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茄靜了一會,問道:“我爺爺奶奶都沒事吧?”
王窮道:“鄭老太爺和老太太都好。開始,皇後娘娘親自派人去鄭家傳話,說要留鄭姑娘在宮裏照應幾天。他們都信了。後來朝廷發兵,又說姑娘跟玄武將軍到邊關幫忙來了。下官來安國的時候,玄武王已經派人把姑娘的信送迴去了……”
果然都是按照秦霖當初的安排進行的。
紫茄想著。不禁有些發怔。
王窮默默打量她:跟香荽比起來,她是自然的安靜,香荽是自然的靈動;跟玄武將軍和張家二小姐的剛強比,她倆又都屬於至柔一類。
“張三姑娘有話托在下告訴姑娘。”王窮輕聲道。
“香荽妹妹?”紫茄疑惑地問。
王窮點點頭,目光在四周打了個轉,身子微微前傾,聲音再放低些,一字一句告訴她道:“張三姑娘說。鄭家姑娘不可貪生怕死,但也不許做玉石俱焚的事,說鄭家不需要貞潔烈女。她還說。美人計之大成境界,乃是以情動人……”
紫茄聽著他的話,慢慢睜大眼睛。
香荽妹妹怎會對一個年輕男子說這樣的話?
她疑惑地問道:“王大人……認識香荽妹妹?”
王窮微微頷首。麵色有些發紅,斟酌道:“在下……與張三姑娘見過幾次,王家向張家提親了。”
紫茄愕然,看著他眼波流轉,忍不住輕笑起來。
她想起奶奶的話,她當時可是希望自己嫁給這位狀元郎的,沒想到“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陰。”
王窮見她笑得奇怪,心下疑惑,又不好問的。
忽聽小苞穀問道:“你想娶我三姐姐?”
王窮頓了一下,老老實實地點頭道:“是!”
紫茄忙低聲對小苞穀耳語了兩句,他便不吱聲了。
王窮鬆了口氣,又正色對紫茄道:“在下也有些淺見,想說與姑娘聽。”
紫茄點頭道:“王大人請講。”
王窮便道:“自秦霖在北方建立安國,大靖和安國遲早會兵戎相見的,姑娘被擄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切莫將這場戰爭的根源歸咎於自身。”
紫茄聽了一怔,靜默一會才道:“多謝王大人開解。”
王窮深深看著她道:“秦霖這個人,觀其生平際遇,頗多曲折,文韜武略都不凡,且心性高傲。他擄姑娘的真實意圖,實難揣測。但姑娘不妨多想想張三姑娘的話,以柔克剛才是上策……”
他不知如何再往深裏說,畢竟,他還不太了解紫茄。
紫茄靜靜地聽著,默然無語,最後點頭道:“王大人的話,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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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秦霖聽高凡說小苞穀因為放了一把火,而欠了大靖戶部一大筆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疑惑地問道:“皇兄到底是什麼意思?”
高凡搖頭道:“也許根本就沒意思,咱們別想歪了。”
秦霖又問道:“鄭姑娘呢?”
高凡道:“她要單獨跟王窮說話,微臣不好攔著。”
秦霖靜默了一會,道:“隨她去吧,終不能真把她軟禁起來。隻要不出去,隨她幹什麼。”
跟著又道:“可是咱們也不能再耽擱了,必須出擊……我怕紫茄沒耐心了。”
高凡打量他胸前,憂心道:“可是皇上身體未愈。”
他雖然善於籌劃,但論軍事戰略安排,戰術指揮,怎及得上南征北戰的秦霖。跟玄武王對陣,必定要秦霖親自指揮,偏偏他卻受傷了。
秦霖冷冷地說道:“我自己知道,會小心的。”
第二天,秦霖派人往大靖玄武王帳中下了戰書。於是。安國在龜縮了十來天後,這日下午,雙方終於在烏蘭克通城南麵一處盆地對陣。
安國女將圖蘭情場失意,急需發泄,率先請戰,指明要挑戰大靖的玄武將軍。
紅椒當然不能示弱。免得弱了大姐的名頭,立即迎戰。
板栗就算擔心妹妹,但她既然來了,沒個縮著頭的道理,隻得讓她去了。
這場別開生麵的大戰就被兩個女將拉開序幕。
女人對戰。還是美女,在戰場上實在搶眼。兩軍陣前頓時唿聲如潮,軍漢們拚命為自己這邊的美女鼓勁。嗓子都喊啞了。
激戰中,小辣椒使出飛鏢,擊中圖蘭頸窩,隨後抽出腰中長鞭一甩——卷住圖蘭拖下馬,竟把她活捉過來。
初戰告捷,靖軍眼睛都紅了,瘋狂唿喊“玄武將軍”,聲浪直衝九霄。
他們隻當紅椒是小蔥呢。
安國這邊。胡釗看見紅椒使飛鏢,立即眼神一縮,拍馬飛奔出來。卻被眼都不眨地盯著場中情形的劉井兒看見,立即上前截住大戰起來。
戰場上打得如火如荼,小苞穀卻跟高雁窩在屋裏玩牌。
因布日固德被巴音親王帶去戰場觀戰——為的是訓練兒子——高雁隻好找小苞穀玩。偏他因為背了債。心情不佳,不想出去,兩人就在屋裏玩牌。
一邊玩,高雁就問小苞穀為什麼難過。
小苞穀就告訴了她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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