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心裏突然像是被針紮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傷感,不想走,但是我又沒理由一直住在愛斯特納神父這裏。
我抬頭看看不怎麼刺眼的陽光,歎口氣,這本是該高興的,但是我高興不起來,尤其是一想到明天差不多就走了,我這心裏像是被一塊石頭突然堵住,沒有喜悅、輕鬆的感覺,相反,那是失落、難受...
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我一直是個貪財自大的人,走到哪裏都是厚著臉皮,心裏自然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就像大道士走的時候我也是很輕鬆的揮揮手,說一句‘去吧’,扶蘇的冥狐妹妹蘇珊走的時候,我也隻是當做送別個很普通的朋友。
但是,今天,我這是怎麼了?
陽光刺眼,我閉上眼睛。
正閉著眼睛慢慢思索著,我覺得像是有蟲子爬在我的眼皮上一般,我揮手一抓,睜開眼,手裏扯了一根幹枯的草枝。
抬起頭,一張笑嘻嘻的臉貼上來:“嘻嘻嘻...你在這裏躺著幹什麼?”
是那個叫月茉的魘。
看到她,我心裏的壓抑感倒是減少了不少。
我翻身站起來,盯著她看。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突然覺得語塞,卡在了嗓子眼裏。
她看著我。嘻嘻的笑:“喂,我問你話呢,你在這裏躺著幹什麼?”
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苦笑一下說道:“沒..沒什麼...你怎麼沒去睡覺?”
“我今天睡不著。不想睡,我就出來了。”她說著,然後又踮著腳看著我說道:“你怎麼這副表情。你不開心?”
我苦笑著說道:“確實心情很不好,我竟然也有多愁善感的時候。”
她聽到我這話,這是好奇的打量著我,問一句:“那你在善感些什麼?”
“一些人,一些事,一些記憶。”我說,“他們倆的婚約解除。我明天就要走了。”
她聽完一皺眉,又問我:“非走不可嗎?你走了沒人帶我出去玩了。”
我說:“我還能怎麼樣,我又不能一直賴在這裏吃愛斯特納神父家裏的東西,我有自己的住處,而且我是個陰陽先生。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解決。”
她看著我,低下頭想了一會,低聲嘀咕一句:“哦...這個樣子啊。”說完,她突然一把拉起我的手,我沒反應過來,眼前一閃,已經站在了她的房間裏。
粉藍色房間裏密布著一種淡淡的清香味。
我此時看著這粉藍相搭的溫馨格調,原本好一些的心情,卻變得更複雜。
我走了之後,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見到她這個簡直是月茉分身但性格又截然相反的魘呢?
她咬著指頭看著我,眼神清澈,像個孩子,我卻越看她這幅樣子越難受,不想去看她的眼神,不明白,我這究竟是怎麼了,我似乎也隱約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人鬼殊途,有些想法是終究隻能想想,那是實現不了的。
我明白:我喜歡這個魘魔,而且不單單是普通的喜歡,不像是對葉子、對狐貍的那種朋友間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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