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種詭譎的天文異象,羽東冷靜的觀察著望遠鏡,然後也有些不敢置信的沉聲說道:“我們這是遇上天再旦了……”
“什麼蛋?哎呀東少,我不管這是什麼蛋啊!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下我們那賴以為生的陽光到哪裏去了?它明明剛才都已經出來了啊!這天要是總那麼黑著。咱別說金山了,土堆也看不見了啊!”老顧急的直在原地轉圈。
“天再旦這三個字是古代記錄的一種天文奇觀。翻譯成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帶食日出。帶食日出就是天再旦,意思就是一天之中會有兩次日出、兩次天亮、兩次黎明。而帶食日落名為天再昏。就是一天之內出現兩次日落和黃昏。這種現象……千年難得一次。”
“那這千年等一迴的事兒就讓咱們給趕上了?”秦震忽然覺得有點“莫大的榮幸”。在魔君的山上趕上了天狗食月月全食,現在又是帶食日出,似乎這些奇異罕見的天文現象都紮堆兒的要在他們麵前顯現。這難道真的是天生異象必有妖異嗎?
說話間,天空再次亮了起來!這一次,太陽也不像剛才那樣‘調皮搗蛋’的往外蹦了,而是大大方方的躍出地平線,在太子峰的山巔上營造出了一番紫氣東來、旭日東升的壯觀景象!
這一次,他們才真正的領會到了什麼叫做“日照金山”。
金色聖光從雪山後射出,那種磅礴的感覺讓人恍惚覺得那佇立在天地間的雪山真的是卡瓦格博神!山峰下淡淡的雲霧,嫋嫋的繚繞著雪山。整個景象壯觀非凡!
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藏民們說任何的讚美都是對卡瓦格博的玷汙。的確,任何文字或語言,都不足以表達此刻這奇景之瑰麗磅礴。看到這個畫麵,才真正的理解了什麼叫做佛光。剩下的,隻有靜下心去瞻仰這一刻的神聖和莊嚴了。
可是就在這時。羽東一邊看著望遠鏡,一邊推了秦震一下說:“你來這裏不是看景的,更不是看日出的。沒時間了,趕緊找出山頂的秘密。”
被羽東這麼一提醒,秦震他們才忽然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裏。無暇再去觀瞻雪山日出,他開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山巔那一抹冰藍上。
確實,猶如之前俊天給的照片那樣。雪山的山巔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是冰藍色的。而且晶瑩剔透,就好像是一塊巨大的淡藍水晶堆在山頂。被陽光一折射,更是顯出了霞光萬道、七彩繽紛的景象。
就在金光最盛的時候,折射度也是最高的時候。羽東忽然拉了秦震一把,讓他看看望遠鏡。秦震湊過去一看,在雪山與陽光折射最強的這一刻。山巔的那抹冰藍果然有點不一樣…那裏麵…那裏麵似乎有東西。
俊天推開了秦震,親自看了看望遠鏡中的景象。片刻,他就興奮的笑道:“哈哈!雪山赤紅有金木!就是這個意思!!”
乍一聽秦震也沒怎麼聽明白,不知道這為什麼又和那童謠扯上了關係。但是仔細想想剛才那奇異的景象,再聯係一下童謠裏的那句話……
雪山赤紅指的一定是日照金山的景象了。至於有金木……就是他們看到的,那冰藍中恍恍惚惚的宮殿影子!!
……《格薩爾王傳》中說:卡瓦格博峰頂有個極樂的世界…那裏有一座絢麗的宮殿,屋頂是用金燦燦的黃金蓋成……黃金貴木,要在日照金山的時候才能發現……一定就是這個意思!
天邊已經漸漸變成了正常的天色,遠看卡瓦格博猶如淩天而佇的戰神一樣,在湛藍的碧幕之下,讓人心生敬畏。
短暫的二十分鍾過去了,大家還都停留在震撼之中,久久迴不過神來。還是羽東率先從望遠鏡旁移開了眼睛,看著遠處的山峰說道:“雪中雪,山裏山,山神就在那中間。這句大概也對上了。”
沒錯!剛才所有人都借助高倍望遠鏡在日照折射光最強的情況下,看到了卡瓦格博山頂中的神奇影像。那絕對不是海市蜃樓,而是真的有座神廟藏在山巔那晶瑩剔透的冰雪之中!所以才說……雪中雪,山裏山……
看來那首童謠還真的不能不當迴事。現在至少有那麼幾句是已經明白了的。至於剩下的那幾句,尤其是‘十八日見雪山主’這句話,隻能再慢慢解、慢慢研究了……
幾個人沉默了片刻,俊天便開口說道:“這下好了,《格薩爾王傳》中的神殿我們已經找到一半了。至少我們可以肯定了,卡瓦格博山頂的冰雪中確實是有東西。接下來怎麼樣?飛來寺?”
羽東想了想說:“嗯,一會兒去一趟吧。我總覺得咱們該去那裏看看。”
沒人反對,大家都對他們今天的重大收獲激動不已。那興奮的心情估計一時半會兒還平靜不了。尤其是老顧,這會兒他還趴在那窗臺邊,傻傻的看著遠方的雪山。然後轉頭問向羽東:“東少啊,剛才那天黑的我還是沒明白。從小也沒聽過這種事兒啊!太陽出來了又迴去了……”
羽東隻好為顧傑解釋了下說:“別說你從小,就算你把上輩子都算上也都看不見這種罕見的現象。這種情況真的是千年難見。”
在我國2900多年前記錄了這種天文奇觀——“天再旦”。在古書《竹書紀年》中曾有記載,西周“懿王元年天再旦於鄭”。後來人們懂得了“天再旦”的意思就是在同一天中出現兩次黎明。
那次發生於鄭也就是今天山西一帶的“天再旦”,是在公元前899年4月21日清晨5時30分。那千年前的那次“天再旦”發生的時候又有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就再也沒人能知道了。
“那就是說,發生這種現象有說法啊?”秦震接過羽東的話問道。
“我不知道,走吧,咱們去飛來寺看看!”說著,羽東就站起身要出門。
而秦震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他說:“誒誒誒,少爺,你先聽我說。現在,咱們日出也看完了,就不緊張這一會兒的時間了。你姓夏不姓王,你又不是鐵人王進喜,這樣不吃不喝不睡覺的,根本就不是個事兒啊!而且我們也不是變形金剛擎天柱…是需要吃飯的…這一夜沒睡也就罷了,咱能不能先到樓下去吃點早餐,補充下能量,之後再去飛來寺?”
羽東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是有點急了,所以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之後就又去洗臉了。
等到他們大家都洗漱完畢了之後,就來到了大堂的餐廳吃早飯。那個寺廟並不遠,所以他們也沒有把尋訪飛來寺當做一個很重要的行程。
吃飯的過程當中,他們小聲音的又討論起了剛剛的重大突破。顧傑壓低了嗓子說道:“你們說那山頂的冰裏要真的有神殿,咱們是不是得進去呢?可是咱們又不能開推土機上雪山,該怎麼去呢?”
羽東一邊吃,一邊簡單的說:“上去找我們該找的線索,能不碰,就一寸冰雪都不要碰。這裏的百姓對神山的守護和膜拜值得人敬畏,我們得尊重。”
秦震這時候插了一句:“啊,是尊重。但萬一要是破解九龍詛咒的方法就在那裏,不進不行呢?”
“硬闖唄!咱們現在也是在做好事啊!”顧傑沒腦子的迴道。
秦震瞪了顧傑一眼罵道:“闖什麼闖!他是少將,又不是闖王李自成!你就不能說點兒挨邊的提議嗎?”
第八十六章飛來寺
老顧聽完很不高興的反駁道:“李自成就算了吧,咱哥幾個也闖不出來什麼玩意兒。現在要是能抄了咱市全部土財主的家底,那估計幾輩子都花不完。我說的這意思吧,就是該出手時還得出手,我們要以深入寺廟為主……”
“你內意思以打家劫舍為輔?”秦震抬起眼十分懷疑的問向顧傑。
老顧覺得很尷尬,撓撓頭說:“我也沒說就非得打家劫舍啊!我隻是說在必要的情況下,還是得顧全大局,以我們的情況為重。”
幾個人沒有再說話的,隻有老顧一個人在發表著由衷的建議和意見。
羽東沒有再搭理顧傑的嘮叨,直接拿起衣服和車鑰匙就走了出去。這個小鎮並不大,真正的飛來寺就在十三白塔的附近,離他們真的很近。
坐上了羽東的車,他們沒多久就到了那座萬曆年間真正的飛來寺。車剛一停,秦震就忍不住趕緊跳下了車。一邊拍著胸口控製著自己的幹嘔,一邊抱怨著說:“夏羽東,你這車開的也太獸性了!我去年吃的東西都要被你顛出來了!”
羽東看著秦震那由於暈車而臉色煞白的樣子,皺皺眉說:“這山路顛簸,很難開的十分平穩。不過暈車是由於內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受到過度運動的刺激所造成的,說白了……”
“說白了那就不是東少開車太快太野性的問題,而是你腦子有病!”顧傑善解人意的替羽東把後麵的話說了出來。
秦震欲哭無淚的看著他們。心說這世道確實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了。根本就沒有好人活的道兒了。明明是他把車開的跟四驅車似的,還在這崎嶇的山路上直飆極速。現在可倒好。竟然還怪到別人腦子的問題上了……
想想與這些土匪也實在沒什麼好爭執的,秦震索性也就不再抗議了。因為他知道,抗議也是全部被駁迴,壓根兒就無效。
這裏的海拔比較高,輕微的高原反應再加上暈車,所以才會導致秦震一時有些不舒服的癥狀。不過這裏清冽的山風,純淨的空氣,大口大口的唿吸幾次。還是會有所緩解的。
稍微緩過來點勁兒了,秦震就舉目環顧的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座很古老的寺院了,門口有一排迎客白塔,一共十三座,典型的藏傳佛教建築。寺院依山勢拾級而建。沿途古鬆森列,日影斑駁,曲徑清幽。鬆濤低鳴。
走到山門處,便看到了那山門上古老的對聯“古寺無燈憑月照,山門不鎖寺雲封”。一種出世的感覺在心中澎湃,使人頓時就忘掉了世俗的全部憂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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