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幾乎每個人帶迴來的都不同。”老爺子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迴憶：“記得那是四十年前，在太行山腳下的一個小鎮(zhèn)上，我和你師父同時進(jìn)行了這項考驗。那個年代窮，我當(dāng)時撿到個手電，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糊裏糊塗地就帶了出來。你師父和我們倆的師傅看了，也都不知道。直到好幾年後，一個下山去省城探親戚的村民帶迴來好幾把一樣的東西，我們才知道，這玩意兒叫手電。嗬嗬。”


    “那手電就代表了你的命運和結(jié)局？”我有點難以置信。


    “是，不過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參破到底是什麼意思。”說到這個，錢老頭兒的神情有些落寞。


    “那還不好猜！手電，象征著前途光明唄！”我見老頭兒情緒不好，隨口胡扯道，隻是為了逗他高興。


    “哈哈～好！就衝你這句話，咱們這趟肯定錯不了！早找到早解決！到時候我請你們一醉方休！”老爺子說到底也是過得橋多走的路也多，也看得開。一笑之間就把所有的負(fù)麵情緒都拋諸腦後，重新振作起來。


    “那我?guī)煾祹С鰜淼挠质鞘颤N？”我說完才意識過來，自己竟頭一次主動把張世勳老頭兒當(dāng)成了自己的師傅。


    ……唉，叫就叫了吧！老人家也算可以瞑目了。


    “你師父帶出來的東西，和你有關(guān)。”錢老頭瞅著我，表情神秘的說道。


    “和我有關(guān)？是什麼？”我大為不解，為什麼張老頭兒帶出來的東西會和我有關(guān)？難道說碰到我是他命中注定的？


    “一張麻將牌，牌麵是九筒。”老頭兒答道。


    “九筒……和我有關(guān)係麼？”我越聽越迷糊，怎麼一張麻將牌就能聯(lián)係到我呢？我排行老五？不對啊，我是獨生子。或者是我五歲時遇到他？也不對，就算張老頭兒在市醫(yī)院呆了十幾年，可我五歲的時候，還沒搬過來呢。


    “市醫(yī)院的前身是什麼？”錢老頭見我想不通，提醒道。


    “鄭州市第九人民醫(yī)院，簡稱九院（情節(jié)需要，真實名稱被隱去。不代表現(xiàn)實中的那所醫(yī)院。）……”我隨口就說了出來。打小住這兒，再熟悉不過了。這名字還是幾年前才剛剛改的。


    “那不就得了？九筒什麼樣？九個圓圈兒，就是九圓，諧音九院。”錢老頭兒樂嗬嗬地解釋著。


    “這……這也太牽強(qiáng)了吧？”我有點難以接受，如果是這樣就算的話，那世上的巧合恐怕就太多了！


    “踏玄門，尋命輪，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有什麼好解釋的？！”錢老頭兒神色間對我這種刨根問底的精神頗為不屑：“你師父遇上你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也不知道自己能碰上什麼。隻不過是剛好想到了，就在那裏呆了下來，這一呆就是十年！直到遇上了你，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正確的，可見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


    第四十二章 特殊體質(zhì)


    “可是，為什麼遇上我，就證明他當(dāng)初的判斷和決定是正確的？”我還是有些不解，那張麻將牌上刻著的是九餅，又不是我的臉。


    “你師父從來也沒對你說過？”錢老頭兒也有些驚訝。


    “說什麼？”


    “你的體質(zhì)，和我們倆都不大一樣。”老爺子說著，又?jǐn)]起袖子道：“看看我的無為印，和你的有什麼區(qū)別沒有？”


    我朝他手腕上仔細(xì)看去，三個圓點有大有小，層次分明。


    再看自己的，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三個圓點，其中天圓最大，代表人圓和地圓的兩個點，大小卻極為接近。如果不仔細(xì)看，還真就瞧不出來。而我平時則是按照張老頭以前教給我的排列順序來區(qū)分辨別的。


    “……這是怎麼迴事兒？”我也很想知道，雖然最近無為印沒少見，現(xiàn)實中夢裏的，但從來也沒特意去關(guān)注過。既然這會兒說到這個了，那就問個明白。


    老頭兒笑了笑，朗聲念道：


    “百子納音海中金，雙道並馳禦萬魂。


    命中有時終須有，神刀莫向良善人。


    額上三尺渡金香，無為無印皆可幫。


    凡人能管天地事，人間正道是滄桑。


    你這是人鬼雙道並馳的印相。”


    這段聽起來像是詩的文字，在太行山上，和張老頭兒最後告別時，他也曾念過。難道指的就是我？


    “人鬼並馳什麼意思？”關(guān)係到自己的命運，我當(dāng)然要問個明白。


    老爺子正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大路路口，隻得改口說道：“等出去我再給你解釋，咱們先忙眼前的。不管千年不破關(guān)找不找得不到，必須趕在寅時前迴來這裏，不然早啼一過，可就要困在裏麵啦！”


    我算了算，一個時辰大約等於兩個小時，寅時末應(yīng)該是在早上五點左右。離現(xiàn)在還有五個小時，應(yīng)該是足夠了。


    來到大路上，趁著路燈我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房子大樓，清一水的都沒有一扇窗戶，隻有下麵的大門，還能證明這是一幢樓，有出入口。


    “怎麼走？”我跟著老爺子，自然不用動腦筋，他怎麼說，我怎麼做就行了。


    “你覺得千年不破關(guān)應(yīng)該在哪裏？”老頭好像故意考我似的，站在路燈下含笑瞧著我。


    “我覺得……至少應(yīng)該是在千百年來沒有興過土木的地方吧？那樣才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我盡量開動腦子分析道。


    “那鄭州有哪裏是千百年來沒人動過的地方呢？”老頭兒在進(jìn)一步激發(fā)我。看來他也發(fā)現(xiàn)了我懶，不愛動腦子的毛病。


    “……城隍廟！古城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子有時還是很管用的。轉(zhuǎn)念一想，又問道：“可是，您和高苑不是在那一片兒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麼？”


    “正因為找不到，才來這裏找的嘛～！”錢老頭兒領(lǐng)著我，沿著馬路邊走邊說道。


    “那個千年不破關(guān)，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這個詞兩天來聽了好多次，但這個東西究竟長什麼樣，我也不知道。是個門？還是個陣？


    “我也不知道。隻是早些年聽我?guī)煾嫡f起過。”老頭兒估計很無奈，我都快趕上十萬個為什麼了。


    “那裏不是有魂兒麼？過去問問不得了？”我見遠(yuǎn)處還有幾個遊蕩的人影。記起之前老頭兒說過這邊是個魂魘就知道。幹脆去打聽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先別去！”老爺子趕忙拉住了我，說道：“咱們先自己找，實在不行了再問他們。陰陽界無善無惡，魂魘都是隨性而為，當(dāng)心招惹事端！”


    “哦……”沒辦法，我隻得跟著老爺子慢慢往古城牆那邊溜達(dá)。


    一路上的樓房和街景都和現(xiàn)實中一個樣，除了沒有窗戶。偶爾還能看到幾個廣告牌，可是上麵的文字都變成了歪歪扭扭的蝌蚪文，和剛才老頭兒在地上畫的那些一樣。


    我想，這可能是給死人看的文字吧。


    直到一片空地前，我愣住了。記憶中這裏應(yīng)該是一幢高樓，可為什麼此時卻成了平地？院子大門什麼的都在，唯獨那幢樓，就像長了翅膀似的，突然飛走了。


    “這……又是怎麼一迴事兒？”我十分不解，隻好再求教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