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秦震的臉色很不好看,甚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都顯得有些慌亂。
“什麼?”老顧好像是沒太明白秦震的意思。
“那棵樹上滿滿的都是蚊子……由於太密集了,所以我們都沒看出來,隻以為上麵是簡單的一層苔蘚。”
老顧一聽,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哆嗦了一下說道:“你、你看清了?真惡心人!那蚊子不是比臉還大嗎?怎麼可能密密麻麻的附在老樹上?!”老顧不理解的怒道。
秦震讓自己盡可能的冷靜,他看著那棵樹,理智的分析道:“不光是樹的表麵,我懷疑內(nèi)部也會全是滿滿的蚊子。這棵樹,已經(jīng)變成蚊子窩了。而那紅色骷髏標(biāo)注地,應(yīng)該指的就是這裏!想朝著蓮花秘境走,就必須穿過這裏。至於你說的大小問題……我覺得這可能是公蚊子。”
“我靠!你別逗我了,好嗎?蚊子還他媽有公母?不都那一個德行!!再說了,這公蚊子都個小?集體在家看家?母蚊子都比臉還大?出去狩獵去?你說的這規(guī)律合理嗎??”老顧滿臉的無法置信,甚至還為秦震的這種說法覺得很可笑。
可是秦震卻一臉嚴(yán)肅的說:“老顧,蚊子又不是蚯蚓,它當(dāng)然分公母!而且你不知道嗎,蚊子隻有母的才會吸血,而公的卻隻吸植物的汁液。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這些公蚊子會滿滿的附在樹上。雨林這樣的地方,絕對是它們最好的生存環(huán)境。可能因為本身品種就奇特,再加上吸血,所以母蚊子才會異變成了那個樣子,成為了血蚊王。”
薑旗在一旁看著老顧那目瞪口呆的樣子,也跟著補(bǔ)充了一句:“那螞蟻不也是有蟻後、蜜蜂不也是有蜂後嗎?老顧,這有那麼難理解?”
秦震扯了下嘴角,拍著老顧說道:“兄弟,你那套大男子主義在自然界估計派不上什麼用場。咱們還是想想這些東西該怎麼辦吧!不解決了這一樹的蚊子,我們就不能繼續(xù)前行。姑且說它們不吸血,但是這數(shù)量也是很可怕的!誰知道在遇到威脅的時候,它們會不會突然也換換胃口?”
老顧連連點頭,那意思是隻要能消滅它們,怎麼著都成。但是這樣它肯定是不敢上前的。
秦震摸了摸鼻子,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然後猶豫著說道:“其實,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咱們可以試試。不過,這多少得有些運氣的成分在裏麵。”
“哎呀,你怎麼那麼墨跡!有話直說!什麼辦法??”老顧不耐煩的打斷了秦震。
第三十章血蚊王
秦震指著薑旗手裏的石灰袋子說:“咱們給它們幹燥一下環(huán)境吧……撒一部分石灰到這樹上,實在不行,再給它們加把火!也給這群惡心人的東西來個篝火晚會!你們覺得怎麼樣?”
薑旗和老顧都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如果說是那大個的血蚊王,可能這個方法不太容易奏效。但是對於這些密密麻麻附在樹上的雄性蚊子,這看起來倒是個能消滅它們的好主意。
尤其是這些生活在雨林,條件優(yōu)越、“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蚊子,現(xiàn)在吃的都飛不起來了。量它們也逃不過這生石灰的一劫!
三個人打定了主意之後,這就開始準(zhǔn)備了。直接伸手抓肯定是不行的,這裏的石灰很特殊,伸手直接觸摸必定會灼傷手臂的皮膚。好在薑旗當(dāng)時想的細(xì)致,不光是袋子,就連紮西當(dāng)初的那大手套都給要了來。
本來薑旗的意思是說這個活兒由他來幹,但是秦震卻接過了手套說:“大旗,你們哥倆負(fù)責(zé)掩護(hù)吧,這事兒我來。一會兒我先撒上一層試試效果,如果好的話,我就會一邊往裏走,一邊撒石灰。你們一定跟緊,咱們得趁著血蚊王沒迴老窩,盡快穿過這個地方!”
“你小心!”薑旗很認(rèn)真的對秦震囑咐著。
秦震點了點頭,開始悄悄的靠近那棵老樹。
在知道那是蚊子窩之前,看這棵老樹的時候是一種還算平常的心態(tài),但是現(xiàn)在知道了這樹的“本質(zhì)”之後。馬上就變成另一種心態(tài)了!!甚至看這棵樹周圍的植被,都有一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了。
那種密密麻麻的附著一層生物的感覺,就算是心理健康的,也難免會有些密集恐懼癥的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不住的再冒。隻不過現(xiàn)在身上乎滿了綠泥,蓋住了秦震手臂上的紅紋。不然的話,以他現(xiàn)在的緊張程度,那血色紅紋一定是深紅色的……
仔細(xì)想想,土著友人們的這綠泥還是有些功效的。因為現(xiàn)在泥都幹了,乎在身上就像是一層硬殼一樣。即便這些蚊子真想換換口味。恐怕也沒那麼容易紮進(jìn)皮膚中的。
很快。秦震再次來到了老樹前。他帶上手套,伸手抓了一把石灰。剛一捧出來,一股嗆人的石灰味兒就鑽進(jìn)了鼻子。
秦震吸了吸鼻子,心裏暗道:不錯。這東西是真夠勁兒!我就不信燒不死這些玩意兒!
想著。就開始仔仔細(xì)細(xì)的將手中的石灰撒向了蚊子覆蓋的樹上。那動作細(xì)致的。就好像他現(xiàn)在手裏翻撒著的是剛剛采摘的新茶,而不是那要命的石灰。秦震想的很簡單,這東西可來之不易。用一點就少一點,每一小把都得用在刀刃兒上!盡可能用最少的石灰,燒死最多的蚊子!
果然,這特殊的生石灰是真有效果!剛?cè)錾先ィ臀⑽⒌尿v起了一層煙!秦震避開那淡淡的煙,屏住了唿吸。
眼看著這些蚊子“灰到蚊死”,他們都無比激動!要是真這麼容易就能過去,那就太好了!也不知道紮西他們這特殊的石灰裏到底摻雜了什麼,好像與雨林中的一切都有著相克的特性。
石灰的所到之處,別說是上麵的蚊子,就連苔蘚和植物都迅速枯萎了!這讓秦震有些大喜過望。心氣兒也越來越高了!仿佛有了“一袋石灰在手,天下全都有”的感覺了!愣是有種憑著這石灰就可以橫行雨林的錯覺。
他們從枯萎的樹藤中走過,彎腰鑽過了老樹的低枝。在這過程中,也有不少蚊子的死屍落下來,不過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找不著全屍了。偶爾有兩隻跑的快的,也被那騰起的煙霧嗆迷糊了。
看到這樣的一幕,秦震覺得這些蚊子似乎和平日裏見過的蚊子也沒什麼太大的區(qū)別。隻是體型肥大了點兒,模樣駭人了點兒,生命力頑強(qiáng)了點兒……可是說到底,撒些刺激的東西,它們也還是照樣死。
隨著秦震他們?nèi)齻人的走過,這棵原本“生機(jī)勃勃”的老樹,變的一片枯枝敗葉,迅速萎縮。這樣也給了他們更多的行走空間。
秦震彎著腰跟個保潔工似的,一邊走,一邊撒。沒多久,頭上腳下的枯藤就漸漸減少了,眼前的視野也變的開朗的很多。秦震盡量不唿吸,憋著氣說道:“兄弟們,再堅持一下,馬上咱就能直起腰板兒了!”
說著,秦震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盼著早點能鑽出這個蚊子窩!
在他們團(tuán)結(jié)的力量和大半袋石灰的幫襯下,總算是走了出來!剛一出來,秦震就大口的做了個深唿吸!一種終於重見天日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後麵的老顧也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抹著自己臉上的汗說:“姥姥的!什麼時候蚊子這種東西也他媽靠陣勢取勝了!我就說吧,到這種地方來,沒有點兒強(qiáng)效驅(qū)蟲產(chǎn)品是不行的!這整個雨林,都是它們的老窩!”
秦震看了一眼顧傑,馬上攔住了他擦汗的動作:“老顧,沾沾汗就得了,別抹。你臉上有綠泥,抹掉了的話,指不定什麼玩意兒就會當(dāng)目標(biāo)了!”
被秦震這麼一提醒,老顧馬上一個激靈的說道:“對啊對啊!顧爺我這玉樹臨風(fēng)、瀟灑俊美的臉,可不能讓這些畜生給毀了!”
秦震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你說的那些形容詞,是形容你的嗎?我聽著這話,再看看你這人,馬上產(chǎn)生了一種強(qiáng)烈的違和感。你個鬆花蛋成了精的,別糟蹋這些形容詞了。”
就在老顧準(zhǔn)備破口大罵的時候,一個黑影伴隨著一股子勁風(fēng),直接朝他們撞了過來!
三個人下意識的一低頭,躲過了襲擊!起身再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了!
秦震頓時緊張了起來,剛才還玩笑的氣氛也一下子消失了,他麵色有些蒼白的說:“不好,血蚊王迴來了!咱們快跑!”
說完,秦震帶頭就朝著前方跑了去。可饒是如此,那陣“黑旋風(fēng)”還是很快就追了上來!並且在他們身後窮追不舍!不管他們怎麼跑,怎麼躲,後麵的那陣黑風(fēng)都跟著了魔似的窮追猛打!眼看這樣下去,就得被它追上了!
老顧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仍然不敢減速的大喊道:“我靠!這蚊子是他媽瘋了怎麼的?!往死裏逼咱們啊!”
秦震在前麵一邊疲於奔命,一邊大喘著迴道:“咱把她後宮三千老公都給弄死了!換你你不瘋?”
“要說秦震你這下手也是忒重,太趕盡殺絕了。怎麼就沒留個活口呢,這娘們兒現(xiàn)在是真急眼了!咱們可怎麼辦啊!!”老顧在後麵叫喊著。
怎麼辦!該怎麼辦!秦震現(xiàn)在也在想這個問題!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突然開闊了起來,可以說是沒地方躲,也沒地方藏!而且這血蚊王現(xiàn)在明顯是在以貓捉老鼠的心態(tài)戲弄他們,如果它真想追的話,不可能一直跟在後麵!
隨著頭頂上的一股勁風(fēng),血蚊王徹底成全了秦震的這個猜想。而且這一次,它也不打算再來去無形,而是正正的停在了秦震他們的麵前!
秦震腳下一個“急剎車”趕緊停下了腳步!他現(xiàn)在和那血蚊王也就五米左右的距離!這個距離,已經(jīng)足夠看清這隻藏區(qū)雨林中特殊變異的蚊子的真麵目了……
這隻蚊子的體型,已經(jīng)不必再描述了。隻能說,一般人如果不是仔細(xì)觀察過蚊子的標(biāo)本,恐怕是很難看清蚊子的口器的。可是這隻蚊子,尖銳略帶弧度,上麵還有些惡心褶皺的口器,此刻就大喇喇的在秦震他們的眼前!直觀的程度,相當(dāng)於在麵對麵的看一個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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