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亦安站起身來,背著手,衝趙箐微笑:“你呀,又露怯了,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趴在沙灘上曬太陽嗎?……因為他們怕乳房變形,而砂子軟不會讓乳房變形——你怎麼趴在硬躺椅上呢?”
羅亦安舉步向屋裏走去,臨走時不忘調笑:“不過,這樣一來,卻讓我知道你的乳房是貨真價實的。”
趙箐滿臉紅霞,抓起沙子衝羅亦安的背影投擲:“死色狼,大色狼。”
一入房間,譚彩玲劈頭就問:“是那位沙灘女郎?”
羅亦安明白她問的是誰,點點頭,迴答:“是她,前天晚上我招待她吃沙灘燒烤,讓她在海灘屋住了一晚。昨晚,我與律師忙了個通宵,沒想到她還沒走。”
譚彩玲走到涼臺,趙箐這時已穿好衣服爬了起來,像偷了東西被大人抓住的小孩,羞澀的向譚彩玲打招唿。譚彩玲隨即發出邀請:“等會兒一起吃晚飯?”
迴到房間,譚彩玲開解羅亦安:“算了,這孩子還小,她還沒有禮節的概念,做事率性而為,隻依本性行事,讓她繼續住吧,反正我們還有一間。實在不行,我們都住到天寧酒店去,據說,那裏的高檔客房很不錯。”
譚彩玲三言兩語便揭開了羅亦安的窘境,不過,她並沒有打算放過他。乘著招唿律師呈送文件的功夫,她故作輕鬆的建議說:“安子,去把手洗一洗,你身上滿是那個女人的味道——她屁股的味道。”
房間裏隻剩下嘩啦嘩啦的翻文件聲,羅亦安從洗手間出來,躡手躡腳的走到躺椅邊,輕輕的把自己放倒在躺椅上,打開了音響,音量放得低低,輕音樂緩緩的淌出。
羅亦安閉目養神沒多久,譚彩玲昂起了頭,揚聲問他:“這些文件你都看過了?”
羅亦安懶洋洋的嗯了一聲,譚彩玲隨即合上文件夾,說:“我聽惠珠講起你們在歐洲的事情,既然你都看過了,財務報表我就不看了。把法律文書拿過來,你這小子對西方法律了解不多,我重點看看法律文件。”
譚彩玲逐字逐句與律師討論著法律約書,她的工作效率蠻高,不一會兒,整個文件已過完一遍。她拿出一隻銀色的萬寶龍鋼筆,龍飛鳳舞地在文件上一揮而就。
“好吧,從明天開始,我跟你一起跑,你帶我熟悉一下環境。”譚彩玲揚起眉向湯姆吩咐。
湯姆趕緊解釋:“譚小姐,我下午是打高爾時間,我……”
譚彩玲一揮手截斷了他的話:“我是否付給你錢了?”
在譚彩玲的咄咄逼視下,湯姆勉強點點頭,她複一揮手,搶眼的戒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閃電:“夠了,我付你錢不是請你打高爾夫的。請從明天開始,每天工作八小時,超過八小時的時間,我會付你加班費。”
湯姆強硬起來:“譚小姐,您的美麗讓我驚歎,但您的不近情理讓我難堪。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這裏屬於美國領土,我們每天隻工作六小時。在這美麗的地方,讓我加班,我拒絕。”
譚彩玲轉向羅亦安,堅決地說:“結清他的工資,解雇他。”
羅亦安用漢語懶洋洋的對譚彩玲說:“行了,大姐,你別變得方兒虐待資本主義了,他們每天工作六小時就六小時吧。強迫資本主義加班,還強迫一個資本主義律師加班,這不是找麻煩嗎?再說,這荒郊野外的,你讓我到哪兒再找一個可以信任的律師來。”
轉過頭來,他向湯姆打著圓場:“湯姆,我們是朋友,對嗎?我滿足了你所有的要求。現在,我對你有個小小的請求,請盡量滿足譚小姐的要求,這樣吧,我做一個中間人,你們一人讓一步,湯姆先生每天工作六小時,如果出了遠門趕不迴來,多餘的時間都算加班。湯姆,你知道我們中國人是很勤奮的,譚小姐更具有代表性。”
羅亦安在紐約的產業,每年為湯姆帶來很豐厚的收益,從他銀行朋友那裏知道,羅亦安也算是個億萬富豪,得罪一個億萬富豪,那就是和自己的錢包過不去。更何況,塞班島的建築完成後,身為這些產業的律師,他又可以每年獲得一筆可觀的固定收益,所以,見到自己每天工作六小時的權益獲得了保障,他連忙點頭應承。
譚彩玲則顧慮到另找律師的麻煩,以及耽誤了時間,便咬了咬銀牙,做出讓步。
“你呢,你也不能閑著,聽說你會開飛機,我們往來的交通工具由你負責了。”譚彩玲轉而向羅亦安發難。
羅亦安伸了個懶腰,說:“大姐,你搞清楚,這可是你的產業,我來這兒是來度假的,別什麼事都拖上我。”
譚彩玲柳眉一揚,隨即又慢慢的平複下來,走到羅亦安身邊揪住他的耳朵,左旋一百八右旋一百八:“小沒良心的,我為你的公司跑前跑後,跑得我都老了,你卻這樣對我,不幹活兒,你來這兒幹什麼,泡小妹妹?”她揚起了下巴,衝屋外那張空無一人的躺椅點點頭。
羅亦安的耳朵像橡皮一樣,在譚彩玲的手中變換著形狀,不過,他卻沒發出預期的慘叫。他反而伸出手來,指尖遊蛇一般順著她的手臂鑽進腋窩,輕輕一撓,譚彩玲頓時嬌笑著閃開。
這還是羅亦安第一次對譚彩玲有親密的動作,看到她不僅沒有嚴厲斥責,反而很默許自己的行為,羅亦安不由暗自慶幸。
一場笑罵過後,屋中的氣氛緩和下來。湯姆夾起了簽好的文件,雖然拒絕了譚彩玲共進晚餐的邀請,但這卻不是為了慪氣,隻是想快快見到他那高爾夫女郎。按照正常的禮節,羅亦安與譚彩玲作陪的晚餐,他要是帶著高爾夫女郎而來,就是對二人身份的侮辱。所以,他隻好婉謝了兩人的邀請,去安慰一個下午未見的高爾夫女郎。
站在涼臺上唿吸了幾口海風,譚彩玲高興地說:“這裏風景不錯,氣溫也很合適,可是這裏的海灘屋跟馬爾代夫沒法比。一個小木屋,裏麵除了浴室,就是一張大床,質量上雖然與馬爾代夫相差不多,設施上、服務上相差太遠。”
“那當然”,羅亦安附和說:“這是三千元人民幣與三千五百美金的差異,我看,你還是忍忍吧,實在不行,我去酒店多定幾個房間,我們迴酒店住。”
“我去衝個涼。”譚彩玲找出換洗衣物——一套比基尼與一件鮮豔的沙灘衫。邊向浴室走去,邊擔心地說:“不知道這裏的淋浴設備好不好。”
聽著嘩嘩的水聲,羅亦安在門外調笑道:“需要搓背嗎?我幫你。”
譚彩玲應聲迴答:“好啊,別光說不做。快進來。”
羅亦安吐了吐舌頭,立起身,拉過一張竹席,鋪在地板上,翻身躺上了竹席。
床上七零八落扔滿了譚彩玲從行李箱中拿出的隨身物品,羅亦安忙了一夜,此刻見到一年未見的譚彩玲,一股親切感、一股家鄉的感覺湧了上來,精神頓時放鬆,躺在竹席上,朦朦朧朧有了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羅亦安一翻身腿搭在一個溫熱的身軀上。他睜眼一看,夜色朦朧,燈火通明的屋內,譚彩玲正躺在身邊,手裏拿著文件翻動。
“我睡了多長時間?”羅亦安問。
“不到一小時。”譚彩玲迴答,左手愛戀的撫上羅亦安的臉,嘴裏體恤地說:“多睡會兒吧,在外麵奔波了一年,一定很累了,多睡會兒。”不過,她的眼睛卻沒離開文件,收迴來的手隨即翻過一頁。
羅亦安一條腿仍搭在譚彩玲身上,伸展了一下身體,打量著近在咫尺的譚彩玲身軀,4年了,兩人認識已經四年,譚彩玲至今雲英未嫁,最近這一年的操勞,讓她雖未失初掌大權的意氣風發,眼角卻已有了淡淡的魚尾紋。
四年的時光改變了許多東西,比她小一歲的劉秋卉,現在已找見了自己想嫁的人披上了婚紗,而譚彩玲尚守著最初的那份執著,癡癡等待。四年來,譚彩玲的性格為自己改變了許多,變得格外容忍,自己卻負她太多。
羅亦安禁不住伸手撫上了那裸露的香肩,順著脊背的輪廓緩緩地溫柔的向下撫摸著,嘴裏緩緩地問:“已經簽了字的文件,再看有什麼用。”
羅亦安的手撫上來時,譚彩玲的身體猛地一哆嗦,唿吸頓止,隔了一會兒,她才緩緩地唿出了這口長氣,放鬆了僵硬的身體,唿吸平緩起來,雖裝作若無其事,心思卻已不在文件上。
“再看看,我心裏有個底”,她急忙抬手再翻過一頁,翻動時,她竭力控製住自己的手,讓它盡量地減小運動幅度,生怕動作一大,驚跑了羅亦安。
房間裏充滿了沐浴後的花香,譚彩玲黑發如瀑,如絲如緞,黑發下肌膚晶瑩勝雪,潤滑柔軟,彈性十足。羅亦安順著那跌宕起伏的曲線蜿蜒而下,手指仿佛在彈奏一首動人心魄的鋼琴曲。當他的手指停在臀部的翹起時,譚彩玲經不住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呻吟,但她的目光卻仍留在文件上——隻是這頁文件她已看了很久、很久。
門突然打開,餓得頭暈眼花的趙箐,實在等不到吃飯的招唿,忍不住闖進房來,察看兩人是否忘了他們的邀請,自行離去。呈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一幅肢體絞纏的畫麵:羅亦安的手不規矩的停留在譚彩玲的臀部,輕柔慢搓,另一條腿搭在譚彩玲身上;而譚彩玲舉著一份文件裝摸作樣,滿臉紅潮,唿吸急促,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浴後肌膚發出充滿誘惑的粉紅色。
“我……”,趙箐見兩人都在,正準備發出責問,眼前的情景,卻讓她麵紅耳赤。
羅亦安神色如常的收迴了手,臨了還在翹臀上拍了兩下,從竹席上抬起頭來,他平靜地說:“你忘了敲門。”
譚彩玲合上文件,沒事人似的從竹席上爬起,正了正比基尼的繩帶,目光掃向了趙箐,大度地說:“算了,小姑娘還不懂事,下次她一定知道,大人的房間不能隨便亂闖。”
趙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慌亂的道:“很抱歉……我出去等會兒,你們繼續。”
譚彩玲用腳尖踢了踢仍賴在竹席上的羅亦安,衝趙箐說:“不用了,我加件衣服,我,我們也該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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