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苞穀聽他終於承認了,跳起來罵道:“王八蛋!你並無惡意?那把你兒子讓狼咬一口。再拖上十幾裏,再跟你分開**年,你要不樂意你就是孫子!……”
板栗一把拉住他右臂,玉米也拚命地抱著他左臂,都拖不住他,依舊罵個不停,雙腳還亂踢,跟瘋了一樣。
王尚書雖然同情他。也不許他擾亂公堂,因此再次恐嚇道:“再敢喧嘩,拖下去重責十大板!”
大苞穀便像被掐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恨恨地退了迴去。
玉米這才鬆了口氣,放開大苞穀。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渾身在發抖。
王尚書等公堂安靜下來後,繼續審問。
然而,就算白凡承認大苞穀是他擄走的,卻堅不承認有惡意,並堅決不承認追殺過板栗和小蔥,堂審陷入僵局。
依舊是證據不足!
目前,隻能證明白凡是濟寧侯高遠的孫子,擄掠過大苞穀,其他猜測都是雲遮霧繞。
但這也夠了,板栗想。
小蔥走出來,對白凡輕笑道:“白大人,你是從前被抄家滅門的濟寧侯高遠的孫子,如何定罪暫且不論,但你潛伏在書院,謀劃擄掠我弟弟這條,任你舌燦蓮花,也休想逃脫刑律懲處。說無惡意,白大人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白凡道:“下官自會讓將軍相信,覺得一點也不可笑。”
小蔥道:“哦?說來聽聽!”
她心頭始終縈繞著一種奇怪的感覺:都這時候了,白凡憑什麼還有恃無恐?而且,今日他雖依然鎮定從容,卻有些傲氣逼人,不似以往那般淡然。
到底憑什麼?
白凡道:“抱歉!下官暫時無可奉告!要說,也要到皇上麵前說。”
板栗和小蔥聽了都驚詫不已。
王尚書也一怔道:“白大人想見皇上?”
白凡點頭,看了板栗一眼道:“當年張家被抄,全家流放,是玄武王和白虎公憑著戰功為張家掙得平反機會。”
王尚書愕然道:“難道白大人也想為高家……”
白凡笑著搖頭道:“我白凡雖然比不得他們二位有滅國之功,但自問對大靖忠心耿耿。為官近十載,所治理的州縣無不欣欣向榮,百姓安居樂業,尚書大人以為然否?”
王尚書朝皇城方向拱手道:“白大人的功勞和才能,皇上都看在眼裏。這才提拔進京,予以重用。”
隻可惜……
他深深地在心中歎了口氣。
白凡冷笑道:“本官也不奢望為高家平反,本官向皇上求一個赦免高家遺孤——也就是本官的機會可否?”
王尚書頓時說不出話來。
這條件,還真不高。
榮郡王也是寧王餘黨,他再次謀反都沒有被滅九族,何況白凡這樣的有功之臣求一個赦免自己的機會。若是皇上不答應,未免就不近人情了。
比起榮郡王,寧王謀反的時候,白凡年幼不知事,更是無辜。
板栗忽然插嘴道:“白大人妙算很好。然,必須先把擄走本王弟弟的內情說清了,再洗脫追殺本王和妹妹的嫌疑,再洗脫跟秦霖勾結的嫌疑……那時再向皇上求赦免吧!本王保證,若你都能圓了這說辭,本王親自替你求情。如何?”
王尚書聽了暗讚他切中要害。
皇上如今擔心的,也正是白凡與秦霖有勾結。
白凡衝板栗躬身施禮道:“如此,下官先謝過玄武王。”
又轉向小蔥,微微一笑道:“也謝過玄武將軍。”
小蔥覺得他眼神有些不明意味,眉頭一皺,淩厲地看著他道:“白大人這麼拖延有意思嗎?玉米是從哪來的?你若是不能說清此事,追殺我跟哥哥之事便可據此推論,也一定是你所為!”
玉米本就不安,聽了這話更是惶惑。那手腳不住顫抖,任他如何努力,也不能平靜鎮定下來。
大苞穀忽然附在他耳邊道:“都這時候了,你還不說?要是你真記不得還好,要是你明明記得卻不說,哼哼……”
玉米驚恐地望著他猛搖頭。
板栗看見二人小動作。玉米的異樣讓他心中一動。
大堂中央,白凡聽了小蔥的話很不悅,也提高聲音道:“玄武將軍反複詢問有意思嗎?下官已經說過,要去皇上麵前說。將軍是不敢讓下官見皇上?”
轉向王尚書道:“尚書大人是否也不肯替下官上稟皇上?哦,下官明白了。王家和張家正在商議聯姻呢,如今要共進退了!”
一句話說得王尚書色變:好好的聯姻,被他說成了結黨了!
他一拍桌案。喝道:“白凡,你既如此說,本官便上稟皇上,請求三司會審!”
白凡肅然道:“也別三司會審了,直接上金殿麵君就是了。本官要當著百官的麵將此事陳述清楚,由大家公論:本官一未謀反,二未害人,為官更是政績卓著。是否可以憑此為高家遺孤求一個赦免!”
王尚書被他的強硬語氣驚住。
板栗和小蔥也驚異不已。
兩人見審不下去了,相視微微點頭,板栗便站起身。對王尚書道:“就請尚書大人將白大人的意思上複皇上再定奪。”
王尚書頷首道:“本官即刻進宮。在此之前,白大人不能離開刑部。望白大人見諒!”
白凡並不生氣,隻說“清者自清”什麼的。
就隻樣。初次升堂便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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