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板栗等人的驚訝神情中,他知道大靖確實還沒有這玩意,便狐疑地看鄭氏。
鄭氏道:“別看娘。娘老喜歡將書卷成一個圓筒,湊在眼睛上看遠處。我瞧見你這個,還真有人做這樣東西,娘就嚇一跳。”
大苞穀恍然大悟。
弄清望遠鏡的功能後,板栗和小蔥神情立即鄭重起來,再也不肯把這東西還給小苞穀。
鄭氏見兩人一邊研究這玩意,一邊低聲討論,還走出屋外去看天空的月亮和星星。嘴巴張了又合,張了又合,最終還是閉上了。
她很想提醒他們:這玩意並不複雜。雖然她並不會做。
她還想提醒他們:那即將到達的海外人,甭管哪個國家的,都應該好好跟他們嘮嘮,把人家已經有的技術學來。
比如製造這望遠鏡的玻璃是如何燒製出來的。
可是,她不知如何說。
正思索。轉頭就見張槐詫異地看著她,顯然是看見她剛才嘴巴張呀張的,想說話又不說的怪異情形。
她忙小聲對他道:“瞧咱兒子,多出息!”
張槐聽了就微笑起來,問大苞穀道:“兒子,你給爹帶了啥好的?”
大苞穀急忙道:“有。有好東西給爹。娘也有。”
正埋頭在箱子裏翻。忽聽小苞穀委屈地說道:“大哥搶我的東西。那望遠鏡是六哥送我的。”
大苞穀忙用手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別吱聲,悄悄地又拿了一個小型的望遠鏡塞給他。小聲道:“藏好了。”
小苞穀驚喜地接過去,飛快地揣進懷裏,還左右張望一番,看有沒人注意他,就跟做賊似的。
大苞穀又摸出一塊懷表遞給張槐。道:“這個給爹,能隨時看時辰。”
接著。又特別對鄭氏道:“娘,我給你留了一塊好漂亮的波斯地毯,收著沒拿來呢。等明兒讓他們拿來。我記得娘最喜歡種菜和種果子的,是不是?所以我從各地搜了許多種子來。”
鄭氏聽了大喜,說這是最好的東西,又問都有些什麼。
大苞穀道:“我也不知道,要種了才知道。也不知能不能在咱們這種成。”
於是又翻出來給她看。
忙碌中,白果從外邊進來,在香荽耳邊說了幾句話,香荽點點頭。
鄭氏問道:“什麼事?”
香荽抬頭道:“先前沒找到玉米弟弟,我惦記著。剛才黑娃讓人來告訴說,玉米已經迴去了。”
鄭氏聽了點點頭,沒言語。
大苞穀等香荽和青蒜她們又去箱子裏翻騰去了,才坐上榻,往爹娘跟前擠了擠,低聲道:“爹,娘,那小子肯定不是好人。我今天瞧他很不對勁呢。他肯定想起什麼來了。說不定就是那個白凡兒子。”
張槐和鄭氏對視一眼,摸摸他腦袋,小聲道:“別瞎說。他哪有這麼大兒子!”
見大苞穀不服氣地嘟嘴,又道:“這事有你小叔、大哥和大姐呢。你先好好養一陣子,別操心了。還是你覺得,咱家人全是大笨蛋,不可靠,沒你操心準要出事?”
大苞穀知他故意提起自己在公堂上說的話,便一頭滾進他懷裏,抱怨道:“爹,你兒子吃了那許多苦,還不許人家說兩句?”
張槐摟著他,溫聲道:“怎麼不許說!你說的都對,咱們是該警醒些。”
小苞穀看著這父子二人,忽閃著眼睛不知想什麼。
大苞穀正要問爹話,板栗走進來,揚起那望遠鏡問大苞穀道:“就這一個?”
小苞穀一聽,忙往鄭氏身後一縮。
大苞穀笑道:“不就一個,你還以為你兄弟帶迴來一船?”
板栗便惋惜地對小蔥攤攤手。
鄭氏對板栗道:“你明兒找個巧匠人,把這玩意拆開看看,說不定他就能做出來。”
板栗眼睛一亮,道:“娘說的對。明天我就去工部問問。”
大苞穀笑道:“難倒是不難,聽說就是兩塊琉璃片做成的。可是這個琉璃片——他們不這麼叫——咱們大靖不大容易做。”
他仔細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又扯出許多海外的事。
鄭氏又道:“等明兒那些海外來朝拜的使者進京後,你們多向他們請教,一定要把這琉璃片是怎麼做出來的給弄清楚。多跟人家學。總是沒錯的。”
板栗和小蔥都點頭。
鄭氏變著法兒將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心裏一鬆,就對紅椒姊妹笑道:“挑好了?”
香荽拿起一顆炫麗的寶石,跑過來美滋滋地對鄭氏道:“娘你看,這個才是給我的。我那天說弟弟賣了的那顆,比這個小。娘,你說我用這個鑲什麼好?”
鄭氏接過來一看,原來是鑽石。
她真的很懷疑:大苞穀出海才多大年紀?陳老爺又是一個普通商人,他們怎麼能有這些收獲?
這個兒子身上秘密太多了,還不知有多少沒說出來呢!
她便試探地問道:“大苞穀。這些……這個寶石,還有那顆彩珠,你從哪換來的?”
難道海外珠寶遍海島。隨便人撿?
張槐也緊緊盯著他。
大苞穀笑道:“這個說來話就長了!話說那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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