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榕哥,你看連振哥都覺得我們沒事了,你就讓我們出院吧。”不光是方榕有些納罕,就連被他幫著說話的小蔣和小林在剛聽到他的話時都不免明顯的一愣,有些胡塗了。不過稍一愣之後,兩女都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竟同時異口同聲的再次向方榕發起了猛烈的衝擊。
“好吧好吧,那等下就出院,真是搞不過你們。唉,就是可惜了我這盆倒掛金鍾,剛拿來又要搬迴去了,唉!”
方榕一看眼下這架勢,明顯的是兩女有了張振的支持,今天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局麵,再者方榕自己也注意到她倆在這幾天都恢複的相當不錯,臉上不但精神舒展而且還出現了紅潤的光澤,看起來真的離完全恢複不遠了,所以便搖著頭苦笑著答應了。
“啊,蓮姐(小林)太好了,我們可以出院嘍!”一愣之後,頓時心花怒放的兩女高叫著對方的名字雙手相擊,以示慶賀。
方榕在內心湧動的一種溫暖的感覺中扭頭向張振望去,正好看到張振也雙眼帶著笑意向自己望來,兩人目光相觸,不由的同時搖著頭笑出聲來。
“榕哥,剛你和振哥在那邊偷偷的搖頭笑什麼,是不是在笑我和蓮姐?”辦好出院手續準備出院的前夕,小林忽然拉住正要轉身出門的方榕的胳膊,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問道。
“是啊榕哥,你是不是在和振哥一起笑話我們?”沒等方榕想明白她這忽然又在問什麼,另一邊的胳膊也被不甘示弱的小蔣拽住,示威似的含笑拷問。
忽然間,就在病房的門口,方榕成了兩女之間的夾心餅幹,一時間都不知道先答誰合適,隻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先出門的張振,可沒想到張振這次居然在素來陰沉的臉上擺出了一副活該的鬼臉,一轉身,竟就那麼嗬嗬謔笑著掉頭走了。
無奈的方榕將無奈的目光向身邊的兩人望去,卻發現臉色微微發紅的兩女就好似不知道他在望向自己,隻管微笑將自己的雙眼前視,就那麼一邊一個的挽著他的胳膊,勇猛無比的把他往病房外拖去。
“榕哥,可算找到你了。蓮姐,林姐,你們出院了?”就在這讓方榕心驚肉跳的危險時刻,從走廊的那頭出現後一溜煙跑過來的黃毛正好成了他的救星。幾乎就在黃毛身影出現的同時,他身邊的兩女幾乎以閃電般的速度抽走了她們的手,人也飛快的躲到了他的身後。
“黃毛你來的正好,趕緊過來幫忙拿東西。”方榕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隨即又注意到跑來的黃毛滿臉的大汗,臉上的神色也是古怪無比,好像即激動又憤怒,不由的當下心裏大奇,剛要開口再問,身後的小蔣卻已經先開口了:“黃毛你怎麼滿頭的大汗的這麼慌張?找榕哥有事?”
“蓮姐,你不知道,我有急事找榕哥。”伸手擦著頭臉之間的汗,黃毛邊給小蔣解釋邊給方榕使眼色,看上去好像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給方榕說。
“咱們迴去再說!黃毛過來把這盆花端上。”方榕見狀心裏忽然一動,人忽然就變的有些嚴肅了。
這讓小蔣把剛要再說的話咽迴了肚子,隻能和小林對視著猜測到底又出了什麼事。
“榕哥,我查出是誰在害你和蓮姐了!”迴到賓館,一進方榕的房間,黃毛不等方榕他們發問,就自己先忿忿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害我和榕哥?黃毛你說清楚點,別急,慢慢說。”出了醫院不肯迴家,非要先跟到賓館來的小蔣一下子就將注意力從方榕房間的布置和奢華上挪到了黃毛身上,就連小林也全神的豎起了耳朵。
“前天早上羅叔追查書店被封的事交給我以後,我當晚迴去就找了幾個兄弟準備去那姓黎的婆娘家問她,可是在去的路上我又覺得就這麼直接闖進去不是個事,於是我就一個先去了她家。”
“查查書店被封的事?姓黎的婆娘?榕哥這是怎麼迴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越聽越有問題的小蔣直接打斷了黃毛的話,將滿是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坐在另一邊的方榕。
“等在再給你解釋,你聽完就明白了。”方榕拿著一支煙放在鼻子下嗅著,一臉的平靜,絲毫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
“我去了她家後,就開門見山的好言問她,她不但一口否認,反而馬上就跳著腳開始撒潑,不但把我罵了個狗頭噴血,到後來還想叫她兩個兒子揍我。當時我氣壞了,他媽的,老子沒動粗,她倒想先動了,當時我就想叫兄弟們進去砸了她家,後來想想不對,我現在要跟著榕哥做正經事了,做事不能再像以前那麼莽撞,所以當時就忍下了這口惡氣走了。
“迴去後我剛開始氣的要死,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就在家裏使勁琢磨怎麼出這口惡氣,可我在那裏越琢磨這事越不對勁,這要在平時她哪敢這麼猖狂啊,先不說我隻是因為羅叔覺得可疑,所以去好好問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惹著她的地方,按道理她不該有那麼大反應的。
“可現在她不但不好好解釋,而且一聽我來意立馬就跳起來撒潑,又是罵又是要打的,這要是心裏沒鬼,她那敢惹我們這種人啊,他媽的,平時就是借給她兩個膽她都不敢這麼對我。
“所以我越想就越覺得她真有問題,再者也實在忍不下這口,所以到了半夜我又找了幾個兄弟到了她家的院牆外往她家院裏飛了一通黑磚,聽著她家的玻璃破了,人也驚醒了這才迴去睡覺。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叫了些兄弟到了她那小書店門口等著,結果她一早上沒來開店,到了下午我又叫上那些兄弟一起去等了,下午她來了。
“一看到我她的臉就變白了,想罵又不敢罵,最後就想裝不理我。我也沒心和她羅嗦,就和那幾個兄弟在她書店門前的臺階下喝啤酒。
“結果那天下午,就因為我們一群人在她門前喝的臉紅脖子粗的看著有些嚇人,所以那天沒幾個人進她的書店買書,她在店裏氣的要死,可我們這些人即沒有劃拳,又沒坐在她書店門口的臺階上,所以她光生氣也不敢出來轟我們。
“當天夜裏到了半夜,我又找了幾個人去她家發黑磚,反正就算當場被警察逮住了也不過拘留幾天,所以還是前天夜裏一樣,直到聽著她們家亂了,我才招唿兄弟們迴去睡覺。他媽的,敢害榕哥和蓮姐,還敢惹毛我?我就和你玩到底,看看到最後誰害怕。
“到了今天早上,我還是叫了一群兄弟去她家書店等她,她今天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才來,不過今天她來了後沒開店,而是低聲下氣的過來求我別再欺負她一個老婆子了,說著說著還哭了。
“其實榕哥,蓮姐,你們也知道,我黃毛盡管是出來混的,但平時也確實不想,也不敢欺負這些老年人,不過這次首先是她招惹我們的,所以我就告訴她,除非她說老實話,不然我就是鐵了心和她沒完。
“結果她哭求了好一陣之後,看我不吃她這套,實在沒辦法,這才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告訴我,前些天稅務局的一個姓張的年輕人在她那裏買書的時候,閑聊中給她說三泰書店裏有些好貨,問她這裏有沒有。
“她不明白好貨是什麼意思,一問才知道好貨就是那些妖精打架的黃書。她本來就一直很嫉妒榕哥書店的生意,聽了之後認為這是個打擊榕哥書店的好機會,所以就偷偷跑到工商局告了黑狀。
“沒想到工商局對這個消息非常重視,都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榕哥的書店就可能直接被查封掉。還說迴頭要是查出來的話,要給她獎勵。
“當時她也並沒往心裏去,想著榕哥的書店不一定真有那些,隻要能借這次打擊打擊榕哥書店的聲譽和生意就算達到目的了。
“結果沒想到工商局他們三查兩查,真的查出那些東西了,不但查出了那些東西,而且蓮姐還和檢查的人起了衝突,事情給鬧大了,還說要拍賣書店,所以她就又去了工商局,要求他們實現當初許給她的諾言,不過現在獎勵她是不想要了,就想能把榕哥的書店買到手裏。工商局的劉副局長當時就很爽快的答應了,可沒想到最後又被羅叔給買去了,她白忙活了一場。”
一口氣說到這裏,口幹舌燥的黃毛犯了煙癮:“榕哥,這裏能抽煙麼?”
“抽這個吧!”方榕木著臉將桌上的那包玉溪給他丟了過去。
“好煙!”黃毛點上煙狠狠的咂了一口後又繼續說到:“我當時一聽就是她告的黑狀,立馬就想一磚砍翻了她,可想想自己前麵說過的話,就又忍下了。隨後我就出錢叫跟來我來的那些兄弟們去吃飯,我自己就跑迴來找你了。”
“無恥!”
白著臉一言不發的聽著黃毛將事說完,小蔣木立了良久之後,唇齒之間狠狠的擠出了這略顯蒼白的兩個字眼。
說完,她就像全身的勁都用完了似的,跌坐在了沙發上,默默的流著淚,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直坐在她身邊的小林隻是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也百感交集的流出了眼淚。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和磨難,竟隻是因為一個嫉妒的老女人的一句話,她還能再說什麼?
“無恥?嗬嗬,黃毛你問清楚那個稅務局姓張的年輕人叫什麼沒有?”房間內鐵一般的沉悶卻被方榕的兩聲輕笑給打破了。
“打聽清楚了,叫張速承。怎麼榕哥,想怎麼教訓他?你說你一句話,我馬上去辦。”黃毛有些詫異的一看方榕,發現此時的方榕兩眼閃爍著略顯詭異的幽深光芒,臉上卻帶著一抹飄忽不定的笑意,瞧上去竟有種很讓人心寒的感覺。
“不用,這個我自己去辦。”方榕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的那一抹飄忽不定笑意變的有些森冷了。
當天夜裏,當夜幕完全籠罩住聊城的天空時,西裝筆挺的方榕就出現在了聊城唯一的花園小區四號樓二單元三樓a座的防盜門前。
“你找誰?”門鈴被摁響了三次後,門並沒有開,隻是防盜門的貓眼中出現了一隻眼睛,門後,傳來了一個婦女略有些沙啞的聲音。
“請問劉副局長在麼?我找他。”方榕靜靜的站在,麵帶微笑的答到。
“老頭子,找你的,不認識,要不要見?”
“這麼晚了還會有不認識的人來找?不見,你就說我不在,有事讓他明天到辦公室找我。”
將屋內的竊竊私語聽到這裏,方榕笑了:“嗬嗬,劉局長我知道你在家,我看咱們還是見一見的好,不然明天會有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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