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也就是沒有條件罷了,不然的話,魔君這南詔塔門前,此刻一定會支起一堆篝火,還外加搭起一座帳篷。
老顧在那抽著煙,和薑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以此來平衡心中的焦急和緊張。
而秦震則是坐在塔門前,背靠著欄桿,靜靜的出著神。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些什麼,心很空,腦子裏偶爾會浮現(xiàn)出一棵巨大的、會走路的老榕樹。以及羽東那些隱晦還有些傷感的話。
第七十三章血色月亮
老顧看著秦震就那樣愣愣的出神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就調(diào)笑著說道:“我說大震,這是南詔塔,又不是雷峰塔。你那一臉苦逼的表情讓人看著就難受。你就不能提點氣,在外麵給東少加加油、打打氣?”
秦震這時候可沒心情和老顧鬥嘴,於是就懶懶的偏過頭問道:“廢話,你難道還指望我站在門口給他當(dāng)個拉拉隊嗎?”
老顧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說:“秦震你這個心態(tài)就有問題!拿破侖兄弟有句話說的好,默認(rèn)自己無能,無疑就是在給失敗製造機(jī)會!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大於等於就是無能的表現(xiàn)。”
秦震被老顧這混蛋話氣的都想笑了,且不說這個時候得多心大的人才能有個好心態(tài)。就說這無能的問題吧,不無能的話,能坐在這塔外幹等著??不無能的話,能讓魔君那麼看不上?不無能的話,自己的事兒自己就解決了,還用的著風(fēng)塵仆仆的來這裏求個老妖精嗎?
在心急如焚的情況下,雖然很煎熬,但是時間也仍然一如既往的在往前走。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又有過兩次劇烈的心痛,不過好在有了之前的先例,倒也還能勉強(qiáng)忍住。
直到天黑了之後,他們抬起頭看向天空的時候,才不禁再一次感到了一種不寒而栗的驚懼!
此時天上的月亮比以往要大出很多倍,那種誇張和不協(xié)調(diào)視覺震撼讓人不禁在想此時是不是在做惡夢,而不是在現(xiàn)實中。即使是月亮和地球最近的時刻,也不該有那麼大才對!
在他們的視線之內(nèi),月亮為滿月,大小幾乎占據(jù)了天空的四分之一。並且……整個月亮是血紅色的!
顧傑抬著頭,張著嘴,直到下巴都酸了,這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了一句:“誰、誰看見這玩意是什麼時候出現(xiàn)的了?”
沒人說話。
因為在天還亮的時候他們好歹吃了口東西,之後就開始討論俊天來信的問題。天自然而然的黑了下來。誰也沒有特意的去看頭頂上的月亮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顧傑這時聲音都有些輕顫的說:“這、這月亮是他媽成精了還是怎麼著?怎麼會是這個鳥樣子!!難道這也是魔君的問題?那要是從別的地方看,月亮也會是這德行的嗎?”
秦震這時也感覺自己的心‘砰砰’亂跳的速度很快,但是他仍然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看著那血色月亮分析道:“老顧。你先別慌。我覺得,我們有可能是不幸中的大不幸……趕上天狗食月了。”
“都不幸中的大不幸了,你還告訴我別慌?天狗?那不就是月食嗎?你從小到大哪次見過的月食是這樣的?”老顧不太認(rèn)可的說著。
秦震依然看著那可怕的血色月亮,沉聲說道:“天生異象,必有妖孽。古人常把這種情況視為大不祥之兆。”
顧傑看了看薑旗,又看了看秦震,然後指著塔門,大有深意的問了一句話:“是由異象生出了妖孽,還、還是妖孽製造出了異象??”
秦震和薑旗也朝著塔門望了去。那緊閉的大門隔絕開了兩個世界。誰也不知道此刻裏麵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不過他們當(dāng)然也明白老顧的意思,老顧指的妖孽是魔君。又或者是這玄鐵鎖鏈困住的東西。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秦震有些心煩氣躁的說:“老顧你說的這個問題就是個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根本就不會有結(jié)論!現(xiàn)在不管怎樣,咱們得做好充分的思想準(zhǔn)備。記著,古人的話永遠(yuǎn)都是沒有錯的。就算不會什麼妖魔鬼怪出來搗亂,這一夜也肯定不會很太平。”
“大震,你這是什麼意思?別烏鴉嘴啊……”老顧一臉警覺的說。
薑旗這時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看了看那月亮又問向秦震:“這天生異象是不是和九龍詛咒有關(guān)?東少不會出事吧!”
關(guān)於這個問題,誰又敢輕易迴答?
此時血月當(dāng)空,圓圓的月亮邊上還有一個大光圈,散發(fā)著金紅色的光暈,看起來甚是詭異!而那塔頂?shù)木劈I銅鏡也在血月的映照之下,折射出了九道血光。
此情此景,相信任何一個人看見了都會覺得自己是處在夢靨之中。這一切都不會是真的!!
就在他們?nèi)齻人驚詫於這天生異象的時候,四周陡然陰風(fēng)四起!
顧傑一看情勢不對,馬上大叫道:“他奶奶的!這裏難不成又要鬧鬼嗎!又沒有昏迷不醒的人,為什麼還會這樣?!”老顧是認(rèn)準(zhǔn)了九幽曾說的話,心神虛遊而百鬼生。可在他的眼裏,塔外麵這三個人都是精神頭十足的漢子!怎麼可能招來鬼!
薑旗這時很冷靜的開始在旁邊的上關(guān)花林中尋找趁手的家夥。一邊找還一邊說:“你們不要考慮怎麼可能的問題了,在這地方,隨時鬧鬼都很正常。你們不要忘了,塔裏的人,是百鬼魔君。”
薑旗的這話。說的秦震和老顧皆是一楞。是啊,百鬼魔君掌百靈,控百鬼。什麼時候鬧鬼不行?
想到此,老顧急忙躥到了古樹旁,尋找著他認(rèn)為最得力的武器。可是結(jié)果自然是不太理想的。
因為這上關(guān)花屬於花樹,就好像木蘭、木蓮這些樹一樣,花枝都不會太粗實。
老顧隨便折了一根花枝說道:“這他媽趕羊還差不多!放牛都放不了!還指望能拿這玩意兒打鬼?大旗你是不是想想別的東西?”
說著,老顧一眼就瞧上了四周圍成一圈的石像,兩隻眼睛盯著石像一動不動。秦震一看就馬上提醒著說道:“我說老顧,你別給我想那些特立獨行的主意行不行?這些石像你搬都搬不動,更指望不上!”
沒想到,老顧卻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不、不是……大震啊,那……那些玩意兒的眼睛剛才動了!”
秦震聽完先是一愣,然後就像是自己壯膽似的的罵道:“放屁……石像石像,石頭的!懂嗎?他他媽怎麼可能會跟你玩眼神兒?”
還是薑旗比較冷靜,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朝老顧看的那尊石像走了過去。
老顧還在那弱弱的爭辯著說:“這地方的人像也不全是石頭的啊……”
“廢話。青銅的更不可能動了啊!你見過紐約那自由女神沒事兒朝人拋媚眼兒嗎?”秦震說的輕鬆,但是心跳卻越來越快。他心裏明白,老顧不是個一驚一乍胡說八道的人!再加上頭頂那異常的血色月亮,這石像要是真動了起來。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要說顧傑這粗大的神經(jīng)跳躍性可真是不一般。他聽完秦震的這話之後,馬上怔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哎?自由女神經(jīng)那娘們兒敢情是個銅的啊??我一直以為是石頭的……”
秦震本想罵一句,我看你就是個神經(jīng)!但是卻被薑旗先開了口。隻見薑旗站在石像麵前正對著石像,仰頭看著那人像的眼睛,然後正色說道:“現(xiàn)在不是考慮老美雕像的問題,咱們這裏的雕像才出了大問題……”
“大、大問題?大旗啊,你不會也說那人像對你眉目傳情了吧?”說著,秦震朝著薑旗走了去。
薑旗似乎考慮了一下用詞,然後認(rèn)真的迴答道:“不是。不是眼睛動了。它們好像是……活了。”
“活了?!”秦震頓時站住了。腦門兒上的汗也馬上就下來了!這可比老顧那結(jié)論還嚇人!
下意識的環(huán)顧四周,不計其數(shù)的人像在血色月光之下顯得詭秘異常!那幾乎都快被歲月風(fēng)雨磨平了的五官,卻不可思議的還能看的清表情。
模糊的臉在月亮的照耀下,呈現(xiàn)出了一種可怕的效果!那就好像是一群沒有臉的人,卻在用眼睛注視著你一樣!
老顧這時對秦震聳了聳肩。那意思是,看?我沒說錯吧?那些人像是有問題吧?
秦震拉上老顧走到了薑旗的身邊。薑旗拿手裏的樹枝指著那人像的臉說道:“你們看,咱們來的時候這些石像表情木然淡漠。但是你現(xiàn)在看看,會不會覺得有一點兒……興奮?”
這個詞用在一塊石頭上,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可是秦震他們現(xiàn)在卻真的看出來了石像那模糊的臉上,有一雙頗顯激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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