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僵持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樹下的篝火越來越小,而我們也越來越焦急。眾人打開手電,可以看到遠處群狼眼睛放射出的綠瑩瑩的光芒,這種光芒攝人心魂,讓我們的人生第一次有了做獵物的感覺。
“怎麼辦?”邱涵說道。
“也好辦。”唐勇道,“我們抽幾個槍法好的打狼,槍法不好的掌燈,燈照到哪裏,槍就打到哪裏,這樣就能趕走它們了。”
“好辦法。”飛彪道。
當下邱涵、唐勇和飛彪的幾個弟兄打狼,我們幾個為其掌燈,果然成效顯著,隻聽到幾聲哀號,便有野狼應聲倒下。不過,這些狼畢竟還是聰明的,就在幾匹狼倒下後,它們就躲在了石頭後麵,連頭也不露了。
“接著怎麼辦?這些狼躲在石頭後麵呢!”邱涵道。
“好辦。”站在邱涵下麵的我跳了下去,對眾人說道,“再跳下來幾個,將狼吸引過來,你們再開槍。”
大夥兒聽了我這話,不禁眉頭緊皺,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一種冒險的行為。不過,這眾人中,還是有英雄的,胡鬆杉就是其中一個。胡鬆杉是第二個跳下去的,她很讚賞我的這種冒險舉動。隨著胡鬆杉的下落,邱涵和大熊也都跳了下來,他們是胡鬆杉的追隨者,當然要保護好胡鬆杉。果然,我們的下跳吸引了狼群的注意,在一陣輕輕的風聲中,我們感到狼已經逼近了。
我們四人圍在火堆上,假裝沒有看到它們,我們知道,隻要是任何的警惕性舉動都會阻止狼群的前進。就在狼群衝出林區靠近曠地的時候,站在樹上的人開始發難,他們抓住戰機,適時地進行掃射,將狼群打得膽戰心驚。這種居高臨下的掃射很有效果,它就像是一場殲滅戰,很快就將狼群打得潰敗,在死傷大半的情況下,野狼們終於知難而退。
狼群被打退後,眾人下了樹,重新開始燒烤,不過這次改成了燒烤狼肉。好在這次大家並沒有受重傷,僅有幾個人的小腿被狼撕破了點皮,但是對於習慣於叢林戰的人來說,這算不得什麼。
狼肉的味道遠比野豬要好,野豬的肉吃起來像幹柴一樣,粗糙無比,比不得狼肉的鮮美。由於味道太差,生活在山地的農戶一般都不太願意吃野豬肉,特別是瘦得皮包骨頭的瘦野豬。但是狼就不同了,這種動物和狗極為相似,連生活習慣都基本相同,因此眾人吃起狼肉來都覺得香美無比。
不過也有個例外,胡鬆杉看上去就對狼肉表現出了極度的厭惡。她撿起豬肉,繼續燒烤,細眉緊鎖。
邱涵問道:“姐,您不喜歡吃狼肉呀?”
胡鬆杉點點頭,表示不太喜愛。哪知道邱涵變化極快,剛剛還在美滋滋地啃著狼肉的他立即扔掉狼肉,撿起了豬蹄,說道:“其實我也愛吃豬肉,不愛吃狼肉。”
眾人對邱涵充滿了鄙視,卻聽胡鬆杉慢悠悠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愛吃豬蹄。”眾人聽罷,哈哈大笑。
大家吃完後,飛彪給傷員包紮了傷口,準備睡覺了。正當眾人入睡的時候,山裏再次響起了嘶鳴聲。不過這聲音和剛才的有所不同,而是類似於人的聲音。隻聽這聲音時有歡笑,時有號叫,勾人魂魄,讓人不寒而栗。按說山裏距離我們睡覺的地方少說也有兩裏地,無論如何也聽不見那裏的說話聲,可是這聲音偏偏如睡夢中有人在你耳朵旁細語嘀咕一樣。
我想起飛彪在黃昏的時候曾經說過,山裏晚上鬧鬼,不要在山裏過夜。我當時以為飛彪是騙人的或者他也是道聽途說的,此時想起來,他是對的。
我們圍在火堆旁,一邊看著火星,一邊啃著隻剩下骨頭的狼肉,不敢張望。山裏常年封閉,又沒有人進出,怎麼會有吵鬧聲?即便是有,為什麼又不是白天?如果真如飛彪所說,那麼山裏定有古怪。
此時飛彪小聲說道:“山上無論出什麼事,大家都不要起來,也不要往山上看,否則咱們都得完蛋。”眾人默不做聲,連咳嗽都不敢發出,生怕引出什麼可怕的後果。隻聽那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眾人都是坐在地上,不敢躺著,過了約半個小時,哄鬧聲慢慢變小,眾人的心方才平靜下來,心道,總算可以睡覺了。可是眾人還沒有站起,就聽一人喊道:“快看,那是什麼?”
眾人本是不該看的,可是還是壓不住好奇心迴了頭。大家循著方向看去,隻見西邊的山崖上竟然有一處閣樓。此閣樓高約二十米,乃樓臺式建築風格,樓上燈火隱約可見,樓下迴廊曲折,極為美觀。
看見此樓,眾人不禁發出讚歎,卻聽唐勇說道:“大家不要動,此樓來得怪異,可不要上當了。”
飛彪也說道:“大家都不要動,這片林子咱們走過無數遍了,兄弟也死了不少。現在是晚上,任由這些鬼怪囂張。待明天,咱們一起端了它們鳥窩,看它們還牛氣什麼。”大家都是見過世麵的,知道這個樓不尋常,所以當真沒有一個人做聲。
現在所有的人都睡不著了,眾人聽到山下想起了嗩吶聲,這聲由遠及近,但又讓人感到縹緲如斯,不像是現實裏麵的那麼真實。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握緊了槍桿。四叔曾經說過,看著越是真實的東西,往往越是假的,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如果是幻覺,又太過逼真了,真的像是就在眼前。眾人凝神看去,隻見山腳處出現了一個嗩吶隊,在嗩吶隊後,出現了一個八抬大轎,前擁後擠,好不熱鬧。
這是什麼呢,莫不是僰人王娶親?眾人不禁愣然。這時,那閣樓正門大開,花轎被抬入了閣樓。而樓下,人來人往,像是慶賀一般。在距離眾人約五十米處,眾人看到一群人披紅帶掛,抬著酒向山上走去。而最讓人眼紅的是,處在中間的那幾個人抬著的竟然是銀元寶。尋常娶親,即便是有銀元寶也是放在箱子裏,而這些人竟然放在了箱子上麵,好像故意放給我們看。
我看到飛彪的幾個手下似乎是坐不住了,但見他們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些箱子,眼皮都不眨一下。而那些抬著銀元寶的箱子走過不遠,跟著後麵又出現一批人。這些人抬著金元寶,元寶大小竟然是剛才銀元寶的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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