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山?jīng)]有推門的打算,我踏前一步,握住了上麵的把手。
輕輕一扭,門緊跟著就開了。我不敢進去,隻是探著頭向內(nèi)張望。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和前麵的不同,倒有點像特護室的樣子,病床也比普通的略大一些,上麵躺著的“東西”,依然看不清楚。
楊隊長走上前來,又點燃了打火機,朝裏湊去。
“劉!”“小劉!”我和楊隊長異口同聲地喊道。
床上躺著的,不是劉雲(yún)龍卻又是誰?
門外的張山聞言也趕忙衝了進來,和我們一起搶到了病床旁。
劉雲(yún)龍此時雖然安靜地躺在床上,但雙眼緊閉,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向外暴著,三分像人,七分像死人。
楊隊長伸出一隻手,慢慢地搭到劉雲(yún)龍的手腕上。我不敢這麼幹,隻是瞪大了眼看著楊隊長,等待他確認信息。
片刻,楊隊長抬起了把脈的手,又翻開劉雲(yún)龍的眼皮看了看,說道:“把不到脈,但還有體溫,什麼情況很難說,帶上他快撤!”
我聽後,心直沉下去,但慌神間還沒忘把劉雲(yún)龍架起來,扶到了楊隊長的背上。
第二十四章 患得患失
楊隊長剛緊了緊趴在他背上的劉雲(yún)龍,我們卻感覺到一陣涼風從走廊上吹了進來。
我迴頭看了看身後的窗戶,雖然外麵什麼也看不到,但兩扇玻璃窗都是緊閉的,怎麼會有穿堂風呢?
張山離走廊最近,愣了一下後,低聲喊道:“不好!這股風恐怕要吹掉我的符!”說完,馬上朝門外跑去。
我也趕忙跟了出來,讓楊隊長背著劉雲(yún)龍走在最後麵。
走廊黑得一眼看不到頭,隻是每隔不遠有一個應急通道的指示牌,還散發(fā)著極為微弱的藍光。
張山可能怕到我們跟丟,並沒有直接衝過去,隻是站在稍靠前一點的位置,努力向黑暗中看著。
我正要問他什麼情況,卻聽到遠處護士站方向,傳來一陣“吱扭吱扭”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卻又想不起是什麼。
“這是護士打針送藥時推的小車吧?”楊隊長背著劉雲(yún)龍從房間裏出來,站在後麵低聲說道。
哦!我恍然大悟。可是,這裏又怎麼會有護士呢?護士站裏隻有那個死了的……我心裏頓時一陣惡寒,如果是這樣,那就太詭異了。
“吱扭”聲越來越近,我們都站在原地不敢動,眼巴巴得瞅著前方,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樣一個情況。
黑暗中,漸漸的一個輪廓顯現(xiàn)了出來,一個穿著白衣的人,正推著輛擺滿了藥水的小車,慢慢朝這裏走來。
這個人姿勢很怪異,一條胳膊高高地舉著,似乎還一瘸一拐。
隨著越來越近,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麵還是出現(xiàn)了。
推車的,正是那個死了的小護士!
張山貼在她頭上的那道符早已不見了蹤影,看來八成是被剛才的風吹掉了。
一個全身骨骼都折斷了的死人推著一輛車在走,隻是想想就足以讓人頭皮發(fā)麻了,何況親眼所見。
這個小護士沿著一邊的牆在緩緩前進,看樣子是要到頂頭關(guān)著劉雲(yún)龍的這間病房來。
我們悄悄地挪到了走廊另一邊,眼瞅著它擦肩而過。好在小護士那早已幹涸的眼珠貌似什麼也看不到,對我們的存在毫無感覺。
但走過時,我依然緊張得要命,怕她會突然轉(zhuǎn)身就撲過來。
待她進了頂頭的那間病房,我們再也不敢多停留片刻,護著楊隊長和劉雲(yún)龍,向走廊口的護士站走去。
路過一間病房時,我似乎看到門上的玻璃窗後,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動,雖然僅僅隻是一閃而過,但我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難道病床上的死人都到活動時間了?
我不敢再多想,扶著楊隊長,朝張山追去。
迴到護士站,張山讓我們在外麵等著,他自己又邁了進去,低頭在地上找著什麼。
“不對……有鬼……”片刻後,這家夥一邊自己小聲念叨著,一邊直起了身子,手指捏著那張他先前貼在小護士頭上的那張符。
“有什麼問題?”我忍不住問他道。
“你看這裏。”張山說著,走了出來指給我看符上的一角。“這是一個人的指紋。爺爺教給我的符都被特殊處理過,除了畫符的人外,誰動都會留下印記。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張符被人動過,說不定是故意從小護士頭上揭下來的。”
除了咱們誰還會來這裏?我是真不敢相信。就算是來了,還專門跑到死屍身邊揭下這張符,那又豈會是一般人有勇氣做到的?
“會不會是那個小護士自己揭的?”楊隊長也不相信張山的說法,提出了唯一的合理解釋。
“那怎麼可能?”張山不屑道:“我這叫安魂符,是專門用來壓製起屍的。屍體貼上這個,絕無自己能動的道理!”
“不過在這裏也不好說……”我剛接上話茬,就聽見走廊的那頭響起一陣毛骨悚然的叫聲,聽不清是男還是女。
隨之,“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瘸子在跑步。
我們?nèi)藢σ暳艘谎郏磥泶蠹叶疾碌搅私Y(jié)果。那個死了的小護士似乎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跑了出來。
“快走!”張山片刻也不敢耽誤,領(lǐng)著我們轉(zhuǎn)身要走。
可扭過臉來,一幕更加震撼的場麵正在我們身後發(fā)生。
護士站在整個病區(qū)的中間位置,我們剛才走的是南半邊,現(xiàn)在轉(zhuǎn)過身來,卻看到北半邊所有的病房門全都打開了,而且正有什麼東西從裏麵走出來。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哪還敢細看?頭也不迴,迅速繞過護士站,朝病區(qū)外跑去。
張山邊跑邊從褲兜裏掏出兩個手雷大小的瓶子,擰開蓋後兌在一起,搖晃了幾下,停下來示意我和楊隊長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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