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名的話很在理,這些東西我也想過。隻是理解雖理解,但是每每想到種種對此類信息的封殺跟限製,我還是覺得心裏堵得慌。我在想這樣的欺騙真的是長久之道麼?當某天人們完全不在乎所有忌諱的時候,那將是整個國運的衰落。
其實說到底,還是我常常念叨的那句話,這世界上哪裏來來得絕對的對與錯?在一件事情上說一件事情的話吧,不管是誰,當有人做了對自己不利的時候他的主觀意識都會首先斷定這個人是錯的,這是便是人性,如荀子言。
“不說這個了。”我擺了擺手,想著其實這種事情總應該能找到一種平衡點才是,科學跟鬼神之說,我堅信絕對存在著某種互通的橋梁,它們分別掌控者一片浩瀚的天空,隻是中間的橋廊卻藏在了十分隱蔽的地方。
“檢查一下武器跟食物水等東西,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養精蓄……該死!”
我正給範存龍他們叮囑,心頭忽然一跳,一片黑霧出現在我的意識世界中正朝著我們這群人撲來。要是被這東西給粘上,非得走一段時間黴運不可!到時候可能會喝涼水都塞牙縫,更別說進去扁擔溝了。
黑布塊旋轉著迅速出現在我的手裏,隻是沒等我做什麼,小哈卻從江溪的懷裏迎著黑霧撲來的方向跳了出去。
“哼哼!”它哼唧了兩聲,凸出的鼻子輕輕一吸,那一大片的黑霧頓時化成了兩股涓涓細流一般的黑色,從它的兩隻鼻孔鑽了進去。
噗!黑霧被它吸完,還沒等我來得及去查看它有什麼問題,一個臭屁便從小哈的屁股後麵噴了出來。
“哼!”它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將屁股在空氣甩了甩,又一個猛跳繼續撲在了江溪的懷中。
“我去!這樣也行?”這隻奇葩豬的一番做法讓我又愣了,隻是一秒之後就又恢複了正常。自從這個小東西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已經出現了太多顛覆性的東西,我也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樣有違常理的顛覆。
小哈不是一般的野豬,一般起來它就不是野豬!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想起趙七九整天說的趕緊找個道長收了小哈這妖孽,我也愈發感覺到,這貨要成精了。
看看手裏漆黑得好像能吞噬掉所有顏色包括光線的漆黑布塊,我又往後麵看了看小哈,有些無語的將其折疊起來重新裝好。
這一切說來話長,卻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小哈已經重新跳迴了江溪的懷裏開始撒嬌賣萌,範存龍才問我說道:“鄭哥,怎麼了?”
我說道:“沒啥事,已經解決了。存龍,三兒,四兒。你們都警惕點。現在趕緊檢查一下東西,抓緊時間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
看了一眼黑霧撲來的方向,我給管承把這筆賬記在了心裏。
這人剛才還滿是和善地跟我說話,卻沒想到轉眼就變了一副麵孔,隻是他真的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嗎?
我講丁立名他們身上的佛牌檢查了一下,拿在手裏能真切感受到一種佛光普照的宏大氣息,給這佛牌開光的絕對是位高僧無疑,他竟然將寺廟中的暮鼓晨鍾之聲都隱隱刻在了這佛牌之上。
“等進了扁擔溝,就把這佛牌外頭的囊袋去掉。”我給他們交代,這層囊袋同樣是特製的,能鎖住佛牌中的氣息不至於外泄。
這種手法我也經常使用,一般來說都是為了鎖住那些沾紅物件中的氣息。
時間一分一秒,一秒一分地走過。酷暑的天氣在大山中被無線削弱,以至於我竟然都感覺不到哪怕一分一毫的炎熱。
山裏的氣候有時候會被外界延遲一個多月。我想著一些常識性的知識,感受著光線從最強盛的時分一點點變得虛弱無力,這其中的變化就像是手電筒的燈泡因為電池電量問題而逐漸黯淡一樣,很不引人注意,卻又實實在在地存在。
“現在幾點了?”我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有些疲憊。
“大概下午五點二十左右。”迴答我的是江溪。三十六盤裏讓我們的時間完全錯亂,在呆在這裏的時候用簡易日晷重新調整了一下時間。雖然不至於精確,但是相差不會太離譜。
“山裏這天黑的還真是早,要是擱在山外頭,這時候太陽哈掛在天上正烤人呢。”感受著一點點浸骨的涼意,再看看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我出聲感歎。
江溪點頭說道:“肯定了,兩邊山峰遮了陽光,再加上這跟不透風大傘一樣的樹林,不黑的這麼早才叫怪事。”
“你還挺能,他們都睡了你不困麼?”我看著江溪笑著說道。李政跟丁立名已經靠著身後粗壯的大樹瞌睡了過去,還發著輕微的鼾聲。這一路行來,已經累壞他們了。
江溪說道:“我剛才睡了一會,覺少,睡不著了。”
“那你隨意。”我看了一眼同樣在江溪懷中瞌睡的小哈,想著這小東西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溫暖的窩。
範存龍在我頭頂的樹上,他在這種地方始終保持著足夠地警惕,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我才能偷懶休息。
黃三黃四兩人則輪流負責地麵上的警戒,他們兩個坐在地上按個小鈴鐺的兩側,槍就放在手邊,一旦出現什麼事情絕對能第一時間展開防禦或者攻擊。
“存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沒?”我抬頭喊了範存龍一句。
範存龍的聲音從頭頂的枝葉覆蓋中傳了下來。“一切正常,他們也在進行調整,沒有什麼不對。”
“我讓你特別注意的管承那邊呢?”
“他們也沒什麼不對……不過鄭哥有個地方很奇怪。”
“什麼地方?”
“我發現那些人之間都互相走動過,但是卻沒見管承那邊的人出來。而且有人想過去,還沒有靠近就被趕了出去。”
我聽著範存龍的話,想了半天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能是管承的警惕性很高,已經不信任在場的任何人的緣故吧。
“他們也不是一條心,這還真是有意思!”
來之前我哪裏能想到竟然會經曆這樣精彩的場麵?原本覺得跟範存龍過來,然後直接找到迷幻鏤空將之帶迴去就大功告成,不成想卷入這件事情的人卻又這麼多,平白無故添了很多麻煩。
“有人往咱們這邊來了。”在樹上的範存龍忽然說了句,我問道:“幾個人?”
範存龍道:“一個,帶著槍,但神情急切,身上沒什麼殺氣。”
“從哪邊來的?”我懶得起身,稍微休息了一陣,身體感覺都有些癱軟。
“東南方向過來的,怎麼樣鄭哥,要不要給解決了。”
範存龍問著,樹上就傳來了輕微的弓弦拉動的聲音。
“別,王胖子的人,看來時機差不多了。”我給範存龍提醒,同時給黃三黃四說道:“三兒四兒,收拾東西!我想我們終於是要進去了,這可真不容易。”
第五十八章 報了一點仇
過來的是喬永,如我所料,是王胖子讓傳話告訴我,一刻鍾之後就是進扁擔溝的最佳時機。
收拾好一切,我直接給範存龍招唿了一聲。他從樹上跳下來我們就往扁擔溝走去。
“小子,害怕不?”我笑著問李政。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的憤怒卻很明確的告訴我,我刺傷了他屬於男人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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