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耿衛(wèi)忽地打個“哈哈”,十分爽朗,毫無心機的道,“我怎麼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我是專業(yè)潛水員,你們哪能和我比……這湖裏的情況,也隻有我最熟悉的了。叫你們下去幹什麼呢?這又不是趕集。”
唐明浩忙道:“不不,耿叔,我要跟著你下去,萬一……萬一……”
耿衛(wèi)大手一揮,道:“不用,你們就在岸上等我。”說罷,十分嚴肅的叮囑道,“你們千萬不要瞞著我下水,這樣要是出了事,沒人能負責的。”
其實本來答應(yīng)說下水都是一時衝動,現(xiàn)在到了湖邊,想起唐明傑兩兄弟的遭遇,哪裏還真的敢下水去。耿衛(wèi)這麼一說,我們?nèi)诉B忙順水推舟的說好,就在岸上等他消息。
唐明浩不放心耿衛(wèi),非要跟著他下水去,說彼此好有個照應(yīng),又吩咐我們,要是多長時間沒見他們上來的話,就報警雲(yún)雲(yún)。如此叮囑一番,他們二人下水去,留我們?nèi)松荡舸舻脑诎渡稀?br />
老李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水麵,直到耿衛(wèi)和唐明浩濺起的水花消失不見,他才道:“我在看湖裏有沒有真正的水鬼。”
我和許之午一愣,不明白他這話是何意思。“不明白。”我搖搖頭,道。
“我……簡單的說,我用了一點別的不是科學(xué)的手段,去觀察這湖裏是不是真的有鬼怪存在。”
我對於水,向來都有敬畏之心,也不敢隨便造次說話,小心翼翼的問老李:“那有嗎?有水鬼嗎?”
第110章 形跡可疑的漁民
老李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這個……很難說了。表麵上看起來是沒有的。但是……你們別忘記在古格遺址地底下,我們遇到的那些,羅盤不也是不管用的嗎?結(jié)果還不是遇到那麼多鬼怪。”
我本來是極力想淡化強巴恪山和古格那些事情的迴憶,結(jié)果老李時不時都要聯(lián)想起來對比,這讓人有種不管怎樣都擺脫不了它們的感覺。於是連忙打斷老李,道:“老李,別說得那麼嚇人。這裏離西藏已經(jīng)和遠了。”
老李有意無意的道:“那誰說的定。”
我和許之午聽得這話,均是臉色一變,不由得去看水麵是否有反常情況。湖麵微微有一些漣漪,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
湖邊除了我們?nèi)齻以外,又多了一個人遠遠的正朝我們這邊走來,也沒人去主意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水底下兩人的安全情況。正在我們一動不動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水麵時,那人走過來了。腰上別著一個魚簍,帶著鬥笠,看不清臉麵。“師傅。”他走過來,招唿了一聲,接著給我們打煙玉溪本地的紅塔山。我不太習(xí)慣陌生人打煙,於是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抽煙,他也不介意,又給老李和許之午打煙,這兩人依舊沒接。老李是不怎麼抽煙的人,許之午可是隨時一根雪茄叼嘴裏的家夥,怎麼可能抽七塊的紅塔山。
我們?nèi)怂坪跤行┦ФY了,不過那人也不介意,似乎笑嘻嘻的往兩隻耳朵上各別了一支煙,剩下一支煙,自己點燃抽了。“師傅。”他又道,“你們在這裏幹啥呢?最近這裏可不清淨,死了人的。”
這下再不答話,我們也太那個了。於是我道:“知道一些。”那人又道:“要是能下水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可惜……除了水鬼以外,是沒人有本事下去了。”說罷又狠狠的吐出一大口煙子來,似乎極是憂心。水鬼是耿衛(wèi),隻是估計他沒想到,此時耿衛(wèi)正在水底下吧。
許之午接過話去,道:“老鄉(xiāng),你好像很熟悉這些情況?”
那人一笑,道:“都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能不熟悉嗎?”說罷又是一大口濃煙吐出來,弄的人十分的不爽,他帶著鬥笠,麵前又是煙霧繚繞的,看不清樣子。
這時,老李自言自語道:“怎麼下去這麼長時間了,還沒上來呢?”
我道:“再等會看看吧。”
老李有些坐立不安。“萬一唐明浩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他話沒說完,猛地被那人打斷,他驚訝道:“什麼!唐明浩?是那個當過兵的人嗎?”一副好像認識唐明浩的口氣。老李“嗯”了一聲,算是迴答。那人又問:“那麼說來,水鬼也在底下了?”老李點點頭。那人聽了這話,說了聲打擾,連忙匆匆忙忙的走開了。
我覺得這人倒有些搞笑,想來看熱鬧,結(jié)果聽到說是唐明浩,又一言不發(fā)的走開,看來是不敢湊這個熱鬧了。把這話給老李和許之午一說,老李擔心唐明浩,沒什麼反應(yīng)。許之午卻疑神疑鬼的道:“這會不會是卓瑪央金派來監(jiān)視我們的人?”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道:“你也太高估卓瑪央金了吧,她哪裏來這樣大的本事。再說了,唐明浩家裏沉船死了一個人,這也值得她來關(guān)注?是不是有點想多了哦?”
許之午被我嘲諷了一通,也不辯解,隻道:“但願是……”然後便默不作聲。
老李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湖麵,我問他:“這麼久了沒上來,要不要報警?”老李沒吭聲。許之午道:“報警……有用麼?”頓了頓,又道,“羅練,卓瑪央金耳目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本事。剛才那個人……”
看來許之午已經(jīng)草木皆兵了,我沒法給他解釋說剛才那個人在我們看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漁民罷了。正在糾結(jié),水麵忽地蕩起許多波紋來,緊跟著看見兩個黑影子靈巧的向我們遊過來,是唐明浩和耿衛(wèi)!
老李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大聲道:“我正擔心你們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岸邊,幹脆利落的爬上岸來。
老李問唐明浩:“怎麼樣?找到?jīng)]?”
唐明浩神色黯然的緩緩搖了搖頭,道:“沒有。”耿衛(wèi)眉毛皺在一起,也不說話,隻管先換上暖和的衣服。換完有催唐明浩趕緊換上。他似乎有些話不願意當著我們說。
老李身上準備了酒,連忙掏出來讓二人喝幾口暖身子。唐明浩仰頭灌了幾大口,轉(zhuǎn)手遞給耿衛(wèi),耿衛(wèi)悶悶的抿了一點,然後還給老李,接著招唿大家迴唐明傑家去。
路上走的時候,又遇到幾個戴鬥笠的看不清麵目的漁民。我們都沒在意,倒是耿衛(wèi)有些的奇怪的道:“怎麼這些天,戴鬥笠?guī)质颤N,還用不著吧?”不過說了就了了,也沒再糾纏著這個話題。
從那群漁民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感覺他們好像在鬥笠下窺視我們,隻是感覺,也沒去看他們是否真是這樣。
到了唐明傑家裏,眾鄰居已經(jīng)散去,剩下他嫂子紅腫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老太太正在忙上忙下的。一看到我們,立刻滿臉期待的問:“找到(屍身)了嗎?”
耿衛(wèi)抱歉的道:“嫂子……我……”下麵的話沒有說出來,老太太眼淚刷刷的下來了,她連忙用手去擦眼淚,豈料根本擦不完,又扯衣襟去擦,同時一邊泣不成聲的道:“哦……那真是麻煩你們了,請進來……進來坐……”
我看得心裏難過之極,真不知道怎樣去安慰這個失去大兒子的母親。隻得訥訥的道:“我們會想辦法的,會想辦法的。”
老太太已經(jīng)抑製不住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拚命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唐明浩走上前去,攙住老太太,低聲哽咽道:“三媽,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老太太一邊拭淚一邊哭道:“我知道,我會的。”
老李長歎了一聲,沒有說話。
唐明傑的嫂子看見我們進屋,隻管看著我們,眼淚要流不流的看著,呆呆的,也不說話。老太太看著她,對我們哭道:“你看我這個大兒媳婦,已經(jīng)這樣子好幾天了。也不說話……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說罷嚎啕大哭起來。
我們都是幾個粗人,根本不知道怎樣安慰她,一時有些手忙腳亂的。這時,玉英下樓來了。她先和我們打過招唿,然後又輕言細語的安慰老太太,等老太太稍微平靜點,又告訴我們說唐明傑在樓上等我們的消息,請我們?nèi)忌先ァ?br />
唐明傑臉色稍稍好了些,半靠在床上。看見我們進去,連忙叫我們隨便坐。等我們一坐下,他迫不及待的問耿衛(wèi):“耿叔,怎麼樣?”
耿衛(wèi)搖了搖頭,長歎一聲:“我去把所有……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了,明浩跟著我一起。但是,沒找到……真的很抱歉。”
唐明傑聽到水性最好的水鬼耿衛(wèi)都這麼說,想是哥哥死後連屍身也找不迴來了,不由得雙淚長流,怔怔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唐明浩低聲道:“明傑,你再仔細想象,大堂哥是從哪裏掉下去的。”
耿衛(wèi)道:“如果你能記清楚的話,我們再下水一次。看能不能……能不能找到。”
唐明傑淚流滿麵,道:“我隻記得大概位置。”
耿衛(wèi)長歎一聲,道:“那我再試試吧。這是幾十年來,我遇到的最怪的事情了。居然會找不到(屍身),真是打自己的臉了。”
唐明傑似乎想起什麼,眼巴巴的看著老李,急切的道:“大哥不是說你會一些……別的手段麼?你去湖邊看出端倪來沒有?”他這麼一問,大家立即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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