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甜聞言,恐懼地向金坤身邊靠近了一些,似乎這樣更有安全感。金坤抓起身邊的手槍,狠狠道:“管它是什麼,隻要敢攻擊我們,我就一槍結(jié)果了它!”
“對!怕它作甚!
謝虎啟動汽車,繼續(xù)向樹林深處開去。金坤緊握手槍,盯著車窗外,如果黑影一旦再出現(xiàn),他好第一時間作出反應(yīng)。三人彼此間不再說話,車內(nèi)的氣氛有些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易小甜完全從噩夢和黑影的恐懼中擺脫出來,她歪頭看向金坤的側(cè)臉:“看什麼呢?你擔(dān)心野人還會出現(xiàn)?”
金坤怕她多想,故作輕鬆地聳聳肩:“不,我在觀察地形。”
“就算是野人再出現(xiàn),你們也不用怕。”
金坤轉(zhuǎn)過頭,怔怔地看著她。易小甜自嘲地笑了笑:“因為有我在呢!
金坤和謝虎想起之前的玩笑,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車內(nèi)緊張壓抑的氣氛頓時一掃而光。金坤剛要再說些什麼,卻忽然看到側(cè)前方的樹林裏出現(xiàn)了許多光點。那些光點雖微弱,卻持續(xù)不斷地閃亮著,漸漸連成一片,宛如灑落叢林的銀河一般。
“那是什麼光?”易小甜也看到了,臉上浮現(xiàn)出緊張的神情,“那……那該不會是野人燃起的篝火吧?”
金坤早就猜到了那些光點是什麼,聽她這樣說,就壞笑道:“嗯,估計是野人燃起篝火,正在開party呢!
“野人開party?”易小甜看他壞笑的樣子,恍然大悟,生氣道,“你怎麼老是騙人呢?”
金坤趕緊正色道:“那些光點是燈光,如果我沒猜錯,那應(yīng)該就是斜眼叔居住的村子。”
易小甜聞言,轉(zhuǎn)怒為喜:“太棒了!我們曆經(jīng)艱難險阻,終於抵達(dá)目的地了!
十五分鍾後,越野車穿過謎一般的叢林,停在了一片開闊的平地前。平地之上,錯落有致地建起了數(shù)十座石砌宅院,幾乎所有宅院裏都散發(fā)出明亮的燈光。借著燈光,依稀可辨村子之後是數(shù)百米的高山,兩側(cè)是幽暗的森林。
“這麼偏僻的地方都接通了電,國家真是進(jìn)步了!币仔√鸱Q讚道。
金坤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搖開車窗,一陣犬吠聲刺進(jìn)耳鼓。他向遠(yuǎn)處望了望,遠(yuǎn)離村子的大山下亮著幾點燈光,“虎子,看到山下那座宅院了吧,開過去!
越野車停在大山下的宅院前,金坤率先走下車,腳踩在神農(nóng)架這片神奇的土地上,竟有了種觸電般的酥麻感。犬吠聲混雜著蛙叫聲不絕於耳,他深吸了口氣,緩步走到宅院的大門前。鏽跡斑斑的大鐵門緊閉著,看不到裏麵的情況。這麼多年沒見,斜眼叔還會記得我嗎?他能幫我解開那些謎團(tuán),完成家族使命嗎?
這時,易小甜和謝虎走了過來。易小甜發(fā)現(xiàn)他呆呆地望著大門,便催促道:“發(fā)什麼呆?快敲門啊!
金坤“嗯”了一聲,伸手在門上用力拍了幾下。沉悶的響聲驚得院內(nèi)又響起了刺耳的犬吠,緊接著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院門被拉開一條縫兒,一個長著葫蘆臉,蓄著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從裏麵探出頭,目光在三人臉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在金坤臉上,狐疑道:“你們找誰?”
金坤衝他友好地笑了笑:“打擾了,請問這是劉斜家嗎?”
“哦,你是金坤吧。老爺去村委會了,他讓我在家等候你們!薄鞍俗趾蹦菑埡J臉上堆滿笑容,就像是被陽光暴曬後蔫吧皮的葫蘆似的。他恭敬地拉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三位快請進(jìn),我一會兒就去喊老爺!
金坤側(cè)身跨進(jìn)院子,和他簡單聊了幾句,得知他是斜眼叔的管家。易小甜是最後一個走進(jìn)來的,她向四周環(huán)望了一圈,院子盡頭有幾個房間燈火通明,院子中央還立著一盞四米多高的大燈,將整個院子照得亮如白晝。這院子大得出奇,長約三四十米,寬度也不少於十米。用大石頭砌成的圍牆足足有兩米高,牆頂部還掛著鐵絲網(wǎng),就像是走進(jìn)了森嚴(yán)的監(jiān)獄一般。
忽然,院門左側(cè)響起一聲刺耳的犬吠,緊接著躥出一條大黑狗,直撲向易小甜。易小甜嚇得花容失色,身體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突發(fā)的變故驚呆了,但讓人更加驚詫的一幕卻在下一秒發(fā)生。大黑狗撲到易小甜身上,並沒有用尖刀般的牙齒撕咬,而是伸出長長的舌頭,輕舔著她的手背,好似一隻溫順的小貓。
易小甜的心幾乎蹦到了嗓子眼,後背也滲出了一層冷汗,她恐懼地看著大黑狗,那兩排森白的牙齒隻需輕輕咬合,自己的手就會掉下來。她一動也不敢動,任憑大黑狗的舌頭在手背上滑來滑去。
“黑豹!快過來,別嚇到客人!
“八字胡”向大黑狗做了個手勢,大黑狗衝他叫了幾聲,撲到他懷裏。他抓緊狗脖子上的項圈,然後對易小甜充滿歉意地道:“都怪我忘了把它拴起來,嚇到你了吧?”
易小甜喘了幾口粗氣,躲到金坤身後緊張地看著大黑狗:“沒,沒事……”
“其實黑豹很聽話的,沒我的命令,它不會輕易攻擊人!彼昧艘幌马椚,又在大黑狗的腦瓜頂拍了幾下,“去,給客人賠禮道歉!
大黑狗“汪汪”的輕叫了幾聲,兩隻後腿著地,前腿高高抬起,然後兩隻前腿在半空交叉,身體前傾,呈作揖狀。
易小甜被大黑狗可愛的樣子逗笑了,心底的恐懼頓時雲(yún)消霧散,她上前幾步,試探著摸了摸它的腦瓜頂。大黑狗溫順地?fù)u著短尾巴,又歪著頭在她身上蹭了幾下。
謝虎也走過去,繞著大黑狗轉(zhuǎn)了幾圈。大黑狗的身高超過半米,身體結(jié)構(gòu)緊湊,肌肉發(fā)達(dá)而有力,極短的尾巴不停地?fù)u擺,兩排森白的牙齒閃著寒光,一對烏黑的眼球透出機(jī)敏、警惕的光。謝虎發(fā)出“嘖嘖”的稱讚聲:“這可不是一般的狼狗,如果我沒猜錯,這應(yīng)該是純種的德國杜賓犬吧?”
“八字胡”皺著眉想了半天,然後搖著頭說:“黑豹是兩年前一個卜卦的人送給老爺?shù)模?dāng)時那個人還真說了它的品種,但時間太久,我想不起來了!
“它叫黑豹?”
“八字胡”點點頭,把黑豹拴在柱子上,又在它腦瓜頂輕拍了幾下。黑豹迴應(yīng)般“汪汪”叫了幾聲,伸出舌頭在他手上舔了舔。他走到大門前鎖上門,又用一根大鐵條插緊,然後引領(lǐng)著他們向幾十米外的一間房走去。
金坤與“八字胡”並肩前行,迴想起他開門時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禁問道:“最近野人出沒很頻繁?”
“八字胡”緊張地摸了摸胡子,道:“是啊,前幾天村裏丟了一個八歲的小孩,有村民看到是被一個野人擄走的,後來……”他臉色變了變,欲言又止。
“後來怎樣?”金坤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八字胡”歎了口氣,道:“唉!後來有村民在山上撿到了孩子的屍骨,那真是慘不忍睹啊,心肝肺都被掏空了,而且屍骨還有被燒烤的痕跡……”
“有燒烤的痕跡?”金坤心中一震,“你是說,野人把那孩子烤熟了吃?”
“八字胡”痛苦地點點頭:“所以為了防止野人夜襲,天一黑我們就得把門插嚴(yán)。”
“看來野人還真開party!弊咴卺狳I的易小甜小聲嘀咕道。
“八字胡”駐足,轉(zhuǎn)過身迷惑地看著她:“什麼怕忒?”
易小甜發(fā)現(xiàn)金坤瞪了自己一眼,她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對“八字胡”解釋道:“party是一個英文單詞,就是野人很兇殘的意思!
“嗯,野人確實太兇殘了!”他轉(zhuǎn)過身一邊繼續(xù)帶路,一邊對金坤說,“這不,北京來了三個專家,打算生擒野人做什麼實驗?zāi)亍!?br />
金坤一驚,但臉上卻不露聲色,淡淡地說:“哦,還來了專家!
“對,那三個專家正在村委會和老爺、古靈等人研究抓捕野人的方案呢。”
聽到“古靈”這個名字,謝虎身體猛顫了一下,心跳驟然加快了。謝虎走在最後麵,沒有人注意到他反常的變化。
金坤聽到這個名字,腦海裏立刻浮現(xiàn)出紮著兩個小辮,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的形象,心道:“十多年沒見到劉古靈了,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出落成大姑娘了,不知道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古靈精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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