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你說如果真的有那個梁州鼎呢?”我在心中喊了小黑布一聲,這孩子立馬就變成一個青衣少年的模樣出現在我的旁邊,當然,它的存在也僅僅隻有我能看到,開車的司機是絕對沒辦法看到忽然出現在我旁邊座位上的這家夥的,否則一定會出車禍。倒是範存虎,好像有什麼感覺一般扭頭瞥了一眼,他到不是發現了小黑布的存在,那是一種高手才會有的對危險的警覺。
“梁州鼎?我建議不則手段哪怕殺光對方的全家也要奪過來。”小黑布神情罕見的嚴肅,它沒有胡鬧,“也許你不知道梁州鼎究竟代表了什麼,可是有件事情我想你必須得知道,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你知道鄭這個姓氏是怎麼來的麼?”小黑布沒等我迴答,自顧自的說道:“鄭字是梁州鼎上的第一個字!也是梁州鼎上唯一一個被傳承下來的字,換句話說來,鄭字,就是梁州鼎的本字!而鄭這個姓氏,本身就承載著梁州鼎很大的底蘊。鄭氏輝煌的時候,能受得起這樣的大氣運,所以順風順水,後來鼎器出現意外,梁州鼎不知去向,而鄭氏在極致的輝煌之後進入衰弱期,承受不了這樣的大氣運,所以僅僅隻是很短的時間就變得不像樣子……鼎器……梁州鼎……誰要控製了梁州鼎誰就控製了所有鄭氏血脈的傳承,他讓你生你就能生,他讓你死你就絕對不活下去……”
“你在說什麼!?”我悚然而驚,小黑布說的前麵的話我還能聽得懂,可是後麵忽如其來的這一句,卻讓我立刻就淩亂的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我的心卻在砰砰亂跳,那是一種莫名的恐懼。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小黑布很光棍的搖了搖頭,“有時候感覺渾渾噩噩的,那個蠱王留給我的後遺癥太大了,我最近總能感覺到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召喚我,讓我很難受,算了不說了,我得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正常一些,可是我有種感覺,要是梁州鼎真的出現,你必須得想辦法把梁州鼎弄到手,就算是現在沒辦法承受它,也得讓它永遠都在你的手裏,不能流落在外麵,太危險了,太危險了……”
小黑布的兩個危險,讓我的心跳動的更加厲害,這似乎是在證明我那種忽如其來的擔心並不是自己杞人憂天。我慢慢閉上了眼睛,這個東西的忽然出現把我的心徹底攪亂了,就算我再怎想鎮定下來,再怎麼默默念叨心若冰清天塌不驚,也絲毫都不能緩解這種癥狀。
現在的華夏,也僅僅隻是找迴了一尊徐州鼎並且不斷供養而已,但僅僅就隻是這一尊鼎器,就已經讓在遭受重創之後的華夏,開始迅速重新屹立起來。
第三百一十章 百轉千迴,驚煞了多少人
讓老二身陷囫圇的這事,涉及的範圍麵很廣。
有個叫李成青的男人,是老二跟了好些年的老板,但是老二對他那個老板的事情卻知之甚少,那個人的身份好像十分神秘。
老二是李成青的心腹之一,在他剛剛來南方闖蕩最為落魄的那年,正是這個叫李成青的男人對他施以援手。他沒有給老二錢財,而是送老二去接受了很多方麵的培訓,來到瓊海之後,老二便有了一份十分體麵的工作,是跟外貿有關的,而那個外貿公司背後的大老板似乎便是李成青,所以老二一直都對那個叫李成青的人感恩戴德,甚至是死心塌地。
在去年,也就是老二被弄進這瓊海監獄之前的一段時間,李成青忽然集合了自己的一批心腹手下並給他們了一個任務,在半夜的時候從路上攔截一輛大貨車並且帶走貨車上的東西。
但是他們以為並不怎麼艱難的事情,卻沒想到才剛剛攔下那一輛貨車的時候,就遭受到了對方忽如其來的火力打擊。那一輛大貨車上的人很多,那天晚上在路邊就發生了一場激戰,最後那去的一群人中隻有老二跟另外幾個同伴活了下來,他們清理了路上的痕跡,就帶著梁州鼎去了一個李成青之前就交代好的地方把東西交給了在那裏等他們的人。
梁州鼎是裝在一個大箱子裏麵的,他們沒人知道那裏麵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老二在從車上把東西往下弄的時候,卻打翻了一個小盒子,盒子裏麵放的是關於箱子之中那個梁州鼎的照片跟各個方麵的資料,最後還附帶著一份鑒定書,用的章是一個叫尋寶蛇之人的印章,尋寶蛇這人我聽說過,隻要在這個行當裏麵做的時間長了,都不會沒有聽說過這三個字。尋寶蛇不是他的真名,沒人知道他究竟叫什麼,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卻是一個很厲害的古玩鑒定師,最重要的是,他從來不去鑒定已經漂白的東西,隻鑒定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所以想要請他出手,那代價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負擔得起的。
老二是從那一個小盒子的資料中,知道了他們箱子裏的那個東西就是梁州鼎,隨後他就封閉了那個小盒子,跟大箱子一起交給了那個跟他們接頭的人。老二知道梁州鼎很值錢,非常值錢,那大箱子裏麵的梁州鼎,尋寶蛇給出的建議出手底價是九億華夏幣,但老二並不知道梁州鼎對於華夏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他甚至不清楚這種屬於頂級國寶的東西,除了國家之外沾之者必死無疑的常識,所以他還傻乎乎的和那個跟他接頭的人笑著說,這東西可值錢了,一定要小心的送到大老板手裏。
老二知道的事情其實並不多,他隻是知道那一晚上很多人丟了性命,但是卻並沒有引起任何的轟動,他隻是知道從那天之後不久,手銬就帶在了他的手上,他被起訴了,罪名是他以前做過的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他的大老板動用關係,告訴他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他減輕罪行,說是有對頭在對他動手,老二隻是遭受了魚池之災。老二對李成青的話無條件信任,所以他麵對一切的質問都用了不承認不否認的態度,沉默是金,於是事情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隻是當局者迷,當我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件事情的時候,很清晰就得出了準確的結論。我敢肯定,老二被弄進瓊海監獄這事情,完全是由李成青一手策劃的,原因無他,因為老二知道了那個梁州鼎的存在,這對李成青來說可是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就順理成章了。
至於李成青沒有讓老二直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是選擇了這樣相對來說比較溫和的手法,先把老二弄進監獄裏,等時機成熟了想辦法讓他在監獄裏‘意外死亡’,我想大概是因為老二在李成青那個心腹的圈子裏頗有人緣的緣故吧,要是他忽然無故消失了,肯定會有人調查老二的去向,這樣一來對李成青自己的根基會有影響。
看著兩邊一晃而逝的風景,我慢慢敲擊著自己的膝蓋,若是老二對梁州鼎的存在並不知情的話,或許今天的情況完全就可以避免,隻是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或許,而且要是沒有老二這檔子事情的話,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梁州鼎的存在吧。是好是壞,一飲一啄,誰說的清楚?
“老大,老二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了……嗯……算了你先別問,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樣吧,我想想辦法,這事情你就別管了,等我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再給你說。”迴到酒店,給陳慶之打了個電話,陳慶之最後告訴我,要是事情不可為的話就聽天由命吧,我們盡力了就行,他從我的語氣中應該是聽出了一些什麼,但是他沒有多問。
這事情該怎麼解決?怎麼能想辦法把老二從裏麵撈出來?怎麼能把梁州鼎弄到我的手裏?李成青不是什麼善類,要是在長安那一帶,我還有辦法用各種手段逼對方低頭,但現在卻是在離長安幾千裏之遙的瓊海,要是我這麼冒冒失失的找上門去,恐怕是能活著過去卻沒辦法活著出來吧。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在那些黑色世界之人的眼裏,我連一條強龍都算不上。
就算是我有通天手段,就算是範存虎有超群的武藝又有什麼用處?正所謂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菜刀再快一槍撂倒,憑借一身好功夫就能走天下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
想來想去,我還是再給周敦頤去了一個電話,問他認不認識那個李成青,隻是得到的結果卻不怎麼理想,周敦頤對李成青一點點都不了解,隻是說他曾經聽人提到過這個名字,是一個打著外貿名義玩走私的黑商,而且他走私的東西全都是古董文物之類的物品。
事情陷入了一個僵局,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哪怕麵對這樣的事情,我開始覺得有些束手無策。
隻是我好像是忽略了什麼東西?我本能的覺得自己像是遺忘了什麼,想了半天也不知所以然,直到看到一個老人拉著一隻藏獒遛狗的時候,腦子裏才忽然閃過了一絲靈光。
曾經在紫桐別苑也見到過這樣一個遛狗的老人,當時我們之間還發生了一件有趣的故事。後來那個叫徐若之的老人送給我了一張他的私人名片,告訴我說若有時間來這一代玩的話,可以直接找他。那個老爺子身份看上去不一般,而且當時說話的時候氣場很足,是一種久居高位的大人物才能具有的氣勢。
最後的希望就在這裏,隻是那張名片我卻沒有帶在身上。聯係上了範存龍,讓他立刻迴紫桐別苑在我臥房的抽屜中把那張名片找到,然後把上麵的電話告訴了我。
“成與不成就看這一次了,聽天由命吧。”握著電話把滿天神佛齊齊拜了一遍,撥通電話,嘟了幾聲之後電話那邊就有了聲音,是一個中年男人。這聲音我記得,正是當時跟在徐若之老爺子身邊的那個叫阿威的保鏢。
“請問您哪位?”“你好,我是鄭起橋,想找一下徐老爺子。”
“紫桐別苑那個小子?鄭起橋,哈哈,我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聯係我這個老家夥呢,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徐若之老爺子的記性倒是真的不錯,而這個時候我在電話裏就聽到了旁邊那一頭藏獒渾厚的唿吸聲。
“抱歉啊老爺子,主要是在這邊碰上了些麻煩事,所以這就跟您老來求援了。”我沒有拐彎抹角,說了聲抱歉之後就開門見山的說自己碰上麻煩了,跟這些活成了人精,既是老家夥又是大人物之類的人拐彎抹角的說話,往往隻會起到反效果。
果然,聽我直言不諱的開口之後,徐若之老爺子不但沒有動怒,反而笑哈哈的說有什麼麻煩盡管說,並且還很利索的跟我保證,說隻要他能解決的一定不會推辭,率真的都有些可愛。
“李成青?你惹到他了?這樣吧,我直接跟他打個招唿,讓他別找你麻煩就是了,多大的事兒啊。”徐若之老爺子聽到我問他李成青的事情,說話顯得毫不在意,這讓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砰的就落地了。
“徐老爺子,我沒有惹到他,這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您看能不能讓我跟他見一麵,是我一個好朋友的事情。”
“這樣啊……”徐若之老爺子在聽到我說是朋友的事情之後,便顯得不是那麼熱心了,他沉吟了一陣子,還是對我說道:“那行吧,你說你現在人在瓊海?正好老爺子我也在,你的位置給我,我派車去接你過來吃飯。”
再見徐若之老爺子,是在他瓊海的家裏,等我帶著範存龍進門的時候,一張紫檀木的八仙桌上已經擺一桌豐盛的晚飯,別墅的外麵的有很多的人在明裏暗裏的警戒,而偌大的屋子裏卻隻有徐若之老爺子跟他的保鏢阿威在,當然,還得算上一條懶洋洋臥在沙發上的藏獒。
“徐老爺子。”我執晚輩之禮見過了徐若之老爺子,他對我十分熱情,就像是見到了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那條藏獒也看了我一眼,哧溜一聲從沙發上躥下來在我身上嗅了嗅,又頂了頂我便施施然又跳上了沙發。
“在這裏等等吧,我們先說說話,你找的人等會就到了。”徐若之老爺子坐在了主位上,我陪坐在他身邊,而阿威警惕的看了範存虎一眼,徑直坐在了範存虎的旁邊。
徐若之老爺子並沒有再等李成青,他說今天請的客人是我,不用再等就先動了筷子。在飯桌上,跟老爺子聊的很愉快,老人妙語連珠,要是忽略長相跟聲音,光是聽他說的話,很難讓人把他跟一個老人聯係起來。
李成青不多時就來了,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能有將近四十歲的年紀。他進來之後朝阿威點了點頭,對徐老爺子的稱唿則讓我側目,他喊的竟然是義父,而徐老爺子當時正在吃飯,卻連頭都沒有抬,隻是淡淡的說了一聲坐吧,李成青才拉開椅子坐了下去,從他的坐姿來看,麵對徐若之老爺子他十分緊張。
“義父今天找我來是?”徐老爺子沒有吩咐他吃飯,李成青便不敢動麵前的碗筷,他等老爺子一口飯吃下去之後抬起頭來看他的時候,才很恭敬的問道。
“嗯,我這個小友有事情要跟你說說。起橋,你要找的人來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徐若之老爺子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十分強大的氣場,跟他之前麵對我的時候神態迥異。這樣的徐若之才更像是一個能俯瞰他人生死的大人物,剛剛的老爺子,則更像是一個大齡頑童。
李成青很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他在我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拿出一副十分親切的麵孔對我說道:“起橋兄弟是要找我啊?你看這事情弄的,要找我哪裏用得著來讓義父出麵啊。”
“李兄。”我也朝著李成青笑了笑,“主要是沒辦法聯係上你,所以就隻能拜托一下老爺子了。”
“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兩個年輕人繞什麼繞,幹脆點別影響老爺子的食欲。”老爺子沒說話,同樣坐在桌子上的阿威卻開口說道,他這是在點我,在徐若之老爺子的麵前跟李成青沒有客氣的必要。
“威哥說的對,起橋兄弟你有什麼事情要讓我幫忙的就直接開口,別跟我客氣。”李成青從進了門,姿態就擺的很低,哪怕是對阿威都是一副很尊敬的姿態。
“嗯,那我就直接說了。李兄,我有一個兄弟在你手下做事,我們很長時間都沒見麵了,前些時候卻聽到另一個朋友說他被弄進了瓊海監獄裏,在這邊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你看有沒有辦法幫忙把我那個兄弟從裏麵給撈出來?”
雖然阿威暗示我不用客套,但是看到李成青跟徐若之老爺子的這種關係,我卻不得不謹慎了起來。要是李成青是給徐若之老爺子做事的,那麼關於梁州鼎的事情我便不能貿然說出來,不然恐怕會弄巧成拙,所以隻是提了老二的事情。
李成青在聽到我的話之後臉色瞬間僵硬,連本來就不怎麼自然的坐姿也變得更加不自然起來。直到發現徐若之老爺子已經放下了飯碗看他,他才陡然反應過來。
李成青的表現大出我的意料,他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話,隻是忽然起身又噗通一聲跪在了徐若之老爺子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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