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了鐵軌邊,我頓時驚呆了。
隻見鐵道線上零零散散的到處都是人,至少在我看來,他們都是人樣。順著鐵路來來迴迴地走著。
而歌聲就來自於我們的斜對麵,河麵的正上方的那節鐵路橋中央,一個穿著綠色連衣裙的女人。
“你看到沒有?”我盯著女人的位置,扯著張山衣袖,小聲問他道。
女人還在唱,但張山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方向,對我的話置若罔聞。
我正奇怪地瞅著張山,隻見他卻突然向前邁了一步,朝著那個女人走去。
“你幹嘛呢?別過去!危險!”我趕忙小聲喊著張山。
但張山跟沒聽見似的。已經走出了好幾米遠。
對麵的女人不但沒有停止歌唱,而且衝著張山一直擺手,示意張山走過去。
突然遠方有一束強光照了過來。我扭頭一看,一盞鬥大的燈越來越近。
我的天!是火車!
再看張山,他的左腳已經跨入了軌道內,離我快有十米遠了。
我再也顧不得那個女人,一邊大聲地喊張山,一邊向他跑去。
但張山好像根本聽不見,也看不到火車頭的燈光。
第七章 河底沉屍
火車來的好快,僅僅是兩三秒鍾的時間,就已經向前推進了好幾百米。
這應該不是一輛普通的列車,我估計不是動車就是高鐵。
不出三秒,鐵定要撞上張山。
我這時已經跑到了張山的身旁,也顧不得我們所處的位置,隻要能把他從鐵道上拉下來,至於什麼後果,我根本沒時間去想。
張山身高力大,普通的拉扯恐怕很難對他奏效。於是我直接攔腰抱住了他,緊接著就向後倒去,用我倆的慣性,把他給扯迴來。
但我終究還是忘了一點,張山已經走到了那個女人的對麵,也就是說他已經到了鐵路橋的中央位置。
隨著我向後倒的慣性,張山雖然被拽了迴來,但他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旁邊鐵路橋上的護欄根本起不到作用。
隻聽到一聲沉悶的撞擊,我在向後倒時,後腦撞到了護欄上。
這一下撞擊瞬間讓我眼冒金星,也就是這麼迷糊了一下,手還是鬆開了。
失去了我的拉扯,護欄也僅僅隻是象征性的蹭了一下,沒能攔住張山,他直接掉到橋下的河裏去了。
我顧不得頭疼,趕緊從鐵欄桿的縫隙裏往下看去。
張山是頭朝下掉下去的,如果他掉進河裏,還有希望,如果他掉在河邊的沿河路上,我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還沒等我看清下麵的情況,火車唿嘯著從我身邊開過。
這是絕對是一列動車,強烈流動的空氣刮得我臉和耳膜生疼,我甚至感覺有要被它吸走的可能,隻能緊緊地抱著護欄。如果一旦鬆手,唯一的結局就是被吸走並撞上列車,最後被彈開,必死無疑。
五秒鍾後,列車終於離開了我,卷著狂風向前方開去。
我過了半晌,才放開抱護欄的雙手,躺在路基旁大口的喘著粗氣。
雖然隻有短短的五秒,每一秒對我來說卻是那麼的難熬。它帶走的,不光是風,還有我全身的力量。
趁著喘氣的空,我斜眼往鐵道那邊瞅去。那個女人還站在那裏,風停了,我也終於看到了她的臉。
潔白的膚色下是一張豔麗精致的臉蛋,雖然她看上去已經不算很年輕,至少過了三十歲,但少女該有的風情,他一樣也不缺。
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深夜在這裏唱歌?居然還能害的張山如此失魂落魄?
張山?對了!我這才想起張山,再也顧不上研究這個女人,掙紮著爬起來向橋下望去。
過了半晌,等我逐漸看清了橋下的黑暗,才發現一大片黑色的東西飄在前方不遠的河麵上,那應該是張山無疑。
我連忙站了起來,扒著護欄一步一步往橋頭挪去。下橋前,迴頭看去,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下了鐵路線,又從路左邊走到右邊,翻過護欄,跳到了河裏。
金水河的水其實並不深,北閘口前的這一段水位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也隻不過是一米多一點的樣子,剛淹到我的肋骨。
這會我也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慢慢往飄著的張山那裏劃去。
到了近處,我才發現,張山是臉朝下浮在水麵上的,這個姿勢勢必無法唿吸,況且當時他是頭朝下摔了下來。
過了這麼好幾分鍾,至於是否還有命在,我真的不敢抱什麼希望。
當我馬上就要一把抓住張山右腳的時候,他突然動了,猛的抬起上半身,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大聲地罵道:“娘的,可憋死我了!”
看到我正一臉恐慌的望著自己,張山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問道:“這是哪?咱倆怎麼進來的?……我的老天爺,怎麼這麼臭!”
金水河其實早已成了死水,由於多次整治不力且沿岸居民習慣往河中傾倒生活垃圾,致使河水臭不可聞。
這也是許多人不走沿河路的原因所在,一路上都聞著這麼一股惡臭,實在無法忍受。
要不是看張山生死未卜,為了過來澇他,打死我我也不下來。
不等我迴答,張山就已經發現了我倆目前所處的地方,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問我剛才的事情,而是趕忙對我說:“快上岸,走夜路,絕不可涉水!快!快!”
說完,就往岸邊遊去。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到了河邊路基下,一手扒著岸邊的護欄,一手衝我擺著,示意我趕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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