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兒驚訝地叫道:“李冰,你在井中幹什麼?還不快上來?”
這時井中的李冰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趙婉兒,雖然是在井底水麵上,趙婉兒卻仍是清楚地覺察到了李冰那渴求的眼神。
趙婉兒急切地叫道:“李冰,真的是你,快上來啊!”
井中水麵上慢慢蕩起了漣漪,李冰的麵容瞬間破碎了。趙婉兒心中大急,向井中伸出手,生怕李冰就此消失。
井中的波紋越來越大,竟然象煮沸了一般,開始‘嘟嘟’地向外泛著水花。
突然井中衝出了一道水柱,直撲趙婉兒的麵門。趙婉兒驚叫一聲,跌倒在井臺邊。趙婉兒滿身水跡,心中惶恐,一聲驚叫,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趙婉兒驚魂未定,心中為這個奇怪的夢所擾,擔心李冰的安危,趕緊向李冰看去。
李冰還是和原來一樣,安靜地躺著。趙婉兒心中稍慰,暗笑自己隻因心中牽掛李冰,這才做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夢。
她剛放鬆一下崩緊的神經(jīng),突然一下子怔住了。自己的手背上濕濕的,這是怎麼迴事?難道夢境中的水還真的濺到了自己身上?
趙婉兒心中狐疑,這時已經(jīng)完全沒了睡意。她看了一眼李冰的臉,突然呆住了。
李說的臉上,兩道淚痕在燈光下清晰可見。趙婉兒心中驚喜極了,輕聲喚道:“李冰,你終於蘇醒了!你這一睡就是七天七夜,可擔心死我們了!”
李冰卻沒任何聲音,驚喜之中的趙婉兒的心一下子又涼了起來。她眼中透著憂傷,輕輕地開始訴說著對李說的關(guān)心和思念之情。
趙婉兒剛說了一會,忽然感覺到李冰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一下。她驚喜交加,看到李冰的眼睛雖然緊閉著,眼珠卻似乎在眼皮下開始動了起來。
一滴滴淚水從李冰緊閉的雙眼中流淌出來,這讓趙婉兒不由得心花怒放。她明白自己的一片深情喚醒了沉睡中的李冰,這才讓昏迷不醒的李冰感動得流出了眼淚。
趙婉兒小心翼翼地把李冰扶了起來,把病床搖高,讓李冰坐在了病床上。她抓起了李冰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繼續(xù)訴說著自己對李冰的思念之情。
李冰的淚水一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滑向趙婉兒的臉龐。趙婉兒正說到情真意濃之處,不由得也落下了淚水。
兩人的淚水,在趙婉兒貼在臉頰上的李冰手背上慢慢流淌。當兩人的淚水混合在一起時,突然一道金光亮起,把病房瞬間照得如同白晝。
趙婉兒大吃一驚,卻見金光一閃而逝。心內(nèi)疑惑之時,卻忽然聽到李說‘哎呀’一聲大叫,一下子從病床上摔落了下來。
趙婉兒大驚,趕緊轉(zhuǎn)到病床另一側(cè)想扶起李冰。當她剛想彎下腰扶摔倒在地的李冰時,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李冰居然自己翻身爬了起來。
此時,趙婉兒唯獨沒留意到的是,她手腕上的手表,指針剛好指向了十二點整。
被困在虛幻之境中的李冰,雖然想到了破解這迷局的唯一辦法,就是從現(xiàn)實中醒來。可他自己卻無法做到這一點,眼見時間一點點流逝,李冰想到了趙婉兒等人,閉目凝神的他不禁流出了悲傷的眼淚。
此刻,混沌中的李冰心中卻異常明亮起來。他拋開了生死,整個心中都充滿了趙婉兒的形象。糾纏了李冰許久的心結(jié),此時終於解開了。他明白,自己緣何一直在施麗婭和趙婉兒之間感到糾結(jié),原來隻是自己心中善惡之念在交戰(zhàn)。
施麗婭那成熟性感、風情萬種的禦姐風韻,對沒經(jīng)曆過男歡女愛之事的李冰,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施麗婭就是代表李冰心中的欲望,是李冰的心魔。
而趙婉兒則不同了,李冰心中對趙婉兒的愛那是真真切切的,代表的是情。在李冰經(jīng)曆生死關(guān)頭時,情的力量終於讓李冰擺脫了心魔,趙婉兒那代表著真情的淚水與李冰的淚水混合在一起,終於把李冰從邪魔所化的虛幻之境中喚醒了。
趙婉兒見李冰醒來,喜極而泣,緊緊擁抱著李冰訴說著在他昏迷期間自己的擔心。
李冰也為趙婉兒的真情所打動,不禁也緊對比度擁抱著趙婉兒。自己是因為摔了一跤而昏迷了七天,還是真的存在那個虛幻之旅,在危急關(guān)頭終於醒了過來?李冰此時腦中渾渾噩噩,一時也不敢確定這到底是怎麼一迴事了。
看著趙婉兒在自己懷抱中抽泣那一起一伏的肩膀,李冰想到了虛幻之境中的徐若雅。想到自己在見到徐若雅的當晚,竟然為徐若雅的迷人風韻而心生非分之想,李冰不由得慚愧了起來。
他輕咳了一聲,柔聲道:“婉兒,辛苦你了,一直照料著我。張大哥他們呢?”
趙婉兒這才輕輕從李說懷中掙脫,驚喜地道:“李冰,你終於蘇醒了過來。剛才我心情激動,竟然忘了把這天大的喜訊立即報告給張大哥他們。你剛蘇醒,身體還虛弱,快躺床上不要動,我就這打電話給張大哥。”
第七百三十六章南火北水
李冰醒來,這個消息傳到張遠山等人耳中,無啻於給眾人打了一針雞血。
五個人重逢在病房中,悲喜交加,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這時,病房門輕輕推開了,一個年輕漂亮的護士出現(xiàn)在門口。
那護士也顯為頗為驚喜,給李冰簡單地量了一下血壓、脈博和體溫後,不無驚奇地說道:“李先生這病也真是怪,我們醫(yī)院的專家會診都沒搞明白到底是什麼病。更讓人驚奇的是,李先生在昏迷七天七夜後,居然不治而愈,可喜可賀!”
趙婉兒興奮地道:“護士,李冰既然沒什麼大礙,那明天一大早醫(yī)生上班後,我們就辦理出院手續(xù)吧!”
護士微笑著說道:“嗯,本來這幾天床位就有些緊張,李先生想要出院,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說個奇聞你們聽聽,其實和李先生一樣的病癥還有一人,更巧的是,她和李先生同一天住院,也是剛蘇醒不久。聽她家屬說,她明天早上也要辦理出院手續(xù)了。”
李冰驚訝地‘啊’了一聲道:“護士,你說的那個人是男是女?”
護士笑了一下道:“那可是一位美麗的小姐!也是莫名其妙地昏迷了七天,可把她家人急壞了!”
李冰脫口而出道:“護士小姐,那位和我一樣癥狀的病人是不是叫徐若雅?”
護士吃驚地盯著李冰道:“李先生,你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嗎?你又是怎麼知道她名字的?”
李冰霎時心中欣喜不已,他知道自己七天中經(jīng)曆的虛幻之境其實並不虛幻,應(yīng)該是一個真實的‘夢境’。令他欣慰的是,他不但自己安然脫離了那個可怕的虛幻之境,還把麵臨生死關(guān)頭的徐若雅同時也救了出來。
見李冰笑而不答,施麗婭趕緊對著那發(fā)楞的護士說道:“護士小姐,你別聽他胡謅。剛才是你說那個昏迷的小姐漂亮極了,他是沒事亂搭訕呢,碰巧說了個名字對上了號而已。”
看看窗外泛起的魚肚白,那護士打了個嗬欠道:“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離開了。值了一夜的班,終於快到換班時間了。對了,醫(yī)生是8點半上班,你們可在那時去辦理出院手續(xù)。”
護士說完便離開了病房,施麗婭趕緊關(guān)上了門,狡黠地對李冰說道:“李冰,你快說說,你這昏迷的七天,夢中是不是有了奇遇?哦,應(yīng)該說是豔遇,肯定和那個叫徐若雅的女病人有關(guān)吧?”
李冰臉上一紅說道:“施姐,別和我玩笑尋我開心了。我告訴你們,我這昏迷的七天,竟然做了一個真實的夢。更令人稱奇的是,夢中還真遇到了一個叫徐若雅的女子。我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估計那個同樣昏迷了七天和我同時醒來的女子就是我夢中見到的徐若雅吧!”
趙婉兒驚訝地道:“這麼巧?李冰,你不會夢中真的有豔遇吧?”
李冰連忙說道:“婉兒,你別聽施姐亂開玩笑,才不是這樣呢!對了,金鳳凰裏的事怎麼樣了?”
聽李冰提起金鳳凰,張遠山便一五一十地把李冰昏迷後發(fā)生的一切祥盡地告訴了李冰。
李冰聽得驚訝極了,他略一凝神說道:“難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說金鳳凰代表南方朱雀火,那我夢中經(jīng)曆的虛幻之境便是北方玄武水。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六合中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事,我們已經(jīng)經(jīng)曆過了,隻留下‘天’和‘地’了。”
待李冰把他夢中所見祥盡地描述了一遍,眾人皆驚得目瞪口呆。李冰唯獨沒有講述的事,就是他在第一天夜裏初見穿睡裙時的徐若雅自己內(nèi)心所起的波瀾。
眾人說到趙婉兒的淚水喚醒了陷入虛幻之境中的李冰,都不勝唏噓。誰也沒注意到,施麗婭借口上洗手間,在眾人熱烈的氣氛中悄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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