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政和聶成德對望了一眼。
“他這個人的具體情況，你了解嗎？比如他的私生活，他和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好像關(guān)係密切？”
潘永利搖搖頭。
“5月13號下午，你在哪裏？都幹做了麼？”
“下午，我從辦事處開車去人民醫(yī)院，又返迴辦事處，然後，就迴家了。”他自覺地交代了自己當天下午的行蹤。
“人民醫(yī)院？有人可以證明嗎？”
“有。我跟他們的胡主任聊了很久，主要了解存貨量。整個市區(qū)，我們做三家醫(yī)院。”
“哦。”
聶成德埋頭記錄幾個字，宮布布掃視到，是“人民醫(yī)院，胡主任”。
宮布布借機問潘永利：“那直接到你們這裏買藥是不是很便宜呀？現(xiàn)在醫(yī)院的藥很貴哦。”
潘永利從三人進門就對宮布布產(chǎn)生好奇。兩名中年男子從體型判斷，應(yīng)該都是警察，身邊這位女孩文靜可愛，非但沒有女警的素顏，反而打扮得漂漂亮亮。她此時忽然發(fā)問，疑惑便浮現(xiàn)在潘永利的眼神中。
“嗬嗬！不能。我們銷售醫(yī)藥的業(yè)務(wù)員是接觸不到藥品的，都是從工廠直接發(fā)到醫(yī)院。”潘永利還是照常迴答對方。
宮布布若有所思，在記事本上麵寫下幾個字：
氰化鉀、醫(yī)藥、接觸不到藥品的銷售經(jīng)理。
“你們是做什麼藥物？”聶成德借著話題繼續(xù)問道。
“維思通、奧氮平這類藥品。都是用於治療精神分裂癥，以及其它精神病性狀態(tài)的明顯的陽性癥狀，比如妄想、幻覺。”
宮政打量著潘永利這一套位於市中心一百多平精裝修的房子：“看來你們的藥品應(yīng)該很好賣吧？”
“還可以。馬馬虎虎。”潘永利傲然一笑，恰到好處地表現(xiàn)了他的優(yōu)越感。
住著高檔公寓，開著幾十萬的車，顯而易見，潘永利的收入不錯。
“你和張?zhí)鞂毦妥x哪所高中？”
“五中，北街旁邊那所。”
“另外，5月8日那天，你在本市嗎？”宮政突然問。正是那封密碼信寄出的日期。
“5月8日……我在開會，在杭州。五一放假後兩天都在杭州開會。”他略微思考了一會兒。
宮政心裏卻想：杭州離寄信地址湖州不過100公裏，乘坐快客隻需一個小時，自駕車同樣。他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前往湖州寄信，再返迴杭州。單憑這點無法排除嫌疑。
“在杭州你是一個人嗎？”
“不是。還有我們辦事處的幾名銷售員都是一起去，那兩天都跟他們一起玩到半夜才就寢。”
至此，訊問基本完成，該問的問題都得到迴答，接下去，就是驗證這些迴答的真實性。
“你家好多書哦。”宮布布突然走到一排書架旁，一眼便看到幾本關(guān)於宋詞的書，竟然不止一本。
“哦，我妻子是大學中文教師。”潘永利解釋說。
宮布布眼睛微微一亮，不動聲色地將此記錄。
三人告辭而出。田菊隻有在送他們的時候才又出現(xiàn)，臉色一直不太好。
“這家夥很精明，5月13號、5月8號兩個關(guān)鍵的時間段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如果證實無誤的話，他應(yīng)該不是兇手。”聶成德歎了一口氣。
“但是他在與張?zhí)鞂氁婞I的事情上撒了謊。這個家夥，肯定有問題！”宮政下了定論。
“你們?yōu)槭颤N不問他那天給張?zhí)鞂毜暮诖友Y到底是什麼東西？”宮布布問。
宮政瞪了她一眼：“案子還沒有查出眉目，何必打草驚蛇。”
聶成德：“他和死者張?zhí)鞂毥靸?nèi)見麵的次數(shù)不下兩次，說不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要不要申請搜查？”
宮政擺擺手：“我看暫時不必。”
他們?nèi)耸紫日坜捚滢k事處，向潘永利公司的那位女孩求證了5月8日潘永利的行蹤，果然是同她們在杭州開會。
女孩：“是的。我們和潘經(jīng)理總共五個人在杭州總部開會。”
聶成德：“他是一個人住一間房嗎？”
女孩：“恩。”
那就是說沒有人能夠證明那段時間潘永利真的獨自一人在房間休息。潘永利有足夠的時間在晚上離開杭州前往湖州，往返隻需兩個小時。
宮布布在筆記本上記下：
寄信嫌疑存在，暫時無法證實其“不在場”。
人民醫(yī)院的胡主任也證明了5月13日下午，即張?zhí)鞂毐缓Ξ斕欤擞览拇_一直在人民醫(yī)院跟他商談，潘永利在這點上並沒有撒謊。
聶成德：“潘永利雖然去了人民醫(yī)院，但是按照胡主任的說法，潘永利三點半就走了。死者是4點鍾迴到餐館，5點鍾被發(fā)現(xiàn)死亡。潘永利3點半從人民醫(yī)院開車去貝萊餐館，3點50分左右可以到達。他們兩個人完全有可能在人民醫(yī)院和貝萊餐館的中間某個地點見過麵。並且在這段期間潘永利令張?zhí)鞂毘韵铝硕舅帯！?br />
宮政：“證據(jù)呢？另外，那首宋詞怎麼解釋？”
在宋詞與命案是否確切相關(guān)這一點上，聶成德與宮政出現(xiàn)了小小的分歧。
聶成德：“至於證據(jù)，在交通監(jiān)控錄像裏一點點查閱，我就不相信他當天離開醫(yī)院是朝迴家的方向行駛。”
宮政：“嗯，這些細活你自己幹去。不過起碼有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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