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我連忙道:“這事我們出的魯莽,我們也知道。可是現在鬧出人命了,我們想迴頭也不行了。現在放手不幹了,那豈不是對不起那些當釘子戶的街坊四鄰?豈不是愧對為我們犧牲了的覺羅爺?”
王老板剛要接話,我連忙又道:“王叔,我知道您是好心,可我們哥倆現在騎虎難下,隻能一條道跑到黑了。這樣吧,您跟海叔聊著,我們哥倆還得買票去趟黑龍江。”
“你們先別走了。”王老板大手一擺道:“你們房子的事鬧成這樣,以你王叔的能力現在是管不了。但是我北都現在攤事了,你們想走也給我處理完再走吧。”
第五章 栽贓
“北都攤事了?”我心說王老板這人是交朋友的人,這麼長時間沒少給我們幫忙,北都有事我們可不能不管。想罷忙問道:“咋的了王叔?北都出啥事了?”
“唉。”王老板歎氣道:“鬧鬼了!”
“鬧鬼?”範胖子卡巴卡巴眼睛道:“啥時候的事?”
王老板低聲道:“這事不能張揚,耽誤生意啊。昨天晚上北都鬧鬼,嚇跑了幾個房客。我今天調監控錄像出來看了……”
“監控錄像?”我奇道:“看著啥了?”
聽我這麼一問,王老板平白無故打了個冷戰,迴頭往大門口望去,好像生怕背後有鬼似的。看罷多時轉迴身來說道:“可真是嚇人啊,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就那麼憑空的在走廊裏飄蕩。還能穿牆而過,進客房!他媽的!難怪人家住客嚇跑啊。”
“平白無故的北都怎麼就有鬼了呢?”海叔奇道:“咱酒店最近可死了人?”
王老板朝我一指道:“子乾正好趕上,是死人了。”
“對。”聽王老板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連忙對海叔說道:“我在北都正好看見個跳樓的,就是那雁過拔毛劉所長。難道……”
“嗯。”海叔點點頭道:“看樣子八九不離十吧。”
“呸!”王老板吐了口吐沫,咬牙道:“那個王八蛋可坑了我了,死哪兒去不好?非在我北都跳樓?老陳你說這鬼就是劉所長?”
“我沒親眼看見啊,倒是說不準。”海叔道:“除了這個劉所長,咱們北都還死過別的人嗎?”
“沒有。”王老板胖臉一晃道:“反正自打我開這北都就沒死過人,也沒鬧過鬼。這算是頭一迴。”
“王老弟你別擔心。”海叔從抽屜裏拿出一道靈符遞給王老板道:“這符咒你揣在身上,一般的遊魂野鬼也近身不得。晚上我親自去北都幫你看看。”
王老板接過靈符揣在懷裏,點頭道:“有你老陳在我也沒啥可怕的,就算是他劉所長鬧鬼又能怎麼的?要我說也不用你老將出馬了,今天晚上他們小哥倆去我那北都跑一趟就行。”
“成。”範胖子道:“我們哥倆就晚走一天,幹完這活兒再去黑龍江。”
“你們小哥倆也不是糊塗人,跟你們說話我也不用藏著掖著。”王老板點了根煙,看了看我道:“你王叔為啥叫你倆去北都給我幹這趟活?我是留你們哥倆一天,讓你們別那麼衝動,萬事都好好想想。那老爺子死的冤沒錯,咱遇見拆遷的想多要點兒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咱爺們不能硬打硬拚啊,能抽身就抽身吧。你王叔就說這麼多,你倆好好想想吧。”
“謝謝王叔,您的意思我倆明白。”我對王老板道:“我們知道您是好意,但就算我們房子不要了,也不能不管覺羅爺家的孫子不是?您說的我們哥倆迴去一定好好商量,但是這趟黑龍江我們是一定要去的。您就迴去等著好消息吧,晚上我和範胖子過去一準把北都的事給您處理好。”
“唉。”王老板聽完我的話不禁長歎一聲。
我和範胖子還有一張北都大酒店的vip金卡,自從上次打了薛辛明以後就再也沒用過。最近因為房子的事弄得心力交瘁,範胖子說咱哥倆也別找王老板了,晚上就拿這金卡在北都吃喝玩樂開開心,喝到半夜再順手把鬧鬼的事情料理了,弄完直接開間客房睡一覺,睡醒咱哥倆就出發。
我一聽這主意不錯,晚上我倆帶著金卡就直奔北都的餐飲部。既然不要錢就得放開量吃,杯盤羅列我倆吃得順著嘴角流油。吃飽喝足就去夜總會看節目,看夠了又去洗澡按摩。足足折騰了半宿,等我倆從洗浴中心出來已經是半夜了。
我和範胖子順著樓梯上樓,一層一層的溜達。這時候範胖子也有了六七分的醉意,說話舌頭略微有點兒大,他伸手抹了抹嘴說道:“可惜啊,可惜咱哥們都是窮人,沒那麼多錢。這要是我爸也就是個老板什麼的,我他媽也天天住在這裏。這吃喝玩樂的,真他媽舒服。”
“那是。”我苦笑著搖搖頭道:“你爸要是大老板咱也不當釘子戶了。唉,別說老板了,咱家就是有個大局的科長、處長啥的,咱哥們也不至於遭這罪。”
“去他媽的科長、處長!”範胖子喃喃罵道:“那幫家夥平時人五人六的坐在高樓大廈的辦公室裏,其實哪有一個好東西?他們的錢不幹淨!早晚有報應!”
“你可拉倒吧。”我邊東張西望邊說道:“全國的貪官有多少?有幾個當官的不貪?受了報應的才有幾個?都說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依我看這老天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可實實在在是不公平。”
說話間我倆已經走到北都大酒店後樓的十樓,範胖子東瞅瞅西望望,也不見有什麼異常。溜溜達達的繼續往前走,嘴裏說道:“要說這事也真是巧,咱哥們要上火車了,他北都還鬧鬼。難不成真是那劉所長?那小子早該死,估計他這一跳樓都得有老百姓放鞭炮。”
“準有放的。”我接話道:“那小子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還能沒幾個放鞭炮的?”
還沒等我說完,電梯一響從裏麵出來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幾歲模樣,禿頂留了個地中海的發型,滿臉的酒氣。女的看著也就二十三四歲,模樣漂亮穿著時尚,那女的扶著男人說說笑笑的就進了一間客房。我偷著用眼睛一瞄,見那中年男人臨近房門還在女郎屁股上掐了一把。
“唉。”我看他二人進房不免打了個唉聲。
“唉啥啊?”範胖子撇嘴道:“二十出頭的丫頭下麵夜總會裏不有都是?有錢就帶走唄,你唉啥?”
“我想著咱倆不容易唄。”我道:“買不起房子,連個女朋友還沒混到呢。難得遇見個豆子……唉……豆子……”說到這裏我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濕潤。
範胖子也咂咂嘴,說道:“行了兄弟,過去的事了。咱法事不是做了嘛?希望那丫頭來世投胎到個好人家吧!”
這深更半夜的,喝了酒的男男女女早就迴了房間,我和範胖子走在走廊之上,不時耳邊就傳來客房中女聲的呢喃呻吟,聽得我心煩意亂。從頭走到尾,十樓沒見什麼異常,我和範胖子拐彎上樓梯到了十一樓。
“這還真不好找。”範胖子打了個哈欠,說道:“把羅經拿出來,看看有沒有啥反應。”
還不等我拿出羅經,隻聽“叮”的一聲,電梯門又開了。我心說這大半夜的,北都還真熱鬧,又是老頭帶美女開房?
哪成想竟是五六個警察擁著一個前臺的女服務員在電梯內衝了出來。
“這……”還不等我和範胖子看明白,兩三個警察衝過來一擰胳膊就把我倆按在牆上。
“他媽的……”範胖子一句還沒罵完,被一個警察伸手就捂住了嘴巴。另一個警察“咚”一聲朝他肚子打了一拳。
這可是無事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心說咋了就抓我們啊?
還不等我開口說話,那領頭的警察低聲問服務員道:“是這屋嗎?”
“是……”服務員哆哆嗦嗦的答了一聲。
警察朝屋門一努嘴道:“開門!”
那服務員拿著門卡在門鎖上一晃,房門“滴”的一聲開了。那幾個警察也不管我和範胖子,一聲吼叫如狼似虎衝進屋中。隻聽屋裏一個女人的聲音高聲尖叫,緊接著就是“撲騰撲騰”幾聲,屋內亂作一團。
我和範胖子對視一眼,心說鬧了半天沒我們事,這他媽可真夠倒黴的,趕上警察抓人了。隻是不知道他們抓什麼人?是通緝的要犯還是嫖娼的嫖客?要說那些女明星主持人平時光鮮亮麗,到頭來不還是陪領導睡覺?同樣是賺錢,陪領導的就是明星,陪老百姓的就成了妓女。唉,這世道上哪兒說理去?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聽見屋裏動靜小了,我和範胖子探頭朝屋裏張望。不看還則罷了,這一看我可是大吃一驚!
隻見一個男人隻穿一條褲衩,被警察用膝蓋頂在床上爬不起來。他渾身是勁蹶答了幾下,我算是看清楚了臉,李潤曄!這不是我們前陣子遇見的那位誌願者嗎?未婚妻被周副區長包養的那位。不用再仔細看了,床旁邊那個被警察拽著頭發按在地上的準是周副區長的二奶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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