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裏,剛剛進入沉睡的長風娛樂園的小姐和侍應生們被一群破門而入的大漢驅趕到了街上。隨即就在他們手中長刀,棍棒的威脅下噤若寒蟬的時刻,長風娛樂園小二樓就被包圍在了一片忽然燃起的衝天大火裏。
在火光的映照下,驚慌的他們猛然看到娛樂園的四位老板就像小雞一樣的被幾個蒙麵人擰跪在了一個衣冠楚楚的帥氣年輕人麵前。
遠處消防車的警報和警車的警報已經在響,可麵前這個臉上還微微帶著笑意的年輕人還是顯得那麼不慌不忙,就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他們看到那年輕人臉上微微的笑意已經被一抹冷酷的冰寒所代替,看到頓時顯得冷酷到極點的他一邊握住緩緩從袖筒裏滑落的,帶著冷冷寒意,反射著血紅火光的一把過尺的長刀,一邊緩慢而又冰冷的說道:“迴去告訴你們老大,有我趙三在聊城的一天,你們休想在這裏囂張。”
就在被長刀和棍棒圍困住的小姐和侍應生們有些驚訝的騷亂聲中,他們就看到首次見到的這位血狼手中的長刀一閃,隨即他們的驚叫就被幾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所打斷。
在已經收起長刀的趙三背後,長風娛樂園的四位老板就像一灘爛泥一般,被那幾個挾持著他們蒙麵人丟在了地上,淒慘的叫聲就是從他們口中發出的。
膽戰心驚地看著地上那四個日常裏唿喝、欺壓著自己的陰狠老板,此刻就宛若人棍一樣的在地上無力的蠕動、慘叫以及叫罵,臉上又泛起微微笑意的年輕人就在越來越大的火光和“劈啪”聲裏轉過身向自己這邊走來。有些騷動的小姐和侍應生們都不能自己的安靜了下來,各個隻是慘白著臉,等待著馬上就要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悲慘命運。
盡管以他們這些小姐和侍應生們相對一般人複雜的多的閱曆、膽色和眼力,很多人都已經明白自己的老板很可能就已經被麵前這人手中剛剛連閃過的刀光挑短了手筋和腳筋,而且自己們這些人也可能會遭受到不知道怎麼悲慘的處罰。
但她們還是不敢跑也不敢鬧,因為早已經習慣身為弱者的她們知道,不反抗還可能在這種幫派的鐵血鬥爭中留下一條命,可是一旦反抗,等待他們的卻絕對往往是死路一條,很多時候,這條死路走起來的過程,往往比痛痛快快的去死,還要來得艱辛和難熬。
所以他們隻能顫抖著,等待麵前這個有著“血狼”名號的年輕人給他們的判罰。
“我是聊城的趙三,今天我來,隻是針對地上的那四個人,並不想為難你們。但是如果下次,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這些人來聊城做這些事,男的全部打斷手腳,女的毀容絕不輕饒。現在我放你們走,如果迴頭誰原意向警察告密就盡管告,但是告密者會有什麼後果,自己去想!
說完,他們就看到這個年輕人手一揮,現場所有的蒙麵大漢一起隨著他隱入黑暗中不見。
而那些僥幸什麼事沒有的人們,也在最短的時間裏,一轟而散,隻有其中躍出的幾個人,衝過去抱著地上還在慘叫的四個人竄入火光背後的黑暗裏迅速遠去。
等消防車和警車到達現場時,火光中燃燒了好久的小樓這才轟然倒地,激起了一片塵煙。
是夜,長風娛樂園燒成一片白地,四位老板離奇失蹤,當天沒有跑脫而被警方傳訊的那些小姐和侍應生們眾口一詞,統統都是一問三不知,最後這案子在即無苦主,又無線索的情況下在聊城警局內慢慢的不了了之。
但是警局裏的一些有心人,還是隱隱猜到了其中的原委,但對這樣的結果,他們自然也不會去太過深究,甚至暗暗有些為趙三擔心。
在長風被毀後的第二天下午,提心吊膽了一夜的四海歌舞廳負責人終於見到了聞名以久的趙三,沒人知道趙三和他究竟談了些什麼,聊城內的有心人隻是注意到,在趙三微笑著離開歌舞廳之後,四海歌舞廳裏的小姐也成群結隊的迅速離開了聊城。聊城又再次恢複了往昔的平靜。
而有些人暗暗期待或者說擔心的長風和趙三的火拚並沒有很快開始。
就這樣平靜了兩個月之後,另一家氣派和規模更大的,也叫長風娛樂園的歌舞廳再次在被燒成白地的前娛樂園左近的三層樓裏熱熱鬧鬧的開業,展開了他們簡簡單單,近半年的常規經營。
與此同時,遠在省城的四海高層也在經過多次考慮之後,終於請出了原本隻是作為客卿在四海修養的蒼狼,展開了他們和趙三的交涉,可是他們和趙三誰都沒想到,現在事情會變成了這番模樣。
重重的歎了口氣,趙三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目光凝視著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煙頭,再一次琢磨起四海派來溝通的人所說的話來。
“我們老大答應了三哥您的七天之約,我們四海的人也絕對沒動過福清兄的一根汗毛,福清兄的死絕對是有人別有用心,想挑起三哥和我們四海之間拚鬥的手段,希望三哥明察。還有我們老大叫我帶話給三哥,福清兄的事我們四海一定會給你個交代,可蒼狼他們三個人的死,也希望三哥能按期給我們四海一個交代!
“不是他們做的?那會是誰做的?難道是長風的人?”狠狠的吸著煙,趙三心裏暗暗問著自己。
自從上次狠狠教訓了長風的來人之後的很多天,趙三和他的手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等待著長風大規模報複的來臨。可沒成想最後卻隻是等來了長風娛樂園的再次開張。這盡管這大大出乎趙三的預料,但也沒讓他覺得有多麼了不起。
因為他在那次動手的前夕,早已經做好了玉碎的準備。現在既然你長風當沒發生什麼事,原意老老實實的來規矩經營,那麼我趙三也就盡釋前嫌以禮相待。因此上,雙方安然無事的局麵保持到了至今。
“難道這次真的是他們在暗中搗鬼?”
想到這裏,趙三順手彈飛手中的煙頭,返身開了房間的燈。
“三哥,是不是現在就去鏟平四海?”
燈一亮,還沒等他開口叫人,關著的房門就被一直守在門外客廳裏的眾人推開。
“你們這是幹什麼?”
抬眼瞪著麵前這群殺氣騰騰的大漢,趙三皺了皺眉後問道。
“我們在等三哥拿好注意去鏟平四海,給福清哥報仇啊。”
手下的這群人裏,一向和福清關係最鐵的王長貴紅著眼說道。
“我什麼時候說要去鏟平四海了?”
趙三又皺了皺眉眉,眼神中已經有寒光在閃爍。說實在的,他真的不太喜歡看到自己的手下這種被仇恨迷住了雙眼的衝動,他覺的這不是他的人該有的風格。這一刻,他越發的掛念起躺在省城醫院的王小明來。
“三哥?那……那福清的仇我們就不報了?”
這下不光王長貴,就連他身後所有的人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誰說福清的仇不報了?血債血償,這仇一定要報的。”
看著眼前這群都頓時神色一黯的漢子,趙三知道他們也和自己一樣,又想起了已經躺在冰冷的太平間裏的福清,心裏不由的一軟,口吻也緩和了下來。
“仇我們一定要報,但不能中了人家的詭計。長貴,這段期間長風那邊有什麼異樣的動靜沒有?”
“他們那邊沒什麼動靜,倒是四海那邊最近來了不少生麵孔,好像在明顯提防著咱們!
在福清橫死、趙三被關的這兩天裏,就是這個一直和福清一起跟著趙三、被人們稱為趙三跟前的“福貴雙煞”的王長貴,帶著趙三手下的這群混混,支撐著“血狼”在聊城的局麵。現在既然趙三迴來了,在他憋悶了數天的心中,想法自然就和手下的人一樣,期待著毫不留情的報複和血腥,可沒想到趙三此時居然另有想法。
不過雖然心裏覺得不解,但他卻從沒懷疑過趙三的判斷和手段。他知道,狠起來的時候,自己麵前這個平時看起來衣冠楚楚的老大,絕對有著三個自己加起來都不能相比的兇狠和無情。因此一聽趙三忽然問起長風,便趕緊收斂心神,認真迴答。
“一點異樣都沒有?”更深的皺起了眉,趙三反問道。
“真的一點異樣都沒有,不然兄弟們早就忍不住去鏟平了。三哥,你不在的這兩天,兄弟都忍的好辛苦,要不是我拚命攔住,大夥早就把他們和四海的那幫家夥給鏟平、揉碎了。”壯著膽,硬是迎著趙三冰冷的目光,王長貴還是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這裏麵絕對有問題!”趙三根本就沒搭理麵前的這群手下期待的目光,隻是低下頭在心裏暗暗低唿道。
以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的經驗和他的精明,在一聽到在這種亂哄哄的絕好時刻,本該有所動作的長風居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風平浪靜,就覺得有問題。在再次落實了以後,就更加覺得肯定有問題,沒有道理在這種時候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的。就算別的動作沒有,那必要的防範總該有吧?可他們還是沒有。這不明擺著就是此地無銀嗎?可長風的人真的會這麼弱智?
就在趙三低著頭苦思,他手下一大票人屏著唿吸等他說話的寂靜時刻,平日裏絕對沒有資格踏入趙三住所一步的小痞子黃毛,大唿小叫的敲響了緊鎖著房門。
“長貴放開他!黃毛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揮揮手,已經在自己的長桌背後坐下的趙三看著剛剛恢複自由的黃毛問道。
“三哥,西街那邊長風娛樂園剛剛出事了。”喘著粗氣,裝作不經意的躲開剛剛捏著自己脖子,把自己拎進屋子裏的王長貴的怒視,黃毛衝著趙三急急忙忙的說道。
“哦?出了什麼事?快說!”趙三一驚,站起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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