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晚輩何處得罪佛門高僧了?既然大師把這件事情點破了,能否為晚輩解惑?”不管怎麼說,白馬寺這邊的表態(tài)還是讓我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第一是因為白馬寺給我的感覺沒有變,第二是看來佛門中的某些意見也根本就沒有統(tǒng)一,這樣一來,伴隨著的壓力也必然小了很多。
“非人之罪,事之罪,欲之罪耳。”老和尚搖了搖頭,他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改變,好像就是在說一些跟他無關(guān)的事情。“佛本興於長安,隻是無論什麼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的逐漸拉遠(yuǎn),都總會改變,便也就成了現(xiàn)在的這幅模樣。佛魂生於長安長於長安,並長存於此,大概也就這裏,才能覓得一處情景的修佛地了,其餘,變質(zhì)者多不勝數(shù),能傳承真意的,也僅僅隻有那寥寥幾寺而已,所以施主對長安佛寺大可放心,也隻有這裏,才能代表真正佛門態(tài)度。”
“這樣一說便明白了,大師放心,寺裏上任方丈對晚輩多有提點,今日一番話,晚輩也定然不會忘卻。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晚輩還有要事在身,就現(xiàn)行告退了。”我朝著大和尚再次施了一禮,轉(zhuǎn)身出了這個禪房。
在三個供奉著舍利的佛塔前走了走,我靜心思考了佛門的種種,然後快步離開了這裏,徑直趕迴了華州。
我是比鄭屏他們要早到一些,本以為會在白馬寺耽擱很長時間,沒想到卻僅僅隻是說了幾句話,而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剛剛迴了華州,我又碰到了幾個道士,他們坐在我家前院裏的小石桌旁邊,見我迴來之後鬆了口氣。
其中一個道士我認(rèn)識,在伯明翰的那個小世界裏有過一些交集,是當(dāng)時跟隨在那位對我頗有善意的老道士旁邊的一個年青道士。
“起橋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我跟幾位師弟這次下山也是傳達(dá)一下我們這邊的態(tài)度。正所謂大道三千,切不可被道門二字蒙蔽了眼睛,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小弟就先迴山了。”
道士過來給我傳遞了跟佛門那邊差不多的消息,說天下道門隻是名義上的一脈,讓我不要因為這些事情而敵視整個道門,並且跟我說,他們幫忙盡量拖住一些人,但也隻能盡力而為,因為他們的情況也並不樂觀。
“這都是怎麼了。”我自言自語的搖著頭,前腳剛剛發(fā)現(xiàn)了一些麻煩,後腳就有人找上門來撇清關(guān)係,並且表示願意幫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也隻能將其歸於白馬寺上任老方丈跟青鬆觀那位老人的人脈影響。
所以說有時候人脈這種東西,還真是挺有用處的。平時好像看不見摸不著,可一到某些關(guān)鍵時刻,它的作用立刻就會顯現(xiàn)出來。
所以說有時候人脈這種東西,還真是挺有用處的。平時好像看不見摸不著,可一到某些關(guān)鍵時刻,它的作用立刻就會顯現(xiàn)出來。
“嗬!你這速度倒是比我們還快。”鄭屏跟範(fàn)存龍範(fàn)存虎他們帶著一群人趕到之後看到我,嚇了一跳,“你怎麼跟飛過來的一樣,這也太快了吧?”
“我可不就是飛過來的麼?”我笑嗬嗬的看了鄭屏一眼,野雞這時候不知道飛去了哪裏,這貨自從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沒有跟它一樣體積的雄鷹之後,便整天以欺負(fù)那些體型小的同類為樂趣。
“跟你說個事情。”我把鄭屏拉到了一邊,把剛剛跟白馬寺方丈的一些談話內(nèi)容,還有華山一脈道門的態(tài)度跟鄭屏說了,問他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鄭屏訝然說道:“佛門那邊我不清楚,道門華山一脈肯定不會對咱們動手我倒是知道,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還會反過來幫我們,這可就是稀罕事了。看來佛門跟道門爭權(quán)的現(xiàn)象也越來越嚴(yán)重,幾乎都要進(jìn)入白熱化鬥爭了。”
“我不得不說,咱們這叫,英雄所見略過。”我咧著嘴笑了笑,可不就是這樣,人總歸都是有思心的,不管是聖者還是平常人都不例外,倒是沒有什麼好值得稀奇的。隻不過在宗教,這種情況一般表現(xiàn)的比較含蓄而已。
“存龍,你先過來一下。”我又喊了一聲範(fàn)存龍,看著他帶來華州的這世界各在那片黑色世界混飯吃的人,說道:“都靠譜麼?要嘴巴嚴(yán)一些的,這次咱們麵對的人可不是什麼好想與的。”
我並沒有見過這些人,其實從心底裏來說,我並不想跟這個黑色的世界產(chǎn)生什麼太多的交集,不然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源源不斷的麻煩。
“放心吧鄭哥。”範(fàn)存龍對我點了點頭,他說道:“都是從地下鬼城裏走出來的,一些規(guī)矩他們都懂。”
想著長安那處地下鬼城的殘酷,我輕輕點頭。
第四百六十六章 和尚來了
我讓範(fàn)存龍把人分散在周圍隨時待命,但卻一連兩天都沒有什麼動靜。
第二天下午母親迴來了,陪著她的李香蘭朝我投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我把她拉到一邊問這是怎麼迴事,李香蘭跟我說老人家執(zhí)意要迴來,她沒法攔著,所以隻能一起跟著迴來了。
“胡鬧!我就不信你沒有辦法!”我看著李香蘭心頭火大,說話的聲音不免就大了一些,見母親朝這邊看,便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讓媽迴來做什麼!?我沒告訴你這邊可能會有些事情?她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真要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小橋,你過來!”母親喊了我一聲,我無奈轉(zhuǎn)身走了過去,母親便說道:“你也別說香蘭,的確是媽要迴來的,你那裏條件就算再好,也不如在家裏呆著舒服。媽想了想,不管怎麼說,也得在家裏等著你爸迴來,不然啊,他要真?zhèn)迴來了看到家裏沒人,不得很著急?而且在家裏,我也覺得安心一些。不準(zhǔn)說香蘭的不是,聽到?jīng)]有!”
“是是是,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不是想讓你能舒服一些麼,而且我想著你這身體吧,不管怎麼說在長安都總是比較方便……”我不敢跟母親說現(xiàn)在的麻煩事,她本身就已經(jīng)夠擔(dān)心的了,所以隻能迴頭瞪了李香蘭一眼,她卻俏皮的朝我吐了吐舌頭。
麻煩就在母親迴來的當(dāng)天晚上就來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隱隱約約仿佛聽到了一連串的雜亂無章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粼诳拷N已杆倨鹕恚钕闾m問我怎麼了,我說了一句你做的好事,便交代她不準(zhǔn)離開家裏把母親照看好,披著衣服就出了門。
“怎麼迴事?”我扭頭看向跟過來的鄭屏,他的動作要比我更加迅速,在黑夜裏他就跟在我的身邊,不斷的往前走,朝著那些聲響的源頭迎去。
“是佛門的人。”鄭屏瞇著眼睛,“這聲音一聽都知道,也就隻有他們才會弄出這種響動,都快跟警察同誌行動時候鳴著的警笛一樣了。”
“這個形容還真是貼切。”我淡淡的說了一句,便看到在這條路的前方,正有兩群人在那裏對峙。跟我們迎麵站著的是十幾個和尚,領(lǐng)頭的三個大和尚披著鑲金邊的紅色袈裟,手中拿著加環(huán)的降魔杵,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菑哪墙的ц粕习l(fā)出來的。這樣的聲音對普通人的影響很大,讓人聽著聽著精神便會陷入一片混沌的狀態(tài)而不知道麵前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也算是佛門一種製敵的特殊手段。
隻不過現(xiàn)在擋在這群和尚麵前的可並不是普通人,範(fàn)存龍跟範(fàn)存虎兩人帶隊,身後跟著的可是十幾個從地下鬼城那種殘酷環(huán)境中磨練出來的兇神惡煞,這樣的佛門小手段,對他們雖然有影響,但卻並不算太大,最多讓會讓他們心煩氣躁罷了。而範(fàn)存龍跟範(fàn)存虎,這兄弟兩個本身就是心誌堅毅之輩,一身本事不俗的他們在開啟了血脈之力後,究竟到了一種什麼程度連我也不清楚,隻是肯定要比以前更加厲害了就是。
“施主,還請不要擋住去路。”為首的大和尚道貌岸然站在範(fàn)存龍的對麵,遙遙朝著範(fàn)存龍施了一禮,範(fàn)存龍沒有迴答,而是一氣嗬成的搭弓射箭,將一枚箭矢釘在了大和尚腳尖處的地麵上,那隻箭矢緊緊貼著大和尚腳下的布鞋,隻要稍有偏差就會貫穿這個大和尚的腳麵。
“人家都說天黑不走夜路,你們一群和尚又跟走夜路的職業(yè)沒有關(guān)係,都到這給點了不老老實實的迴去睡覺,跑來這裏是打算做什麼?”我越過了眾人站在了最前麵,開始仔細(xì)的打量這一群和尚。
和尚們的精神狀態(tài)看上去都不怎麼好,為首的三個大和尚給我的感覺精神都特別虛浮,好像是來之前遭受過什麼重創(chuàng)一般,而身後跟著的那幾個拿著戒棒武僧打扮的和尚,一個個卻是麵色紅潤天庭飽滿。
“施主說笑了。”大和尚微微一笑,還真有那麼點高人風(fēng)範(fàn)的樣子。“心中又佛光普照,天下之大大可去得,無論黑夜白晝,都自由我慈悲佛於冥冥中護(hù)佑。麻煩眾施主還是讓一讓,貧僧來此有要事,如果耽擱了,佛祖怪罪下來,你們這區(qū)區(qū)凡俗之軀,可擔(dān)待不起。”
“佛祖倒是好大的名號,卻不知慈悲佛是個什麼東西?請大師恕我孤陋寡聞,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我語氣輕佻,想激怒這個大和尚,好讓這一群和尚連在一起的氣機(jī)出現(xiàn)混亂。
不得不說的是,這群和尚站著的位置看似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但在我走近他們的這一剎那,卻猛然感覺到這十幾個人的心神幾乎融為了一體,帶給人的壓力十分巨大。同時我也想起了佛門最擅長的東西——心神。
和尚們最擅長的東西,便是蠱惑人心,不斷的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對人的心神進(jìn)行打擊,最後讓人不得不屈服於他們的教義。
“不可對佛祖不敬!”大和尚沒有動怒,倒是其後的一個武僧頓時怒發(fā)衝冠滿臉漲紅,好像我說一句慈悲佛是什麼東西,便是把他媳婦給怎麼樣了一般。
“不可無禮。”大和尚看了一眼那個武僧,又對我說道:“佛祖慈悲,慈悲亦是佛祖,大慈悲便是大佛,故名慈悲佛。施主,還請讓一條道路通行。”
“大和尚倒是好修養(yǎng),不過我曾聞,出家人不打誑語,敢問和尚趕夜路前來此地,所為者何?”跟和尚說話,便免不了用這樣的語氣,有時我也常常在想這是為什麼,後來想通了便能理解,這大概是跟入鄉(xiāng)隨俗能做相似的解釋,文縐縐的,好像無比雅致一樣。
“自是行善,還請施主施舍一條路。”大和尚一句話說的冠冕堂皇,我卻被他給氣笑了,都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這和尚一旦開始沒了節(jié)操,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類人,大概就是那種宗教瘋子?
“謀害性命也算是行善?和尚,你刷新了我心中對於無恥這二字的下限理解,不愧是能披鑲金邊袈裟的高僧,實在佩服。”我笑著對大和尚說道:“難道你來之前沒人告訴過你,有些事情做不得麼?哦對了,差點忘記做自我介紹,我姓鄭,至於叫什麼,你也就不必要知道了,我可不想我的名字整天被一個死人惦記著。”
“姓鄭?”大和尚的眉頭皺了起來,而後逐漸舒展,他緩緩說道:“這樣說來,施主是來阻止貧僧行善的?這可不行,淨(jìng)化罪惡乃貧僧分內(nèi)之事。不過我觀施主頗有慧根,不如就由貧僧度施主入我空門可好?”
“想騙我去當(dāng)和尚?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有這個本事了。”我咧著嘴朝著大和尚笑,說道:“如果你們這群和尚隻是來找我麻煩的,還可以留下寺號,等我抽空去多捐一些香油錢便是,可你們這群和尚偏偏是想對我家裏人動手,這可就不行了,我看不如這樣,大和尚你把命留在這裏,其餘的和尚我便放他們迴去,你看可行?”
“施主心中戾氣太重,貧僧送施主一個字,幫施主化解了這股戾氣。”大和尚一臉和善的朝我笑著,驟然啟唇,一個‘吽’字便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的心中仿佛是有雷霆炸響,猝不及防之下血氣倒湧,一縷鮮血便順著嘴角淌了出來。
我精神也隨著大和尚的這一個字而出現(xiàn)了混亂,就好像是明明中有一個手掌抓向我的命運線條,要把我的過去跟我徹底斬斷一樣。這一個‘吽’字,是要斷了人六欲中的情欲,會讓人變得無比冷漠,從此變成一個徹底沒有什麼感情的冷些動物。隻是這混亂才剛起,便被我壓了下去。我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大和尚是有些本事的,但剛剛也隻不過是打了我一個猝不及防,要真想憑著這六字大明咒中的‘吽’字便讓我失去反抗之力,無異於癡心妄想。三花聚頂,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大和尚好本事,隻是想要一字度我,恐怕就算是你們達(dá)摩祖師來了都不行!既然如此,大和尚,我也送你一個字,幫你重新認(rèn)識一下這個世界。”慢慢擦掉嘴角的獻(xiàn)血,我盯著大和尚,“滾!”
一個字,大和尚本身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頓時變得更是煞白,他張嘴便噴血,但卻死撐著沒有後退哪怕半步,那雙腳就像是生長在了腳下的路麵上了一般,無比穩(wěn)固。跟我玩心術(shù)?也許白馬寺原本的那個主持有這個能力,但麵前這個高僧跟那位比起來,相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不過他在龐大的精神壓力下竟然隻是噴血而沒有後退,倒是讓我對這個和尚有些刮目相看了,這個大和尚,倒也是個心誌堅毅之輩。
第四百六十七章 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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