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老顧說完膽結石這類詞匯之後,都呆呆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那碣石山上要真有仙人,還不得被老顧的這種描述給氣死?
墨裳這時候笑了笑對羽東說道:“東少,你這位兄弟可和之前你所有的朋友都不太一樣啊!我真是很難相信,你能認識他們。”墨裳一邊說著,一邊還特意指了指秦震和老顧,明顯把薑旗除外了。因為人家薑旗是軍方的人,好歹是名正言順跟著少將的。
可秦震和老顧這兩位看似不挨邊兒、不著調的門外漢,出現的就比較蹊蹺了。
老顧和墨裳離的比較近,一聽這話,馬上就又自來熟的說道:“這位白無常哥們兒,我也不知道咱倆誰大,沒法兒給你準確的定位是無常哥還是無常兄弟。其實我覺得吧,東少他就是認識我認識晚了。才會變的那麼冷冰冰的。他要是能早認識我和秦震,他早就變樣兒了!”老顧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吹噓著。
秦震聽後在一旁小聲的接了一句:“嗯,早認識你早就神經了……”
老顧不是沒聽見,他狠狠的瞪了秦震一眼,然後拍了一下墨裳的肩膀說道:“現在咱們不熟,你可能覺得我們有些不著調。其實等咱們熟了以後……”
“你會發現他更不著調……”秦震又低聲接了一句。
這下老顧急了,轉身就對秦震不客氣的罵道:“你大爺的!專業拆臺是不是?!”
就在這時,秦震一眼瞥見了墨裳無意識的輕拂了一下剛才被老顧拍了一下的肩膀。他今天穿的還是一身白衣,那幹淨的白襯衫讓人看著如同是月華一般皎潔。
這哥們兒……看來是有嚴重的潔癖啊!秦震心裏暗暗的琢磨。
沒想到老顧也注意到了剛剛墨裳的那個動作,這時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墨裳一番。這才有些驚訝的問道:“無常哥……敢情你是有潔癖啊?我說你這屋子怎麼白的跟五星賓館似的呢!我昨天還和大旗說呢。這沒有潔癖的人真住不了你這地方!”
秦震一聽,連忙拉了拉老顧的袖子,好提醒他別說話那麼衝。還不熟呢,這樣說話未免有些失了禮數。
不過墨裳似乎倒不是很介意。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一個人過的時間久了。處處都是毛病。”
老顧聽後馬上反駁道:“誒,不對不對!這還得說你天生就是個幹淨人!要是我一個人住的久了,隻能比現在更邋遢……”
“行了行了。你那點兒不長臉的事兒就別再往外抖了。咱們收拾下就出發吧,有話路上說。”秦震果斷的攔住了老顧的絮叨。
拿上簡單的東西出了門,秦震他們這才看見白天的屍胡山是怎樣的一番風景。
昨天夜裏到了這裏,處處都透著陰森和詭異。這讓秦震他們一致認為這座山白天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現在看來,他們是真的想錯了。
這座處於燕山山脈的濱海之山,東觀日出、南追白浪、西望雄關、北俯群山,似乎秦皇島上所有的美景都被攬盡於眼底了。
墨裳所居之處的山坡緩頂圓,可四周卻是森然絕壁,高不可攀。懸崖周圍怪石環繞,古木參天。遠處石奇林密,氣清雲飛,在雲海的繚繞下,讓人恍惚感覺這裏就是秦始皇一心所尋的“仙山”。
最奇特的是這裏的水。
他們昨夜到這裏的時候,一丁點兒的水聲都沒有聽見。可是現在,卻是水何澹澹,溪澗潺潺。到處是一派鳥語花香的景象!
這使秦震不由得一邊下山一邊玩笑似的對墨裳說道:“墨裳啊,這座山和你可是真般配。白天晚上恍如天宮地獄兩重天。就好像你,人前人後也是霄壤之別,大相徑庭。”
墨裳聽後爽朗的笑了說道:“哈哈,看來秦震倒是很了解我。”
秦震不好意思的低頭笑道:“這可談不上了解,隻是……我想你的學生們沒有人會想到他們那年輕帥氣的老師竟然會住在這神秘的山裏吧?”
墨裳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他帶領著走了另一條下山之路。這樣就避免了再進入昨天他們幾個人闖進的那片山林。
雖然已經知道了這山裏的鬼都是墨裳的有意而為,可是一想起昨天那陰風慘慘的環境,以及那張可怕的鬼臉,秦震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這時秦震忍不住問了句:“我說無常兄……昨天那張鬼臉……真的是你麼?可是那張臉太真實了,確實不像假的啊……”秦震不知不覺的開始引用了老顧給起的稱唿。
這問題問到老顧的心坎裏了。他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納悶兒那張鬼臉到底是怎麼迴事。他們看的清清楚楚,漆黑的眼窩後麵的血肉都一清二楚!那怎麼可能是人扮的?而且那個鬼影一直都在,從最後一次出現距離墨裳出現的時間間隔不足一兩分鍾!那墨裳又是怎麼卸的“妝”?
墨裳笑而不語,倒是羽東替他迴答了老顧:“墨裳在大學教的內容屬於正常學科,可是他卻更精通許多不正常的‘學科’。比如,易容、逃脫、等等……”
“易容?”秦震驚訝的看著墨裳,好像這是個隻有電影裏才會出現的技能。
可老顧卻推了秦震一把罵道:“大驚小怪什麼!哥在尼泊爾沒給你們倆易容過麼??這是我們這種高人們才有的絕技……”
“你閉嘴吧!你還好意思提你給我們倆扮成的那變態要飯裝??”秦震恨恨的問著。
“那叫苦行……”老顧想解釋。
卻被秦震馬上噎了迴去:“苦行你妹!你看人家哪位苦行僧像你易容出來的那樣?”
說著鬧著,不知不覺的就走進了一片幽穀。
就在秦震仍然感歎墨裳那鬼才一般的易容手段之時,這才發現,他們的身邊變的石奇穀幽,氣象萬千。那古老的山體在幾千年的風化剝蝕和流水侵蝕之下,形成了許許多多的絕壁幽穀和奇石山崖。
眼前他們所在這地方,碧潭珠串,瀑布成群。兩側山壁時而峭壁淩空,時而坡緩林密,時而幽暗深邃,時而突兀峻拔。
跟隨著著那個清麗絕俗的白色身影穿林入穀,每一處小路都曲徑通幽。
山上奇險,崖頂怪石林立。山下鬱鬱蔥蔥,藤蔓纏繞,繁花似錦。那陌上花開的絕麗景象,很容易讓人想起墨裳的名字。
這條神秘的山穀,道路崎嶇,巨石疊臥。偶有清溪繞流,他們步行其上,如鳥越石。
如果不是有禹王九鼎那沉重的任務壓在肩上,秦震是真想在這山裏多呆上幾天,好好感受一下“渤海之濱秦皇島”所為他們帶來的心曠神怡!雖然不及雲南或的磅礴壯麗之美,卻另有一番別樣的山清林秀之奇。
穿過這片山穀,三繞兩繞的就看到了他們的來時路。車還在那裏靜靜的停著,這讓他們都無法相信,從這裏開始,怎麼可能走出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呢?這根本就沒道理啊!
不過想到了墨裳的超人之處,也沒人會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不管什麼原因,這座山都可以說是墨裳想讓人進就能進,不想讓人進就任誰都進不去。和魔君的九重天差不多,隻不過沒有九重天那樣兇險。
他們幾個人就好像是特意來秦皇島旅遊的旅客一樣,由羽東開車,一路向老龍頭開去。
在路上,老顧不忘一直規勸墨裳那嚴重的潔癖問題。
“我說白無常小哥,你這一身白是為了配合夜老大呢,還是為了體現你那白無常的特征?你穿成這樣不行啊。你看我們幾個上山入地的走了這麼個來迴,明白的最大一件事就是知足。有吃的就不錯了,有穿的就不易了。那真要是十天找不到水的話,就得意味著十天洗不了澡。就你這身衣服到羅布泊走上一小圈兒,我保證分分鍾就讓你從玉樹臨風美男子變成阿裏巴巴的模樣……”老顧苦口婆心的說著,墨裳淡淡的笑著。
秦震也覺得老顧這話多餘。人家墨裳又不會去羅布泊,看起來也不太像是要和他們上天入地的。
再說了,同樣都是艱苦惡劣的環境,怎麼就從沒見過人家羽東那樣狼狽的樣子?
說到底,還是和人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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