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得很急切,顯然這樣的血流讓他壓力很大,我雖然不知道剛剛他跟他的兩個小兄弟究竟是在繪製什麼東西,但是我大概能夠猜到,肯定是跟這些忽然出現(xiàn)的血色紋路有關(guān),就像是雷仁耀忽然喊出的這句話一樣,他肯定是在想著擺脫麵前這些東西的法子,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成果。
我們按他說的做,此時我的心裏忽然間累積了好些迷惑需要解決。但是等站定,看著自己仿佛是被血色包圍在裏麵,那種視覺上的衝擊讓我頭皮都有些麻了。
其實,若隻是單純的血色還好說,但是當這種如注的血流變成一種詭異的紋路出現(xiàn),伸出其中總讓我有一種要被活祭的感覺。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小聖女的世界(八)
血色依然在往前不斷蔓延,而我們站在雷仁耀指出的這些橢圓形的範圍內(nèi),並沒有受到任何侵擾。
“這些究竟是什麼玩意!”鄭無邪這時候也毛了,看著這種東西,讓人的心中一陣陣感覺不踏實,血紅色,真是有些妖異得過分。
“這也是那些老家夥在這小女孩身體裏做下的手腳,就是這些東西,沾染上了,就能跟我們的血脈建立起一種承諾性聯(lián)係!”雷仁耀抬頭,看著那黑色跟紅色交雜在一起的天空,繼續(xù)說道:“剛剛我激發(fā)了這個東西,然後演算了一下,跟我所想的很接近。”
“血脈上的聯(lián)係?這麼大的動靜,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吧,他們怎麼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我問雷仁耀,在我們前麵那些家夥,他們好像對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血脈其實是命運傳承中的一種,在這上麵動手腳十分隱蔽,平常根本就沒人能察覺出來。大概也就是我們家,才專門研究這種冷門吧!崩兹室f著,臉色露出一絲得瑟。這是在告訴我們,要不是這次我跟鄭無邪剛巧碰上了他,估計也得在上麵吃大虧。
“我們這算是互幫互助吧!蔽液芎詈莒t腆的迴了句,而鄭無邪跟我比起來,則顯得一點都不知道什麼是謙虛。“不得瑟能死啊,說正事兒,我問你,那些家夥是不是已經(jīng)中招了,這很重要!
雷仁耀臉色再次一沉,有些凝重的說道:“不是那些家夥已經(jīng)中招了,是我們所有人,隻要跟這個小聖女接觸開始,就已經(jīng)中招了。菊未然,我不感覺確定,但是別人,是肯定的。但是怎麼說,我們就算中招,也被算計得不是很深,這個麻煩不難解決,但是別的家夥……”
雷仁耀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但我們都知道,他們身上的麻煩肯定都不小。
“別人愛咋咋地去,這種事情應(yīng)該頭疼的,是他們家裏的那些老頭子們,不是我,我有不是他們的爹。等從這裏出去了,馬上給他們的家裏都提醒一下,我們就算是仁至義盡了。還有,那我們站上的這些麻煩,你能不能解決掉?”
別人的死活哪裏有自己的事情來得重要?鄭無邪此刻在充分詮釋著這句話的含義,這種性格的人其實最實在了,我心裏想著,因為我也是這種性格的人嘛。
“我們的好辦,等事情辦完了隨便找一隻雞,然後做個血脈橋梁把染上的這玩意給弄到雞身上就沒事了。”雷仁耀點了點頭。“這個東西很快就消失了,無邪你找一下小女孩的剩下的那一魂一魄在哪裏,方向給我,跟著我走!
“這個沒問題!编崯o邪點頭,就是這短短說了幾句話,血色的紋路再次開始褪去,就好像是一隻猛獸在收迴自己的舌頭,不斷往迴縮。
“無邪,問你個事兒!蔽铱粗崯o邪,問道:“我剛剛碰你的時候根本就碰不到,你是怎麼抓這我的?還有人妖,你們剛剛的紙筆是哪裏來的?……你們什麼眼神?”
我剛說完,鄭無邪跟雷仁耀便用一種很怪很怪的眼神看著我,讓我莫名其妙。鄭無邪沉默片刻,語氣才有些僵硬地說道:“這……你從來都知道麼……用食指在眉心連點三下,就能接觸到東西了,至於人妖拿出的紙筆……那是他外麵帶的,隻要你想,自己帶的東西同樣能在這裏看到,你可以理解為其實那種死物也是有魂的,而我們看到的是它的魂。其實……這是常識……”
這是常識,常識啊。我忽然很想掐死鄭無邪這魂淡,你丫說話委婉含蓄點能死?不說有我全部的好品格了,你就是有我一半的謙虛一半的內(nèi)涵都行啊,這一刻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品格如此高尚,但不管我如何安慰自己,那句這是常識的聲音還依然在我耳邊迴響,硬傷啊。
“我試試!”我咬牙切齒的說著,伸手在自己眉心連點三下,再去碰觸鄭無邪,果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再試試取個東西出來,專心去想你要拿到的那東西,就想象它在你眼前!编崯o邪循循善誘,一邊說著還一邊擺出那種專心的表情,可這種本來正常的表情,此刻在我眼裏卻是如此欠揍。
我哼了聲,腦子中閃過小黑布的樣子,它對於我,甚至對於我們家來說,可是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東西。果然,我好像感覺到了另一個靈魂,它由遠及近,前一刻還遠在天邊,後一刻便忽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可是我看著出現(xiàn)在麵前的……東西,卻張大嘴傻了。
或許不應(yīng)該說是東西吧,這算是什麼?一個小屁孩?他有一齊肩黑發(fā),小臉蛋看上去頗為俊朗,眉宇間透著一股子堅毅範兒,眉頭微微皺起,好像是正在思索什麼至關(guān)重要的人生大事兒。對了,看著怎麼怪怪的?我覺得別扭,過了好半天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這個小屁孩竟然沒穿衣服,一個小丁丁就掛在他的兩腿之間,在那裏晃啊晃的。
“我靠!你什麼玩意,哪個疙瘩蹦出來的?”我看著站在麵前不遠處,大概也就兩米多將近三米處的小屁孩,出言問道。
小屁孩似乎很老成,他的雙手背在身後,俊朗麵孔上原本微皺的堅毅眉頭,在聽到我這句話之後皺得更加深刻了一些,幾條柔軟的小皺紋出現(xiàn)在他的額前。
“鄭氏血脈的傳人?不是你喊我進來的麼!”小屁孩對我這個問題很不滿,“這種破地方,若不是你喊我,我才懶得來!闭f著,它環(huán)顧四周,眉頭再皺,我都擔(dān)心他那小小的眉毛,會不會硬被他擠掉幾根!霸觞N到處都是這種惹人厭的東西,真是難受死了。給我散開!”
小屁孩很霸道的用力揮手,抬手間好像帶上了某種不能讓人理解的神秘波動,但是很微弱,那種波動僅僅隻是離開它一米之後便悉數(shù)散盡,再也感覺不到絲毫。
小屁孩憤怒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再次狠狠將手一揮!敖o我散開,煩人死了。”
神秘波動再現(xiàn),但這次更是不堪,僅僅隻離開小屁孩半米,就消散得無影無蹤。小屁孩很迅速的把手縮迴自己背後,站在那裏,老神在在的說道:“身上出了點小麻煩,鄭氏血脈的傳人,說吧,找我來這裏有什麼事情?要是沒事我先走了,呆在這裏真是讓人受不了!
“小屁孩你啥玩意?我什麼時候找你了,去,你該不會是那塊小黑布吧!”我質(zhì)問麵前的小屁孩,但看著他這不穿衣服所以那個異常紮眼還在一抖一抖的小丁丁,終於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黑布?你才是小黑布!你全家都是小黑布,你全小區(qū)都是小黑布!這麼沒有藝術(shù)氣息的名氣你也敢給我亂用,你們祖上好歹還尊稱我一聲乾坤圖!”小屁孩頓時跳腳,這次不光是我笑了,鄭無邪他們也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屁孩察覺到有不對,他迅速穩(wěn)定情緒,雙手再次背在身後,還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才說道:“你們這些小孩子,笑什麼笑,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尊重老人嗎?”
“小屁孩,你今年幾歲。 编崯o邪笑著發(fā)問。小屁孩頓時就怒了,他忽然伸手指著鄭無邪,臉上燃燒著怒火,隻是那種表情,怎麼就這麼可愛的呢!拔夷芨杏X到,你也是鄭氏的一支!小家夥,我告訴你,你別惹我,我比你們祖宗年齡都大!把我惹火了我讓你倒黴三年你信不信!”
“臥槽,還真是邪乎!”鄭無邪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他的身體猛地一抖,迅速老實下來。然後低聲問我說道:“無邪,你怎麼招了個這麼詭異的屁孩子進來,他是人是鬼,不對勁啊!
“不是人,也不會鬼,就是塊黑色小布塊,我估摸著別人家可能拿它抹桌子都嫌它黑,也就是我一直可憐它把它帶在身邊!蔽液苡兴囆g(shù)氣息很幽默的迴答了鄭無邪一句。
鄭無邪的嘴頓時就咧了起來,他斜眼看我,小聲嚷嚷道:“鄭起橋你哄鬼呢你,一塊小黑布怎麼會變成一個小屁孩,你以為那玩意是被神仙擦過屁股啊,這麼讓人根本不可能相信的事情你也敢……小黑布……黑布……起橋,你是說每家都傳下來的那玩意?”鄭無邪正嚷嚷著,臉色忽然一變,聲音壓得更低。
“是啊,就是那個黑布。我剛剛是想把它弄進來,沒想到進來的是個可愛的小孩子。”我餘光掃過那個小屁孩,我們兩個壓低了聲音說,他竟然也能聽到我們在說什麼,此刻臉上的那種憤怒啊,我很明智的選擇了換一種稱唿。
對這個由小黑布變成的小屁孩,我心裏雖然覺得十分怪異,但是卻在潛意識裏對他有些忌憚,好像這是一個不可招惹的洪水猛獸。
第二百三十二章 小聖女的世界(九)
“去!不可能!這更不可能了!那根本就是一塊廢布,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嫌它占地方,好幾次都想直接給丟茅坑去,鄭起橋你……那啥,小祖宗誒,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說……”鄭無邪感覺到那充滿了殺意的眼神,抬頭看了一眼小屁孩,立刻臉不紅心不跳的改口,看上去頗為誠懇。
但小屁孩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他原本齊肩的黑發(fā),在這個時候好像變成了憤怒的火焰。怒發(fā)衝冠,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吧。“我要讓你倒黴三年……不!十年,我讓你倒黴十年,讓你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
小屁孩憤怒的喊著開始揮手,讓人無法理解的神秘能量不斷在他的手上匯聚,感受著那種力量,我毛了,那是一種源自於心靈深處的忌憚,鄭無邪也毛了,他猛地後退了一步,急中生智大喊道:“小屁孩你沒穿內(nèi)褲!”
“呀!”怒發(fā)衝冠的小屁孩頓時一驚,手上的動作立刻停掉,他迫不及待的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自己下身把小丁丁蓋住。這時候的小屁孩才像是個孩子,他的臉瞬間紅到了脖根!巴洿┮路,你們玩,我先走!
小屁孩立刻消失,我能感覺到他一瞬間出現(xiàn)在很遠的地方,然後消失在了我的感覺裏。
“我靠,起橋你怎麼弄出了一個這麼恐怖的小布!”鄭無邪跟我抱怨!疤植懒,我還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我怎麼覺得那個屁孩子肯定能說到做到?”
“我也不知道怎麼迴事!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情況。”我跟鄭無邪小聲交談。以前雖然一直在用小黑布,也知道它的確有種種不凡,可我從來沒想到過竟然會出現(xiàn)這種古怪的事情。小黑布竟然是一個小屁孩,這也太顛覆了!安贿^你說你家裏的那玩意,是塊廢的?怎麼迴事?”
“鬼才知道怎麼迴事,反正我家那東西跟假的一樣,但是我要丟掉還被我母親給教訓(xùn)了一頓,說就算把我給扔了,那個東西也不能有絲毫閃失!编崯o邪正抱怨的說著,小屁孩卻忽然再次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這次他穿上了衣服,那衣服很霸氣,是部落時代人類祖先穿著的那種獸皮衣,但那玩意具體是什麼野獸的獸皮,我不認識,現(xiàn)在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擁有那種獸皮的動物。
我跟鄭無邪都是一驚,我看著小屁孩說道:“我沒找你,你怎麼又來了!
“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要不想來你求我都沒用,鄭氏血脈的傳人,我來是問你件事情。還有那個家夥,你不用緊張,剛剛你小祖宗迴去想了想,覺得年輕人犯錯還是得以教育為主,迴頭我碰到你家的那個給他提一句,讓他教育你吧。”
對小屁孩說的話,鄭無邪訕笑一聲,表情卻也不再那麼緊張。我問小屁孩道:“你想問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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