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屁股依靠在書桌邊沿上,雙手環(huán)抱胸前,看著他施慕白:“若沒有今晚這事,你是不是會一直隱瞞你的身份?”
“或許吧。不知道比知道好。”
“那你對我就沒有什麼想說的了嗎?”
窗前的施慕白,微微側(cè)頭:“你想知道什麼?”
“該知道我也都知道了,隻是到現(xiàn)在為止我也有點難以接受你身份的轉(zhuǎn)變,太過突然。”
施慕白隨意點了點頭,轉(zhuǎn)了一下手中的長笛,朝他周星走來,來到書桌後麵,坐在了椅子上,仰頭閉眼:“換做是我,也會和你一樣的感受。其實你不用想太多,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施慕白。”
“我在想臨安放榜那天,我若不帶你去酒樓和那些書生士子吃離別飯,你沒有見到喬仁,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周星抬眼看向他:“發(fā)生的所有事,歸根結(jié)底,禍在我這裏。”
施慕白不說話。
確實是這樣,如果放榜那天,施慕白沒有被周星帶去酒樓,就不會見到喬仁,自己也不會放棄功名,來江州複仇,也自然沒有了這一切。
不過,施慕白睜眼,看著他周星說:“即使那天你不帶我去酒樓,我也會收拾喬府,隻不過會推遲幾年,或許那時候我因為手裏有權(quán)利,報複起來會將喬府滿門抄斬,造成的後果比現(xiàn)在更嚴重。所以周兄,你不用把責(zé)任攬在你身上。”
“說實話,對於你的遭遇,我能理解你做的這一切,換做是我,不敢想象我會怎麼做。按理說我應(yīng)該站在你這邊,可今晚看到喬兄和喬枝那樣,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他們兄妹在怎麼說,和我們的關(guān)係是最好的,可卻傷得最深最痛。”
“事已至此,我能怎麼辦呢?”
周星不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人生在世,最難處理的就是這種感情債!
“你殺了喬仁的爹,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以喬仁的性格,你這樣對他,他不會善罷甘休,你注意一點吧。至於喬枝,我真不知道怎麼來評價,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她的絕望會讓她想不開,步喬微音後塵。”
這話一出,施慕白目光睜大。
“當(dāng)然,我隻是隨口說,畢竟她和喬微音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何況有杏兒在她身邊,她會沒事的。”
施慕白沉了口氣,看向他周星:“我明天就走了,也不知道你我兄弟又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陪我喝酒吧,我想喝酒。”
“好呀,我也正有此意。”
接下來,兩人就在這閣樓上喝起了酒。
邊喝邊聊。
問題也是多種多樣,周星問:你身上為什麼有雷電呀?你是不是雷公電母轉(zhuǎn)世?
施慕白答:我也想知道答案。
周星問:上次喬小鳳說你是妖孽,打斷你手腳,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反抗?要是把你給打死了,怎麼辦?
施慕白答:那晚我本想大開殺戒的,也是因為她喬小鳳說要檢測我身上的雷電,來證明我是妖孽無疑。既然她要檢測,就讓她檢測,因為我的雷電可以收放自如,她檢測不出來。檢測不出來自然也就不會殺我。而我不反抗,是我不想過早暴露我的身份。
周星疑惑:既然你不想過早暴露你的身份,那她喬小鳳為什麼會懷疑你是妖孽?還有楓林山炸墓的時候,細水看見的那個施慕白,又是誰?別說那是你自導(dǎo)自演的?
對於這個問題,由於涉及到自己的未來。這件事一般人根本不會信,也難以解釋,所以施慕白就隱瞞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隻是關(guān)於這個未來,此刻的施慕白想起了施迎雪的話,那就是自己的未來是自己的一部分,自己也是自己未來的一部分,自己的未來經(jīng)曆過自己的過去,那麼過去的自己就一定會經(jīng)曆未來所經(jīng)曆的,也就是說自己也會像自己的未來一樣,在某天迴到過去見自己的過去。真的會是這樣嗎?
施慕白莫名有點擔(dān)心!
還有,自己的未來說他的迎雪不見了,為什麼不見?
另外,自己的未來還說墓已被炸,最大的危險已除,到底是什麼危險?那座墓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一個又一個疑問,讓施慕白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也許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第217章出家為尼
第二天。
一大早,喬府出殯了。
昨夜江州城戒嚴,不少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隻有一些前來喬府吊唁的賓客知道一點,是喬東帶兵迴來捉拿妖孽,但捉?jīng)]捉到,又是怎麼處置的妖孽,沒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也被封了口,閉口不談!
江州第一家族,喬府出殯,這是一場極其豪華的葬禮,其場麵之宏大,規(guī)格之高級,禮儀之隆重,叫人看得頭暈?zāi)垦#@奇不已。光出殯隊伍就延綿了兩條街,還不算喬東帶迴來的那些兵馬在後麵壓陣。
喬府兒孫披麻戴孝,哭哭啼啼。
一路上拋灑紙錢,吹吹打打,這場轟轟烈烈的盛大葬禮,其實隻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最後掙紮,也是喬氏家族這座近百年大廈將傾前的一次權(quán)錢的迴光返照。
喬仁在出殯隊伍前麵,懷裏抱著他爹的靈位。他整個人呆若木雞。身邊跟著他小妹喬枝,喬枝披麻戴孝,和她哥一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而喬國厚沒有出現(xiàn)在出殯隊伍中,因為昨晚他被喬北喬西打了個半死,現(xiàn)還躺在家裏的床上起不來。而老夫人又隻有他喬國厚一個兒子了,沒有兒子抱靈位,就由喬國厚的兒子抱著。
施半仙也在出殯隊伍中,但他身邊沒有施慕白。
施慕白雖說也是喬府兒孫,但這是喬定遠和老夫人的葬禮,是自己殺死他們的,自己還要來給他們披麻戴孝?明顯不可能。所以他架著一輛馬車跟在出殯隊伍後麵,馬車裏坐著施迎雪和細水,以及鐵蛋兒。
周星騎著馬,跟著這輛馬車身邊。
本來他們不打算跟著出殯隊伍去楓林山,而是直接離開江洲城,但為了和義父一起走,所以就跟著去了楓林山。在一個,施慕白也想去祭拜一下父母,因為這一走,或許他就永遠不會迴江州了,臨走時祭拜一下父母,算是做一個告別,在怎麼說,自己也是他們唯一的後人。
楓林山,這是山清水秀之地,卻也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詭地。
今天是一個陰天,正如這支出殯隊伍的心情,沉重且哀傷。
早上九點多鍾,出殯隊伍來到了楓林山。
施慕白將馬車停在山腳下,目光望著那綿延的出殯隊伍上了山。身邊站著施迎雪和細水,還有鐵蛋兒。
“慕白,你要祭拜你爹,你上去吧,我們在這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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