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痛快出去!”豆子爸被李姐氣得七竅生煙,罵罵咧咧道:“誰是你嫂子!?愛在不在!不關你事!”
“唉,嫂子不在我跟豆子說說也行啊。”李姐突然放大了嗓門喊道:“豆子!豆子呢!?你在哪兒呢!?於子乾來找你了!”
豆子爸實在忍不住了,上前就拉李姐,嘴裏罵道:“你個老娘們……”還不等他說完,隻聽臥室門“咚咚”響了幾聲,豆子的聲音在裏麵喊道:“於哥!於哥是你嗎?你們別跟我爸說了!快走吧!”
我一看臥室的門上是一個帶把手的鎖,鑰匙就插在鎖眼裏,豆子被他爸反鎖在臥室裏了?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李姐邊掙脫豆子爸的手邊朝曉紅使了個眼色。
“呦……我妹子在屋裏呢?”曉紅心領神會,邊說邊伸手擰鑰匙,“哢吧”一聲打開了臥室的門。一個身穿睡衣的女孩出現在我眼前,正是豆子。
豆子走出臥室,哽咽道:“於哥……於哥你……”
豆子爸一聲怒吼就要上來抓豆子,這次李姐可不讓他走了,一伸手就拽住了豆子爸的胳膊,衝我連連擠眼大聲道:“子乾吶,豆子你也看見了,你們找個地方自己聊聊吧!”
曉紅和小麗一見李姐伸手了,自己也別閑著,一個摟腰一個抱腿,豆子爸破口大罵卻挪不得半步。李姐見我一動沒動,氣得一咬牙又叫道:“你小子他媽到底走不走!?”
我如夢初醒,這就是李姐說的隨機應變!來文的不行現在隻能搶人了!想罷我上前兩步一把拉住豆子的手道:“豆子!你跟我走嗎?”
豆子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一時間做不得聲。眼見著李姐三人就要拉不住豆子爸,我急得連聲問道:“你跟不跟我走!?”
豆子迴頭看了看她爸,伸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咬咬牙道:“好,我跟你走!”
到這時候我也顧不了許多了,李姐自有她脫身的辦法,眼下帶走豆子要緊。我拉住豆子的手一路跑下樓衝出小區,豆子穿著睡衣拖鞋邊哭邊迴頭看。跑出沒多遠,眼見前麵有一輛空出租車,我擺手把車叫停,和豆子鑽進車裏。
司機就問你們要去哪兒?去哪兒?我也不知道我要帶著豆子去哪兒。隨口告訴那司機你就先一直往前開,一會兒我再告訴你。轉過臉來再看豆子,豆子雙目垂淚低頭不語。
我拉過豆子的手,低聲道:“謝謝你……謝謝你能跟我走……”
“於哥……於哥我知道你是來救我的。”豆子啜泣道:“我爸媽……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怎麼辦?我不知道豆子說的“怎麼辦”到底指的是什麼,此刻我腦袋裏想的是怎麼安置豆子。人家當不當我女朋友我還不知道呢,總不能帶她去我家吧?再說看樣子豆子爸媽也不可能善罷甘休,事情不徹底解決之前就把她帶去我家可早晚是個麻煩。我和範胖子的小平房已經暴露了,是絕對不能去了。王老板!我靈機一動想到了王老板!
想罷我輕聲對豆子道:“別怕,我既然把你帶出來我就有辦法。別管那什麼神教,等我和他們的恩怨處理完了再去找你爸媽談。”我又對那司機道:“師傅,咱去北都大酒店。”
“北都大酒店?”豆子低頭兩隻手搓著衣角小聲道:“咱們去那兒幹什麼?那麼貴的地方?”
我嘿嘿一笑道:“沒事,那是我叔開的。咱也不花錢,你就先住那兒吧。”話說完我自己吧嗒吧嗒嘴,哈哈,這話說的咋有一種富二代的感覺?想到豆子肯從家裏跟我跑出來,那自然是對我十分信任。我心裏一陣暖融融的,看樣子我有女朋友了。
在車上我就給王老板打電話。電話接通我叫了聲王叔,我說我這裏遇見點兒難事,想在你那兒開個房間住一陣子,您看方便不?王老板哈哈大笑,說你小子說的是啥話啊,別說住一陣子,隻要這酒店還是你王叔開的,你住一輩子都行。王老板說他還有點兒事,你到前臺就說是我侄子,我交代他們給你安排。等過一會兒的,我忙完手頭的事就過去看你。
掛了電話我心中暗挑大拇指,要說我從北京迴來以後結交的這些人可實在都挺講義氣。海叔、範胖子、太子妹、關大哥、王老板,哪個不是肝膽相照?現在這世道人人都會錦上添花,真正雪中送炭的能有幾個?
見豆子依然悶悶不樂,我朝她一笑,安慰道:“你看,住的地方咱解決了。你先住進去,明天咱再去買點兒衣服和生活用品。慢慢來,一切都能解決。你爸媽那邊就交給我了,你放心。”
到北都前臺一提我是王老板的侄兒,前臺的丫頭忙說剛才王老板交代過了,後樓的十樓,大套房,視野好還肅靜。我拿了房卡和豆子穿過大廳,上後樓的電梯來到了房間。
還真別說,王老板實在是有心人,辦事豪氣爽快。進了套房的門就是一個大客廳,這客廳陽光明媚,一麵牆那麼長的真皮沙發、旁邊兩把大大的圈椅,茶幾上擺放著籃球大小的玻璃煙灰缸、牆上掛著液晶電視。推開房門整間臥室都是淡粉色的壁紙,一張三人大床軟軟乎乎讓人看了忍不住犯困。
我朝豆子一笑道:“咋樣?新家不錯吧?”
豆子心事重重,哪有心思管這房間的好壞?隻是看我忙裏忙外的有些不好意思,勉強笑笑點了點頭。
這時“砰砰砰”有人敲門,我開門一看正是王老板。王老板哈哈大笑走進房間,拍著我的肩頭道:“咋樣?你王叔給你安排的房間還滿意不?”還沒等說完一眼就看見了穿著睡衣的豆子,王老板一愣,滿臉尷尬的捅了我一下道:“我……我來得不是時候吧?”
我說王叔你可別瞎說啊,這就是我朋友,她家出了點兒事,我以後和你慢慢說。王老板嘴一抿眼睛一瞟,嘿嘿一笑笑道:“不對吧?我咋看著這丫頭這麼像我侄媳婦呢?”
還不等王老板話音落地,窗外“啊”的一聲慘叫,一個人影從窗前掠過,耳邊又傳來“噗通”一聲。
第十七章 所長
有人跳樓!?我腦袋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了。王老板“哎呀”一聲大驚失色,趕快就往窗邊跑。
豆子嚇得不敢看,我和王老板打開窗戶手扒窗臺往外一望,王老板不由得叫了一聲“苦”。隻見樓下的空地上趴著一個人,身上隻穿內衣內褲,還真是有人跳樓了!
王老板急三火四的推門就走,上了電梯下樓去了。豆子不敢靠近窗戶,連聲問我到底怎麼了?我心說這事趕的也太巧了,咋倒黴事全能讓我攤上了呢?捉摸著帶豆子來這兒住免費的客房避避風頭,誰成想還捎帶著免費看見了跳樓。要說酒店賓館最怕出人命,影響生意啊。好在這是後樓,這要是從臨街的前樓跳下去的就更壞了。想想王老板待我不薄,他攤上事了我必須得出去看看,能幫把手就幫把手。
想罷我對豆子道:“你別害怕,沒事。你自己先在屋待著,我出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兒忙。”我轉身出客房,也追著王老板下了樓。
到樓下一看,這空場上也零零星星的有些人遠遠的看熱鬧,王老板在門口和兩個男人竊竊私語。我再看側臉趴在地上的那個人,是個男的,由於從樓上掉下來慣性太大,整個人看起來扁扁的,身體邊緣呈圓形微微向外攤出,就像早餐經常吃的荷包蛋。
我轉到他臉麵向的那一邊去看,哎,咋看著有些眼熟呢?難不成跳樓這個人我還認識?又仔細端詳端詳,劉所長!!跳樓的是那個雁過拔毛!?前幾天還派司機敲詐我的劉所長!?我的媽啊!他咋還跑北都跳樓來了?
雖說他雁過拔毛的死活和我是沒關係,但是一個認識的人無緣無故的就跳樓了我也是吃驚匪淺。趕快轉身來到王老板身邊問道:“王叔,這……這劉所長咋還跳樓了?”
和王老板正說話的那男人橫了我一眼道:“你是幹什麼的?”
王老板連忙道:“沒事沒事,這是我侄兒。”
倆男人聽王老板這麼一說也就不說什麼了,和王老板點了個頭,轉身到停車場開一輛黑色轎車走了。轎車剛開走,一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隨後就進了院子。車上跳下幾個警察,“哢嚓哢嚓”的朝劉所長的屍體照了幾張相,救護車上下來人七手八腳的就把屍首抬上了車。
一個警察和王老板耳語了幾句,王老板讓我先在樓下等著,他陪幾個警察上樓去了。也沒多長時間,警察和王老板又都從樓裏出來了。警車救護車絕塵而去,王老板招唿著人清理現場。幾桶水潑在地上,拖布刷子齊頭並進,轉眼間院子裏恢複了原樣,就好像剛才的一切從來都沒發生過。
“到底咋迴事啊王叔?”我前前後後在樓底下陪著站了半個小時,還是沒弄明白。王老板也不說話,拉著我上電梯直接到了他的辦公室。
王老板往他那大老板椅上一座,低聲罵了一句:“媽的!真他媽倒黴。”伸手指著窗外對我說道:“剛才你也看見了吧,跳樓的是劉所長!”
“可不是劉所長嘛。”我一咧嘴道:“要不我問你的是啥啊?都問你半天了。劉所長前幾天還派人想從我這兒弄點兒錢呢,這咋還跑咱這兒跳樓了?”
“他又找你要錢了?為啥啊?”王老板斜楞著眼睛道:“這小子真他媽死要錢!”
“還是因為太子妹那事唄,人家捉摸捉摸說上次五萬要少了。”我向前探身道:“反正他也死了,不說要錢那事,快點兒和我說說他為啥跳樓?”
王老板咂咂嘴道:“剛才看見你本來想和你說來著,誰成想你帶著個丫頭?一打岔就打過去了沒說成。你說這是新鮮事不?劉所長前幾天忽然去紀委舉報了!”
“舉報!?”我奇道:“就他那個死要錢還舉報別人?舉報誰啊?”
“這我可就是聽說,不一定準。”王老板低聲道:“據說他到了紀委像瘋了一樣,一口氣舉報了十多個人!有的有證據、有的沒證據,舉報的全是上麵的領導。還不隻是公安係統的噢,咬了不少人呢!好像連紀委的領導他都舉報了!反正以前跟他有過交集的官兒一個都沒落下,一勺燴全包圓兒。”
“啊!?”還有這事?這我可是越聽越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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