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天，我來這裏不是要跟你說這些的，你直接告訴我你們把曉晴扣留下來到底是怎麼迴事。”我對於他這種態度很不滿意，開始直唿他的姓名。


    “別急，這又不是一下的事，還有三天後婚禮才開始，慢慢等，你現在這麼急也於事無補。”巫天依然是這麼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我壓製住自己的心性，現在確實隻能靠巫天了，冷靜才能更好的處理問題，我也相信他沒有騙我的必要。三天，我就等三天。


    語嫣為我們端上來了飯菜，比之前要豐富精美的多，但是我卻如同嚼蠟，食之無味。


    “好，看你這樣子也沒有胃口吃東西，我就來跟你說點東西。”巫天擺了擺手，“語嫣，你把這些東西收拾端下去。”


    語嫣把桌上的食物換了下去，還給我們送來了幾杯香茗。


    巫天陶醉的喝了一口茶，他處處都表現他好像非常順其自然，但是我總覺得他為這件事情準備了很久，這不過是他的一件契機。


    “三天後，那個女人，也就是曉晴將成為落花洞女，嫁給所謂的神，你覺得你有挑戰神的能力嗎？”說完巫天瞇著眼睛就這麼看著我。


    落花洞女？對於這個名詞我倒是聽過，苗疆三大密事：趕屍，下蠱，落花洞女。基本上前麵兩件聞名全國，而落花洞女顯得異常神秘，甚至連是否真實存在都不確定。


    這讓我在大巫的口中聽見了落花洞女，那必然就證實了這是一件真實存在的事情。那麼真的會有所謂的樹神，洞神的存在？


    神！一個區別於人的詞，他們代表著高貴，強大，天地萬物的創造者或主宰者。如果他們真的存在的話，那代表著我將要挑戰神嗎？


    不可能！這世間怎麼可能存在神？如果他真有傳說中的實力的話，那現代社會的毀滅不過隻是在他的一念之間。


    “怎麼了，你怕了嗎？”見我陷入了沉默，巫天用著玩味的口氣詢問著我。


    聽到這裏我也微微一笑道：“神嗎？我怕啊，怎麼可能不怕，但是怕就等於退縮嗎？巫天，你還是不懂。曉晴我必須救，哪怕我死！”


    第二十一章落花洞女


    巫天聽了我的話後拍了兩下巴掌道：“不錯，也沒枉費那為姑娘為了救你而答應做落花洞女，嫁給洞神。”


    “巫天，那你能告訴我，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曉晴做落花洞女。還有，你到底在裏麵扮演著一個怎麼樣的角色？”


    巫天又了一口杯中的茶，然後開口說道：“這得很久以前說起了。我們寨子屬於生苗，一直過著自己的生活。到後來隨著末法時代的降臨，無論是你們佛道兩教，還是我們巫蠱，都隨著時間的進去而變得越來越弱勢。”


    “本來這也沒什麼，有些東西注定落後了就要淘汰就淘汰，作為溝通天地的大巫，對於天地間的運勢早就已經有了準備，所以我們苗寨第二十七代大巫選擇了順應潮流。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是苗寨的第二十九代大巫。”


    “既然你們選擇順應時世，那為什麼我感覺苗寨絲毫沒有變化。當然，除了你這間小屋。”我反問道。


    “那是因為“神”的出現。”大巫說到這裏苦笑了一下。


    “神的出現？那神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會這樣影響你們。”對於這點我倒是開始有點好奇了。


    “神不過是他自己的稱謂，真身到目前為止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他一直以人貌示人，每隔十年就要獻上一個苗疆女子做為落花洞女嫁給他。”巫天說到這裏神色變的黯然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不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沒記錯的話，大巫應該是把所有苗寨族人當作自己守護的目標，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自己子民被一個洞神所害？”說到這裏我變的憤怒起來，他這種行為簡直有辱巫的盛名！


    說到這裏巫天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種眼光讓我不寒而栗。


    “你怎麼知道大巫沒有做過犧牲？第二十七代大巫在五十年前戰死，把那洞神給打成重傷，不過失去了大巫的威懾，那**我們苗寨失去了十二名女子。你要知道這對於我們一個才一千多人的苗寨來說，這麼多青壯女子已經是極限了。”


    “之後當年的四大長老，使用連魂之術，冒著苗寨跟神同歸於盡的風險，終於逼迫他答應每十年隻要進貢一位落花洞女給他。”


    說到這裏巫天大笑起來，不過那笑聲更多透漏著無奈：“你知道嗎？所謂的落花洞女隻是一塊遮羞布，所有進貢的女子美其名曰嫁給了神，其實都是做了犧牲！”


    對於這個真相我非常的震驚，完全沒有想到原來事實是這樣。“那為什麼落花洞女流傳了幾百年，一直能隱瞞到今天呢？”


    “那是因為我們苗人從來都沒有組成一個帝國，千百年來至從蚩尤大巫中原之戰後就變成了一盤散沙。在末法時代之前，巫強大的同時，各種妖魔鬼怪也強大，特別我們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深山老林裏麵，妖修的力量遠比你們中原要強大的多。”


    “每次出現一些弱小的寨裏苗女被擄去的時候，那些弱小的苗寨一是為了所謂的臉麵，安撫寨裏裏麵的人心。二是怕暴露自己的弱勢，被別的苗寨所吞並，所以就編出了寨子裏麵來了所謂的神，那些女子嫁給神之後，神就會庇護寨子。謊言說到最後連自己人都騙了，很多苗寨女子還真以為這是嫁給了神，為了自己的村子做出了貢獻！”說到這裏的時候，巫天憤怒的砸了一下桌子。


    聽到這話我也沉默了，原來這落花洞女的傳說就是一部苗疆女子的血淚史。


    巫天的這一番話，讓我對他做出了改觀，接著我繼續問道：“那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你沒有提你的上一代大巫呢？”


    巫天聽到這裏又苦笑一聲道：“現在？現在比幾十年前還不如了，我指的不是妖的實力，而是人心。”


    “人心？”


    “是的，五十年二十七代大巫的去世，當時四位長老用連魂之術威逼了洞神簽下的盟約。大巫的選定是選巫力最強者，而長老一般都是選擇德高望重之輩，所以那一次四位長老使用的禁術給他們身體帶來了巨大的傷害，迴來後不久就臥**不起去世了。”


    “而之後選的長老都是經曆過這一事件的，大巫的死亡加上長老的去世，讓他們對於洞神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從此這些長老一代不如一代，甚至達到了為了與洞神和解，不惜加大供奉苗寨女子的條約。”


    “而曉晴的母親，就是當年選定的落花洞女。而她自己卻不知道，愛上了一個來到寨裏的外來青年，選擇的私奔。”


    我這下總算明白了尤長老為什麼會留下曉晴，原來曉晴母親就是上幾代的落花洞女。


    巫天這時候繼續說道：“經曆過這種事情的發生，長老們就做了一個決定，類似於閉關鎖國，他們開始閉關鎖村。阻絕苗寨跟外界的一切聯係，讓寨民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這樣也能更好的給寨民洗腦。”


    我之前萬萬沒想到苗寨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大巫都被迫戰死，長老被洞神嚇破了膽，寨民們生活在被編織的世界裏。


    不過這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巫天是第二十九代大巫，五十年前第二十七代大巫身亡，那第二十八代大巫的故事呢？


    “巫天，你是第二十八代大巫靈魂傳承的，那在他的這五十年裏麵發生了什麼？”


    我問出這一句的時候，巫天突然沉默了起來，臉上表情也變的很沉重，看樣子第二十八代大巫在他心裏的地位很重。


    “第二十八代大巫是我的養父，他也是在苗寨最艱難的時候成為了大巫，之前苗寨整整二十多年沒有大巫的存在。”


    “說實話，我能理解當初那幾位後來選出的長老，在沒有大巫存在下對洞神的妥協，可是現在的這幾位長老卻不趁著大巫重新出現的情況下去消滅洞神，反而幫助洞神來壓製我的養父。”


    這一句話巫天說的咬牙切齒，看的出來他對苗寨的長老有很大的意見。


    “後來我養父見到這種情況決定獨自去消滅洞神，因為這是我們大巫的使命，哪怕就是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很可惜，雖然洞神的實力已經遠遠不如之前跟二十七代大巫戰鬥時候的狀態，可是我養父他也算是曆代大巫裏麵最弱的。最終也隻是重傷了洞神，迴來之後對我進行過靈魂傳承後就去世了。”


    第二十二章落花洞女的悲情