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壓製住內心的興奮,走到吧臺邊,對著裏麵一個年輕女子問道:“請問,您是這兒的老板娘吧?”
那年輕女子一楞,隨即笑了起來,爽朗地說道:“也可以這麼說吧!請問這位先生,您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正在這時,李冰看到有一個服務生已經把他們點的第一道菜送了上來。他微笑著說道:“老板娘,現在還沒到吃飯時候,隻是我們來得早了一些。你看,反正店堂內也沒其他客人,我們兩人有點事想打聽一下,能不能邀請老板娘賞臉和我們一起吃頓飯?”
那年輕女子稍稍猶豫了一下,立即露出笑容道:“好吧,那麼,我就先謝過兩位了!”
李冰趕緊邀請那年輕女子入座,給她斟了杯茶,自己又端起了一杯,笑容滿麵道:“老板娘,不好意思,我因為開車不能喝酒。所以,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那年輕女子趕緊還禮,一飲而盡後,微笑著說道:“兩位,多謝了。請問,你想問我什麼事?”
李冰一指那幅畫道:“老板娘,我對這幅畫很有興趣,想知道這是何人所畫?能不能告訴我?”
那年輕女子說道:“這畫,是我們老板請人製作的,一直懸掛在這裏好多年了。怎麼了,這畫上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李冰眼珠一轉,笑著道:“是這樣的,我們兩人進你們店,就是因為看中了你們店的招牌。不瞞你說,我們兩人可不是正宗的上海人,而是從陝西乾縣來闖蕩上海灘的。以前,我們的村子就叫向陽村,剛才看到這幅畫,那山那水和那房子,簡直和我們村子裏一樣,所以這才感到好奇。”
那年輕女子驚奇地道:“這麼巧?你們兩個竟然是陝西向陽村人?”
趙婉兒也輕輕地‘嗯’了一聲,那年輕女子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神秘地說道:“你們倆要是早來三四天,就能見到我們老板。他要是知道你們是向陽村人,肯定吃飯不會收你們錢的。”
趙婉兒驚奇地道:“為什麼?難道你們老板也是向陽村人?”
那年輕女子道:“不,我們老板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不過,他對向陽村有一種特殊的情結。每年夏天這個時候,他都要抽幾天時間迴一趟向陽村看看的。”
李冰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地探話道:“老板娘,請問,你們老板是不是姓肖?”
那女子驚奇地道:“是呀,你認識他?”
李冰忙道:“不認識,不過我們是從向陽村來的人,正在打聽一個叫肖文軍的人的下落。見到這幅畫,又得知他是上海人,所以才試著問下是不是他。”
那年輕女子更驚訝了:“對啊,這麼巧,我們老板正是叫肖文軍。你們找他有什麼事?隻不過,他已經去陝西三四天了。他有個習慣,每到這幾天,手機都不開機的,恐怕聯係不上他。”
李冰和趙婉兒對望了一下,輕聲道:“我們兩人是記者,想收集些當年知青上山下鄉的采風。多方打聽,才知道當年我們村上有個上海來的女知青。可惜,她已經死了,所以,我們才想來到上海打她當年的男朋友肖文軍了解一下當年的情況。”
那年輕女子聽聞,吃驚地看著他們兩人。隔了一會,才慢慢說道:“不瞞你們說,我們老板去向陽村,正是為了祭奠當年她的女友。他把這些事跟我們說過,所以我們才知道這些事。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們店裏一共五個人,全是老板從孤兒院收養長大的。所以,他既是我們老板,又是我們父親。”
第五百一十三章墳地捉兇
肖文軍在得知文苑的死訊後,悲痛欲絕,幾次欲輕生都讓人救了迴來。
見此情景,肖文軍的爸爸一時也不敢強逼兒子迎娶那個造反派頭兒的女兒。
如此拖了一段時間後,肖文軍的爸爸忽然得了一場急病去世了,自然,那樁政治婚姻也就不了了之。
從悲痛中走出來的肖文軍,決意此生決不再娶。
**過後,肖文軍進了一家工廠,直到改革開放後,才開始下海做生意。
積累了許多資本的肖文軍,懷著對文苑的思念的悲痛,決意此生做善事以求心慰。他從孤兒院裏領養了五個孩子,獨自一人把他們撫養成人。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肖文軍前幾年的生意越來越不順,虧損了好多。好在他領養的孤兒已經長大成人,因此,肖文軍就用留下的積蓄,辦了這麼一座農家樂飯店,那五個孩子自然就成了這裏的服務員。
隨著旅遊業的興趣,農家樂也越來越興旺。肖文軍也因此得以償還了以前生意上虧空的債務,人也變得開朗舒心起來。
隨著歲月的老去,文苑的死雖然在肖文軍心中已經成為了一個抹不去的傷痛,但已經變得相當平淡了。唯一讓他內心不安的是,他為自己一直沒能去祭祀曾經的心上人而內疚不已。
受盡良心折磨的肖文軍,終於下定了決心,把農家樂交給他的五個孩子打理,自己則每年開始在當年文苑下放做知青的那段日子裏,前去乾縣向陽村祭奠文苑。
去了幾次向陽村,肖文軍都是悄悄地不敢驚動向陽村上的人,隻是向一個路上碰到的大媽打聽到了文苑的墳墓所在位置。
他從文苑和他來往的書信中知道,文苑深得向陽村上的人喜愛。肖文軍知道向陽村上的人恨死了他,正是因為他那封書信而導致了文苑絕望自殺,因此,肖文軍從來都不敢出現在向陽村上,更不敢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每次去文苑的墳頭,隻是灑上一杯酒,在文苑墓碑前敘說一番,雖然野長很茂盛,他也不敢私自修葺一下墳墓。
聽完那年輕女子的敘說,趙婉兒和李冰唏噓不已。
良久,李冰輕聲問道:“老板娘,那敢問肖文軍有什麼生活習慣?他是不是左手撇子?”
那年輕女子奇怪地道:“是呀,你怎麼會想到他是左手撇子的?”
李冰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我隻是聽完這感人故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隨口說一句罷了。”
三人不再言語,默默地吃完飯,李冰付了錢,便和趙婉兒一起迴到了車上。
李冰看著趙婉兒說道:“婉兒,我送你迴家吧,然後我一個人趕迴向陽村。”
趙婉兒大惑不解地說道:“李冰,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冰道:“婉兒,我們無意中打聽到了肖文軍的消息,而且得知他正在向陽村一帶。我必須趕迴去,阻止肖文軍妄圖再次行兇,我好擔心張大哥、錢大哥特別是施姐的安全啊!”
趙婉兒道:“李冰,那我也不迴家了,我們一起立即趕迴向陽村。”
李冰嗬嗬笑道:“傻丫頭,你以為你是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快迴家看看你媽媽吧,以前的事對她打擊挺大的,她老人家也希望你能經常陪伴一下她。”
趙婉兒略一猶豫,李冰又關切地看著她道:“婉兒,其實,除了讓你陪伴一下你媽媽外,我還存了個私心。我總感覺,那個向陽村太可怕了。既然你迴了家,我就不想你再去跟著冒險。何況,那個屋子的情況糟透了,你住在那也會不適應的。聽我的話,先迴家。向陽村的事一結束,我就來接你!”
趙婉兒大為感動,正猶豫著時,李冰已經發動了車子,直向趙婉兒家開去。
送趙婉兒到家後,李冰顧不得下來喝杯水,和趙婉兒依依惜別了幾句,趕緊迴頭向乾縣進發。
當他趕到向陽村後,見到眾人安然無恙,不禁鬆了一口氣。
李冰神秘地對眾人說道:“我們之前的猜測沒錯,那個妄圖殺死婉兒和施姐的人,果然是肖文軍。他,正是一個左撇子,年齡也和王大福差不多大,更主要的是,三四天前,他來到了乾縣。”
施麗婭吃驚地叫了出來,李冰就把他和婉兒在上海的奇遇告訴了大家。眾人聽得無不驚歎這世界的奇妙,世間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難道真的是上蒼在助他們一臂之力?
李冰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悄聲道:“大夥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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