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公主不耐地說道:“叫你不要去,你還不聽話。我走了,你不幫我吹葫蘆絲掩護,你說,你真是為我好?”
林聰(靈兒)急忙道:“公主先走,讓我跟她說。”
湊近黎水耳朵耳語了一番話,黎水就點頭留下了。
於是,青鸞公主轉身吩咐其他侍女出去,她就喊林聰(靈兒)、黎水(小雀)進了裏間。
林聰先一步進去,迅速把燈滅了一大半,隻留下一盞燈,房裏光線立刻昏暗下來。
青鸞公主愣了,問道:“靈兒,你這是幹什麼?”
林聰(靈兒)背對著她在房中轉來轉去,很忙碌的樣子,一邊道:“我的公主,點那麼亮,你怕自己、怕小雀不能被人認出來是不是?快換衣裳吧。”
青鸞公主醒悟,急忙跟黎水(小雀)換衣裳。
林聰擋在她們中間,幫她們傳遞衣物和首飾,這是怕青鸞看見黎水裏麵的衣裳和裹胸。
很快,青鸞公主換好了衣裳,問林聰道:“靈兒,你看這樣行不行?”
林聰捂住嘴,驚得後退一步,故意道:“我的公主,不聽聲音,我還以為是小雀呢。這樣很好,咱們走吧。你低著頭跟著我走,不要抬頭。”
青鸞公主卻止住腳步,驚慌地問道:“這……這就走了?”
她怎麼就覺得不對勁呢?心裏仿佛有一頭小鹿在亂撞。
林聰一把拉住她,咬牙道:“走!”
一邊壓低聲音對黎水道:“小雀,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公主。把房門關好了,不要跟她們多說話,免得讓她們發現了。”
青鸞也連連點頭,讓她堅持到明天早上再開門。
黎水(小雀)悶悶地應了一聲。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到了外間,青鸞公主又叫上小蝶,而林聰(靈兒)則對眾侍女道:“你們都不要去打擾公主,我們去去就來。”
眾女應聲道“是”。
於是三人下樓,才到門口,就聽見樓上響起了葫蘆絲的聲音,悠揚中帶著一絲不耐煩,比剛才的撕裂聲好多了。
林聰暗自在心裏抹了把汗:幸虧是黎水,於古琴和洞簫之外,其他吹奏的樂器也學著玩過。好歹會一點,要是她,可怎麼應付那葫蘆絲喲!
青鸞公主聽了也十分滿意。微微低頭,跟在林聰身後,要從阿裏等護衛的麵前走過。
阿裏攔住林聰:“幹什麼去?”
林聰依舊是輕哼一聲不理他,帶著青鸞公主繞過他就走。
那個小蝶見此情形,尷尬地上前賠笑道:“阿裏大人。公主讓我們去園子裏掐些花兒來。”
阿裏聽著樓上傳出的悠揚樂聲,無奈地搖頭:都這麼晚了,又是掐花又是吹葫蘆絲,公主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呢?
就這樣,林聰打頭,引著青鸞公主和小蝶。裝作掐花,在花園中走走停停,慢慢往園子後邊走去。很快。那幾棟小木屋已經映入視野。
進去就好了,林聰滿心歡悅地想道。
在離木屋還有一箭之地時,忽然從旁邊花叢中閃出一個黑影,迅疾撂倒走在最後的小蝶,然後長劍一挺。刺向青鸞公主。
青鸞公主大驚,急速閃避後退。
林聰詫異極了。慌忙將青鸞往身後一推,挺身上前,一邊細看來人。
她怕來人是黎章。
借著月光,隻見那人也穿著南雀軍士的服飾,圓帽下一張俊臉,黑亮的眼眸反射著點點碎光,耀花了她的眼睛,也驚呆了她——竟然是胡鈞!
這麼一愣神,胡鈞的劍已經遞到了她的胸口,眼看就要穿過七巧玲瓏心。
她猛收腹部,往後倒仰,並不顧風采,側身在草地上打了個滾,才撿迴了一條小命。
林聰不禁在心中大罵:該死的家夥,居然連女人都殺。真真是焚琴煮鶴,一點風度都沒有!連她這個女人,都沒殺女人呢!這小白臉全不講規矩,虧他那天還義正言辭地說黎水。
還有,敵後地方那麼大,怎麼他也偏偏找到這來了?
這情形,也是要從這莊院內撈些功勞了?
呸,她和大哥黎水辛辛苦苦忙了這麼些天,怎麼能把成果拱手讓人?
可是,不想讓歸不想讓,眼前的情勢卻有些不妙:胡鈞能放手廝殺,她卻不能。
一來,她女子的身份萬萬不能暴露,因此不能使用熟悉的招式和身法;二也不能驚動哥哥,不然哥哥護著她一個異國女子,算是什麼事;三也不能用迷藥,雖然氣他,到底是同袍,若是把他迷倒了,萬一被敵人捉去或殺了可怎麼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聰覺得自己倒黴透了,在緊要關頭撞見這小白臉,眼看就要功虧一簣。
她剛才扮作靈兒的模樣,長劍便沒帶在身邊,隻能從袖中拔出匕首,硬著頭皮跟胡鈞周旋。
奔逃閃避間,猛一抬腿,那條窄裙就承受不住了,“滋啦”一聲裂帛響,側麵開叉,裙擺在月光下旋轉飛舞,露出一對俏伶伶的修長美腿。
胡鈞正要對她下毒手呢,猛然見到這等風情,覺得有趣,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林聰又氣又羞,低聲罵道:“不要臉!連女人都欺負,你還算不算男人?”
胡鈞笑瞇瞇地低聲迴道:“要不,你試試?”
林聰怒了,恨聲罵道:“卑鄙的小人!看著滿臉正義,骨子裏下流無恥。”
胡鈞揚眉迴道:“野蠻的丫頭!看著溫柔可人,骨子裏兇如猛虎。”
林聰氣得無法可想,一邊跟他纏鬥,一邊在心裏發狠誓:等迴營咱們再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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