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墨插嘴道:“老爺子,是不是那養(yǎng)子撿到的日記本上記載了那錢莊老板跟蹤你的事?”
那小老頭幹笑了一下:“你果然是聰明,沒錯,真的是這樣。那個養(yǎng)子得到筆記本後,才知道了自己家這麼窮,卻有著一顆價值連城的稀世夜明珠。”
“那小子起了貪念,逼著他老父把那顆夜明珠交給他。他老父當然不從,兩人就此爭執(zhí)了起來。誰料那小子竟然說出了日記本上記載著他父親錯殺他母親並藏屍的事,以此為要挾。”
“那老頭心中又急又怕又恨,一轉(zhuǎn)念間,決定除掉這養(yǎng)子以絕後患。他假意答應(yīng)了他養(yǎng)子,告訴他自己把夜明珠藏在了地窖中。”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向地窖,就在那老頭盤算著如何才能除掉他那身強力壯的養(yǎng)子時,卻沒料到他養(yǎng)子搶先下了手。在快到地窖時,那小子伸手猛地一推,那老頭踉蹌了幾步,頭正好撞在戶外的棚架上,一隻眼睛當場讓翹出的木樁釘穿了,還劃破了半隻耳朵。”
錢墨“啊”一聲驚叫,那老頭卻不理睬他,繼續(xù)說道:“當時,那個盜墓的老頭就痛暈了過去。可恨的是那個養(yǎng)子不光心腸毒,還有一肚子壞心思。他剝光了昏迷的老父的衣服,把他扔在地窖外麵。”
“可憐啊,這麼冷的天,那個昏迷的老頭就此被活活凍死。而他那養(yǎng)子獨自一人進了地窖後,翻遍了所有地方,卻沒能找到那顆夜明珠。”
“眼看著天快亮了,那個養(yǎng)子看著他倒斃在地窖外麵的老父,也不禁害怕起來。他趕緊把他老父親的衣服給穿上,然後等天亮後,告訴離他家不遠的村上人,說是自己晚歸後,突然發(fā)現(xiàn)老父不見了。遍尋之後,才發(fā)現(xiàn)老父可能是半夜小解,撞上了棚戶上的木樁,不幸弄瞎了眼睛和割破了耳朵。或許是因為疼痛而昏迷了過去,當初他又不在家,因此活活被凍死了。”
“由於他家是獨門獨戶,平時很少與人來往,村民見他家發(fā)生如此變故,倒是很熱情地前來幫忙,給他老父搭好了靈棚,停屍在正屋之內(nèi)。”
那小老頭說到這裏,情緒突然低落了起來,長歎了一口氣道:“可惜啊,這老頭死得太冤了。山裏人家,要是意外死了一個人,隻要不是明顯的刀傷和下藥後屍體發(fā)黑,很少有人報警的,所以那老頭的屍體就一直停放在他家裏。”
“他那養(yǎng)子也是膽子忒大,幹了幾年盜墓,雖然沒什麼收獲,卻練就了一身好本領(lǐng)和一副誰也嚇不倒的膽量。後來,來過幾個外地人,其中有一個道士,他看到了那停放著的老頭的屍體,從中看出了蹊蹺,從而報了警。”
“隻是警察來後,並沒有查出什麼可疑之處,他們才不會相信道士所說的話呢。那個養(yǎng)子在派出所接受調(diào)查後,也平安迴到家裏。可恨他財迷心竅,一直在尋思那顆夜明珠的下落,卻根本沒心思先把他老父下葬,一直停屍在自己家堂屋中。”
錢墨奇怪地問道:“這顆夜明珠不是放在地窖中的嗎?那麼大的一個地窖,怎麼會可能一直找不到?”
那小老頭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說道:“你也小看了那盜墓的老頭,他既然是專門偷盜別人墓中錢財?shù)模才聞e人來偷他的。所以,他在自己家的地窖裏做了機關(guān),有一明一暗兩隻地窖。那顆夜明珠和他老伴及那個地下錢莊老板的屍體,都一起藏在了那暗室之中。這個秘密,連他那養(yǎng)子都不知道。”
錢墨聽得驚心動魄,嗟歎不已,不禁問道:“老爺子,這是什麼時候發(fā)生的事啊?”
那老頭輕描淡寫地說道:“一個禮拜前,今天是那盜墓老頭死後第七天,正是他頭七迴魂之夜。”
錢墨突然渾身一個激零,一陣恐懼感湧了上來,雙腳頓時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心直冒上來。他一楞神,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爺子,這個故事是真實的嗎?你怎麼說得如此活靈活現(xiàn)?”
那小老頭並不搭理他的話,抬手一指道:“兒呀,前麵那亮著燈光的就是我家了。走了這麼久,你也累了,就到為父家裏歇息一會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吞心噬魂
那是一個山凹子裏的獨家平房,四周長滿了高高大大的樹,幾乎把平房都掩蓋在了裏麵。
門縫裏隱隱透露出一絲燈光,不象是白熾燈光,錢墨立即想到了他小時候的生活情景:沒有電燈,屋內(nèi)一盞油燈,光線微弱,飄忽不定。
錢墨遲疑了一下,那老頭迴頭盯著他陰陰地說道:“兒呀,怎麼了?你是不是嫌爹窮?到了自家門口還不想進來嗎?”
那老頭冰冷的語調(diào),讓錢墨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趕緊答道:“老爺子,我想在外麵抽枝煙再進來,可以嗎?別把您老屋子內(nèi)弄得都是煙味。”
那老頭冷冷地說道:“沒關(guān)係,鄉(xiāng)下人家,不介意這些的,你還不趕緊迴家?”
錢墨突然感到一陣陰風襲身,還沒反應(yīng)過來,隻見那門忽地一下自動打開了。錢墨驚出一身冷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進了屋內(nèi),耳邊又聽到那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了的聲音。
錢墨驚得全身就如虛脫一般,竟然動彈不得。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個破舊的平房堂屋內(nèi),沒有電燈,隻有一盞昏暗的油燈,那微弱的火苗在微風中飄忽搖擺。
頭皮忽然一緊,一股寒意從背部直衝後腦,錢墨驚愕地看到,堂屋正中,竟然停放著一具屍體。
錢墨大驚,轉(zhuǎn)頭卻已經(jīng)不見了剛才那小老頭。鬼使神差,他雖然害怕至極,心中卻有一股不知哪來的強烈的念頭,驅(qū)使他慢慢靠近那具屍體。
錢墨的手不聽使喚地舉了起來,捏住了蒙著屍體的白布一角,慢慢地掀了開來。
當屍體的臉露了出來時,錢一多渾身一震,臉頰都扭曲得變了形。他赫然發(fā)現(xiàn),那個門板上躺著的屍體,竟然就是剛才和他一路同行的小老頭。
錢墨推開門,奪路而逃,耳邊卻清晰地傳來那小老頭的冷笑聲:“兒呀,你到家了還想到哪兒去呀?別忘了你在墓前的承諾。”
錢墨驚得魂飛魄散,從不信鬼神的他,竟然在設(shè)計謀殺姚剛和周華的那個古墓前遇到的小老頭竟然是鬼,而且自己竟然對那鬼許下了諾言,答應(yīng)做他義子終身陪伴孝順他,那豈不意味著自已即將也死掉嗎?
錢墨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少路,累得氣喘籲籲,全身都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浮?br />
逃命心切的錢墨此時顧不得累,心中的害怕使得他不敢也無法停下腳步,大腦中幾乎一片空白,隻有逃離的念頭牢牢地占據(jù)著他的腦海。
錢墨驚恐萬狀,心中好生狐疑。按理說自己跑了這麼久,早就能跑出這個地方了,可是四周卻仍如那個死了的老頭門口那樣。
錢墨隱隱地聽到耳中傳來幾聲綿長卻渾濁的喘氣聲,說也奇怪,在他聽到那喘氣聲後,突然感覺眼前亮了許多,一條白乎乎的道路呈現(xiàn)在眼前。
錢墨跑上了那條道,終於不再看見那死者屋內(nèi)傳出的油燈的燈光,他稍稍鬆了一口氣。
錢墨不敢停留,拚命在那條路上跑著,那條路越來越清晰,而四周卻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不知跑了多久,已經(jīng)快消耗掉所有體能的錢墨忽然興奮起來,他看到那條白乎乎的路盡頭,竟然是一座燈光輝煌的漂亮屋子。
錢墨加快了速度,跑到麵前才看清楚,這是一幢好象是歐式的圓頂小別墅。燈光都開著,卻不見一個人。
錢墨此時管不了那麼多,正想認為一個推門而入,誰料那門卻自動打開了。
錢墨猶豫了一下,進入了小別墅中。當他剛踏入門框時,卻感覺有什麼東西掉在了脖頸中。
錢墨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借著屋內(nèi)的燈光一看,大為奇怪。這麼漂亮的小別墅,竟然門框上有泥沙掉下來,落在他的脖頸中,和他出的一身冷汗混合在一起,粘粘乎乎怪難受的。
錢一多疑惑地迴頭一看,卻詫異極了,明明自己剛剛從那大門進入,此刻卻看不到有門了。
更讓他奇怪的是,那個小別墅竟然沒有樓梯,隻有一個圓形的大房間,半球形的屋頂開了一個小小的天窗,四周沒有窗戶,也不見有其他擺設(shè)。
場地中央,有一個小小的木頭做的小房間,奇怪的是,那木頭小房間沒有門窗,似乎是從上麵出進的,因為錢墨清楚地看到,木製小房間頂上的封板就側(cè)放在小房間邊上。
四周擺落著幾隻陶瓷罐子,還有一隻馬的雕塑立在那個小房間邊上,雖然一動不動,錢墨卻總覺得那馬雕塑的眼睛似乎有靈氣一般,隨著他的走動而一直注視著他。
錢墨圍著那小房子轉(zhuǎn)了一圈,突然額頭一痛,他伸手一摸,手上沾滿了自己的鮮血。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小房子邊立著了一把寶劍形狀的雕塑,劍把上還墜著一顆血紅的寶石似的東西。
那顆碩大的寶石,閃爍著詭秘的紅色光芒,這讓錢墨暫時忘卻了害怕,貪婪而好奇地盯著那顆紅寶石。
錢墨情不自禁裏伸出雙手,捧著那顆紅寶石細細在撫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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