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上午,香荽都在他房裏彈琴。
板栗等人也都走了。
小蔥含笑看著他,問道:“五弟,你可好些?”
玉米不答,反而轉(zhuǎn)動眼珠。目光外斜,啞聲問道:“誰在彈琴?”
小蔥道:“是香荽。”
玉米便收迴目光,定在小蔥臉上。
小蔥微笑道:“爹和娘都來看你了。山芋他們也都來過了。你睡了一上午呢。”
玉米扯了下嘴角,靜了一會,才道:“大姐,我……想起來一些事?”
小蔥頓了一下,才問道:“想起什麼來了?”
玉米道:“看見山坡上一所茅屋。有樹林,一個女人。好像是我娘……”
“就這些?”
“就隻想起這些。”
小蔥點(diǎn)頭道:“說不定你家就住在梅縣城外的山裏。至於是你自己走出來的,還是被人抓走的,你都不要想了,大哥會去查的。”
玉米默默點(diǎn)頭。
一時鄭氏和曹氏等人都過來了,大家噓寒問暖,玉米臉上也有了笑容。
戶部,趙耘接到板栗派人送去的信,便故意將玉米生病頭疼的消息告訴白凡,說也許他很快就會想起過去的事。
白凡不置可否。
這是張家故意放消息給他,以打草驚蛇。
若他心慌害怕,必定有所行動;若他心中無愧,自然對此無反應(yīng)。
他會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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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得知皇上已經(jīng)將捐給書院的賭債交給翰林院負(fù)責(zé)收取,他便將大苞穀的單子給了黃豆。
黃豆、王窮、田遙等人便領(lǐng)著一幫人在京城各大小賭坊收起賭債來。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翰林院,那是讀書人和士子向往聚集的地方,跟賭場絕對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賭徒們激動萬分,現(xiàn)場又捐款,仿佛如此就抬高了他們手中銀錢的價值,為他們過去的所作所為減輕了罪孽。
快午時,他們正在京城有數(shù)的大賭坊——吉祥賭坊停留,忽然一個雙鬟小丫頭找了來,說是要見田翰林。差役們便帶她進(jìn)去了。
田遙見了她詫異道:“明心,你來幹什麼?”
明心驚慌地說道:“少爺,素姑娘暈過去了。”
田遙站起身,皺眉道:“可請了大夫?”
明心道:“去了永安堂。可是他們今天忙的很,沒空出診。姑娘又弱的很,不能行動。嬤嬤想,少爺跟玄武王府熟悉,就讓我來迴少爺,看能不能請玄武將軍……”
她吶吶言道,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低下頭去。
黃豆頓時臉色鐵青,鼻子裏冷笑一聲道:“玄武將軍什麼時候開醫(yī)館了?”
明心小聲道:“素聞玄武將軍仁心仁術(shù)……”
黃豆打斷她的話道:“仁心仁術(shù)?按你的意思,不管誰生病,隻要上門請,玄武將軍都應(yīng)該去瞧,也不用管家,也不用管自己孩子了?不去的話,就是枉顧人命,沒有醫(yī)德,是不是?那滿京城的大夫和太醫(yī)院的大夫都是窩囊費(fèi)是不是?”
田遙麵色尷尬,對明心沉喝道:“你先迴去。”一邊對身邊長隨道,“拿我的帖子,去太醫(yī)院請一位太醫(yī)。”
那長隨忙去了。
明心見此情形,猶豫了一會,轉(zhuǎn)身要走,又迴頭道:“少爺不迴去看看?素姑娘心口疼呢!”
第507章願得一心人
田遙沉臉對王窮和黃豆抱拳道:“兩位包涵,在下去去就來。”
黃豆揮手命眾隨從和賭坊主事人退下,對田遙冷笑道:“好啊!很好!田大少爺果然多情。”
田遙不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黃豆笑道:“這個什麼素姑娘真是好心機(jī):挑了這麼個日子暈倒,又挑了這麼個場合來報信,然後全京城人都知道我們田翰林有一位素姑娘了。還想請玄武將軍上門幫她看病?噯喲喲,這個算盤打的——忒精了!”
田遙止住腳步,卻沒有迴頭,攥緊拳頭。
明心臉色煞白,含淚對黃豆道:“大人,我家姑娘……我家姑娘真病了。”
黃豆搖著折扇笑道:“你家姑娘智謀如海!此舉若是能激得張家性烈如火的辣椒殺上門去,那就更好了。這份心機(jī),便是朝中沉浮幾十年的老臣也未必能趕得上。田兄弟真是豔福不淺哪!”
田遙渾身顫抖。
明心則不住流淚,仿佛被嚇壞了。
黃豆卻冷笑道:“不過,她打錯了主意。她這樣一個人,還不值得張家把她當(dāng)迴事。所以,田少爺想幹什麼,隻管請便!”
王窮看著這一幕,想要勸說,又無從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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