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先生微微一笑,說:“他問我,什麼是輪迴,我迴他,輪迴便是生生不息。隻這一句話,他便走了。”
我納悶道:“隻這一句話,他就走了?他是什麼意思?”
司徒先生搖頭:“沒有人知道,或許,他也在尋找輪迴的真諦吧。”
小白搶道:“那是不是他也要死了,馬上就要入輪迴,所以不甘心,才想要找到輪迴鏡和天狐淚,想要長生不死?”
司徒先生不語,沉思半晌,忽然搖頭道:“要想長生,沒那麼容易,人的命運(yùn),永遠(yuǎn)都掌握在天道的手中,誰想要突破天道,誰就要接受天道的懲罰。我想,可能他也想通這個道理了吧,總之,這一段時間內(nèi),福緣齋應(yīng)該不會再輕易出世了。”
我疑惑道:“福緣齋不出世,可是那玄靈兩界之爭呢,總不會也這樣煙消雲(yún)散了吧,金刀門……”
司徒先生道:“今時今日的玄靈兩界,恐怕很難再出現(xiàn)當(dāng)年的那種局麵了,有些人會隱藏得更深,甚至終生都不會再出世,所以,你要是想徹底解開玄靈兩界之謎,恐怕要自己去找尋真相了。”
“自己找尋真相?”我不懂他的意思,辛雅在旁靜靜的聽了半天,忽然插口道:“我懂了,司徒先生是想說,這件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迴到了起點(diǎn),之前的線索,可以不算了。”坑剛吐扛。
司徒先生一笑:“倒也不能說之前的線索可以不算了,隻不過,要從另一個角度去調(diào)查了。”
我忽然心中一動,起身道:“那個蠱王……”
我話音未落,辛雅哎呀一聲,臉上突現(xiàn)一抹血紅,隨即翻身便倒。
我大驚失色,忙上前扶住辛雅,就見她牙關(guān)緊咬,雙目緊閉,臉色已然一片青白。
司徒先生臉色也是變了,反手抓住辛雅手腕,沉聲道:“不好,她魂魄紊亂,經(jīng)脈錯位,體內(nèi)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在四處亂竄。”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剛才度入辛雅體內(nèi)的那一縷魂魄,想起了伊勝,頓時怒火中燒,咬牙道:“一定是剛才那魂魄有問題,我就說,伊勝怎會那麼好心,果然給我搗鬼。”
司徒先生臉色陰晴不定,皺眉道:“不對,剛才我已經(jīng)查看過了,那魂魄裏麵沒有動過手腳的痕跡。”
小白也慌了神,撓著頭說:“是啊,我剛才用血葫蘆也試過了,如果魂魄有問題,應(yīng)該能有反應(yīng)……”
我伸手抓過剛才那個瓷瓶,定睛看了看,頓時醒悟,就見那瓷瓶口內(nèi)側(cè),竟有一點(diǎn)極淡的紅色痕跡,似乎像是血跡。
我登時就明白了,把那瓷瓶遞給司徒先生,恨聲道:“魂魄是沒錯的,也沒被人動手腳,是這瓷瓶被動了手腳。”
司徒先生一看就明白了,失色道:“血魂蠱?這是什麼人竟然能培育出這種東西,這、這是種在人魂魄裏的蠱蟲,據(jù)傳說,就連下蠱之人,也未必能解的開……”
辛雅閉目不語,渾身輕抖,眉頭緊蹙,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我緊緊握著拳頭,問司徒先生:“中了血魂蠱的人,會怎麼樣?”
他皺眉道:“短期沒有性命之憂,但魂魄不寧,精神紊亂,若是時間久了,即便解了蠱,人也會變得瘋瘋癲癲。”
我霍然轉(zhuǎn)身,對小白吼道:“小白,你現(xiàn)在能不能找到伊勝那家夥在哪?”
小白挺了挺胸:“沒問題,上天入地也要抓他出來。”
我一拍他的肩膀:“我們走,他和那個蠱王絕對在一起。”
小白氣唿唿道:“對,咱們這次絕對饒不了他。”
我們倆轉(zhuǎn)身欲走,司徒先生急道:“慢著,你們就這麼去了,就算找到蠱王了,就有辦法救這女孩子了麼?”
我咬牙道:“不管怎麼樣,也必須找到他,司徒先生,辛雅就麻煩你照顧了。”
我和小白轉(zhuǎn)身衝了出去,心中的憤怒簡直無法言喻,從一開始我就小心翼翼,生怕出什麼事,結(jié)果還是中招了,我暗罵自己太天真,伊勝那種人居然也去相信,這一次找到他,絕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小白出了門就發(fā)揮他的特長,伸長鼻子四處亂嗅,他說,那個伊勝身上的氣息很獨(dú)特,就像那個貓奴一樣,雖然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但隻要被他聞到一絲一毫伊勝的氣息,就一定能找到他。
我握緊了拳,跟在小白的旁邊,悶聲不語,我們倆一條街道一條街道的找去,開始在這個城市裏搜尋起伊勝的下落。
這個活著實(shí)是很折磨人,完全屬於大海撈針,我們倆純粹是憑著一時之氣就衝出來了,現(xiàn)在天氣又冷,很快小白的鼻子都快失去知覺了,我們倆又不能坐車,結(jié)果足足跑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在一片偏僻的街道裏麵,小白忽然停住了腳步,用力在空氣裏麵嗅了嗅,叫了聲:“奇怪……”
我忙問他怎麼了,小白撓著頭說:“那個孫子的氣味沒發(fā)現(xiàn),我怎麼聞到一股燒骨頭的味了?”
燒骨頭?我立時就想起了馬九,這普天之下,身上帶著燒骨頭味的,估計也就隻有他了。
我當(dāng)機(jī)立斷:“好,那就追著這股味去找,找到馬九,估計蠱王就有下落了。”
小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使勁在空氣中嗅了嗅,就要邁步往前跑,剛走了兩步卻忽然又停住了,用力拍了一下腦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我想起來了,我離家前,二爺爺好像給我說過一件事……”
第三百六十四章紅衣少女
小白說,他二爺爺,也就是鍾萬裏,當(dāng)時在昏迷中,曾經(jīng)交給他一樣?xùn)|西,同時模模糊糊的說了句“追”什麼的,小白那時沒聽清,也不懂他二爺爺是什麼意思,就稀裏糊塗的把那東西收下,和我迴到城裏後,居然就把這件事忘了。
此時他猛然想起,忙從身上取出那件東西,我上眼一看,卻是一個小小的黑色盒子,小白心比較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來啪的一下就給打開了。
我想要攔他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見那盒子裏嗡嗡的飛出了一個黑色的甲蟲,約有指甲大小,認(rèn)不出是個什麼品種,飛出來之後便在原地不住徘徊轉(zhuǎn)圈,似乎在找尋什麼似的。
我看了小白一眼說:“這就是你二爺爺給你的?咋是個蟲?”
小白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啊,他當(dāng)時迷迷糊糊的,話都沒說清楚,就給我這麼個東西,我還以為他養(yǎng)的寵物,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強(qiáng)……”
他話音未落,那個小飛蟲忽然原地停留,懸停了片刻,隨即翅膀一振,竟快速無比的奔著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我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忙對小白說:“我知道了,這一定是你二爺爺用來追蹤的小玩意,快跟著它。”
我撒腿就追著那小飛蟲跑,小白一愣,也隨即跟來,就見那個小飛蟲時而向左,時而向右,不斷的變換著方向,而且也不管什麼房屋街道阻礙,一律抄近路。
我心裏想,如果這是鍾萬裏用來追蹤的,那肯定是為了追蹤蠱王而養(yǎng)的,此時跟著這小東西跑,說不定就能找到蠱王。
這小東西越飛越快,我們倆跟在後麵,就跟倆跑酷高手似的,躥房越脊,蹦縱跳躍,過馬路連紅燈都不看,在車流中踩著車頂蓋就過去了,一時間馬路上喇叭聲不斷,還造成了數(shù)輛車的追尾和幾起交通堵塞事故……坑剛丸弟。
我反正是什麼都顧不得了,小白卻是比我的腿腳還利索,我們倆跟著那小飛蟲一直跑出了老遠(yuǎn),眼看前麵就到郊區(qū)了,突然前麵閃過一個紅影,揮袖將那小飛蟲卷了起來,叱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心中一驚,頓住腳步,抬頭看,前麵卻是站著一個紅衣少女,兩根手指居然夾著那個小飛蟲,滿臉冰霜的瞪著我們。
小白登時急了,大叫道:“喂,你是幹嘛的,抓著我們家蟲蟲幹啥,快放開它!”
紅衣少女麵露驚訝,眨了眨大眼睛說:“你說什麼,這個東西是你們家養(yǎ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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