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秦震終於從嚇傻了的狀態中迴過了神兒來!他驚唿了一聲,不由得倒退了好幾步!直到感覺背後撞上了人,這才停了下來!他驚恐的迴頭一看,原來是羽東扶住了他。
秦震指著窗邊驚慌失措的說:“臉、臉……”
其實不用秦震說,他們大家此時也都聽見了那雙血手在啪啪的拍打著玻璃的聲音!!
鬼……鬼應該不會這樣吧?還敲窗敲門??
而且這時候冷靜下來的秦震忽然想起,剛剛那張臉雖然滿是血汙,可是那雙驚恐的眼睛……卻並不比秦震的恐懼少多少……
那……那應該是一個人!
秦震下意識的迴頭看了羽東一眼,羽東當下就明白了秦震的意思,轉身就奪門而出。
而就在這時,一直在愣愣的看著窗口的何希忽然大叫了一聲:“爸!!”然後她也馬上追著羽東衝出了門。
大家先後從前門跑了出來,來到了他們那個房間的窗戶下。隻看到一個衣著襤褸、滿身血汙的老人正趴在那窗邊,嘴裏似乎還喃喃自語的在念叨著什麼。
何希連忙跑過去抱住了老人。一個勁兒的喊著:“爸,爸……是我,我是小希……”何希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擦拭著老人臉上的血。可是老人卻好像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根本就不認識何希了。
羽東拉著秦震往前走了兩步,然後指著地麵說道:“看見這條血痕了嗎?何老是從遠處一路爬過來的,所以你才會一直都沒有看到有人靠近窗外。”
秦震頓時恍然大悟!因為之前他一直都站在窗邊看著遠方,視野開闊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人靠近招待所,然後這位老人忽然間就趴到了窗子上,所以這才會把秦震嚇了個半死!原來……這位老人是一直在地上爬過來的……難怪他會忽然間出現在窗外。
秦震和羽東迴到了何希的身邊。羽東蹲下身。摸了摸老人的脈搏,然後看著老人的眼睛,低沉緩和的說道:“何老,我是夏羽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震覺得這位老人在聽到了羽東名字的時候。眼睛好像倏忽的有了一絲光彩。可是馬上就又變的神誌不清了。
羽東握著老人的手,一字一頓的看著老人繼續說道:“何老,您已經安全了。您迴來了。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人聽到這裏,猛地坐了起來,緊緊的抓著羽東,一雙眼睛瞪的老大,驚恐的對羽東重複著:“他們來了、他們來了……!有勾牒、勾牒啊……”
秦震十分遺憾的搖了搖頭,以老人這個狀態看來,恐怕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羽東抬眼看向何希說道:“何老這個狀態,不能送醫院。快,讓顧傑背上你父親,薑旗開車,趕緊去該去的地方。到了那裏,至少還能保住性命。”
“東少,那你……”顯然何希在這樣的關頭還在擔心著她的職責所在。
不過羽東倒是第一次通情達理的說道:“不用管我們,我和秦震循著你父親留下的印記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管你們什麼時候迴來,就在招待所碰麵。”
“……好!”何希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扶起了她的父親。老顧二話沒說就將老人背上了肩頭,然後還不忘囑咐著秦震說:“誒你這個貨可得處處多小心啊!我擔心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再讓鬼給燉了!”
“少他娘的廢話,趕緊去吧!照顧好何希……”秦震第一次從這個絕世的女人眼中看到了慌亂和害怕。
老顧點了點頭,又對羽東說了句:“東少小心,有什麼事兒等我們哥倆迴來再辦也不遲!”
羽東揮了揮手,讓他們盡管放心,趕緊去安頓那位老人。羽東所說的“該去的地方”當然是指軍區。現在老人神誌不清、胡言亂語,說出來的話極容易引起恐慌。到了一般的醫院,保不齊還會耽誤了對他的救治。所以羽東這才讓何希他們帶著老人趕緊去軍區,這樣至少能保住性命。
在羽東的催促之下,薑旗和老顧護送著何希和她那重傷的老父親,離開了白玉山這個詭異的招待所。
等到他們全部都走了之後,秦震這才斜睨了一眼羽東,然後苦笑了一下說道:“得,本來這地方就咱幾個人,就已經夠瘮人的了。這下倒好,就剩下咱倆人了。”
羽東並沒有著急馬上去調查什麼,而是點了支煙說道:“何希的父親是東北地區非常知名的老教授,他所研究的領域十分神秘,就連老爺子也時常會提起他。如今他變成了這個樣子,想必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太不好對付的東西了。”
“哦?敢情你認識何希??”秦震詫異的問道。
“不認識。我說的是何希的父親!”羽東的臉色明顯有些冷,秦震也沒敢再多說。隻好等著羽東繼續分配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反正現在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再怎麼分配也就這意思了。
羽東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草地上的血痕。血跡延伸的路線很長很長,看起來那位老人是從樹林附近爬出來的。憑著毅力,一直爬到了招待所,然後拍起了亮著燈光的那扇窗……
想到這裏,秦震不由得感慨道:“這位何老爺子還真是位寶刀不老的老英雄!他都已經神誌不清了,連何希都不認得了……竟然還能認得這個招待所……”無論怎麼想,秦震都覺得這樣驚人的毅力很不可思議。
羽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何老一輩子都在那種偏神異的研究領域,學過的、見過的,當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這大概也是他還能迴來的原因吧……二十三個人,隻有他一個人憑著超強的意誌力迴來了。他自己是怎麼迴來的,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了。潛意識引領著他求生的意念,找迴到了這個招待所。他反反複複的重複著那幾句話,其實就是他被嚇瘋了之前最後記住的片段。他想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帶迴來,隻可惜身體原因力不能及,他隻能帶迴了那僅有的幾個字……”
秦震默默的點了點頭,就聽羽東繼續問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把燈全部都打開嗎?”
秦震又訥訥的對羽東搖了搖頭。
羽東迴道:“因為他們在逃離這裏的時候一定很慌亂,而且也不是燈火通明的狀態。如果我們剛才把燈全都打開了,他也許就無法憑最後意識中的迴憶找迴來了。就這樣亮著一個房間的燈,反而有引領的效果。不管他們是瘋、是傻、或者已經瀕死,在無邊的黑暗中那一盞燈火也必定能成為他們全力以赴要奔向的地方。”
秦震大驚的看著羽東,不禁詫異道:“竟然還有那麼一說?!合著你這一天的深沉,就是在琢磨晚上這些事呢?你怎麼不早說呢?誒對了,那你搗鼓了半天樓道裏的燈泡又是什麼意思?”
羽東掐了煙迴道:“我必須做好了真有鬼的準備,魂靈怕雷電、怕強光。我把樓裏的燈都給調了,一旦再次全部開啟開關的話,那些燈就會一個接一個爆裂。樓道裏那麼多的燈,如果真到了爭分奪秒逃命的地步,炸一次,就能拖延個幾秒。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秦震露出了久違的敬佩眼光,他伸出胳膊搭著羽東的肩膀笑道:“少爺,我是真服了你了。剛才給我們露了一手那牛氣衝天的‘痕檢’絕活兒,這會兒又讓我發現了原來電工你也有所涉獵……誒,你這愛好技能還真是挺廣泛……”
羽東瞥了一眼秦震,似乎是在嫌棄他話裏的不正經。然後馬上又憂心忡忡的說道:“這次的事不太好辦,九鼎的任務恐怕要往後拖延一下了。好在驅山鐸和紅山玉碗都已經在我們的手裏了,要下黃渤海分界線隻是個時間問題。可是這裏的事情如果不解決,就會越鬧越大了。”
看出了羽東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憂心,秦震忽然想起了何希她父親反複重複的那幾句話,不由得納悶兒的問向羽東:“喂,你還記得剛才那老爺子說的話嗎?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勾牒、勾牒,這什麼意思?他們是誰?勾牒又是什麼?這個詞可真的很少見啊!”
在秦震的腦子裏,勾牒這個詞實在是有些陌生。文言文或者古代的某些小說裏,或許偶爾見過這個詞。它的意思大概、應該、可能就是拘傳令的意思……可是秦震現在不敢確定,因為一想起那位何老先生的表情,他口中的勾牒就不太像是秦震所想象的意思。
果不其然,羽東這時轉過頭,看著秦震陰沉的說道:“勾牒,道教中的名詞。類似於勾魂牌、招魂幡、生死書一類。勾牒一出,陽壽必盡。”
第九十六章東嶽大帝
秦震驚恐的看著羽東說道:“你、你別嚇唬人啊!你說的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形容一下,那要是真的見了就能要命的話,咱們也好避著點兒,對不對?”
羽東冷哼著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秦震的無知和缺心眼兒。[
“如果我見過勾牒,那你現在還能和我說的了話麼?”羽東冷聲的問著秦震。
秦震微微一怔,啊,也是啊!羽東才剛剛說完,勾牒一出,陽壽必盡。那他自然是也沒有見過勾牒了,否則不是早到陰曹地府報道了麼?
“可是……那何老爺子嘴裏一直在念叨著勾牒又是個什麼情況?他見過了??”秦震的心裏不由得一沉,要真是按照羽東的那個說法,那何希的父親……恐怕就要兇多吉少了。
羽東搖了搖頭說:“不管他看沒看見,我們現在都幫不上忙了。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帶迴了重要的信息,我們利用這些信息去做些什麼才是真的。”
“重要的信息?嗬……我說,就那一句‘他們來了’和‘勾牒’不算重複的,加在一起才六個字。這就是你說的重要信息啊?”秦震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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