝴蝶的羽翼般色彩紛陳,它在空中舞出一道優(yōu)美的閃電,然後悄悄地停落在周靜柔胸前顫巍巍的峰巒上,滑落至衣領(lǐng)的褶縫。周靜柔急忙用手遮擋,在它滑落到地上之前,逮住了這個藍(lán)色精靈。等她舉至眼前,海的清新?lián)潼I而來,晶瑩剔透中那驚心動魄的美立刻征服了故作矜持的她。
“呀,真美,美得令人窒息”,周靜柔幾乎是立刻把它戴上,轉(zhuǎn)動著手腕,從各個角度欣賞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啊,這,是否太貴重了?”
周靜柔戀戀不舍地欲取下戒指,卻光有動作沒有行動。蘇雪伸著手,忽閃著大眼睛貼在她身上,隻等她取下戒指,自己好拿到手裏細(xì)細(xì)欣賞。等了許久,沒見周靜柔成功。
“指圈很緊嘛?要不要我?guī)兔Γ俊碧K雪不識趣地問。
“朋友的禮物不在於是否貴重,而在於那份情意。兩位,我馬上要出國公幹,而我女友在國內(nèi)沒熟人,兩位如肯在我女友寂寞時,陪她聊聊天,消磨一下時光,這份情意我會予以迴報。”這會兒功夫,羅亦安已調(diào)好了酒,正細(xì)心地斟滿每個酒杯:“好了,兩位,來嚐嚐我的手藝。”羅亦安邀請道。
“謝謝”,周靜柔立刻停止了摘戒指的努力。端起酒杯時,仍不忘欣賞手上的戒指:“這戒指真漂亮。”
三人邊飲酒邊聊了起來。羅亦安知識麵豐富,應(yīng)付這樣兩個小女孩還不是手到擒來,海闊天空一侃,兩個小女孩已迷失得一塌糊塗。以周靜柔數(shù)年在酒吧聊天的經(jīng)曆,見過數(shù)百男人,卻未見過像羅亦安這樣充滿紳士風(fēng)度的優(yōu)秀男士。深知如何討好男人的她在有心逢迎,場麵立刻熱鬧起來,連初始有點悶悶不樂的蘇雪,也忘卻了自己的嫉妒。
浴後,盛裝打扮得金慧珠走下樓時,客廳的地上已扔了兩個空酒瓶。蘇雪半醉地斜躺在沙發(fā)上,高舉著酒杯吼著不知名的歌。周靜柔端著一盆剛拌好的水果沙拉,正拿著牙簽戳著一片水果,堅持要喂給羅亦安。
“各位,這麼晚打攪,真不好意思”,金慧珠鞠躬致禮。
周靜柔蘇雪扭頭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燈光下,金慧珠圓潤的脖頸上,藍(lán)鑽項鏈閃著幽幽的海洋光芒,在她臉部形成一團(tuán)光暈。浴後,小麥色的皮膚透著淡淡玫瑰色,不必觸碰便知每個細(xì)胞都是飽滿的。骨梁挺直、小巧精致的鼻子,菱形飽滿的唇,優(yōu)雅的額頭,配上長圓形、找不出一絲皺紋的麵孔,帶著明麗的豔色、誘人的氣息、潤滑的觸感和柔韌的彈性。
她的美麗有一點妖嬈、一點孩子氣,配上精致秀美無瑕疵的五官,健美的臀部輪廓隆起,成為柔美的波形,臀部下麵彎入的曲線圓渾而柔滑,這些在人體上變化、活動著的曲線,猶如高潮迭起、跌宕有致的交響聲樂中的和弦。
所有的這些,呈現(xiàn)在你麵前的美人,令人暈眩!
“你真幸福”,這是周靜柔對羅亦安的感慨。這句話她用英語說出來,是希望金慧珠也同時聽聞。
“多謝您的誇獎”,金慧珠一邊鞠著躬,一邊遞上手頭的包裝盒:“倉促到來,真是冒昧。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請務(wù)必賞臉。”
幾個女人忙著互致問候,羅亦安欣賞地看著金慧珠,轉(zhuǎn)身打開那藏彩鑽的暗格,取出一條手鏈、一對耳環(huán)、一枚胸針,招手拉過金慧珠,一一替她佩戴上。
帶起了全套首飾的金慧珠宛如童話裏的白雪公主,她的美麗向太陽般奪目璀璨,令人不敢仰視。
女人最好的炫耀目標(biāo)就是同性。金慧珠幾杯酒過後,就與周靜柔蘇雪打成了一片。在頻頻顯示自己與羅亦安的親密之後,也借機(jī)探問羅亦安的生活圈子。當(dāng)然,周靜柔、蘇雪不可能知道詳細(xì)情況,出於女人的驕傲,也為了不讓金慧珠看穿酒吧女的身份,隻好延續(xù)著最初的謊言——她們是羅亦安的朋友,但關(guān)係一般,來此隻為陪他喝酒。
幾個女孩越聊越開心,直接把羅亦安撇在了一旁。聊起女人感興趣的話題來,首飾、化妝、韓劇、明星……。
談話中,金慧珠頗為賞識周靜柔的口齒伶俐,帶著幾分醉意懇求:“周小姐,你英語說得真好。”金慧珠說到這兒,快速地瞥了一眼羅亦安,繼續(xù)說:“我這次來華,打算長期在此工作……你能不能教我說漢語?”
羅亦安用漢語插話:“周小姐,學(xué)費多少,請開個價——你不妨開高點,我馬上要出國旅行,她在這裏沒有朋友,你要是肯陪伴她,請開個合適價碼。”
周靜柔直起了腰,略為沉思了一下,說:“還有兩個月到暑假,在此期間,如果法國的邀請函到了,我就必須證明自己有足夠的學(xué)費。否則,就要再等一年。嘿嘿,我以前花錢太厲害,看來,真需要找個工作,再掙一年錢。這樣吧,我一邊找工作,一邊教金小姐,錢嘛,我們是朋友,你看著給吧。”
金慧珠聽不懂,帶著疑惑的表情問:“亦安君,你剛才說什麼?”
羅亦安用英語解釋,以便雙方都聽得懂:“周小姐馬上快畢業(yè)了,她想留學(xué),學(xué)費昂貴,她需要錢需要工作。我想,我馬上要去旅行,也許,她能陪你熟悉這個城市,幫你安置下來。我打算雇她。”
金慧珠立刻用韓語與羅亦安交流起來,周靜柔聽不懂,蘇雪更是一頭霧水,隻見羅亦安不時點頭,不時搖頭。最後,兩人似乎達(dá)成了一致,羅亦安開口說:“好吧,周小姐,我雇你兩個月,月薪1.5萬元,但你必須每天陪她6小時,怎麼樣?”
第48章 驚醒
周靜柔歪著頭,微笑著:“也就是說,中午兩小時,其餘時間合計4小時……你真會剝削,這樣,我還有自由時間嗎?”
“啊,你這樣說,我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羅亦安舉起酒杯,輕觸了一下周靜柔的杯子,一飲而盡。
周靜柔輕抿了一下杯中酒,煙波一橫,問:“女友才來你就要走,郎心真狠。對了,你要去哪兒?去多久?”
周靜柔剛才體會了別人用她聽不懂的語言交流,帶給自己的隔閡感,現(xiàn)在,說話盡量選用了英語。
“公司有事,行程早已安排好了,我打算去新西蘭談筆生意。”
“新西蘭,我在‘魔戒’見過它的自然風(fēng)光:綿延高聳的山脈、白雪皚皚的峰巒、水汽蒸騰的火山、晶瑩璀燦的湖泊、連綿彎曲的海岸線、深嵌大陸的神秘峽灣以及青翠茂盛的雨林,真是美輪美奐。”周靜柔兩眼全是星星,用羨慕的語氣說。
“啊,是魔戒的外景地呀,我看過那電影,大森林、沼澤地,山洞,連空氣中都充滿魔力”,周靜柔剛才一急,用漢語說出她的豔羨,蘇雪也眼睛閃亮地附和。
兩個女人說的漢語金慧珠聽不懂,倒是她一句關(guān)切地告誡引起了周靜柔的驚唿,金慧珠說:“亦安,新西蘭被人稱作‘小偷的天堂’,那裏的小偷尤其喜歡偷華人,因為華人喜歡把貴重物品隨身攜帶,亦安君,請多多保重。”
“什麼?她說那是‘小偷的天堂’,如此美麗的地方,怎會有這種綽號?”周靜柔不禁用漢語詢問,蘇雪聽了,也直嚷嚷不信。
羅亦安端著酒杯,斜靠在牆上,向兩位女士解釋:“這是因為去新西蘭的中國遊客經(jīng)常遭竊,去年,曾經(jīng)有一個中國旅遊團(tuán)下了飛機(jī)乘旅遊車進(jìn)城吃飯,客人剛進(jìn)飯店,小偷直接把旅遊車開走了,等警察找迴旅遊車,所有的行李連標(biāo)簽都不剩了。
新西蘭還有個很搞笑的特色:華人晾曬或放在院子裏的東西,白天或晚上忘收了,不用擔(dān)心,大到割草機(jī),小到一隻襪子,保證會有人替你收走。如果你開車時不小心掉了一個兩元硬幣在座位上閃閃發(fā)光,當(dāng)你鎖好車去辦事迴來時,十有八九你的車窗玻璃已經(jīng)碎了。至於放在室內(nèi)的物品,用警察的話說:就是距窗戶1.5米以內(nèi)不要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更叫人傷腦筋的,是新西蘭法律對小偷的寬容。有一種說法是,1840年英國政府通過‘懷唐義條約’,將新西蘭變成了英國殖民地,於是原住民認(rèn)為,自己的土地都被別人‘偷’走了,那麼偷他們一點東西又算什麼?而白人殖民者出於內(nèi)疚心理,對於原住民小偷格外寬容,因此就形成了現(xiàn)在的局麵。”
“法律對小偷很寬容,難道警察見了小偷也不管嗎,那是什麼世界啊?”蘇雪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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