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猜測傻姑是被人拐跑了,或者是自己走丟了,眾說紛紜的找了一個星期,也始終無果。
最後還是一位老人出了個主意,讓傻姑的父母去找一位“高人”,說他一定能找到人。
民間百姓對此不敢說是深信不疑,但也絕對都是敬畏有加。所以大家就一起陪傻姑父母找到了那位“高人”。
秦震當時年紀很小,完全就是看熱鬧去的。猶記得那位“高人”問過了傻姑的生辰八字之後,也是稍稍算了算。然後便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閉著眼睛對傻姑的父母說:“離你家西北方向兩公裏,去吧!”
鄰居們都很詫異,因為距離傻姑家西北方向兩公裏是一條河溝……
可是在那之後不管傻姑的父母再問什麼,“高人”都不再迴答了,始終閉目靜坐。直到傻姑的父母拿出了錢,想感謝一下。那“高人”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把錢拿走,當香火錢吧。”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秦震開始覺得這種人好像不一定都是神棍或騙子。因為騙子的目的無非是圖財,可這人卻不要錢。那句當香火錢,始終讓周圍人覺得冷冷的。
之後傻姑的父母就在大家的幫助下,到那“高人”所說的位置去找。
果然,不出兩個小時,在一位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用木漿攪動河底時,終於浮上來了一具腐爛蒼白的浮屍。
沒錯,那正是傻姑。
她被水草和淤泥纏住了,所以在河底一直都沒有浮上來。一個星期的時間,她的屍體已經腫脹到幾乎透明了。眼睛也不知道被哪條魚兒給啄去了,五官幾乎都平了。拉上岸的時候,從耳朵裏一直往外爬蟲子……
那一幕被秦震看到了,也正是從那之後,秦震再也不吃河邊釣的魚了。
第三十一章水山蹇東南兇
一段童年時期的陰影迴憶,讓秦震在海邊不禁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河溝裏都能要人命,更何況是這波濤洶湧的大海。不知道古往今來吞噬掉了多少人的性命。
想起自己和羽東他們最終要深入海底,秦震打心裏覺得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不過迴過神兒來,對墨裳那神奇的易經玄術,秦震倒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年紀輕輕,竟然參悟的了如此博大精深的學問。想來,能和羽東接觸的人,應該都不是尋常人。當然,除了秦震和老顧。
羽東這時看著海麵出了神。其實秦震他們這時也都看向了海麵。因為墨裳剛剛說的那兩個方向,都是以老龍頭為點,然後一個是東,一個是東南。可是……這兩個方向所指的都是茫茫大海,這不禁讓人感到茫然。
墨裳這時候又做出了一個更令人驚訝的舉動。他隨手撿起了岸邊的一把石子,然後有規則的朝著不同方向拋入海中。
秦震看著覺得驚奇,卻也不敢打擾。隻好湊到羽東的耳邊輕聲問道:“這又是在幹什麼……”
“測吉兇。”羽東淡淡的答道。
半晌,墨裳拍了拍手上因石子沾上的塵土,轉頭看著羽東,臉色有些深沉。
還沒等羽東問,老顧就搶著跑到了墨裳的身邊,看著他剛剛將石子拋向海中的位置,一臉驚奇的激動問道:“無常哥、無常哥,這又是怎麼個情況?!”
“你們將去的地方是海,我以海排盤,為你們預測了一下吉兇。”墨裳沉聲說著,那表情不難看出,預測的結果似乎並不太好。
老顧纏著墨裳非要問這“以海排盤”又是什麼意思。墨裳招唿過來了羽東。然後對老顧解釋道:“布盤就是按照年份、節令、時辰,將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這八門以及天蓬、天芮、天衝、天輔、天禽、天心、天柱、天任、天英這九星在洛書九宮上布出適當的組合,依此判斷吉兇方位。有陽遁九局和陰遁九局共十八局……”
“直接說結果。”羽東淡淡的打斷了墨裳。
因為和墨裳相比。一定是羽東更了解老顧。他太清楚了墨裳這純屬是在浪費時間,老顧必然是一句也聽不懂。
墨裳看著羽東。微微蹙著眉,沉聲道:“水山蹇,東南兇……”
就算是隻聽懂了一個“兇”字,秦震和薑旗也是不由得臉色變了變。
可羽東卻泰然自若的點了點頭,麵色淡然。如同是他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局一樣。
墨裳看著羽東的樣子,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說:“我能做的……”
還沒說完,羽東就沉聲接道:“還沒做完。”
墨裳似乎是微微一怔,詫異的看著羽東。愣了幾秒之後才苦笑道:“夏羽東。你到底希望我做什麼?”
“給我創作個奇跡,以最快速度找到碣石。”羽東微微抬著下巴,看著廣闊的海平麵,淡淡的發了話。
就這麼一種淡然的語氣,卻有著號令千軍的氣勢!仿佛他的這句話隻能照做,不可反駁。
即便是墨裳,此刻也是看著羽東,良久沒有說出話來。
羽東將雙手插在口袋裏麵朝大海,這時緩緩轉過了他那高瘦的身子,然後看著墨裳說道:“不必為夜北。也不必為家國,隻為你自己。敢問,你願意孤竹國的往事重現麼?你願意商周的悲劇重演麼?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也不難為你做任何事,可是九鼎是在秦始皇手裏消失的,秦始皇又與河北有著莫大的關係。”
“……不用再說了。遼東的事情,你解決。河北的事情,我解決。你說的對,你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們盡快找碣石吧。”墨裳看著羽東,語氣堅定的說著。
羽東緩緩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秦震沒想到。羽東那麼輕易的就讓墨裳答應了下來。
不過想想,羽東那話說的也是夠重了。不管是孤竹還是商周。全是亡國的例子……這已經不僅僅是幫助軍方做什麼事情了,說大了是為蒼生。說小了是為自己。這話把墨裳逼到了一個不得不答應的境地。
不過秦震也明白,事關龍脈風水,羽東也不是危言聳聽。那禹王九鼎就像是懸在頭上的一個巨大威脅,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
墨裳的意思是租船出海,前去卦象中的地方尋找禹所積石山。
雖然秦震對墨裳的易數精通佩服的是無以複加,但仍然對此不抱太大希望。
渤海灣是內陸海,麵積就這麼大點兒,海裏要真是有座山,怎麼可能沒有人知道?
這時候秦震又想起了墨裳的那個卦,不禁對羽東問道:“剛剛那東南兇……是怎麼個意思?”
“易經第三十九卦水山蹇。上卦為坎,坎為水;下卦為艮,艮為山。山上有水,水中有山,步履難行,舉步維艱。利西南,不利東北,除非有貴族王公,方獲吉祥之兆。”羽東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墨裳。
墨裳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的看著海。
秦震忽然覺得,墨裳之所以答應羽東,或許也和這個卦象有關係。少將,地位雖高,但可不算是貴族王公。要說這卦象真靈驗的話,那墨裳就算是他們大家的護身符了。
說走就走,一點兒都不含糊。羽東讓秦震和顧傑去準備吃的喝的,尤其是水。在大海裏可是沒有水喝的,看著海渴死的感覺一定很痛苦。
薑旗去準備一些必要的裝備,而羽東和墨裳則是去找合適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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