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途中他們自然是也聽到了不少的故事,隻是似乎與他們都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唯獨那個當地人口中的最高點,倒是很吸引秦震他們的注意。
古老的城市內部全都是飽經曆史滄桑的寺院和住宅,很少有特別高的建築物。唯有靠近珠峰地區有個各族人都會去朝聖的佛塔,算是這裏最高的建築物了。據說,在那佛塔的頂端,可以一覽這裏全部的風景。
秦震他們聽著很高興,這當然就是他們想要找的地方。而且還是靠近珠峰,那應該就可以找到那座有著獨特標誌卻毫不起眼的寺廟了。
當有了目的地點之後,他們三個人又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怪,他們的身邊總好像是圍著無數的中國人。雖然看上去都是無害的過客,但是在秦震他們的眼裏卻總覺得自己身邊的中國遊客也忒多了一些。
盡管他們都明白,不可能完全的阻止傅天磊的監視,但是他們也還是想盡了辦法甩掉身邊的“中國遊客”。
這一路走的十分疲憊,時時刻刻都好像是地下黨聯絡員一樣。老顧還調侃著說他們這樣的素質想當年一定能成為戴笠戴老板手底下的得意幹將。
在曆經了兩天的反敵特、反偵察之後,他們終於輾轉來到了傳說中的那座佛塔所在的地區。
這裏雖然靠近珠峰,但是卻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得見的。畢竟那樣的海拔高度,離它越近,越不容易看見全貌。
經人指引,他們最終到達了那座佛塔上。這裏本是作為遊覽風光的地方,可是此刻卻變成了他們確定佛骨位置的標準。
老顧剛一拿起望遠鏡的時候還挺興奮,嚷嚷著說這個地方是真不賴,大大小小的建築都能一覽無遺。可是當他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有點兒犯愁的說:“大震,你確定這樣能找著那座寺廟嗎?我看的眼都花了,覺得哪座廟的房頂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別啊!”
秦震將眼下每一個角落也都看的仔仔細細,可是卻也沒有發現有類似香格裏拉之眼標誌的佛寺。畢竟這片範圍也不小了,越是靠近珠峰,佛寺就越多。滿眼盡是大大小小的佛寺,卻沒有一個是符合他們要求的。
老顧這時候拿著望遠鏡垂頭喪氣的說道:“那個神秘的大爺都那個年紀了,也不知道他那記憶靠不靠譜、可不可信。你們說這一晃七十年都過去了,他說的那座寺還能在嗎?要是在咱國家裏,七十年的時間變化得多大?別說是寺了,和尚也早就都死沒了。”
秦震仍然一遍一遍的仔細觀察,這時迴了老顧一句:“你別淨說喪氣話成不成?這裏問題不不是咱國家嗎?越是曆史悠久的古城,時間仿佛就會過的越慢。而且在這種信仰極高的地方,他們是絕對不會輕易拆除寺院的。再好好找找,肯定是我們選擇的位置或角度有問題。”
這時,薑旗在旁邊思考著說道:“秦震,你剛剛說角度不對,這讓我有了一個想法。咱們從來這裏就一直都是從上往下看,你說會不會那寺廟是在更高的地方,應該從下往上看才對?”
薑旗這一句話提醒了秦震,他們三個人幾乎同時舉起了手裏的望遠鏡,仰頭朝著三個方向看去。
很快的,秦震就強壓著激動的情緒低喊了一聲:“老顧,大旗,看那裏!”
順著秦震手指的方向,薑旗和顧傑也將望遠鏡調整了角度和方向,最終與秦震一致,目光落到了雪山上的一個角落裏。
當初那位老人說的是不起眼的一座廟,確實……這廟也實在是太不起眼了。由於那裏有雲霧繚繞,本來就很難看得見有一座寺院。更何況那廟看起來就隻有兩間房,如果不是寺廟頂端的火焰標誌吸引了秦震他們的注意,不知道的人沒準兒還以為那是個造型別致的公廁呢!
老顧傻嗬嗬的笑道:“這他娘還是真夠不起眼的……見過不起眼的廟,但是這麼不起眼的還是第一次見。也就是咱們趕上的天氣不錯,要不然把咱們仨的頸椎看斷了也找不著它啊!這位置也太高了,周圍都有雲彩了。那老頭兒當初怎麼不說清楚了呢?”
薑旗這時候在一旁倒是很理解的說道:“那位老人他畢竟也沒有真的到過這裏,能得到這些信息已屬不易了。如果他們當初來了的話,哪裏還輪得到今天我們來找。”
那座勉強可以稱作是廟的地方周圍繚繞著縹緲的雲煙。除了廟頂那特殊的火焰標誌以外,真是看不出一點出奇的地方。甚至會讓人有種懷疑,那座廟裏還有人在嗎?
當然了,要不是這麼“不起眼”的話,可能也藏不了那麼久的秘密。但凡是珍貴至極的寶物,都不會放在富麗堂皇的大堂上。比如蒙娜麗莎,端坐於盧浮宮的鎮館之寶是贗品,而真正的畫則是深藏在地下。藏佛骨的人,可能也有同樣的想法吧!在這個‘寺廟多如住宅,佛像多如居民’的國度裏,恐怕最讓人不會聯想到的就是眼前這座廟了。
秦震放下了望遠鏡,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他轉過頭對老顧和薑旗說道:“兄弟們,那標誌咱們都不會看錯的,肯定就是那裏了。今天就在這山上找個住處,明天咱們就準備去偷搶寺廟吧……”
“秦震,別說的這麼直白……你這話帶著一種得被人打死的樣兒。我說,咱們是不是也得研究研究,那兩根骨頭會在什麼地方?誰也不會在大殿上供兩根骨頭吧?咱們偷可以,但是不能明搶啊……這山底下各個國家的佛教信徒都在此,咱們要是打劫一座寺廟,真夠嗆能活著出去。”老顧煞有介事的說著自己的顧慮。
第九十一章喬裝改扮
說起這樣的顧慮,秦震又怎麼會不知道?素來有佛國之稱的尼泊爾,擁有世界各地的廣大朝聖者。印度、不丹、等各地的信徒都會來此。在這裏大張旗鼓的搶劫肯定是不行的。
他們一邊往佛塔下麵走,老顧一邊神秘的說:“秦震,我倒是有個主意啊,你們聽聽?”
“你說吧。”不讓他說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秦震也不抱希望他能說出什麼好主意。
老顧樂嗬的壞笑著說道:“你們發沒發現,這地方的苦行僧都很特別?他們的身上臉上都塗著各式各樣的油彩,根本就分辨不出來是哪裏的人。”
秦震略有所思的停下了腳步,遲疑的看著老顧說:“你是想……咱們扮成苦行僧?”
老顧得意的一仰頭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這還是之前那個聽不懂我說話的老頭兒給了我提示。憑我這卓越的思維方式,馬上就想到了,隻要咱們把自己弄的髒一點兒,再抹上一臉的油彩,就算是傅天磊站在咱們麵前他也夠嗆能認得出來啊!咱們以那樣的苦行僧形象去寺廟,肯定不會有人懷疑吧?肯定能落得下腳吧?然後咱們就正大光明在那廟裏先呆上個三五天,白天晚上的好好觀察,就那麼兩件破房子,怎麼還能找不出來他們的小秘密?”老顧說這話的有時候,表情尤其的齷齪。看來他十分適合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雖然說老顧說的這個主意不錯,僧人接近寺廟是最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可是秦震還是略顯猶豫的問道:“你……覺得那樣真的好嗎?人家苦行僧的頭發都是從來不洗也不剪的。咱仨人這腦袋就不合格啊!還有,你看人家苦行僧穿什麼衣服,咱們就這身行頭去招搖撞騙合適嗎?”
對於秦震的顧慮,老顧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罵道:“你是彪啊?買假發,買袈裟啊!這錢才算是真花對地方了,懂麼?”
“假發……?大老爺們買假頭套去?行,那這事兒你幹啊!我們哥倆肯定是不幹!”秦震果斷的把這個任務推給了老顧,身邊的薑旗也下意識的往秦震身邊靠了靠,看來他對買女人假發這個任務也很抵觸。畢竟,那很容易讓人誤會成是個變態。
也就得說顧爺的這個心態。他嗤之以鼻的對秦震和薑旗哼了一聲說道:“就你們倆的這點兒眼界和心胸。如何能成大事?欲成大業,別說是假頭套,就算是比基尼該買也得買,該穿也得穿啊!這點兒自我犧牲的精神都沒有。還怎麼鬧革命?行了。喬裝改扮這事兒就交給我了!你們倆迴客棧呆著去吧。明天就給你們一個改頭換麵重新做人的機會。”
秦震咧了咧嘴,心說這個頭麵改的,隻怕以後都不想再做人了……
就這樣。三個人兵分兩路,老顧去購買“喬裝改扮”的衣服和用品,秦震和薑旗也又去備置了一些他們登珠峰的必備物品。誰也不知道這次上去還有沒有機會再下來,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得提前做好了直接前往洛子峰的準備。不想死在雪山上,有些東西就必須得置備齊全了。
大概快天黑的時候,秦震和薑旗這才迴了旅社。一進門就看見老顧正背對著他們,坐在床上正忙活著什麼。聽見門響,他頭也不迴的來了句:“我這麼艱巨的任務都早迴來了,你們倆竟然這麼晚才迴來?跟團當地一日遊去了怎麼著?”
秦震和薑旗都很好奇老顧這迴獨自出門采購特殊物品的成果如何,於是趕緊放下東西走了過去。
剛一走到老顧的麵前,就看見他腳底下放著一堆亂七八糟髒兮兮的破爛。此時他手裏還拿著一個假頭套,上麵有草、有土、還有泥。秦震皺了皺眉問道:“你……出去了一天,就是撿破爛去了?這些都是你撿迴來的?”
老顧終於放下了手裏的頭套,一抬頭,不高興的怒道:“放屁!這些都是顧爺我真金白銀買迴來的!買迴來的時候是幹淨的,新的。這是經過我加工了好幾個小時才得出的成果!秦震,睜大了你那倆大眼珠子看清楚了,如此自然的‘做舊複古’,若不是你哥們兒我的心靈手巧,誰能做得到這樣化神奇為腐朽??”
秦震蹲下身,用兩根手指捏起了一堆爛布仔細看了看。確實,髒是真髒,可是有些地方還是能看出來是新的。這是老顧刻意用油彩和泥土給滾成了這樣的。
至於那假發,有一個可能還是半成品,這會兒隱約還能看得出來,那是現在姑娘們很流行的大波浪造型的假發……
薑旗一直愣愣的站在旁邊,這會兒呆呆的問了一句:“老顧,你確定咱們必須要穿戴上這些東西嗎……”薑旗問這話的時候很沒有底氣,臉色也顯得很難看。對於他來說,條件艱苦無所謂,不穿軍裝也沒關係,但是非讓他把自己捯飭成一個行為藝術視覺係的非主流他就有點兒接受不了了……尤其是那嫵媚的大波浪……這讓薑旗一個特種軍官如何能承受……
老顧倒也算貼心,大概是他早就想到了薑旗的情況,所以早就有準備。隻見他翻了翻旁邊那堆破爛說道:“大旗啊,我知道,你這革命的大高帽一時半會兒也摘不下來。為了考慮你的心靈感受,我特意給你找了個小卷兒的。之後再帶上他們這裏的帽子,你就不會覺得太難接受了。”
說著,老顧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的從破爛堆裏抻出來了一個頭套。一腦袋的小卷兒,很像七八十年代美國的爆炸頭。那上麵也是裹滿了泥土,看起來還真像是個一輩子都沒洗過頭的腦袋。
老顧把那頭套拿在手裏,用一種欣賞自己藝術作品的眼光左右打量著,最後滿意的笑道:“不是跟你們吹,就顧爺我這獨特的美學觀念,還真不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你們知道麼,我是在跟三十多個苦行僧談過心之後,才根據他們的心理思想,再加上他們的穿著儀表,最終敲定了我們的喬裝造型……”
就在老顧洋洋得意的表功,滔滔不絕的描述著自己的驕傲作品時,秦震實在忍不住的打斷了他,並且十分哀怨的說道:“老顧……你這是讓我們喬裝成苦行僧,還是準備讓我們扮演西遊記裏妖怪?這發型實在太難接受了……”秦震都不敢看老顧手裏的那個“大波浪”。
老顧一板臉冷聲說道:“秦震,你怎麼就那麼沒有革命意識呢?是你說的,他們苦行僧的頭發都是不剪也不洗的。我給你弄個長發飄飄的那能像嗎?你還想不想找佛骨了?你還想不想找香格裏拉了?你還想不想找東少了??”
“想……”秦震弱弱的低聲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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